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长期野生放养的动物在见到生人的时候都会不可避免得变得胆小，通常他们总是缺乏安全感地躲进草丛，并对来人产生强大的抵触情绪。想亲近他们就必须慢慢地接近，一点一点地解除那些坚硬防备。从注视他们湿润的眼睛开始，到轻轻触碰那冰冷的鼻子，再到让他们舔掉自己手指上的奶油。信任一旦建立起来，这些小动物通常只会认定一个主人。

要用多长时间让许璟熙完全信赖自己，杜嘉睿不是很清楚，他所能做的努力只有成为一个值得信任的人。这对现在处于大学三年级的傻冒大哥来说，不算一件困难的事，当然也不简单。他必须白手起家学习许氏漫画之奥义，以帮助许璟熙解决所有杂活累活，不让他熬夜也不让他早起；他还得利用课余时间学习礼仪家政和性爱技巧，以求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进得卧床。

简而言之，这位大哥并不只想成为一个优秀的一号，他其实打心眼里想变成性感又妩媚、严肃又活泼、能干又聪慧的许璟熙御用小保姆。

这些听起来光鲜亮丽的理想有一个单纯到极点的动机——他打心眼里看上小许了。这个胆小而谨慎的男人触动了他心底沉睡了二十一年的柔软部分，一发不可收拾的情感在胸膛里面缠绕并逐渐发酵。

“你的手没事吧。”许璟熙问。

“没事，一点擦伤。”

“回去涂点药，以后一定要注意安全。”

“嗯，我知道，”杜嘉睿回答，为了能够一直陪在许璟熙身边，他必须得注意安全外加注意身体。

许璟熙沉默了一会儿，说： “我今天回家得先把今天的部分画完。”

“我陪你一起。”杜嘉睿回答，他握住男人的手往前走。暗色的天空下面，五月清爽的风在身边刮过。

回到许璟熙的家，打开灯往里走，就看到厨房里没有清洗的碗筷。

杜嘉睿让许璟熙去洗澡，自己收拾起厨房来，又下楼倒了个垃圾。

他跑上来用钥匙开了门，许璟熙正从浴室里出来。

“不用帮我收拾，我等下自己会弄。”许璟熙用白色的毛巾擦着头发上的水。

“我闲着也是闲着。”

“谢谢。”许璟熙拘谨地答了一句。

杜嘉睿冲他笑笑，换了拖鞋往浴室里面走，说：“我现在洗澡，马上就好。”

许璟熙应了一句，往工作室走去。

杜嘉睿脱光衣服站在水下，看着浅色的浴室莫名有点恍惚。

许璟熙家的浴室是非常普通而简单的设计，浅色暗纹的瓷砖铺满墙面，给人干净而整洁的感觉。银色金属的毛巾架和物品架固定在正对淋浴的地方，除此之外，什么多余的东西也没有。

整个浴室中充满了许璟熙刚刚洗过澡的潮湿味道，那是种清甜而湿润的柑橘香。

很少有男人使用水果味的沐浴液，但如果是许璟熙就可以理解。

杜嘉睿洗好澡，顺便用草莓香的牙膏刷了牙。如果这种味道能让小许迷上接吻的话，他就去批发一整箱回来。以后别人去快餐店找店员要番茄酱，他自带草莓小牙膏，既环保又节约还能随时保持口腔健康。当然了，发情的时候也能把牙膏当成春药和润滑油用……想象力丰富的杜嘉睿完全忘记了牙膏中含有的薄荷可以让小弟弟变得很痛很痛的事实，只一心想着让牙膏发挥超自然的力量，希望聪明的他能快点意识到这个问题的严重性。

杜嘉睿穿好许璟熙给他准备的衣服，赤着脚走进工作室。

许璟熙正窝在地上整理线稿，见他来了，抬起头：“这一部分我整理了一下，该上网点的地方都标注清楚了。”

