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因为无知才变得无所畏惧，我一直认为，自己可以忍受一切惩罚，只要法明不离开我。没想到，这惩罚就是毁灭

法明的生命。”

“太重了……”乔祝融的眼泪又泛滥“这个惩罚太重了，我受不了……为什么不是我……”

卫摩叔叹了口气，看来今天还是请假比较好。一方面担心乔祝融的状态，一方面被妖啊，魔啊，神啊弄得脑子有点乱

。如果乔祝融和法明是违反了自然法则，那姬华和姜少典呢？他们也是人和魔的身份啊。原来几年前他们二人的失踪

，是被惩罚的结果吗？卫摩叔深吸了一口气。还好他的女朋友是人类，不然还不知道要出什么事情呢。

9.国外生活（下）

到了第三天，乔祝融的状态稳定多了。也能吃进去一些东西了。他看着卫摩叔床头的一个女生的照片问：“这是你的

女朋友？”

“嗯，照片是她摆的。”卫摩叔正在用电脑工作，背对着乔祝融回答他。

“是不是不回去了？”乔祝融问。

“这个还很难说。”卫摩叔没有正面回答他。

“嗯，这样最好，这样最好。对你们来说是最好的选择。”乔祝融喃喃的说，神情又有些恍惚。

“什么意思？”卫摩叔停下手里的工作，回头看他。

“和被无法实现的事情一次次伤害相比，这样离得远远的，反而很好。”乔祝融回答他。卫摩叔站起来，将乔祝融拉

到沙发里面。他没有很多耐心听乔祝融说傻话，打开电视，将遥控器递给乔祝融。意思是给自己找点事情做。

“小卫，关于年夫的事情，你一点头没有听说吗？”乔祝融皱着眉头看他。

“如果说年夫是妖这件事情的话，我很早就知道了。”卫摩叔回答。

“契约的事情呢？”乔祝融问。

“呃？”卫摩叔沉默了，他不止一次的在梦中看到的场景，是年夫和风源氏，两个人在说着什么。年夫只是点头，风

源氏最后无奈的摇摇头离开了。卫摩叔知道，只要自己想听到，就可以听到。可是每次进入到这个梦里，他总是迫不

及待的离开。所以，有些事情这么多年来都没有弄清楚。

“年夫的契约和你们卫家有关。从年夫服侍的第一代卫家主人起，到你父亲，算是过了十六代，都没有人能完成契约

。所以他才一直留在你们家。”乔祝融说。

卫摩叔向来不关心年夫留在卫家的原因，现在才知道他并非自愿留下，心中比以前更加不快，随口追问：“契约的内

容是什么？”

“不知道。契约订立的时间太过久远了，除了卫家当家的人没有人知道。”乔祝融看着卫摩叔。

“你呢？是因为想尝试前十六代卫家主人都做不到的事情？还是说你希望年夫离开？小卫，其实这样离开的远远的倒

也好，年夫不会因为期望破灭而受到伤害了。”

“不……”卫摩叔摇着头，当他得知年夫是妖族，得知妖族将自由看作是最宝贵的东西，得知年夫留在卫家数百年后

，他就猜想年夫某一天会离开。可是，卫摩叔想，在卫家呆了数百年的年夫，比任何人都有更有资格决定着卫家的未

来。他早已经想好了，如果年夫想要卫家，他就离开卫家；如果年夫想要离开，他也不会阻拦。可是没想到，年夫是

被迫留在了这里。如果卫家的主人无法实现他的契约，那他还要继续留在这里。这对年夫来说，太残忍了。

“父亲和祖上完成不了的契约，我会不惜一切代价完成的。我要还给年夫自由。”卫摩叔说。

晚上，卫摩叔入睡前一直祈祷能够进入梦到过许多次的梦境。在他刚进入深度睡眠，扑面而来百结花香，淡紫色的身

影出现在卫摩叔眼中。卫摩叔努力走向梦中的年夫，隐约中听到那熟悉的声音。近一些，再近一些……卫摩叔暗自祈

祷，他要知道契约的内容。

“卫家世代主人受到神族庇护，需要灵石作为楔子才能实现，你愿意的话我会给你千年修为，你将拥有化为人的能力

。卫家势起，是你出现的时刻，只要卫家存在，你的生命就会一直存在。而且你不必时刻留在卫家。可以去你想去的

地方。怎样？”风源氏志在必得的笑望着年夫。年夫略微沉思，问道：“你可以实现所有愿望吗？”

