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像 下——AMO.
AMO.  发于:2011年10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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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长久没有进食,加上反复采血的关系,他的身体,一直陷于松弛和无力。

“夜晚还长……我举世瞩目的帅医。”殷韶华喃喃低语,重重嗜咬着身下光滑柔韧的肌肤,留恋痴迷:“第一次在锦星遇

见你,我躲在殷韶安的身体里看你们温存缠绵的那一夜开始,我就想上你。”

不急不徐地恶意延缓着抽动的频率,他喘息渐渐粗重:“我就想看看,那么尖刻高傲,眼里只有殷韶安的你,在我身下会

不会柔媚喘息……”

是的,如果不是一直保持着这样的想法,如果不是需要对方为自己做事,他真想试试看,把这具美丽的躯体拆解得七零八

落会是多么的刺激。

意犹未尽地抽离释放过数次的分身,殷韶华脸上的神情带了些难测的微笑。

从床上起身,好整以暇地优雅整理着自己的衣服,“瞿然,抱你的明明是同一个身体,然而我却不是你爱着的人,这种感

觉怎么样?”

“为什么?”低低吐出一句,瞿然不睁开可能泄漏情绪的眼:“为什么要这样对我?”

“为什么?当然是为了报复殷韶安。”

敏感捕捉到对方忽然的身体僵硬,殷韶华唇边的笑,更加冷酷。微微偏了偏头,他示意瞿然看向房间角落的穿衣镜,抿了

一下唇角,带着嗜血的暗示。

“我和殷韶安,就像站在镜子两面的两个人,其中一方在做什么,另一方都会看的清清楚楚。”

看着瞿然心神俱伤的神情,他慢慢逼近,眼中戏谑甚浓:“你来说说看,有什么比眼睁睁看着那样珍惜重视的人,在别人

身下备受欺凌,而自己却无能为力,更让殷韶安觉得痛苦呢?”

“果真呢……”强撑着,瞿然展开一个忽然有点失魂的虚弱笑容,惨淡的容颜上绽放诱惑的轻佻:“这果真是只有你才会

想到的‘好主意’。”

一向阴沉多疑的殷韶华,这一刻,忽然有点迷醉这样的笑容。“瞿然,你真美。”他低声说着,俯身吻上身下那绽放邀请

的唇。

被动地承受这比侵犯身体还让他战栗的亲吻,瞿然如他所愿地,微微呻吟起来。

第二日,天光刺眼。

漫长的夜过去,清晨的阳光依旧清新,昨夜的痛苦这伤痛仿佛没有留下任何痕迹。

刺目的阳光,照在因为一夜荒淫而感觉酸涩的眼皮上……瞿然慢慢睁开了眼。四周安静无声。

白色床单上到处是狼藉的痕迹,夹杂着点点片片的血色。

强撑着身体,瞿然挣扎着下床,踉跄着撞开浴室的门。

再痛再累,也要把身上的气息洗去。

是的,没有了清幽的莲叶香味,那个人留下的,只是令人作呕的情事气息。

不知在冰冷的水流下冲洗了多久,他恍惚着站起身来,艰难地随手裹上浴巾。走出浴室,跌跌撞撞回到床前,身体一歪,

再一次失去了知觉。

再次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近黄昏,房间的床头灯亮着。

头脑昏沉沉的,隐约的痛,散布在全身各处。身后的裂痛,额头的跳痛,还有……心里从昨夜开始一直不曾稍断的锐痛。

“我和殷韶安,就像站在镜子两面的两个人,其中一方在做什么,另一方都会看的清清楚楚。”

昨天晚上,殷韶华的话,一字一句敲击着他的神经。

他回想起之前殷韶安种种自己无法理解的行为。

连带着,对方在深夜的露台上沉思的背影,微笑时眼角盛满甜蜜的酸楚,那些莫名其妙的话,多少次面对自己欲言又止的

神情……都在脑海中无比清晰起来。

被这世上与自己最亲近最相似的人疯狂仇恨着,报复着,将是怎样的情何以堪?

