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和我爱你(谁和谁擦肩而过续)+番外——末回
末回  发于:2011年10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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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匡靖的身边。”

“雷德凯!”礼扬一直强忍的泪水流了下来,他冲他大声道,“匡靖的家人害死了我全家,你还让我回他那儿?”

雷德凯意外地抬头看他:“你知道了?”

“是那个白痴自己告诉我的!”礼扬用力地擦拭眼中的泪,“雷德凯,你明明知道这件事,为什么还一再地想让我回那个

混蛋身边?”

“他爱你。”雷德凯平静地说,“所有的事情,都是他的家人背着他做出来的,不应该全由他来承担。”

“就算如此。”礼扬看着他,覆着一层水气的双眼满满倒影着他的脸,“我也绝不会再和他在一起,因为,我不爱他了。

礼扬握住雷德凯垂放在膝盖上的手。

“凯,我爱你,我爱的是你啊……我知道你心里有文清,可是文清已经走了,从今往后,我们在一起,好不好,好不好?

礼扬哀伤而期盼。雷德凯默默地看他,用力抽出自己的双手,平静却无情地说:“不,礼扬,我不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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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炎热,室内温度似乎一下降至冰点。礼扬就这样蹲坐在他的面前,哑口口无言地看他,看着他,然后咬住下唇压抑,

眼泪终究再没落下。他轻轻动了一下,双手放在扶手上,沉默半晌,扯了扯嘴角,想笑,可是表情之中仍带着挥抹不去的

哀伤。他张开嘴想说什么的时候,门铃响了。

刘姨来了。

礼扬打开门,刘姨看到他时不由怔了一下,连忙问他怎么了。礼扬止住了泪,但脸色苍白,眼眶泛红,任谁都看出他肯定

受了什么打击。礼扬没有像平常那样让她进屋,而是站在门后对她说,没事,刘姨,你今天就回去吧,我不上班,在家陪

他。

本该去上班的人不去上班,脸色又这么难看,刘姨猜出了什么。她轻轻叹一口气说,那我回去了。转身之前,她迟疑地又

道,年轻人,吵一吵没什么。夫妻……谁相处在一块都有些不如意,让一让就过去了。

礼扬朝她点点头,目送她下楼后才把门关上。进了屋,看仍呆坐在窗前的人一眼,他径直走进卧室,片刻后拿出雷德凯的

假肢蹲到他面前,不顾他的拒绝,执意亲自给他装上,装好后,他说:“我会继续爱你,这和你爱不爱我没关系。”

说完,礼扬站起来。“饿了吧,我去准备早餐,很快就好。你先去洗把脸。”

雷德凯看他走进厨房,不久后,厨房里传来声响,视线慢慢移到窗外早见惯了的景色上,楼下靠近树脚的地方,停放着几

辆汽车,其中有一辆是礼扬从公司开回来的。雷德凯对各种车的价格不是很懂,却也明白这和他从前看到的礼扬所开的那

辆车,差距一定很大很大。

雷德凯起身进了卧室,不久后走了出来,手里提着一个行李袋。走过厨房的时候,礼扬看到他,走出来,一眼看到他提在

手中的东西。想也没想,一把抢过,打开一看,全是些换洗的衣服。

礼扬站起来,看他,“你要去哪?去找文清吗?”

雷德凯没有否认:“我想知道他过得好不好。”

“那你知道他在哪里在吗?”

