睡……睡不着(二缺青年二缺叔)下 +番外——世界人民的114君
世界人民的114君  发于:2011年10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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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到卧室,映入眼中的床铺很是干净整洁,梁店长松了一口气。

习文白指指还算大的床,问:“梁先生你想睡哪边?”

“左边。”梁店长打了个哈欠回答。

习文白从橱柜中拿出一个枕头,放在左边,理了理本来就很整洁的被褥,回过头看梁店长,那眼神仿佛在问,“现在就上床吗”。

梁店长回答:“我回去刷完牙拿好衣服再过来。”

习文白说:“我家有新牙刷,衣服明天可以再去拿。”

梁店长稍微皱了一下眉,说:“你让我明天早上穿著平角裤去对面拿衣服吗?”

习文白摇摇头,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啊……梁先生要是恋床,我可以过去睡。”

“我不喜欢让别人住我家。”梁店长冷冷地甩下这句话。

他头也没回地离开习文白的家,回到自己家中。

既然已经答应习文白住下来,那就不能反悔。

梁店长刷完牙,拿好衣服,心情糟糕地回到习文白家中。他走进卧室,爬上床,靠著床边躺下,说了一声“晚安”,不再理睬习文白。

习文白在另外一边躺下,躺在之後不好好睡觉,窸窸窣窣动个不停。每次梁店长快要睡著了,又被男人无情地吵醒。

“你到底在那边干什麽!”梁店长再也受不了了,他从床上坐起来,严厉地问。

做爱糟糕已经够让人讨厌了,留自己住下自己也照做了,现在竟然来打扰自己的睡眠,梁店长恼火到了极点。

“对不起……”令人厌烦的男人小声道歉。

“快点睡觉。”梁店长语气很不好,他躺下来,往床边上靠,离习文白远远的,闭上眼睛。

自己怎麽会随便答应这个人的要求,怎麽会和这种人是邻居,怎麽会和这种男人拥有同样的名字,怎麽会穿著如此愚蠢的平脚裤,怎麽会睡在这种性冷淡的旁边,怎麽会和这麽丑陋的男人做爱……

梁店长已经很久没有体会到这种烦躁的感觉了,他的心情非常差劲。

借著这种烦躁的心情,梁店长想到了当初糟糕的生活,更加难以入眠。

在他失眠的期间,那边没有再翻身。

习文白安静地躺在那里,听呼吸却是醒著的。

别人家的被子给人极大的不安全感,梁店长窝在大床的角落中,以烦躁的心情失眠到了三点。

06

睡在别人家里很容易醒来,而且无法进入完全的深睡眠状态,更不要提防范意识很强的梁店长了。习文白白天要上班,起了个大早,虽然已经把动作放得很轻了,却还是吵醒了梁店长。梁店长昨天一晚在浅睡眠中挣扎了三四个小时,做了一堆奇奇怪怪的梦,现在被吵醒,心情可想而知。

他从床上坐起来,顶著两个黑眼圈哀怨地盯著习文白。

习文白大概也没有睡好,他的眼睛下面也出现了黑眼圈,两人就这麽互看著,不说话。梁店长觉得自己的眼神中带著一种仇恨,与之截然相反的是习文白的眼神中似乎带著幸福。果不出所料,对视了几秒锺之後,习文白笑了,说:“梁先生,早安。”

“叫我梁店长。”梁店长冷淡地说,他掀起被单走下床,低头一看,那套在胯部的蓝色条纹平脚裤正在向他示威。

梁店长真想马上脱了那愚蠢的内裤,但他还是用超乎常人的理智平息了他对於平角内裤的怒火,很快,他把这团怒火转嫁到习文白身上去了。

“你吵醒我了。”梁店长说。

“对不起,你再睡一会儿吧,我帮你把门锁好。”习文白说。

“枕头太低。”

“我帮你换一个。”

“我回家睡。”梁店长懒得和他纠缠,穿起衣服,回自己家去了。

这个糟糕的早晨远远没有结束,梁店长洗了把澡,把那平脚裤丢得老远,跑到自己床上去补觉,这才刚刚睡醒,那边有人来敲门了。

梁店长头昏昏沈沈,挣扎著爬起来,走下床,揉揉朦朦胧胧地揉眼睛,他皱著眉头打开门,发现门口正站著那个惹得他昨天一晚都没有睡好的男人。

梁店长冷冷地看著他,问:“有事吗?”