他终于窥见了殷韶安深深埋藏在内心的秘密。越是了解,就越是深爱。

然而,面对着那有着熟悉脸孔,昨夜却在床上残暴占有自己的人,又如何爱得下去?

沉默着盯着天花板,瞿然因为高烧而涣散的眼神中,有隐隐的水光闪动。

“瞿医生?你醒了?”一个清浅的女声在门口响起。

伴随着声音飘进房间里的,还有一阵食物的香气。

慌忙睁大了眼睛,让那隐约的水光收回,瞿然挣扎着从床上坐直身体,看到一个清瘦的身影走了进来。

阿萤依旧穿着黑色的长衣长裤,只是脸色比先前更加苍白了些许。她把一碗热气腾腾的鸡丝粳米粥放在床前的矮几上,神

情忧伤地对瞿然一笑:“好久不见,瞿医生。”

瞿然虚弱地微笑:“都成了阶下囚了,那里还称得起什么‘瞿医生’。”

“不,在我心中,你永远都是最好的医生。”阿萤的神情中透出少见的坚毅,把那碗粥递到了他手边,“来,先吃点东西

。”

瞿然接过来,捧在手里良久,又颓然地放下,“阿萤,对不起,我吃不下。”

“怎么?想绝食吗?”一道阴冷的声音,让房间里的两个人都骇然抖了一下。

殷韶华穿着笔挺的西装,从门外大步走进来,眼中焰火跳动:“或者,你希望我用别的方法让你吃?”

瞿然看着面前那双熟悉的双眸内,闪着幽冷而嘲讽的光芒。心里有种很奇怪的感觉,说不出是什么,却沉重得令他窒息。

“阿萤,你出去!”不耐地挥挥手,殷韶华打法阿萤离去。再望向瞿然的神情有点恼怒:“我听说,你发高烧了?!”

第四十四章:镜中人

见对方微蹙起俊逸的眉梢,带着一丝责怪的神情,瞿然有恍惚的错觉在脑海中一闪而过。

似乎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到怜惜下的温存悄悄弥漫。

“为什么不吃东?”

窒了窒,瞿然没有立刻回答。

“这恐怕和你没有关系。”突兀地开口,瞿然俊朗的脸上,蓦然浮现清冷的拒人千里。

注视着他这忽然的转变,殷韶华冷哼了一声,眼中不易察觉的温柔也在同时收起,“瞿然,告诉你,跟我完绝食这一套是

行不通的,这里是医院,我有的是让人不进食也能活下去的手段。怎么?你有兴趣逐一尝试一遍?”

“呵呵~也不外乎输液,鼻饲这些方法而已。殷韶华,你忘了我是个医生,我对自己的身体很了解,几顿饭不吃,饿不死

的。”瞿然闭上眼又睁开,淡然一笑。

“了解?”殷韶华冷笑,语气平静下来,却更有种让人心惊的东西,“了解到什么程度?了解到知道被人碰到哪里你会忍

不住淫荡地呻吟?”

殷韶华来到他面前,居高临下地倏忽举手,按住了他的残破不全的病号服下微露的肩膀。

如满弦之箭的神经齐齐跳跃,瞿然猛然抬手,紧张无比地架住了对方又在伸来的另一只手。

“不要……”他口干舌燥,听到自己的声音里有着干涩的恐惧。

“不要什么?”锐利地盯紧他,殷韶华嘲讽一笑:“不要上你?”不耐烦地打开瞿然的阻挡,举手试了试他的额头。

还有一点轻微的热度,但是应该接近了常温。看来,年轻的身体在康复上的确得天独厚。才一天过去,这个眼前的人就像

冰天雪地里得到了充分温暖的小兽,面对潜在的威胁时就有了抵挡挣扎的力气。

“瞿然,我一定会要你。不管是为了什么。”冷酷地断言,殷韶华放下手,眼中有势在必得的欲望:“不过不是现在,虽

然我听说发烧的人,体内的温度更加宜人。”

愕然望着他,瞿然忽然明白了他最后一句那隐含的淫秽含义。突如其来的羞耻涌上心间,他死死握住了轻颤的拳头,慢慢

又松开。直面现实地说来,现在的他并没有选择的余地。

“不过,在这之前,先给我吃饭!”提高声调,殷韶华厉声道,将那碗粥重重置于瞿然的面前,看着他缓慢艰难地吞咽。

“很好,”他笑意盎然的眼中渗出冰冷,“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保证不会做出什么奇怪的事。”

说罢,转身走出了病房。

奇怪的事?是什么呢?

