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我的话,傅鸿儒嘿嘿笑着看着我,也不答话,眼睛里却绽放出一种异样温柔的神采。
我咬牙切齿地从药箱里拿出针线,用尽量恶狠狠的语调说道:“既然你自讨苦吃,那我就成全你吧!”
“你……你要干什么?”看到我狰狞的表情和手中闪闪发亮的针,傅鸿儒明显吓坏了,甚至还向后缩了缩身子,可是现在他身负重创的身子又怎能逃过我的魔爪?我一把按住他,嘿嘿笑道:“老傅,放乖一点噢,听话,伤口不缝起来会感染的……”
“妈妈咪噢——”傅鸿儒满脸的恐惧,连声音都变了调,“你……你……你打算帮我缝伤口吗?不是吧?请问你有缝过衣服的经验吗?要不还是请个裁缝给我的伤口上装条拉链吧……”
这小子,这当口还来跟我玩幽默!我虎着脸说道:“怎么,嫌弃我手艺粗糙?那我去请李老师……”
“好好好,那麻烦你快去请李老师吧,好歹她也应该缝过衣服吧……”这次听说我要去请李老师,傅鸿儒忙不迭地接口叫好了。
“别那么急啊,我的话没说完呢,我是说我去请李老师……那是不可能了,你就认命吧!”我呵呵冷笑着点燃了酒精灯,把针放到上面消毒。
“我的命怎么这么苦哇……”傅鸿儒大放悲声,乍一听的确挺像杨白劳。
“安啦,衣服是没缝过,不过伤口好歹缝过几十回,手艺还OK啦,童叟无欺,包君满意……”我这句话倒的确没撒谎,在道上混的那会儿,流点血见点红那是常事,每次杜大肚、歪头强的伤口都是我操针主缝的,后来连朱哥都夸我缝得挺有专业水准来着。
消毒完毕,我盖上酒精灯,捏着针,对准傅鸿儒肩膀上的伤口就扎了下去。
“嗷——痛啊,痛死人了……”傅鸿儒夸张地叫起来。我好气又好笑地在他屁股上扇了一巴掌:“那么贑的秤钩扎上去没听你吭声,这么细的针给你缝伤口你倒叫得惊天动地,你这家伙神经错乱了啊?”
“可是真的很痛诶……”傅鸿儒仰起脸求援似的看着我,一副可怜兮兮地看着我,那少见的可爱表情看得我心头一动。
“那……要不这样,我给你缝的时候你要是真痛得受不了了,就使劲攥住什么物体,用牙咬也可以,这样可以有效地减轻你的心理恐惧和肉体疼痛。”我专家一般指点道。
“真的么?那我试试好了……啊,好痛……”趁他答话不备的时候,我迅速地又是一针给他缝上了第二道线,正在得意,忽然觉得我裆间一紧。低头一看,傅鸿儒正一脸痛苦地闭着眼睛,右手紧紧攥住了我那二当家的……
第三十二章
我心里暗骂:好你个姓傅的,外表看起来倒是人模熊样挺正经,看来你都是装的吧?竟然趁我不备耍这招“猴子偷桃”卡油?也罢,看在你救我一命在先,今天又舍身替我挨剐的份上,就让你沾点便宜了……不过细细想来傅鸿儒长得还是蛮有熊样的,正对我胃口,反正就算今天真的发生点什么我也不怎么吃亏~想到这里我不禁隐隐有一丝兴奋,甚至是一点点期待……
我越缝越快,傅鸿儒的手也随之越攥越紧,带来一阵强烈的压迫感。我那二当家的在他大力的刺激下,渐渐充血膨胀,等我将最后一针缝完收线的时候,已经支棱棱地像一根棒槌似的。我拿起剪刀剪去线头,忽然觉得有点不得劲——原来傅鸿儒貌似已经很长时间没吭气了。我心头一阵紧张:糟了,莫非他禁受不住手术的折磨死翘翘了不成?转头一看之下我才长舒了一口气:还好还好,傅鸿儒原来还活着,只是他的脸憋得通红,活像一只蒸熟了的螃蟹,连眼睛都变红通通的,那神态像极了一只饥饿的下山觅食的老虎。
