馀光 下+番外——错染落银
错染落银  发于:2012年1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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毕竟是……兄弟相奸。

陈淼叹口气,解释:「所以,阿和跟他『朋友』在家里打KISS的时候正好被他爸撞见,事情才搞得这么大。」

「怎么……这么不小心。」麻豆想到什么脸红了下,「大概是阿和顾虑我,不然人都来了干嘛不介绍给我们认识。」

「也算是吧。」陈淼坐在麻豆旁边,两个人背靠着床铺,被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照射下来的阴影斜斜笼罩着。他转头看着麻豆说:「所以我们现在只能乾等,等他们需要帮忙的时候再说了。」

「嗯。」麻豆重重点头,像电视剧里演的壮士一样豪气干云讲:「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话说到这里,不知为何陈淼忽然沉默了。麻豆眼瞄着隔壁人不晓得想什么,耐不住这份安静,抬手肘推了推,说:「不要太担心。怎么说都是亲爸,不会真狠得下心把阿和打死的啦。」

「如果今天是你,你怎么办?」

陈淼突如其来的问话让麻豆先是一愣,随即苦恼起来,两条眉毛皱的虫子一样。

然而,不待麻豆想好该怎么讲,陈淼便抢先一步自问自答:「算我白问。我记得你说要交一个眼睛大皮肤白的可爱小女生,要是真的被你爸妈看见了,高兴都来不及吧。」

麻豆愣愣张着嘴听陈淼用那种极度惹人厌的口气讲话,心里顿时一阵说不出来的刺痛,扎得他有点难呼吸。没想到身体比想法还要快,麻豆突然伸出双手硬是要把陈淼整个人给扳过来面对自己。话一出口,语气暴躁的吓人。

「你说什么鬼?!你又要说你刚才亲我都是在开玩笑?!敢说是信不信我现在就扁你!!」

陈淼眼中闪过一丝异样情绪,但依然保持冷静,不咸不淡地讲:「那你说是什么?」

「你!……」霎时间,麻豆的眼眶说红就红了起来,眼底堆满了受伤与难过。活像只让主人喂饱以后,却被拿去下火锅煮肉的狗儿。陈淼虽然不忍,但是他太想听麻豆亲口说是如何看待自己的存在。

「我怎么样?」

手指再度轻轻抚上对方通红的脸颊,对比刻薄的言语竟是分外温柔。

麻豆气的咬住牙根,只觉得两颗眼珠子酸酸热热,一片雾气什么都看不清楚。他从没有过这种经验,胸口紧缩的快喘不过气。此刻他终于了解,心真的会痛,不是戏演出来的而已。

「你,喜欢我么?」

连本人亦不自觉的颤抖,消失在故作调侃的尾句里。

麻豆一下子火气上脑,两手掐住陈淼的衣领跟大地震一样用力摇晃,吼:「不喜欢会让你亲?!我被你亲假的吗?!你还摸我屁股!!」

陈淼一滞,随即抓住麻豆的手把人往后一扯,顺势堵住他的嘴。

世界安静了。

或许,还是有一点小抗议。

「……唔……不要、不要摸我屁股!」

季家。凌晨两点。

季扬和睁眼盯着天花板,不可能入眠。一墙之隔,季扬顺的房间就在后面,然而这一堵墙却是永远也无法打破的疆界。

他恍惚想着,这时,一道细微声响引起他注意。从床上坐起,黑暗中那具模糊不清的身形忽然接近,快得让他来不及反应。

温热,袭上身包裹住自己。

「哥。」

一惊,手掌却违背意志抚摸上对方朦胧的脸庞。或许从来是任意妄为。

「你怎么溜来……爸呢?」

问句,被阻断在探索的唇舌中,带着绝望气息,迫不及待地要确认出彼此的存在。

季扬和被压倒入床,身上是足以覆盖住他的男人躯体。他张嘴接受着,咽下对方的唾液,血管里流窜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快乐。