“大多数吧。”风源氏点头。

“那和我订立契约吧。我愿用我的自由换得人间的一世真爱。”年夫说，空中花瓣渐起，围绕着年夫和风源氏。让卫

摩叔看的不慎真切，风的声音阻隔了那两个人的谈话。

“即使等上百年……即使……你仍要放弃自由……订立契约吗？”风源氏问。

“是……”年夫只是点头。一瞬间所有花瓣变为一个蜿蜒的术，深深的烙在年夫的身体生，从左肩开始，到心脏的位

置结束。年夫有些好奇的看着自己身上的印记，风源氏无奈的笑了笑，转身离开了。

卫摩叔醒了，心疯狂的跳动着，他没想到年夫当初定了一个这样的契约。人间的一世真爱，卫摩叔叹了口气。想起爷

爷和奶奶恩爱的样子，想想父亲和母亲恩爱的样子，他明白了为什么年夫等了十六代。现在的他，也对实现契约有些

不确定了。他能爱年夫吗？卫摩叔整整想了一夜。

第二天早上，乔祝融醒来的时候，卫摩叔开始准备回国了。工作、女朋友、平静的生活，卫摩叔都放弃了。他想要试

一试，给等了十六世的年夫一个圆满的答案。乔祝融一边摩挲着挂在脖子里的一枚金色的三角形的宝石，陷入了回忆

里面。

卫摩叔回来了，没有预兆突然间回来了。开门的是年夫，看到了卫摩叔他愣住了，挡在门口怔怔的看着卫摩叔。他以

为……

“这是给你的礼物。我的房间还在吗？”卫摩叔将一个小巧的盒子递给了年夫。

“在……”年夫机械的接过礼物，转身走向卫摩叔的卧室。两个人穿过庭院，卫摩叔说话了：

“我给你带的礼物，看一下吧。不确定你喜不喜欢。”

年夫打开盒子，是一个紫水晶雕刻的百结花，花的背面刻有四个字“光盈可爱”。

“喜欢。”年夫回答。卫摩叔笑了。

10.