“喂,老大,抓够了没有啊?再不放手我可要爆掉啦!”我故意火上浇油以退为进挑逗道。
听了我的话之后,傅鸿儒的脸越发赤红了,然而他的手却仍然没有松开的意思,他缓缓坐起身来,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喃喃说道:“小丁,小丁……”然后毫无征兆地一把抱住我,抱得很紧很紧,几乎让我难以喘息。同时他火热的嘴巴狂风暴雨一般在我的脖子上狠狠地印了下来,猝不及防,却更有一种野性狂放强烈的刺激。
嘿嘿,正中下怀!我暗想:天堂有路你不去,地狱无门你偏偏送上来,莫怪我今天辣手摧U熊了……我一边偷笑,一边顺手扔下手中的针线剪刀,给予他同样热烈的回应。
干柴……烈火……
失控的情绪……一发而不可收拾……
憋得太久了,我需要释放一下。姓傅的,今天就是你了!这么想着,我的手已经迫不及待地松开傅鸿儒的裤带,探进了他的百宝囊,顺手捋住他那一根同样坚挺的肉棒。
傅鸿儒的肉棒宛如活物,虽然不是很大,却温热,坚硬,我手掌的抚摩下居然还一颤一颤地跳动。我能感觉到他储蓄了十二年的激情与渴望,那种滚烫的热度几乎要把我焚烧得灰飞湮灭,甚至尸骨无存。我的情绪也突然变得亢奋起来,一种饥渴感从心底里爬出来,宛如沙漠里的旅客突然发现了一泓清澈的湖水,我甚至有点迫不及待了。
我们互相热烈地纠缠着。上衣不知什么时候被傅鸿儒扒掉了,裤子也褪到了膝盖,雨点一般的狂烈的吻演变成互相撕咬,我和傅鸿儒仿佛忽然成了非洲大草原上两只狮子。
——当然,两只都是公狮子。
脚底下被什么绊了一下,一个站立不稳倒了下去,正好将傅鸿儒扑倒在身下。我野蛮地扯下他身上最后一道屏障,倒转过身子,张嘴叼住了他胯下的那一根,同时也感觉到我的二当家的被他灼热的嘴巴含住,那种突然降临的强烈刺激让我忍不住浑身一阵激灵,情不自禁地叫出了声:“喔——”
我用舌头包裹住嘴里傅鸿儒的那一根轻轻吮吸,用舌尖对准他最敏感的部位极力撩逗。他显然也对此感到极度享受,我的口腔可以感觉到他的肉棒因为亢奋而一阵阵紧缩,我的手指触碰到他胯间条形肌肉一阵阵强劲的收缩——对于这禁欲整整十二年的男人来说,这样的刺激应该是无法抵抗的吧……我边这么想着,边指挥着我的手指顺着胯间的条形肌肉缓缓向他身后游移。
我的手指来到他的菊花门外,轻轻拨弄着,同时前面的舌头一并茆足了劲双管齐下。傅鸿儒的喉咙里传来一阵含糊不清的低吼,大概是爽呆了吧。估摸着前奏也该差不多了,于是我试图将手指挺进他的菊花门,傅鸿儒却猛地哼了一声,抓住我的手,拗起身来,用迷茫的眼神看着我:“你……你想干什么?”
“我想干什么?”我又好气又好笑,“都到这个节骨眼上了,你说我想干什么?快,乖乖地躺下,我知道你十二年没滋润过了,我会温柔点的……”
“温柔你个大头鬼啊!”我的后脑勺挨了重重的一记,“还是你乖乖地趴下吧,我会小心一点,不会让你感到很痛的,真的……”
“啊?”我彻底傻掉,没想到这干柴烈火上演到了关键时刻竟然发现聘错了演员,原来……原来姓傅的也是公的啊……
“喂喂喂,有没有搞错啊?你竟然也是公的?”我的眼睛瞪得比传说中的铜铃大了两倍。
“‘也’是公的是什么意思?这么说……”傅鸿儒也是一副惊讶不已的样子,伸手点着我的鼻子说,“你……你也是啊?”