低低的喘气声在寂静的房间里异常明显,混合了暧昧的水渍,含在喉咙中无意识的叹息。季扬顺渴望着被他抱在怀里的人,偏凉的体温,只有在情动的浪潮中才能发热。

「……会被爸发现,快起来……」季扬和仰着颈子,感觉舌尖游走在肌肤,直至舔上耳壳时忍不住轻轻抖了抖身子,起一堆鸡皮疙瘩。

「现在他们睡得正熟,不必担心。」

季扬和回过脸,看不见表情但季扬顺确信他哥肯定很不赞同,便吻住对方嘴唇,探进去舌肉勾弄几下之后才说:「我只用两颗安眠药,不会有问题。」

「给自己爸妈下药,有你这种儿子么?」季扬和双手贴住弟弟的脸颊,严词正色地教训。

季扬顺不说话,挣开季扬和的手,却埋头窝进了他的肩侧,紧紧搂住不放。季扬和闭了闭眼,再睁开,仍然一片黑茫茫。他说:「我不怪你。怪我自己。爸说的没错,是我把你宠你成这样。」

季扬顺最不能忍受任何人说他哥不好,连季扬和自己也一样。他抬起头辩驳:「不这样做我根本没办法过来,你要我怎样?」

季扬和摇了摇头,浓浓疲倦感无声传递着他的无奈。

季扬顺俯身靠在季扬和肩膀,忽然觉得自己抱着的不过是一具死尸。他说,带着他毁灭性的认真口吻。

「我真想杀了你,吃掉你……你,永远是我的。」

手指轻柔地耙梳过粗粗的头发,季扬和有一种解脱般的感叹,说:「这样也好。」

「你说真的?」季扬顺望着他的哥哥,后者点点头。

「嗯,真的。」

暗夜中,两人彼此凝视着。季扬顺悲哀的笑了,说:「好,我会尽量忍。实在忍不住的那一天,我会让你死的没有痛苦。」

季扬和也笑,却是毫无自觉的满足。「我等你。」

滴落的水珠,是谁强抑不住的悲凄。季扬和伸出双臂用尽力气拥抱住男人,容纳怀抱中的颤抖与哽咽。

褪去所有衣物,回复到初生时光裸的模样。两人袒裎相见,丝毫没有羞愧。

季扬和坐在季扬顺大腿之间,没有保留的施予爱抚及亲吻。他轻皱着眉,往对方性器上涂了一大坨润滑剂,而后勉强自己半蹲着,缓缓地吞吐弟弟胀大的欲望,一起一落之间带起细碎的水声。

他扭动着腰肢,唇边难耐地泄漏出喘息。低下头吻住自己的弟弟,两条舌肉黏腻交叠,季扬和捧住对方的脸庞,吸吮着含糊不清说:「别哭,哥让你舒服。」

强忍着压迫感沉下腰,手指抠进对方肩膀肉里。疼痛的不是季扬顺,眼眶里却流出泪,他双手扶住哥哥的腰骨,开始一下又一下荡人心魂的冲撞。那紧致的甬道包裹着灼热,挤进最深处狠狠搅动,翻出淡红色蜜肉,毁灭了他的神智。

季扬和一前一后努力挪动着臀部,随季扬顺的节奏上上下下。他搂着弟弟,放纵淫乱的自己不停挑逗对方,因季扬顺的沦陷而愉悦着。

「弟,你好烫……」

季扬顺红着眼睛宛如一头疯狂的野师,他咬住季扬和的颈子,下身不断用力往上顶。季扬和一晃一晃地摇,紧抱着弟弟如同大海中最后一根浮木。

无灯的房间里,两道交缠身影分不出彼此。然而摆荡着,划桨般一圈圈漾着情欲的波浪。

连续抽插十多分钟,季扬顺受不了将季扬和推倒躺平在床上,抬起他两条腿反折至胸前,又是一阵进进出出,白浊在下身接合处冒出细细的泡沫。双腿主动夹上季扬顺的腰,季扬和一挺一挺地配合着律动,两条手臂张开抱住对方宽厚的肩膀,凑近脸,探出舌尖舔他的嘴唇。季扬顺张嘴含住哥哥的舌,那么甜,又那么苦。

喘息着,胸膛抵着彼此起伏,季扬和的目光不曾离开过他,泛着雾气的眼仁微眯,好似在笑,又像鉴赏着一件属于自己的宝物,爱不释手。季扬顺最喜欢的手指正慢慢梳理着他的头发,从额前拨起再顺至耳后。他只能迷恋地望着他的哥哥,一举一动,炙烈烙印在心底。

或许察觉对方像小孩子一样天真却执拗的念头,季扬和偏过脸轻触碰他的唇,低声说着。

「……你好厉害……做的真好。」

小时候最喜欢被哥哥称赞的话语,此刻竟然用在这里。季扬顺闻言一愣,就听季扬和难受地闷哼一声,深埋在体内的灼热好像又更胀大几分。他咬牙苦撑,但控制不住自己的手掌揉捏着哥哥光滑弹性的臀肉,下身一挺一挺的往里面挤压。