瞿然猜不透,却明显感觉出危险的预感迫在眼前。

很明显,殷韶华透露出的威胁不是针对他而言,那么,还有谁可以被当做筹码,来要挟自己呢?

想到那个答案的瞬间,手禁不住轻抖了一下,香气四溢的稀粥洒了出来,瞿然默默看着被子上弄污的几片狼藉……

“瞿医生,你的身体似乎比前几天好了很多。”三天后的下午,阿萤再一次在病房准时出现。

自从那天离开以后,殷韶华似乎很有把握,没有再露面。

除了每天来病房例行检查化验的医生和护士,只有这个女孩,能够陪瞿然说说话。

出于感谢,瞿然每一次都用微笑迎接她。

“瞿医生,外面天气很好啊。”阿萤难得露出欢快的笑脸,先来到窗前推开窗。

本来季节已近冬日,这几天却突然回光返照般温暖异常,阳光灿烂。

梧桐的落叶,铺得庭院中一地金黄。

“天气还暖,刚才路过中庭的水池,看到莲花还开着呢。”阿萤幽深的黑眼睛里,难得一见闪烁着细碎阳光般的光芒。

瞿然倚在床头,微笑回应,“说起来,我这一整年,都没有看到过莲花盛开的样子呢。”

阿萤安静注视着他日渐稀薄的笑脸。

“瞿医生,你不能离开病房。但是我可以帮你采一些莲花来养在花瓶里。”

“呵呵~”瞿然笑起来,“莲花虽然在水中生长,但是折下来养在清水里,却会很快枯萎。阿萤真是个好心肠的傻姑娘。

阿萤不说话,瞿然突然想到她与此刻自己极端相似的际遇,不着痕迹地岔开话题,“但是,莲叶的生命力却很顽强哦。”

“瞿医生,你想要莲叶吗?”阿萤有点不明他的意思。

瞿然却没有回答,只是探头看了一眼病房门外穿梭的医护人员,压低了声音问:“阿萤,你现在能够自由行动吗?”

“嗯,大概可以。我最近因为用了新药,很少发作。而且爸爸不知为什么变得异常忙碌,所以我才有了自由,能够每天来

看望你。”

“那你可不可以去一趟我家?在我书房书桌左边的第一个抽屉里,有一只旧信封,你拿去找到陆院长,让他帮我复制一下

,再尽快拿回来给我,好吗?”瞿然尽量把声音放到最低,“除了你,我找不到可以相信的人。”

阿萤低头沉吟,半晌没有回答。

瞿然有些泄气,也察觉到让一个女孩去做这样的事的确很有风险,淡然一笑道:“当然,这样做很危险,你可以选择不要

去。”

“不!”阿萤忽然抬起头,“瞿医生,你是好人。只要能够帮你,什么事我都愿意做。”

迎着女孩坚定的目光,瞿然由衷赞许地点头轻笑:“那么,阿萤,现在能麻烦你帮我采集一些莲叶来吗?这里到处都是白

色,实在太缺乏生机了。”

“嗯,我这就去!”