习文白穿著耗子色的西服,左手抱著公文包,右手拿著一个食品袋,他一看见梁店长,就笑了起来,说:“我帮你买了早餐。”

梁店长看著那袋子里的油条和豆浆,心情无比地糟糕,说:“你放著吧。”

梁店长的意思是,你留著给自己吃吧,习文白听出来的是,你放在这里吧,我待会儿就吃。

习文白把早餐交到梁店长手上,说:“乘热吃,我去上班了。”

说完,他转身走了。经他这麽一折腾,梁店长早已睡意全无。他走回房间,把早餐放在桌上,如同看习文白一样盯著那油条和豆浆,就这麽看啊看得看得几分锺,气不打一处来的梁店长把它们吃得一干二净。

吃完早餐,梁店长也睡不著了,便去了店里,早上店里没有什麽人,他坐那里用熊猫眼看电影。

“大叔!”突然,门口传来一个声音,梁店长抬起头,见一个短头发的年轻人站在那里。

“是你啊。”梁店长笑著说,他记得这是几个月前来店里买了一堆玩意儿的小鬼。

年轻人露出灿烂的笑容,说:“大叔,我要安全套和润滑液。”

“还要水果味大礼包吗?”梁店长笑著问他。

“水果味也没什麽用……兔子尾巴倒是挺可爱,不过他会害羞,要哄著骗著才行。”年轻人抓抓脑袋,腼腆地笑了一下。

梁店长也笑,说:“水果味的安全套一般是没什麽作用,只是口交的时候会用到。”

年轻人没有理解,傻傻地看著梁店长。

“固定情侣无所谓,和不熟悉的人做的时候就算是口交也有染病的可能,必须做好防护。”

“那我们就用不到水果味了……”年轻人想了一下子,说,“那大叔你随便给我哪种安全套都行。”

“你要用安全套干什麽?”梁店长问。如果是固定情侣,双方都不出去乱来,完全可以不用安全套。

“我射在里面小许要不舒服的。”

“你帮他清洗干净不就行了。”梁店长笑,看来小许一定是一个很幸福很幸福的小朋友。

“小许做完了很累要睡觉,我不忍心吵醒他。”

听到年轻人这麽解释,梁店长觉得自己也温暖起来,他笑著说:“你射之前可以拔出来,如果实在忍不住射进去了,他又想睡觉,你一定要帮他弄出来,不然肚子会不舒服。你动作轻一点,用点温水,尽量别吵醒他。”

梁店长以前做完之後都是这样温柔地对待别人的,遗憾的是他并没有遇到会这麽对待他自己的人,所以这些年,梁店长一直秉承著绝对做一号的原则。

“我很温柔的。”年轻人的脸有点红,说,“我不想让小许难受。”

在店长的建议下,他最终买了润滑油和一些其他的恶趣味用品走了,看著他的背影,梁店长用手指敲了敲玻璃,内心有点羡慕。

年轻人走了之後就没有客人了,这麽无聊地到了中午,梁店长锁了店门,出去吃饭。

在常吃的一家店里面坐下,服务生送了茶水过来,梁店长看著菜单不知道该吃啥。

平时他都不吃早饭,中饭当然吃得多,今天早上梁店长被习文白逼著吃了早饭,现在还不是很饿。

这时,门口走进来两个人,在梁店长背後的座位上坐下,开始聊天。

“这个月还有几天了,再不搞定那笔单子,一定要被扣钱。”

“我会尽力的。”这个声音很是耳熟,梁店长回头看了一眼,果然是喜欢打扰别人睡觉的习文白。

梁店长不想被他认出来,他转过头小声叫来服务员,点了吃的东西。

後面两人并没有发现他的存在,继续聊天。

“现在也只能听天由命,能怎麽样?逼著那个老顽固下单吗?扣钱就扣钱吧,也没什麽。”

“我一点忙也不能帮,对不起。”习文白道歉,看来他很有自知之明。

“别这麽见外哦,你最近也辛苦。喂,你眼睛怎麽了?没睡好吗?”

“昨天我睡在右边,几乎一夜没睡著,两个人睡的话我不睡左边一定会失眠。”

“你还有这种癖好?怎麽不和女朋友说说,换一边不就好了。”

“他说要睡左边。”

“她睡右边会失眠吗?她不失眠你让她睡右边。”

“不用麻烦,我没关系,他喜欢哪边就让他睡哪边吧。”

“你就是人太好,”说话的人叹了一口气,“这样会被欺负的,你要学著抵抗别人。月初那笔大单子是你去谈的嘛,最後被他们邀功抢走了,这口气我真咽不下。”

“对不起。”习文白道歉。

“没怪你,和你一组我开心还来不及。点菜吧,早上跑了两个地方,现在好饿。”

又不是我故意要睡左边的。听著两人的对话,梁店长在心中小声嘀咕。

07

自己只是随便说了一句睡左边,仿佛就这样做错了一般。梁店长觉得既可笑又无奈,虽然知道这和习文白无关,但他还是不由自主地把不满的心情归结到了这个男人身上。

梁店长草草地吃了一点东西,就回到了店里,在电脑前度过了漫长的下午和漫长的夜晚,终於到了10点锺,可以回家了。

梁店长今天走得很慢,他花了50分锺才接近小区门口。在那灯光昏暗的道路上,他远远看见一个男人弯著腰站在树旁边。

梁店长的好奇心一向不强,自我保护意识也很高,他过了马路,从另一边走,明明是抱著避开这个人的想法,却鬼使神差地往那边看了一眼。

马路对面,一个消瘦的男人正把西服抱在手里,扶著树呕吐,看起来醉得不轻。他的领带已经松散开来,衬衫也凌乱不堪,整个人邋里邋遢。

隔了这麽远,梁店长还是看清了那个人是谁,他停下脚步,叹了一口气,走了过去。

他来到正剧烈咳嗽著的习文白身边,接过他手中的西服和公文包,从口袋中拿出手帕递给他,从上至下抚摸他的脊背。

“谢谢……”习文白赶紧道谢。

“别说话。”梁店长让还在咳嗽的男人闭嘴。

过了一会儿,习文白好了一些,梁店长看他这个样子也走不大动,便走到他的前面,说:“上来,我背你。”