他受不了喊:「哥……不要闹我,我怕伤到你。」

季扬和想笑却仍皱着眉头,不太协调的表情看在季扬顺眼里,除了懊恼还是懊恼。可怜季扬和丝毫没有放弃的打算。

「小时候帮你洗澡,就那么一点点。」

「哥!你怎么……」

兄弟俩的情事总是季扬顺主动,他哥一向咬住声音默默承受。季扬顺突然惊觉,这必定是分离前的徵兆。

季扬和见弟弟变脸色,心知瞒他不过,只好故作镇静,想办法转移对方的注意力。一想,他懒懒地弯了弯嘴角,吐出轻薄挑逗的话语。

「我本来就是这样。不喜欢么?」

推了推弟弟肩膀,手肘一撑床铺坐起身来。季扬和凑过脸去舔弟弟的嘴唇,同时骑马一样坐在季扬顺大腿间前后挪动着臀部,右手抓住对方的手贴在身上抚摸自己。熨贴着,呼吸间低低溢出诱惑的叹息。

季扬顺两眼血丝盯着他的哥哥,那眼角眉梢不自觉流露的媚态,怎可能忍耐得住。他自暴自弃低吼一声,便两手臂一拱抱住人猛力抽送起来。季扬和被顶着全身骨头散架一样失去力气,索性趴在季扬顺肩膀随他一震一震地晃。不时在耳边说些露骨情话,勾得季扬顺恨不得将他哥整个人拆吃入腹才甘心。

情热的汗水滴滑过紧绷的肌肉,勾勒出欲望的线条。用身体感觉彼此成长的变化,那个肉团子一样的可爱弟弟,如今已是结实精壮的男人。有力的手臂足以拥抱住自己,宽大的肩膀,以及……无可忽略的性徵,正由下而上贯穿着自己。

不让弟弟觉察他的痛,季扬和将脸靠在肩窝里,一如对方从小最爱的姿势。任由苦咸与汗水一同蒸发,不去想即将到来的明天。

第十九章

气喘吁吁,两人迸发而出的精华遍布下身,季扬顺缓缓抽送着未消的硬挺,在哥哥体内磨出缠绵的气味。敏感的处所受不了这苛刻拷问,正老实地一开一阖收缩着,试图挽留住热意。玩球的大手掌如今专注于更富有弹性的圆润,季扬和‘嗯——’地闷哼一声,音调是说不出的慵懒惑人。

他们轻轻地前后动着,宛如漂浮于春天的湖面之上,享受情事方歇的片刻。

一下比一下更缓,季扬顺慢慢停下来,感觉那双为自己拭去汗水的手,而后俯身追寻着亲吻。

四片唇瓣分离带出清脆水声,理智逐渐恢复,季扬和才发觉什么时候又躺平了,两腿大张地环在男人腰间。

幸亏,黑暗中看不见,否则他实在没办法面对那么放荡的自己。

再度一个深吻,季扬和完全抵抗不了。下身传来异状,挤在身体里的东西正一点一点抽出。难熬的过程结束之后,他们不约而同地呼了一口气。

然后困窘地笑了,望着彼此。又是一阵短促的亲嘴。

就像什么事都不曾发生过一样。

「我……」才开口,声音却不太配合,季扬和勉强清清喉咙,说:「我去洗澡,你把这里弄干净。」

「好。」季扬顺帮助他哥从床上爬起来,季扬和靠在弟弟肩上缓了呼吸,然后摸摸对方汗湿的脑袋讲:「好乖。」

季扬顺无话可说,只好无奈地盯着他。下一秒唇上触及温热,感觉到对方弯起的嘴角,心头一动,像要找寻那抹弧度,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

「哥,我喜欢看你笑。」

笑容渐深,季扬和呢喃般说着:「我也是。」

喜欢见到你畅快无忧的笑脸,在阳光下,那么耀眼而吸引。

再怎么恋恋不舍,季扬和终究缓慢地下了床。对季扬顺而言,彷佛带走自己所有温度。

瞬间,满室空虚。

没多久,季扬和洗完澡一身热气的回房,却愣了下,问:「怎么不开灯?」

「开了。整理完我又关掉。」

心照不宣,季扬和不必问原因。至少现在,他们都不想这么快面对现实。

「换你洗。」

「我刚去厨房开水洗头,身上也用湿毛巾擦过了。」

「你脏不脏?哪有人夏天不洗澡的。」

说着就被季扬顺抱住,残留的汗味与体味混合着窜入鼻腔,季扬和打了个喷嚏,却不是因为臭,而是对方的身体太凉了。季扬顺赶紧放开他哥,没想后者反而回搂得更紧,两手手掌不停在背脊上摩娑出热度。

