霓凌霄看到那张绝美的脸上是一种另人心疼的迷惘，“霰儿，如果十几年前的父皇和现在的父皇一样的话就不会有机会这样抱着你了，那时的父皇是连你大哥都在利用的人啊。即使现在还是冷清狠辣但是——父皇会保护霰儿，这是父皇从没有想过的。”

是啊，多么庆幸现在的你可以被自己抱在怀中，感受从未有过的幸福满足。

霓云霰却终于落下泪来，从来没有谁告诉过自己自己有多么重要，即使母妃那么重视自己自己并不是不知道，但是，说出来和不说出来原来有那么大的差别。

霓云霰明白自己为什么还会明知道这个男人的危险还愿意把真实的自己给他看，因为与自己想保护母妃不同，不知道从怎么时候开始自己就开始在这个男人身上寻找到了一种另人安心的力量。也许是因为他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知道自己的来历的人吧……

不是不希望去信任别人，只是找不到足够强大的人来信任。凌霄却让霓云霰就这样沉沦了，毫不保留的去信任他，希望能够去信任的心情突然占据了霓云霰所有的想法。

霓凌霄看到那晶莹的眼泪，曾面对千军万马的帝王也不见慌乱的帝王突然慌乱不知所措起来。那张虽然才是6岁的孩子的脸却绽放着倾尽天下的美丽，眼泪从那突然变得坚定而显得更加璀璨似有七彩光芒的眼中流下。

然后霓凌霄低下头，轻柔地吻去那美丽的眼泪。然后柔软的唇停留在带着湿气的微颤的眼睫上。

那高贵的龙床上的两个相拥的人突然能理解对方的思绪。他们明白，有什么在他们之间改变。可是那样的改变不让人讨厌，甚至是一种欢欣。

再也不能回到以前也没有关系，改变了自己也没有关系，不再是以前的自己也没有关系。因为……霓云霰勾起柔嫩的唇，因为找到了比任何东西都要重要的人。

上辈子受尽悲伤的风唁惟独不知道的就是什么是温情和爱，一个人生活太久，为了生存后来是为了乐趣。那样的霓云霰其实是感情空白的人——不是无情，只是没有人教会他去爱，没有人让他感受到强烈的感情。于是只有伪装起来才可以不受伤害。

而霓云霰被谦妃的温柔感化了6年，不再反抗别人的爱。而现在，又被这个男人的几句话打破了所有伪装，深深地驻进心里。

第10章：兽

在那次寝宫中的谈话后已经又是1年了。这一年中霓云霰还是那个傻孩子，极少在书房以外的地方出现在别人面前。那些皇子们也就只能在书房和背后嘲笑嘲笑了。

今天，霓云霰在御花园一个安静的小亭子中休息，蓝庭在石桌上完成今天先生给的任务。蓝庭现在总有一种自己进了圈套的感觉，这个在外界傻傻的皇子在自己面前永远那么聪明，自己被他选中的原因似乎就变的成了帮九皇子完成先生的作业。而这个是谁都知道的事了——反正主子那么傻，他的侍奉学再好又怎么样？然后就在所有人的视而不见中自己成了每天要做功课的人。这个肯定是主子早想到的吧。

蓝庭有点认命地看向那个又在睡觉的人，安静的趴在栏杆上。太阳倾斜下来笼罩在他身上，似乎有点飘渺得不怎么真实，长发被被随意地扎成一束，松松垮垮的却给人温和而慵懒的错觉。这个人……真是个外表会骗人的家伙！

霓云霰还是在提升魔法力而已。现在的他也不知道自己有什么样的能力了，但是霓云霰明白他和霓凌霄还有很大很大很大的差距。霓云霰没有把自己能力的事告诉霓凌霄，其实不告诉霓凌霄也不是不知道，就那平时有意在霓云霰面前讲怎么冥想才最得法的样子，霓云霰明白他是知道自己有魔法力的，是知道地不确切罢了。那样就够了，要等有一天有真正可以保护别人的力量了再告诉他，