雷德凯无言。

“我知道。”礼扬弯腰拎起行李袋,“我见过他,也和他有过联系。”然后无视雷德凯望过来的目光,走向卧室,打开门

走进去之前,他丢下一句话,“可我不想告诉你。”

礼扬把行李袋一把丢进屋里,随手拿起放在抽屉里的钥匙,在雷德凯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走到大门后,用钥匙把门反锁,

最后把钥匙贴身放好。

“我早餐快做完了,你再等一会儿。”

扯着脸笑着说完后,礼扬再次走进厨房。

雷德凯怔了一阵,随后走到大门后试着开门,可结果如他所想,大门纹风不动,用实际行动证实自己的稳固。雷德凯放弃

地转过身时,正好看到礼扬在厨房门口探着身看他。被发现,礼扬一点儿也不觉得尴尬,反而没了一开始的凄伤,一脸平

静地轻声道:“去客厅里坐吧。”

雷德凯无可奈何,只得到客厅里待着,可一坐下,眼睛就瞄到了放在沙发旁边的茶几上的电话,他想起了一件事。他拿起

电话正要拨时,下意识地看向厨房,果然,礼扬也在看他。雷德凯置之不理,继续拨,一直到等电话里传来声音他喊了声

妈后,才又看向厨房门口,礼扬已经缩回去了。

大半年没和家人联络,果然让家人都担心了,不过猜想也许是他工作太忙忘了联系也便忍着没打扰他。雷德凯平静地向家

人道平安,也问问家人这段时间过得如何,这一通电话打了将近半个小时,等雷德凯放下话筒时,礼扬已经把早餐摆上餐

桌。

“你没告诉你家人你出车祸的事?”

雷德凯说话声音不大,但对一直竖着耳朵听他打电话的礼扬而言,已经够听个明白了。从前礼扬不是这样的人,至少对匡

靖他没这样过,紧迫盯人,死缠烂打全是匡靖的花招,礼扬一个不快,哄的劝的人也是匡靖。现在的雷德凯的心思很深很

深,被一层黑不溜秋的布裹住,谁也看不见里面,现在的礼扬怕,怕一个不留神,他就不见了。

“不想让家里的人担心。”雷德凯的回答平静而疏远。

瞒得了一时,瞒不了一世。这句话礼扬放在心里没说出来,他熟练地把盛好的米粥端到雷德凯面前。

“礼扬,你别这样。”雷德凯垂下眼帘看着眼前这碗冒着热气的白米粥。

“我怎么样了?”礼扬以为他指的是为他盛粥的事,于是又故意似地为他摆上筷子。

“你让我走吧。”

礼扬把几碟小菜放到他面前,笑了笑,说:“我刚刚想到一个好主意。你说你不爱我,那我就关着你,除非你爱上我,否

则就这样把你锁在屋里。”

雷德凯不由端详他的脸,想分辨他是否在开玩笑,可结果让他心惊,礼扬说的是真的。

礼扬接着往下说:“既然要关,就要做得辙底,看来得把电话线截了──对了,网线也要切断──”

雷德凯猛地站起来,可礼扬却更快一步,在他走到电话跟前时,拿过水果刀一割,电话线断了。雷德凯又转向书房,当然

,双腿健在的礼扬速度比他快多了,同样是轻轻一割,与外界的最后一个联系方式,也断了。

雷德凯怔怔地看着做完这一切后放下水果刀,站起来拍拍手,整理衣服的礼扬,无法自恃地后退一步,再一步……

礼扬以为他会进客厅,可他却是转身走进了卧室。微微蹙眉后,礼扬大吃一惊,冲过去时,雷德凯已经把握时机把卧室门

反锁了。

礼扬的手机放在卧室里!

死劲推了几下门,打不开!礼扬迅速冷静下来后,想到了开锁的钥匙,他记得是坐在电视柜下面,果然很快就找到了。可

等他用钥匙打开门后,只看到雷德凯站在床头柜前,握着手机在发呆,看样子并没有把电话打出去。

是的,在雷德凯把手机拿在手里要打出去的时候,他迷茫了。他不知道要打给谁。打给家人,让他们担心吗?打给文清,

可他已经换号码。打给警察,让礼扬变成一个劫持犯吗?

雷德凯在失神,直到礼扬冲过来一把夺去手机啪地一声摔在墙上,碎成几块。雷德凯看着分体的手机,讷讷地说:“礼扬

,何必呢?”