我昏倒!原来他竟然和我是一样的!我抱着最后一线希望问:“喂,姓傅的,今天你就牺牲一下吧……”
“凭什么?”傅鸿儒的眼睛顿时变成了鹅蛋,“你这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今天你应该知恩图报才对……”
让我给你做?做梦去吧!你以为你是向哥啊!这半辈子以来我只给过他一次,你又怎么能和我的向哥相提并论?我哭笑不得地边想着,边看向傅鸿儒,却看到他也是一副欲哭无泪的表情。我们就这么大眼瞪小眼地看着对方,真是越看越生气,越看越来火。
“哼!”
“呸!”
几乎是同时,我们向后背转过身去,赌气似的不再理睬对方。
……
过了半天,我听到背后传来悉悉唆唆的声响,然后传来傅鸿儒闷声闷气的声音:“嗳,我说小丁,火都被你撩拨上来,都消不下去了,你说怎么办?”
“怎么办?”我恶声恶气地回道,“自己用手办呗!”这会儿我也火大得很:这么多天来吃了那么多大补的东西,搞得我性欲那么旺盛,却还没机会发泄发泄,今天被傅鸿儒这么一挑逗,正要红红火火闹一场革命,却在关键的地方卡了壳,现在他又把我丢在一边不管不问,哎,真是7456!
“小……小丁,我想告诉你一件事……” 傅鸿儒突然期期艾艾吞吞吐吐结结巴巴地说。
“什么事?”我警觉地问。
“那个……其实……我真的……很喜欢你……”短短的十一个字,傅鸿儒分了四次才说完,声音跟猫哼似的,似乎这十一个字费尽了他所有的力气。
沉默。一阵难堪的沉默。我的心忽然一阵颤动,不知道怎么回答他才好。顿了半晌,我干笑了一声,打破了这尴尬的场面:“呵呵,为了让我做母的才这么说的么?你还真是不择手段诶……”
“不!真……真的,我说的是真的!”傅鸿儒急切地打断了我的话,“在河边见到你的第一眼我就已经喜欢上了你……还有那天晚上到河边我本来是想向你表白的……如果你实在很想做公的话,我……我今天让给你就是了……”最后的话几乎是他咬着嘴唇说出来的。
我的大脑“嗡”地响了一声。他接下去似乎还说了些什么,不过我全都没有听到。忽然间我想到了与向哥的那一夜,我也是这般义无返顾地把自己交给了向哥。难道说,他对我的感情正如我对向哥一般深刻而执着吗?我深知要做出这样的选择是一件很艰难的事,就像扑向灯火的飞蛾一般需要非同寻常的勇气。傅鸿儒对我竟然如此深情?不会吧?想到这里,我的心“倏”地一下揪紧了,一种很痛的感觉升腾起来,疼得让我难以承受。
这不是真的,傅鸿儒,我只是想随便玩玩而已……我的心里还有另一个人……
床上的傅鸿儒已经翻转过身来,紧闭着双眼,脸上一副慷慨就义的悲壮与从容。
我苦笑一声,套上裤子穿上外衣。傅鸿儒听到了动静,睁开眼睛惊讶地看着我。
“老傅,谢谢你的错爱,可是……可是……我很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一边说着,一边提着裤子迅速地向门口挪动着身子。
“小丁……”傅鸿儒坐起身来,哑着嗓子叫了一声。我身子一晃,忍不住回头望了一眼,正巧看到他眼睛,在灯光下,他的眼中有一些发亮的东西正流淌出来。我狠狠心,转过头,甩上门,走向孤独的夜。