其实霓云霰不知道他的魔法能力已经超过大皇子了，虽然不算在大陆上最厉害的人里面，但是其实已经算是很厉害的级别了。然霓云霰其实只有7岁这样的能力在他身上就更让人瞠目了（霓凌霄虽知道霓云霰定是在这个方面也藏拙了，但却绝对没有意料到自己的儿子到底是多么令人惊讶！）。

霓云霰在一心一意收取着身边不同颜色的元素，突然觉得那银白的能量变得暴乱不安起来。似乎有什么与它相对的能量正在附近。

霓云霰心中想着便快速思考起来：现在还不能确定是否有危险，但无论如何也不能带蓝庭一起去的，没有危险到也罢了，若真有危险现在的蓝庭是无法自保的。而自己又的确想要去看明白到底是什么力量，因为到今天为止霓云霰还没有弄清那银白的能量到底是什么，不明白它的本质就无法使用，这让霓云霰很烦躁。

“蓝庭~我想吃糕点诶……”霓云霰笑得一脸开心。

“……”这家伙什么时候醒的？

“蓝庭……”拖长了音。

“知道了。”蓝庭很想上去抽丫的……但是，人家是主子。而且其实除了任性点，喜欢压榨人一点，没有良心点……其实……也挺好的。

看到蓝庭离去的背影，霓云霰微微一笑然后表情严肃起来。感受着银白能量波动最大的方向，霓云霰慢慢向那个地方走去。

最终霓云霰停在一个偏僻的院子的门外，那门紧闭着，有着班驳岁月的样子另人感觉诡异，霓云霰甚至不用去感受就可以感到空气中的两种能量的碰撞。

其实，按道理那两能量是不同的，而霓云霰练的是其中一种，按照这两种能量的冲击方式来看霓云霰本应该对另一种能量是十分厌恶的，可是现在的霓云霰却没有厌恶的感觉。他觉得有东西在那召唤着自己。

霓云霰推开那门，走了进去。然后霓云霰惊讶地张大了眼睛，院子里有一个类似于魔法阵的东西正发出墨黑的光芒，这样的光即使在很远的地方也可以看到，而事实是没有人看到。那么这肯定与空间魔法类似吧……霓云霰兴味地笑了。

走进魔法阵，霓云霰却突然笑不出来了。浓厚的血腥味让他皱起了眉……当他看清魔法阵中间的“东西”后就什么都忘了。

那是一只兽！

有马那么高，身型却更像虎，优雅得像豹，而它头顶的暗金色独角更昭示了它的不同。在霓云霰进入魔法阵后就警惕地准备发出攻击的样子。虽然没有动，霓云霰却可以明显地感受到那兽的警戒的态度。

那么不可以妄动吧，虽然对方正受伤的样子，但看样子也不是好惹的。霓云霰于是歪了歪头：“那个，兽先生，你怎么会在这里啊？”

友好地对待总可以吧，反正霓云霰想：我的确没恶意么！

“兽先生，你受伤了嘛……”霓云霰一边问着就自然地走近了。

那兽突然转向霓云霰低沉地咆哮起来，那一只金色一只银色的眼中满是警告。

霓云霰读懂了它的话，但是……霓云霰只是笑笑，然后走近它，并且放出自己的气息——植物的治疗之气。

然后霓云霰看到的虽然也是兽放松了警惕，但是在那眼中更多的是不可置信的欣喜和激动。虽然疑惑，但是霓云霰感受不到恶意，而且目的也达到了。

霓云霰走近这只受伤后依旧高贵的样子的兽，把手帖在兽的背上缓慢地输入生命的能量——这是纯植物体系的人才可能拥有的治疗能力，霓云霰却拥有。一般的只有光系的魔法师才有治疗能力。

霓云霰在治疗好兽的伤刚想把手收回时却发现自己动不了了，那只兽站起身，魔法阵似乎更强烈了。在一片昏暗光芒中霓云霰听到兽竟说起了话：“……终于找到你了……主人……几百年后……终于又……”然后那只兽的眼中竟然流下银白色的眼泪。