礼扬一直努力压抑的情绪在此刻爆发。

“没有什么何必不何必!雷德凯,是你让我爱上你的,你怎么可以从我身边逃掉。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你明白吗?你明

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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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什么何必不何必!雷德凯,是你让我爱上你的,你怎么可以从我身边逃掉。我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你明白吗?你明

白吗!”

如果他不来,他就会这么死去,死在自己的世界里。可他来了,带领自己走出黑暗,一直搀扶畏缩无助的他,坚定而无声

地给予自己勇气和重生的机会。现在,他为他爱了,为他而继续留下,他怎么可以在这个时候离开?他难道不明白,失去

他,他又会活在怎样的世界里吗?

他已经是他的一切了啊!

礼扬几乎是在咆哮,白皙的颈上一根根青筋冒了出来。他没遇上过这样的场面,从小到大,他都是被众人捧在手里的明珠

,只有他想或不想,从来没有人会拒绝他,而且是再三推拒。不管再如何爱着眼前这个人,心里的委屈是难免的,更多的

是悲哀,悲哀,从没遇上这种事的他,不知如何是好。

雷德凯沉默地看他痛苦、无奈,看他失去冷静,像只受伤的小猫,呜咽着呜咽着,等待谁的垂怜。

“礼扬,不要轻易说爱,爱说多了会变得廉价。也请不要对我说这个字,我不值得你去爱。”

“什么意思?”礼扬不懂。

雷德凯直视他的眼睛,说:“礼扬,你确定你爱的人,是我吗?”

“我当然能确定!”

“可你在意识不清的时候,叫得最多的人,是匡靖。”

“你也说了,那时候我意识不清,我根本就不知道你是谁!”

“那你为什么只叫匡靖一个人的名字?”

礼扬答不上来,哑口无言地看着眼前的男人。他视力不好,尽管住进这间屋子后除了偶尔戴眼镜看书看报外,他很少会戴

眼镜。但曾经长时间配戴眼镜的结果,是造成眼窝微微下陷,藏在眼窝之中的细长双眼,此刻透露让礼扬全然陌生的强硬

和肃穆。

“礼扬,你仍然爱着匡靖。”雷德凯平静地下结论。

“不可能,我已经不爱他了,我爱的是你啊,凯!”

“那么,礼扬,我再问你,如果所有的事情都没发生,我没有出现在你面前,没有照顾你的机会,你会注意到我这个人吗

?你是否依然和匡靖在一起?”

礼扬的背重重靠在墙上,无力地站着。他依然答不上来,因为答案是肯定的。

雷德凯别过头去,不再看他。

“礼扬,你不爱我。因为我照顾过你,并且为你失去一条腿,所以你觉得欠了我,你觉得有义务留下来照顾我。但是,礼

扬,够了,我不想让这些愧疚束缚你一辈子,你应该去过你应有的生活。你这样只会让我们都痛苦。”

礼扬怔怔地看着他,看了半晌,忽然笑了,笑得让人心惊。

“我都忘了,我都忘了──我忘了雷德凯你原本是律师,你巧舌如簧,你白的能说成黑的,我说不过你,辩不过你。可是

,我承认,如果一切都没发生,我不会注意你,甚至不知道有你这个人,可事实是,这一切都发生了。”

“我家人进监狱的时候,雷德凯,是你为他们打赢了一场官司;在我发疯在医院里等死的时候,雷德凯,是你把我接了出

来;在我痛苦做噩梦的时候,雷德凯,是你整日整夜的抱着我哄我──我经历了比死还要可怕的事情,可是你仍然耐心地

把疯了的我从黑暗里一点一点拉了出来,我已经满身污秽,是你不断地告诉我,这世上还有人会觉得我珍贵无比──我哭

的时候,你在我身边,我痛苦的时候,你安慰我,我高兴的时候,你就在旁边安静地看。你是那么的安静,你又是那么的

无所不在,我不能不发现你,不能不注意你,不能不爱你啊!”