卫家因为卫摩叔的回来用一周的时间举办了各种名义的欢迎会。卫摩叔很久没有参加这种活动了，因此难免感到吃力

。还好有年夫为他抵挡，才使他能够不至于一回来就累倒。“大家还是这么喜欢宴会啊！”卫摩叔接过年夫准备好的

百结花茶，没话找话。接下来卫摩叔必须立刻投入工作，虽然做好心理准备但他还是免不了有些身心疲惫。结束一天

的工作回到房间已是凌晨四点多，年夫依旧端过一杯百结花茶。卫摩叔接过，喝了一小口，扑进床里，浓重的睡意袭

来，心中有个小小的遗憾，真想去洗个热水澡……

年夫抱起卫摩叔，将他放进温热的水中。卫摩叔在熟睡中感觉的了一阵放松，温热的水中有一双微凉的手，滑过自己

的皮肤，让卫摩叔的身体渐渐有些变化。温暖、柔软、光洁，年夫体会着卫摩叔的身体。他张开嘴，轻轻的咬住卫摩

叔的锁骨，突然很想把这个人吃掉。卫摩叔仿佛感觉到了疼，哼了一声，头软软的贴在年夫的肩上，身体某处的变化

没有丝毫的控制，越发的放肆起来。

年夫察觉到了，他走进偌大的浴缸，一只手扶住卫摩叔的腰，一直手去感受那神奇的变化。卫摩叔颤抖了一下，双眼

微微张开，看到年夫，顿时清醒了许多，可是很快水中隐秘的体验席卷了他的全部意识。卫摩叔有些支撑不住，向后

倒去，年夫抱起了他，放在自己腿上，卫摩叔胸部以上的身体暴露在空气中，自己赤裸的身体和越发难以自持的神态

让他羞愧。卫摩叔想要挣脱，年夫咬住了他的嘴唇让卫摩叔无处可逃。就当作是梦中好了，卫摩叔的喉咙中发出来自

身体深处的呻吟，他猛地抓住年夫身上已经湿透的衬衫，用力的扯开衬衫的扣子，看到年夫的左肩至心脏位置，有一

道妖娆的印记，他紧紧的贴上，用饱含热气的声音说：“一切随你……”

“好。”年夫说。

卫摩叔做了一个梦，他梦到那日之后，年夫待他没有不同仍会替卫摩叔打点好一切，并帮助卫摩叔顺利继承卫家。年

夫会做任何卫摩叔想要他做的事情，包括接吻和上床。梦中的卫摩叔终身未婚，不论到哪里，他的身边都只有年夫，

两人却依旧保持着1.5米的距离。就连乘坐同一架私人飞机也是如此，卫摩叔看着坐在自己对面年夫有些伤感，他执着

的实践着的契约，年夫却对此无动于衷。也许从一开始他就错了，年夫一直是年夫，是自己对年夫的感情不断在变化

，从小开始的憧憬，到少年时期的厌恶，再到青年时期的试着接受，再到后来成熟而真实的爱。是他一开始就错了，

卫摩叔来到年夫身边，握住他的手，神情黯然的说：“年夫，有些话我本以为可以藏得住一辈子，可是现在，我很想

对你说。我们就这样一起，一辈子，好吗？”卫摩叔看着年夫，年夫的表情由最常见的微笑渐渐变了，最后眉头竟然

皱了起来。卫摩叔的心开始碎裂，但他没有放手，也许以后就没有机会了。“年夫，你不同意就算了。我和你说别的

，你留在卫家的原因我知道了，不过是要一世真爱对吗？”年夫陡然瞪了卫摩叔，后来点点头，说到：“时间太久了

，契约的内容已经不重要了，等待本身已成了目的。”

卫摩叔看到梦中自己的心瞬间化为粉末自体内渗透而出，仍然流连年夫，却卑微的不敢靠近。这是梦，是梦，卫摩叔

胡乱的抹去自己眼泪。看着梦中的自己，即使心粉碎了，脸上依然只有淡淡的失落。他才不信自己那么坚强！人类的

生命很短暂，即使他有幸活百余岁，到头来想要实现的也不过四个字——一世真爱。他要给年夫的就是这点东西罢了

，卫摩叔想到这些释然了，却依然舍不得放开手，说：“年夫，我会给你想要的的东西，或者说是你应得的东西。之

后，你便自由了对吗？”

年夫点点头。卫摩叔抱住年夫，问：“在自由之前都会在我身边对吗？”

年夫点点头。卫摩叔闭了眼睛，年夫答应了他，这样就足够了。

电光石火，卫摩叔惊醒，身上出了一身冷汗，全无气力。当他定住神发现自己在床上，想起刚才的梦中，他的任性竟

然是他和年夫最后的拥抱，心惊胆战。还好是梦，卫摩叔摸着自己狂跳的心，还好是梦。终于平复了心跳，浓浓的倦

意席卷而来，卫摩叔想起在浴室中的情景，他的头一热，很快进入梦乡，依稀中站在窗前的年夫正凝神望着自己。

11.