兽的背上突然长出了三对黑色的翅膀，银白的身躯也长大了一倍多，那些翅膀把它包裹起来，只剩一个独角在外面。然后整个魔法阵中响起古老而浑厚的声音，那声音念着霓云霰没有听过的话。却意外熟悉，而且霓云霰知道这是咒。

独角上金黑两色的光芒集成一束然后打入霓云霰的额头，易容术不知何时已经失去。露出原来的面孔，额头的印记在被打中后突然绽放出耀眼的光彩。

霓云霰能感受到体能能量的冲击，明明只有四种能力的自己在接受那道光后体内能量突然都融合起来，然后是所有元素的集合。竟然成了全系魔法师，而这还不够——拥有最纯净的光系能力后体内竟然还有银白的光芒——那光芒与光系是有同样的气息，但是却有着更加多的东西。

可是霓云霰却没有办法去探究那是什么，全身撕裂搬的疼痛让他意识开始模糊起来。

如果有人在的话，他会发现霓云霰的皮肤正慢慢散发出如玉般的色泽。

霓云霰不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被彻底改造和优化过了——先天的虚弱也已经不再有了。但是这也正意味着更大的秘密的涌现。

霓云霰昏睡前想到：“我究竟是谁？”

第11章：变化

霓凌霄看着在床上一直未醒的儿子，眉不易察觉地皱了下。从那荒院中抱回霓云霰已经有五天了，治疗师和医师都说九皇子身体状况很好只是脱力而已。那时霓凌霄看着惨白着脸躺在杂芜的院中，荒草凄凄有明显的能量暴动后的样子，草屑满是，而霓云霰就湿了鬓角晕到在一旁。

然后，是的然后，那暴虐的力量就如虎般从体内肆虐而出，使那些晚跟来的侍卫们都在百米外无法再近一点。

罗杲抹了抹额头的汗，这个冷血帝王的力量是谁都没有看过的，但这次却又突然爆发了出来只因为床上的小主子。小主子啊，你还是快醒过来吧~~~~罗杲祈祷着。不然这几天整个皇宫的低气压也不知道到什么时候才会散了~~~~~

霓凌霄用手揉了揉那温润的发，轻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在意了并且……

并且无法再忽略……那就这样吧。

觉得那躺着的人儿终是有了反应。只见霓云霰那如妖娆的黑色蝶翼的眼睫微颤，然后缓缓睁开那惑人的墨色眼眸。迷迷糊糊的样子倒是无辜得很。当然霓凌霄是不会忘了是怎么为他担惊受怕的，若不是这个一脸迷糊的小家伙自己去那院子里还支开了蓝庭……哎……还是算了吧原本想惩罚的心现在是一点也没了。

“霰儿终于醒了么？”霓凌霄快速的吩咐了下去，食物以及少不了的药。

“父皇”霓云霰有点无奈的看着清醒过来就在自己面前的药“父皇我没病。”

“可是你躺了那么久，身体很虚弱。乖……”

“……”反正是吵不过的，霓云霰也已经认识了，所以只有撇撇嘴吃下了那实在不怎么好吃的药。

霓云霰在沉睡的几天里感到体内的力量都进行了融合，大概力量同源的关系，现在已经能掌控各系魔法了。虽然好像那些原本掌握的魔法力在接收了更多系的魔法后变得弱了一点，但是霓云霰知道只要自己好好修炼了，那么一定可以比先前更强大的。

而且体内还多了一股不名的力量，但应该不是什么不好的力量，因为很让他熟悉的力量。

霓凌霄在看到霓云霰醒来后到是不久就赶去处理事物了。虽然这几天那几个大臣是被压榨的苦不堪言，但还是留下了要自己过目的一大堆东西。现在到有心情去处理了。

罗杲看着那个据说高贵无比的陛下是无语了。要知道陛下从幼年大概也就五六岁的样子，被扔进妖魔大陆后就是一副成熟嗜血的样子，谁不知道北焱国的帝王是英俊无人可比也是冷酷无人可比啊~~~~~这真是……