杜嘉睿蹲下来，看那些线稿。

许璟熙用铅笔在纸的空白处写着编号，问：“你会贴网点吗？”

“不会。”杜嘉睿回答。

“我教你。”许璟熙说，他带杜嘉睿走到桌前，从盒子里拿出必用的工具，一样一样地耐心做着解释。他把笔刀拿在手上，指尖轻轻敲了两下，给杜嘉睿做示范。

那温和的声音和细腻的手法，不由得让杜嘉睿想起高中之时辛勤耕耘的老师。

许璟熙说完了基本的方面，给了杜嘉睿一张线稿的复印件，说：“你试试看，弄错也没事。”

不知是传说中爱的力量还是那粉红粉红的草莓小牙膏所带来的强大的天赋，杜嘉睿很快完成了。他屁颠儿屁颠儿地把手上贴完网点的线稿交给许璟熙，许璟熙拿着那张有的地方都被刮破了的线稿笑了笑，又给了他一张复印的原稿说：“再练习几张。”

杜嘉睿有点泄气，他看了许璟熙那边已经完成的稿子一眼，就更泄气了。

许璟熙安慰他：“你比我以前好多了，我那时候弄砸了很多稿子，后来熬夜重新画，越折腾越错。”

“嗯，你先画你自己的，别让我耽误你的时间。”

“不要紧。”许璟熙让杜嘉睿拿住美工刀，又握住他的手，“像这样拿着，割下去的时候要果断，但是手劲别太重。”

手指被许璟熙包裹住，杜嘉睿体会到了他的腕力和温度，他学着许璟熙的样子自己动了一下刀子，似乎明白了一些。

“现在的漫画大部分都是用软件画，我还是不习惯，所以用的是最基本的方法。其实，你在我这儿学不到太实用的东西。”许璟熙有些不好意思地说。

“我就喜欢这种。”杜嘉睿说，“你忙你的，我自己再试试。”

“好。”许璟熙回答，他埋头处理起手上的线稿。

杜嘉睿也在那边干起自己的事情，偶尔扭头看一下许璟熙。不管什么时候看，男人都专注地画着画，完全没有意识到杜嘉睿的目光，杜嘉睿能看见的只是许璟熙认真工作的侧脸。

这么多年来，他晚上大概都是这样安静地坐在工作室里画画，连个陪着说说话的人也没有。等到画完画，他也没有多少事情做，不是窝在那边的房间里练鼓，就是在这边凭着记忆把看到的东西一样一样地画下来，或者正是有了这种表达情感的方式，他才不觉得有多少孤单。

翻看那些浅色铅笔画出的画，想到自己正拥有着什么和曾经拥有过什么，也许会觉得幸福吧。

很少和社会接触的男人在很多方面都愚蠢得可笑，他一味地活在自己的世界中，说他古怪不如说他可怜更加合适。

杜嘉睿低头看自己手上的线稿，继续拿起美术刀。他一边用不熟练的手法划开网点纸，一边心想明天回去之后好好练习，争取尽快学会，别再给许璟熙添麻烦。

过了两三个小时，许璟熙伸了个懒腰，说：“好了，去睡觉吧，已经不早了，我去刷牙。”他把完成的原稿放在盒子里装好，揉了揉红肿的眼睛，转身往浴室走。

杜嘉睿也跟着他走到浴室，呆在他身边和他一起再刷一遍牙。

他看着镜子中许璟熙半闭半睁的眼睛，突然觉得自己很是没用。

35

杜嘉睿在床外面睡下，等许璟熙也躺下，他便关了灯。本身不大的床上躺着两个男人不免显得有些拥挤。

当初许璟熙就说单人床太挤，一直要去睡沙发……意识到什么的杜嘉睿赶忙坐起来：“我在这里肯定影响你睡觉，我去睡沙发。”

“不要紧。”许璟熙说。

听到这种回答，杜嘉睿还是不放心。

“我老是打扰你，你以后嫌我烦就直说。”