阿萤笑着出门去,不多时就抱着一大束莲叶转回来,叶片上的水滴濡湿了她的衣袖。

瞿然安静地看着阿萤将它们悉数插进床头的花瓶里,一枝一枝鲜脆欲滴的伞状叶片,脉络清晰,散发着特有的幽静香气。

病房里霎时充满了一种回忆的暗示。

瞿然想起殷韶安,想起从前在一起的那些日子。他一直有一个愿望,希望能够和对方走在洒满阳光的街头,这愿望,此前

从未达成,此后不知道可以不可继续抱着希望。

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经入骨。

“瞿医生?”在他沉默地凝视着莲叶出神的时候,一旁的阿萤试探地叫了他一声。

他刚回过头,就看到三日未见的殷韶华斜倚在门口,意味不明地冷冷注视着他,和他身后床头上那一瓶新采来的莲叶。

“阿萤,谢谢你!”瞿然很快让自己冷静下来,一把拉过一旁阿萤的手,隐秘地将一把钥匙塞进她手心里,“真的谢谢你

。”

聪明的阿萤心领神会,点了点头默默离去。

瞿然目送着对方的背影与殷韶华擦肩而过。

“怎么?舍不得?你什么时候对张焕言的机械娃娃有这样浓厚的兴趣?”说着,将目光调回床头柜上的那一束芬芳暗涌的

翠绿色泽,他平静的声音下有着瞿然才能辨别的惊涛骇浪,“你——就那么想他吗?”

“殷韶华,你要明白,你囚禁得住我的人,却囚禁不住我的思想。”瞿然淡然一笑,嘲讽的意味不言自明。

“就是说,你的心里永远不会有我?”殷韶华眸光千变,默默走进来随手重重关上了门。

瞿然全身紧绷,警戒地看着他一步步走近自己。

“瞿然,说过很多次了。不要试图激怒我。”危险的口气,殷韶华眯起阴霾密布的眼睛,缓慢伸过手来。

瞿然本能地闭上了眼,等待着再一次到来的漫长侵犯和屈辱。

“呯”地一声,玻璃破碎的声音从窗下模糊地传来。

瞿然张开眼,正好看到殷韶华关上窗户。床头上那一束莲叶已经消失无踪。

刚才投掷的动作之大,令他身上笔挺的西装拉出几道凌乱的皱褶。

皱眉看了看自己的衣服,殷韶华缓缓脱下了西装。

几点血迹,从质料上乘的白色衬衫里浸染出来,形成鲜明地对比。

瞿然下意识地皱起眉,问道:“你受伤了?”

低头瞥了一眼自己衬衫上的血迹,殷韶华嘲讽地笑了:“怎么?你心疼我?”

“别得意,我关心的不是你,而是这具身体,这也是殷韶安的身体,不是吗?”虽然明知激怒对方很不明智,高傲地瞿然

还是忍不住用锋利的话语直刺对方的要害。

出乎意料之外,这一次殷韶华并没有暴跳如雷,反而当着瞿然的面,慢条斯理地解开自己衬衫的纽扣。

那肌肉匀实的胸膛上,缠着一圈又一圈雪白的绷带,有几处还渗着鲜血。

瞿然的目光在触及这些的一瞬间有片刻的凝固——这些伤痕究竟是怎么来的?

一直凝视他一举一动的殷韶华将瞿然的变化全部看在眼里,他微微一笑,毫不在意地耸肩,“别担心,这是我自己割伤的

。”

“自己?”

“嗯。为了不让人趁着我睡着的时机,随意占据利用这具身体。你知道,疼痛是最好的提神剂。你不是也做过类似的事吗

?”不以为意的笑着,却诉说着令人惊心的事实,殷韶华随手拿起一旁金属药架上一把用来拆封药品包装的小号手术刀,

在自己裸露的小臂上,又深深划了一刀。

鲜血很快随着锋利的刀锋流淌下来,殷韶华的眼光里有着肆意的快感,“瞿然,只要我不睡,你深爱的殷韶安就再也不会

出现。”

这个人,果真已经疯了!

瞿然直愣愣地看着他又欲举刀向自己上臂割去,突然声嘶力竭地一声大叫:

“不要!!!——”

“没关系,其实我每一刀都避开了重要的血管和神经。”殷韶华丢下手术刀,反手托起瞿然的下巴,强迫他失神的脸孔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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