对不起,傅鸿儒,我负载不起……我承受不了你的爱,我的心里一直还放不下一个人,也许,当我能彻底和他了断之后,我会试着来专心地爱你……
我大踏步地往前走,然而仍然感到背后有双哀怨的眼眸。我咬了咬牙,撒腿狂奔起来……
第三十三章
日子一如以往的每一天平淡地到来,又平淡地度过,风平浪静得没有一丝涟漪,像一杯无味的白开水。郭乡长并没有如他所说的那样做出什么真的让我们“后悔莫及”的事情来,反倒把三十万的拨款主动划到了学校的帐上。郭派也突然收敛了许多,不但写了一份深刻的检讨,还态度极其诚恳地一个劲地向我和傅鸿儒鞠躬道歉,在他第三十二次鞠躬时,我首先消受不起了,挥挥衣袖让他拎着书包回班级去。见我不再表示反对,傅鸿儒也客客气气地和郭乡长握了握手送他出门,郭乡长打着哈哈说“那天喝高了酒多有得罪万望见谅”,傅鸿儒也从鼻孔里哼了两声道“人非圣贤孰能无过”拱手打发了这尊大神。于是全校老师都长出了一口气,无不欢欣鼓舞弹冠相庆,以为事情就此了结。
不管你是否愿意,生活的一切都在有条不紊地继续着:太阳照常升起,月亮依然会出现,我依然在杨树村中学初三(1)班代课,傅鸿儒上课时依然慷慨陈词激情洋溢,一如指点江山挥斥方遒的将军;甚至在回到办公室以后兴致勃勃地与王发财、朱富贵等老师打成一片谈笑风生,倒是令办公室所有人等瞠目结舌大吃一惊。反倒是我,自从那天以后,变得沉默了许多,诸位同仁只当是郭派事件给我打击过于巨大,不住地开解我,可是他们又怎会知道我真正的心结所在?
我知道,貌似平静的生活其实正波涛暗涌,我心如此,傅鸿儒又怎会例外?
偶尔我会偷偷看着傅鸿儒的背影或侧面,想从中看到他真实的情绪,可是当他转身回眸的刹那,我会立刻慌不择路地立刻转身低头,假装在专心地看着手中的教科书。
“丁老师,你的书拿得是倒的耶!”李美丽笑厣如花地趴在我的对面,用她特有的绵软的语调说。
“哦,这个……呃……嗯……对了,我是想尝试一种全新的读书方法啦……”我慌忙找了一个自己听来都很勉强的理由搪塞道。
“咯咯,丁老师,你真逗!”李美丽眉梢含春风,目不转睛地继续看着我,直看得我脸红心跳口干内分泌失调。
“诶,李老师,你这是干什么嘛?我还有很多作业没改诶……”我被她看得有点受不了,想找个借口支开她。
“是吗?我来帮忙好了,我正好闲着没事哎!”听到这句话,李美丽喜上眉梢,像是捡到了一块稀世珍宝,立刻喜滋滋地靠过来,挨着我的身子坐下,当真帮我改起了作业。
唉,弄巧成拙了。我无奈地抬起头苦笑了一声,却正好对上了倚在门旁端着茶杯小口啜着茶的傅鸿儒的眼睛,他的眼睛里仍然有难以觉察的一丝伤感,一丝幽怨,还有……一丝丝显而易见的幸灾乐祸。
“大魁,走啦,到操场练球去,别打扰人家卿卿我我的二人世界。”朱富贵一把抓住傻拉吧唧也要凑过来帮我改作业的钱大魁,挤眉弄眼地示意。
“哦——”钱大魁恍然大悟,吐了吐舌头,冲我和李美丽做了个鬼脸,跟着老朱撒腿往操场跑。
“小赵,明天国庆节放大假,打算去哪消遣啊?”王发财一边换着球鞋一边跟正收拾桌子的赵如花唠嗑。
“哪有那工夫消遣啊?家里长的早稻都该收了,孩子他爸打工还没回来,国庆放假正好把稻子收了再说呗!”赵如花飒利地一甩辫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