“我一个人睡也是靠墙，两个人没关系。”

杜嘉睿想起上次许璟熙过敏时候的样子，他发着高烧窝在被褥里面，紧紧地靠着墙壁，只有自己叫他的时候，他才稍微移出来一些。

“两个人睡没关系。”见杜嘉睿不回答，许璟熙又说了一遍。

听到那安慰自己的声音，杜嘉睿突然意识到很多之前没有意识到的问题，

他生病的时候并不是不想吃药，而是自己根本没办法下去买药，只好一个人在床上熬到病好起来。老是吃方便面的习惯也一样，把菜做得那样花哨的习惯也一样，睡觉靠墙的习惯也一样，家里只有一双拖鞋的习惯也一样……这些都是一个人孤独的生活着的证据。

因为一个人生活着，所以必须有一些习惯和细节来配合这个事实。

杜嘉睿闻到了许璟熙身上清爽的柑橘甜香。

如果不是遇到了自己，他一定抱着一个人生活下去的念头，就算现在遇到了自己，他也没有想过太久之后的事情。即使不认为能走多长，即使无法完全的信任，男人还是帮自己准备了拖鞋和牙刷，还是把床留给自己一半，还是这样温柔地和自己相处。

不知道是意识过剩，还是怎么的，杜嘉睿突然觉得冷，他凑过去抱住许璟熙。

“我都说了我要一直陪你！”他没有理由地吼了出来，许璟熙吓了一跳。

自知理亏的杜嘉睿不说话了，他把头埋在许璟熙的怀里，许璟熙轻轻抚摸着他的头。

“别碰我！”杜嘉睿大声说道。

许璟熙吓得立马缩回手，身体也往那边挪了一下。

杜嘉睿抱紧他，窝在他的怀里小声嘟囔：“我头发短，扎手。”说完，他直起身体，把许璟熙紧紧抱在怀中，抚摸他柔软的头发。淡淡的香草味道和柑橘浴液的香味融合在一起，让杜嘉睿整个人都柔软了。

他吻上许璟熙的嘴唇，像吻猫咪的鼻尖一样轻轻地触碰。柔软但富有弹性的嘴唇里还有草莓牙膏的味道，轻浅的香味传到鼻腔中，又慢慢沁入不断颤动的胸膛。

他在许璟熙的脖子上留下小小的吻痕，月光中潮湿的皮肤显得格外淫靡。杜嘉睿拉开被褥，趴在男人身上咬住他小小的乳头。平坦的胸膛上，两颗小小的凸起显得格外可怜，杜嘉睿把它含在口中用舌尖抵弄，许璟熙的喘息立马变得紊乱。他又用门齿咬了一下变得坚挺的乳头，许璟熙立马发出诱人的呻吟。

从腹部慢慢吻下去，一点一点享受他的皮肤，最后来到了被内裤包裹住的已经半勃起了的性器上。用舌尖在外面轻舔着前端，和上次一样，那里很快变得潮湿。

带着和精液相同味道的粘液沾在内裤上，和着杜嘉睿的唾液弄得内裤湿漉漉的。

“啊……”许璟熙难耐地扭动着身体，没有阻止杜嘉睿的动作。

杜嘉睿抬起男人的腰，隔着布料轻触那个还未完全开发过的入口。在手指爱抚下，那里渐渐柔软起来。

杜嘉睿舔了舔手指，隔着内裤戳弄穴口，把手指伸了进去。

“呜啊……”许璟熙的身体弹跳了一下，他用力扭动着腰，想摆脱被异物进入的感觉。

“马上就好。”杜嘉睿安慰道。

隔着内裤也能感到甬道正吸附着手指，杜嘉睿在里面戳弄了几下。

“啊……”男人发出无法忍耐的呻吟。

欺负得够了，杜嘉睿便把手指抽了出来，他拉下许璟熙的内裤，直接触摸穴口。他把手指慢慢地伸了进去，打着转摩擦紧致而柔软的内壁。

不断细微呻吟的许璟熙用手捂住嘴，喘着粗气。杜嘉睿没有太深入，他用手指在较浅的地方爱抚。

没有办法分泌粘液的肠壁，被刺激得不断收缩，愈发灼热。

在手指温柔地开发下，不管被碰到甬道中的哪里，许璟熙都会颤抖着身体像哭一般地呻吟。

“啊啊……好舒服……啊……”