当然在罗杲感慨这样开始转变的陛下时是绝对想不到以后他要服侍的另一个主人现在他背后的殿下，在不久后的转变更是让他瞠目结舌。

“父皇——”霓云霰在霓凌霄回来时就迎上去乖巧地叫了一声。

“你到是有目的也不知道隐晦点的。”霓凌霄好笑地看着他的小儿子一脸讨好的样子，想他到今天也没见过他这样的表情，笑意不觉加深。

霓云霰也不愧是霓云霰，马上就认识到这样的办法是毫无效用的，于是走到那高贵的父皇面前：“父皇，我不想再易容了。”麻烦……霓云霰心里绝对是那么想的，只是没有说罢了。

当然有人不说出来，不等于别人不知道呀！凭着这几年的相处与了解，霓凌霄是马上就知道了那眼里表现出来的不耐。

“恩……霰儿想怎么样就怎么样吧。只是……”霓凌霄顿了顿。

“什么……”

看到小家伙上当的样子，霓凌霄更是心情好得弯起了眉眼：“只是父皇这下要平息的事就多了呢~霰儿看……”

“那父皇……”霓云霰嘟了嘟嘴。

“唔……就算霰儿欠着父皇的吧。以后答应父皇一件事就好了……”霓凌霄像是想到了什么一般，高贵的样子却笑得邪魅。

“嗯，好的。”这个帝王什么都不缺的，霓云霰想自己怎么也不会吃亏的。

当然我们的霓云霰怎么可以和霓凌霄比呢~姜还是老的辣啊~~~这绝对是真理，在很久后霓云霰才悔悟不已，不过那时已经来不及啦。当然这是后话了。

现在，霓凌霄正很好心情地抱着霓云霰用着膳。霓云霰不承认也没有用了，这几年来养成的习惯，无论是吃饭时被抱着，还是坐在一旁用膳时，时不时出现在自己碗里的自己实在不怎么喜欢吃的食物，还是睡觉时相拥的温暖安全的怀抱。

其实，霓云霰明白自己心中隐隐的感情。这个帝王，无论在外面是被传得如何如何的冷酷而深不可测，在面对自己时却始终是温柔的，那偶尔的可以算是无赖的行为其实也不损他的关心的。与母妃的关怀是不同的，霓凌霄的关怀有温柔，也有霸道，却意外得再也无法从心中除去。这几年的相处时间比和母妃相处的时间也要多了。

“霰儿还要去书院么？”看着怀中的小人儿乖巧地含住了送到嘴边的食物，霓凌霄轻轻擦去那唇边的汁液。

“不去了。”头也不抬地说到。

“呵呵，我已经解散了书院。”看到小人儿不解的眼神。

“宫外又不是没有学院，在宫里反倒限制多了。让皇子皇女都去宫外的学院中好了，反正现在的学院制度也很完善了。”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玩的事，霓凌霄微眯了眼：“况且别的国家都历练着皇子们，怎么说我们北焱也不可落下了才是。”

当然，在宫外的书院学习是已经有了预兆的，除了上午在宫内学习外，其实大部分时间皇室的成员和那些有钱有势的贵族的儿子们是在宫外的书院学习的，况且宫内并不教导皇女，皇女们和所有贵族的少爷小姐们就在学院中学习了。这样做也不过是让皇子们少跑些地方，当然，竞争和培养自己的势力也就更加涌动了。

“我不去。”霓云霰是连这个都拒绝了。想到要去人很多还都一副攀比，虚假，势力的脸的地方就浑身不舒服。

霓凌霄轻啄了那粉嫩的脸庞一下：“霰儿当然可以不去了，但是在这里一直闷着好么？”

不要怀疑，被亲也已经是一个非常非常普通的习惯了。

“有点……”霓云霰还真觉得一直在这是很无聊的。

“霰儿可以去学院的，那里还有平民了，并不只有贵族。”霓凌霄其实是想着希望自己的小儿子可以有自己的朋友，而不是只有蓝庭，他的母妃和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