“不用麻烦……”

“上来。”梁店长严厉地说,口气非常不好。

习文白顿了顿,用手搂住梁店长的肩膀,梁店长背起他。

习文白仿佛害怕一般把脑袋埋在梁店长的肩头,说:“晚上陪客户,所以喝多了……”像是担心被骂,他小心翼翼地解释。

两人的脸离得很近,梁店长没有闻到多少酒味,也不觉得习文白的声音像喝醉了,他问:“你喝了多少?”

“二瓶啤酒……”习文白回答。

“二瓶啤酒?”梁店长反问。

“我酒精过敏……”习文白小声地解释。

“哦,那你还真没用。”梁店长说,他这回是真的觉得习文白的上司心肠无比善良。因为在梁店长看来,雇佣这种没有能力的业务员,和做慈善是一个概念。

“……对不起……”习文白沈默了一段时间,开了口,像是在哭。

梁店长一向讨厌懦弱的男人,他皱了皱眉头说:“别哭。”

当初他自己就是个懦弱的男人,如果那时候能够坚强一点,也不会搞到差点死掉的地步。

“……对不起。”习文白小声道歉,忍住眼泪。

梁店长背著习文白往小区深处走,他和习文白差不多高,体重也没有多少区别,背起来有点吃力。

本来他可以把习文白放下来让他自己走,但感到那滴落在自己肩头的冰凉泪水,梁店长有点於心不忍。在他刚刚说了让习文白别哭之後,男人便不再出声,但眼泪似乎在不断地往下落。

快要到家门口的时候,习文白赶紧用袖子擦掉脸上的泪水。

虽然讨厌得可以,但是也很可怜,梁店长不准备再说他。

到了门口,梁店长放下习文白,习文白和他到了谢,准备回家,看到那双流过眼泪的眼睛和惨白的肤色,梁店长有点难过。

“到我家来,我有解酒药。”梁店长说。

“梁先生,不用麻烦。”因为刚刚哭过,习文白的声音有些颤抖。

“叫我梁店长。”梁店长的声音里没好气,他打开自己家的门,让习文白进去。

习文白小心地脱了鞋,打著赤脚站在梁店长家的客厅里。

“你穿这双。”梁店长指指地上。

“谢谢。”习文白赶紧道谢。

梁店长给了他一杯热水和两粒解酒药,又弄了条热毛巾给他擦擦那脏兮兮的脸。

吃完药,习文白拘谨地坐在椅子上,紧紧地攥著手,低著头。

“头还晕不晕,能一个人去洗澡吗?”梁店长问。

“可以……我现在就回家洗澡……”习文白站起来。

这时,梁店长注意到他刚刚给习文白的毛巾习文白根本没有用。

男人把毛巾叠得整整齐齐,放在桌子上。

梁店长原来是想让他在自己家里洗完澡,再让他在这边睡下,见习文白一点也不把别人的好意放在心上,梁店长用手碰了碰自己的额头,说:“你要回去就快点回去。”

“我这就走。”习文白说,他摇摇晃晃地走到门口,开始穿鞋,手指不停得颤抖。

梁店长看了看他,叹了口气,说:“你今天在这里住下来,明天周六,不用上班。”

穿好一只鞋的习文白抬起头,愣愣地看著梁店长。

梁店长抱起手,轻轻抬起手指,指指卫生间,说:“你进去洗澡,我帮你拿衣服。”

习文白顿了一下,又把鞋脱下来,赤脚走进浴室。

乘著习文白洗澡期间,梁店长把客厅收拾了一下,又把习文白的西装挂好,接著拿睡衣进去给习文白。

浴室里雾气中,男人的皮肤显得很是白皙,他骨架比梁店长大一些,身材却比梁店长还要消瘦。看见了那并不算性感的肋骨,梁店长很能理解为什麽他以前的男友都把他给甩了。

见梁店长走进来,习文白赶紧擦干身体,穿上梁店长给他准备的衣服。

梁店长看看他,说:“床我铺好了,你先去睡。”

“我回家去……”习文白支支吾吾。

听了这话,梁店长很不高兴,他冷冷地问:“告诉我你到底想怎麽样。”

习文白低著头沈默,过了一会儿,他低声说:“……你说不喜欢别人住下来……”

昨天晚上自己似乎是这麽说过,没想到习文白还记得。

梁店长解释说:“今天例外。”这下他的语气总算好了一点。

习文白笑了起来,说:“谢谢。”

看到那灿烂的笑容,梁店长的心情变得有点微妙,他指指外面,说:“快去睡觉。”

习文白答应了一声,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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