那段日子,是在家人死后,他过得最安静最幸福的日子,那时候,他什么都不奢求,只要他能一直坐在自己身边,看着他

,安静地温暖地对他笑。

说到最后,礼扬泪如雨下,甚至看不清眼前的人。雷德凯依然在沉默,也依然不敢看向他,只是握在身侧的双手,握紧又

松开。

“你……”雷德凯说了一个字又咽了声,片刻沉寂后,再次缓慢张开双唇,“礼扬……我曾经是一名律师,如果没有人委

托怎么会去接你家的官司。是匡靖找上我的,把你接出精神病院照顾你,也是被家人监控的匡靖花钱偷偷委托我这么做的

……”

礼扬止住了泪,瞪大眼睛看他,把他看穿一样看他。雷德凯沉默着等待他的愤怒,事实上礼扬很快暴跳如雷,但却不是如

他所想的那样。

“雷德凯,你个骗子,你还想骗我,陈叔告诉过我你当律师的原因!他说你是为了我才放弃原来的专业去考律师证的!”

雷德凯被气得失去控制的礼扬一直推一直推,直到一屁股坐倒在地上。好在地板都铺上毛毯,跌倒也不会很疼。

“你为什么非要把我往匡靖那里推,为什么为什么!”

摔得不是很疼,但一屁股坐下仍然让雷德凯慒了几秒,很快又被周围响起的破碎声震醒。礼扬正在气急败坏地到处摔东西

。礼扬疯狂的神情让雷德凯一愕,惊觉不妙,他赶紧爬起来去拦他。

“礼扬,停下,礼扬!”

礼扬拿起一个花瓶正要摔,雷德凯忽然扑上来让他下意识地收住手,深怕砸到他身上。生气摔东西是礼扬从小就有的毛病

,除非屋子的东西全摔没了他才会停下,他这性子连他的家人都很无奈,一旦他生气起来全躲得远远的。

礼扬一开始只是摔东西毛病发作,可看到雷德凯眼中的恐慌时,霎时意识到了什么。

所有念头全在电光火石之间一闪而过,礼扬停顿了一瞬的手再次举高,把花瓶朝不会伤害雷德凯的方向用力摔过去,啪啦

一声摔成碎片。

“雷德凯,你真的想再次把我逼疯吗?我的病已经好了,我现在是一个正常的能对自己负责的成年人!我知道我自己想要

什么,这容不得你为我来安排,对于匡靖,我已经不爱了,真的不爱了。在那间荒废的工地里,我哭着乞求着他出现他却

始终没来的时候,我对他的最后一丝爱就没有了啊。”

礼扬的身体在颤抖,雷德凯只能紧紧地握住他的手臂。

“疯的时候叫他的名字……是因为疯的时候,他给我的伤痛太深太深。雷德凯,你不要否认,到后来,我叫的一直是你的

名字啊……我问你叫什么,你说你叫凯……你知道那时的我,傻傻地有多开心吗?于是不停地叫,不停地叫……凯、凯、

凯……”

一直不停的叫,是否就能刻入灵魂,就算再次坠入黑暗,也能依然记得你?

“凯,我求你不要再怀疑──我对你不是愧疚,也不是补偿,我的爱没这么下贱啊!”

“凯,你要我怎么证明,怎么做,你才会相信我……相信我,我爱你,是那么的爱你……”

一滴又一滴的泪落在手背上,雷德凯不敢抬头,只能盯着这些水渍看。

“礼扬……你不该爱我……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看着你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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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扬……你不该爱我……这不是我想要的,我想要的,是看着你幸福……”

我要的是看着你幸福,而不是让你爱我。这是雷德凯的真心话,可是礼扬听不懂。是啊,在他心里能和雷德凯在一起就是

幸福,为什么他反而不懂,反而要一而再地推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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