年夫抱着手臂站在窗前，想着以前的卫家的主人。每一个主人从十六岁起和他相处，因为他要人类能够爱上他，所以

日夜相处是非常必要的。但是，十六任主人把他当做最值得信任的朋友、当做生死共存的兄弟、当做可敬可谓的老师

，就是没有人把他当做爱人。时间对他来说没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只要再等下一任卫家主人就可以了。等得久了，反

而对于当初的契约已经没有那么强烈的使其实现的愿望了。只是依然偶尔会猜测那一世真爱的味道。

年夫是一个有道德操守的妖族。像这样肆无忌惮的品尝着人类身体的行为，他从没有做过。年夫面对突然回来的卫摩

叔感觉有些复杂，从来都是别人突然的离开，只有他是突然的离开后又回来了。年夫的手中多了一块卫摩叔送的紫水

晶做的百结花。若不是卫摩叔因为疲倦昏睡过去，他也许就把这看了多年的花给采了。

妖族与人类有着相似和不同的地方，比如说，个体的人类在世界上是独一无二的，妖族也是。自然界中的每样事物都

仅有一个妖族的化身，也就是说，紫水晶又许许多多，紫水晶妖只有一只。所以每个妖族的人都是孤独的。再比如说

，妖族也有七情六欲，但是他们未必有着完善的演示设备。也就是说，年夫能够感到喜怒哀乐。但是他即使内在支离

破碎也无法哭出来。不过，年夫已经很久没有情感的波动了。还有妖族对于可以经过很久远的过去，却对未来甚至是

自己体内尚未开发的潜力都无法预料。年夫已经不知道自己活了多久，在他作为紫水晶石时，眼前的事物和景象只变

过一次，所以哪怕两万年的时光在他看来也许就是两天，年夫把那段时间称为沉睡期。

说起在那悠久的沉睡期，年夫经历了一次地壳运动。沧海桑田，他所处的幽谷一隅却一直没怎么变，只是开始很安静

、渐渐的有了动静热闹起来，然后又安静下来。突然有一天，年夫睁开了眼睛，好像早上醒来，看到了谷外灿烂千阳

，却看不清楚自己周围的一切。然后，他看到了一个人类。无意中人类敲开了年夫丑陋的外壳，看到璀璨的紫水晶，

眼中闪着赞叹的光芒，给了年夫一丝光线，将那人的相貌看的明明白白。之后，年夫的眼睛又闭上了。再后来，年夫

成妖，有了变化为人类的能力，他想起那人的样子……走入大千世界，年夫遇水，认真端详着自己的外貌，与那个人

像极了。即使不曾笑，眉眼依然含着春风，挺拔的鼻子，狭长的眼睛，嘴角旁边的酒窝，总的来说年夫很喜欢。

年夫的思绪被卫摩叔的突然惊醒打扰了，满脸泪痕，看样子是一个悲伤的梦。紫水晶可以带来宁静安定，年夫看到卫

摩叔沉沉睡下，走到床前将那块刻着“光盈可爱”的石头放在卫摩叔的枕边，然后对着他发呆。突然间，年夫睁大了

眼睛，有一丝光芒出现在他面前，随即钻进他的眼中。

“这是……这是……”年夫有些站不稳，双手扶在床上，刚才的光芒来自卫摩叔枕边的紫水晶石。过了好久，年夫才

恢复日常的他，双手还有些发抖，年夫嘲笑自己，几千的寿命也不过是个没用的老东西。床上的卫摩叔睡的很深，年

夫神色复杂，终于还是在他的唇上轻轻落了一个吻，拥着他进入了浅眠。

12.

卫家的继承人三十岁起才有资格行使继承权，卫摩叔还要等上几年。这也有好处，因为卫家继承人只有继承卫家之后

才能娶妻生子。三十岁，是他选择的时候，年夫的幸福和自己的幸福，哪个更重要？卫摩叔已经不去考虑了，他只知

道要完成那个契约。

“年夫，跟我讲讲卫家世代继承人的事情吧？”卫摩叔在一个有着玫瑰色晚霞的傍晚放下手里的工作，跟年夫在园子

里散步。

“已经记不清了。”年夫回答。

“百年之后，也会忘记我吗？”卫摩叔微微抬头看着年夫，他已经努力成长，可是还是比年夫稍稍矮了一些。

“活的太长了，就是这点不好。”年夫抱歉的笑笑。

“不，我觉得很好。”卫摩叔不再说话，年夫会忘记也罢，他仍然会奉上一世的爱，不会少一天、一分、一秒。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