季扬顺觉得自己像躺在云端上一样舒适,只不过摔下来会粉身碎骨而已。他礼尚往来,手按在季扬和的腰上按摩着,后者轻拍一下他的背以示威胁,他一副冤枉的口气讲:「骑马总会腰酸吧。」

听出对方暗示,季扬和双颊一下子涨红。

「哥,你好性感。」

季扬和一气恨不得把这家伙掐死,他推开弟弟,不自觉恼羞成怒讲:「我去煮牛奶,回你自己房间等。」

「哥哥的牛奶在下面……」

「滚!」

季扬顺乖乖回房间等待,顺道换了套衣服省得哥嫌他臭。自己不过是想多留住一点气味。

不一会,季扬和端着一杯牛奶偷偷摸摸进门来。季扬顺只开床头一盏小灯,原本想都不开的,又怕他哥摔着。

「别紧张,天亮之前他们都不会醒。」季扬顺盯着人瞧,突然冒出这一句。季扬和神色一黯,问:「药效有多久?」

「大概四、五个小时。」

季扬和走到床边,将杯子递给弟弟。「喝吧,你晚上都没吃东西。」

季扬顺看着被白色盈满的玻璃杯,正散着微微热气。「你喝一半,我喝一半。」

「我喝不下。你烤那么多鸡翅给我吃,撑都撑死。」

季扬顺偏过头,好像气温一下子掉好几度一样,透出拒绝的冷硬。

「我不喝。」

「不喝你等下饿了胃痛怎么办?」

季扬和站在他面前,只能看得见弟弟头顶上单一个发旋。

直接、顽固、死心眼。

「听话,喝掉它。」

话说出口才发觉隐藏于其中淡淡的哀求意味,季扬和用空出的左手拨顺了弟弟乱翘的头发,一如他曾经这么做过,后来以为是妄想却又成真的。

季扬和蹲下身,抚摸的掌心扳过弟弟僵硬的脸庞,对上一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神,看穿一切。

「我很自私。」季扬和惨澹的笑了起来,掺杂太多无能为力与无可奈何的妥协。「我没有你想的坚强。如果让你牺牲,我一定受不了那种痛苦。所以,你希望我活得长命一点,就乖乖的让我保护你。」

乳白色的牛奶在玻璃杯缘晃出一圈痕迹,季扬顺心想,不知道原来传说中的孟婆汤是长这样子。还好他永远也不可能忘记。

那份沿于血亲而来的默契此时格外伤人。他们之间,从没有谁能逃得过另一个人的心。

终于,季扬顺接过杯子,烫的他想松手。可悲的是他清楚季扬和不怕他这么做。摔了一杯还有一杯。更何况,这是哥亲手为他煮的,就算是毒药也无所谓。

「……你又要扔下我一个人么?」

纵使心痛如刀绞,季扬和想。

既然你喜欢,那么我就只笑给你一个人看。

「你说,我们是兄弟。所以不管我去到哪里,都不可能改变这个事实。你还担心什么?」

伸手拨开弟弟掉落在额前的湿发,露出对方饱满的天庭。男人少见的美人尖,很好笑的是他们两个人都有。或许是遗传吧。

四目相视,季扬顺的眼中仍存有不信,然而更多的是不愿。

「喝吧。喝完了我在这里陪你。」季扬和温言说着,季扬顺目光下移至杯子,舔舔嘴唇却先尝到苦涩。他心知肚明,回:「等我睡着以后,你就会走。」

小时候总缠着哥哥陪睡,隔天早上醒过来人却不在了。虽然知道季扬和回房睡,但那种被抛下的,半边床铺空空的感觉,实在很不好受。

没想长这么大,还要再来一次。

理所当然等不到回应,季扬顺拿起杯子头一仰便一口气咕噜咕噜地喝光见底。牛奶被他喝的跟闷酒一样。灌完之后‘呵—’地吐气,季扬和接过杯子摆到一旁,立即倾身给对方一个紧紧的拥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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