“哪里舒服？”

“……我不知道……唔……”被完全挑起了情欲的男人闭着眼睛喘息。

“有润滑油吗？护手霜也行。”杜嘉睿问。

“……柜子里有橄榄油……”

杜嘉睿打开床头柜，取出几乎没怎么用过的橄榄油，倒了一些在手上。

将橄榄油涂满手指，他向那里处一根一根地插入手指。

当进入身体的手指达到三根，许璟熙一下子变得僵硬。

“太……太多了…… 拔出去……啊……”

“我慢慢来，不会痛。”杜嘉睿在里面抠挖了一下。

“啊啊……这样不行……啊啊……”

颤抖的腹部和紧闭的眼睛都可爱到无法言喻，杜嘉睿停下手指的动作，吻吻许璟熙的眼睛。

“很痛吗？手指只用两根好不好？痛得话你就告诉我。”

“别这么温柔……”

‘我喜欢你嘛。’杜嘉睿心想，他抱住许璟熙。

“做吧……”

“现在做会痛哦。”杜嘉睿吓他。

“我忍得住……”许璟熙 明显没底气。

“很痛很痛的。”杜嘉睿继续吓他。

许璟熙动了动腰，用沙哑的声音说：“我好想做……”

无法再忍耐的杜嘉睿吻住男人的嘴唇，他拔出手指，把性器抵在穴口上，慢慢地撬入那狭窄的入口。

“啊啊……哈……啊啊啊……”许璟熙的性器弹跳了一下，呻吟也变得急促。

杜嘉睿忍住想全部进入的冲动，他在外面转动着性器，慢慢地扩张。

为了让许璟熙快点适应，他握住许璟熙完全勃起的性器，在他最为敏感的前端打圈。

“啊啊……放手……别碰那里……”

“很舒服吧。”从男人性器的颤抖就能知道他又多喜欢被人弄那里。

杜嘉睿放开他的性器，用手指抚摸许璟熙汗湿的头发，把性器插得深入了一点。

“啊啊……”许璟熙扭动着身体呻吟。

“还要再深一点吗？”

“再深一点……啊啊……碰到那里好棒……啊啊……”

杜嘉睿抬高许璟熙的腰，用力戳弄他的敏感带，只要摩擦到那里，他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颤抖，肠壁也随即收缩。

“好舒服……嗯……那里……好棒……啊啊……”他配合着杜嘉睿的动作自己动起腰。

被侵入的穴口变得发红，潮湿而淫靡地吞吐着性器。

“好想射……”完全没有抚摸他的性器，许璟熙就这样哀求起来。

“射吧。”

“我想一起射……”

“射吧，射完如果痛，我就拔出来。”

男人拼命摇着头：“我想一起射……啊啊……别碰那里……我好想射……啊啊……别弄那里……”

拼命忍住射精的欲望，他的后穴收得越来越紧。男人的呻吟中渐渐带了可怜的哭腔，还是在强调着想一起射。杜嘉睿吻着他潮湿的眼角，舔去那细微的泪水。

“啊啊……啊嗯……”随着抑制不住的呻吟，许璟熙颤抖着，射了出来。

等到他的颤抖停止了，杜嘉睿停下动作。

“高潮完那里会痛，我拔出来咯。”

“不要……”男人捂着眼睛拼命摇头，不知为何留下的泪水顺着他的指缝溢出。

头发被汗湿的样子很可怜，嘴唇因为哭泣而颤抖的模样更加可怜，杜嘉睿抚摸他的脸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