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离别前夕——风锦
风锦  发于:2013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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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急。”路肖南拦住他迫不及待的手,膝盖微微屈了一下,在他忍受不住的地方轻轻的来回磨蹭,也不知道从哪个地方拿出了一瓶润滑剂,倒了大半瓶在手心,就往季抒言的后面抹过去。

“没关系……直接来……”季抒言喘得厉害,连话都说不稳了,他往上挪了挪,直接贴着身下人的硬挺就磨蹭起来。

路肖南的眸色越发深沉,他深吸了一口气,把扩充到一半的手指拔了出来,扬身一个势子挺了进去。

城市里万家亮起了灯火,几十平米的屋子里面春色愈浓。

第二十五章:出事了

那晚之后季抒言心里一块大石头终于放下了,整个人通体舒畅,心情变好了连带着看见李曜也不再那么介怀,偶尔出门碰上了也会打声招呼,小孩起先是一愣,久而久之也会菱唇一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看上去也不似初见时那么阴阳怪气。

于是竖得高高的警戒心渐渐瓦解,男人嘛,若总是留着一个心眼防这个防那个,不仅觉得累还显得太过小心眼没肚量。其实仔细想想,李曜也没有更进一步的行动,如果不是因为同名同姓,他季抒言也不至于草木皆兵。

春寒持续了很长一段时间,等到天气逐步回暖,一个眨眼间,春天稍纵即逝,季抒言抬手半遮半掩的望了眼头顶上的太阳,已经是初夏了。

他刚做完实验,站在树荫底下等路肖南那个小组出来再一起回家,下午两人都没有课,昨天就说好了一起去买床单。

同居也有一段时间了,一直都是同睡一屋,本来分给季抒言的那间房彻底的改成了书房,里面有两张桌子,一张抽屉里面锁了笔记本,要用的时候随时都可以去拿。

房子的租金虽然便宜,可是对于没有收入的学生来说还是一项沉重的支出,再加上每个月都少不了要交水电费、燃气费和伙食费,慢慢的两个人都有些吃不消。

路肖南倒还好,因为专业过硬很容易就接了两份家教,应付日常生活绰绰有余,倒是季抒言,专业学的半吊子也不好意思去误人子弟,生活费不够了更不好意思去问家里拿,所以找兼职的事迫在眉睫。

阳光透过枝叶间的空隙撒了一些进来,季抒言眨了眨睫毛,眼睑处有一圈金色的光,他歪着头努力回忆前世是靠什么养活自己的。

季抒言毕业之后就去做了保险,因为长得好,又能言善道舌灿莲花,说起话来能哄得别人开开心心,拉到不少客户,单子接的多,自然分红就多,做了几年也做的有声有色,只不过现在他还是大二的学生,哪来这么多的时间让他往外跑。

季抒言叹气,想着干脆去超市当个收银员,就看到路肖南急匆匆的从实验室跑出来。

“怎么了,这么急?”

大概是一路狂奔下来,路肖南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我刚才接到电话,我妈在出差的地方出事了。”

季抒言一听也急了,无头苍蝇似得跟在路肖南后面转。

“那现在怎么办?”

“我给我爸打电话了,现在就去火车站。”

季抒言也要跟着去,被路肖南挡了回去,“你回家好好呆着,还要上课呢,你记得帮我请假,如果没什么事过两天我就回来。”

“那你路上小心,记得给我电话。”

路肖南走后,季抒言干脆坐在石阶上,手上拿了根树枝在泥地划来划去,他经历过一场生死,自然知道死亡离得有多近,只是隔了层薄纱贴着皮肤黯然滋生,无时无刻不在威胁着每个人的性命。他刚才没有坚持跟着路肖南一起去,是因为知道路妈妈这次只是有惊无险,走在马路上被飞车党抢劫刺了一刀,不过没有刺中要害,在医院里缝了针躺了几天就出院了。

只不过他太久没有见到路肖南这般惊慌的模样,一时间也失了镇定,回到这个年代有些时间了,都差不多要忘了自己也是活了两世的人,对于一些事情,他还是有预知的能力。

季抒言拍拍裤腿上的灰尘起身,回去的路上绕到附近的菜市场买了些菜,趁着路肖南不在的这两天好好锻炼一番厨艺,等到他回来的那天熬碗汤压压惊。

结果一个下午季抒言都在厨房里捣鼓,第一次做饭手忙脚乱,倒油的时候急着要去关洗池里的水,手一抖,油偏了,倒在刚燃起火的瓦斯炉上,最后差点把厨房都烧了。

又是好一阵手忙脚乱,等到季抒言灰头土脸从厨房里冒出一个头来,搁在沙发上的手机已经是第三次响铃了。

电话是方怡打来的,看到这个名字季抒言皱了皱眉,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系了,这个人甚至都已经淡出了自己的生活和记忆。

原来她晚上有个面试,可是地点离学校有些远,一个女生大半夜独自外出危险,所以打电话叫季抒言陪她一起过去。

方怡虽然是个女孩,可是从小性格好强,这种事她不好麻烦别人,更不想让室友知道,所以只好打电话给季抒言。

潜意识中,她一直对季抒言保留一份信任。

做过好几年夫妻,方怡的性子季抒言当然摸得一清二楚,“怎么不直接找个男朋友?”

电话那头突然没了声音,只剩下一长一短的呼吸声,季抒言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说错话了,这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偏要把自己往枪口上撞嘛!

“算了,我找错人了。”方怡准备挂电话。

“别别别,是我说错话了,我刚才脑袋被门挤了,你别介意。”

约好了见面地点,季抒言洗了把脸再换件衣服就出门了,中午一回来就钻进厨房里废寝忘食,现在饿得饥肠辘辘,路过快餐店买了份盒饭,准备在等车的时候吃,结果一走到车站最后一趟公车停在面前,路人蜂拥似的涌上去,季抒言随波逐流,结果饭盒夹在人群当中被挤得扁扁的。

等到了面试地点他已经饿得晕头转向,方怡也吃过了,把一大堆零碎的东西交给他后就进了一座破旧的大厦,季抒言盯着怀里的薯片肚子又唱起了空城计,这个地方貌似是工业区,周围没有餐馆,他找了个长椅坐下,随便吃点零食果腹。

面前的这座大厦破旧的有些过分,歪歪斜斜像是要倒塌了,季抒言一边嚼着薯片一边打量四周的环境,吃着吃着就觉得有些不对劲了,有哪家公司面试会选在晚上,而且这栋大楼怎么看都透出一股诡异。

方怡已经进去半个多钟头了,季抒言放下怀里的零食就冲了上去,果然整栋大楼都没有亮灯,前三层楼都是空的,一眼望过去黑压压的看不到尽头,直到第四层才稍稍透出一丝微光,季抒言拉住一个刚好从身边走过的人,那人回头,略带警惕的看着他。

季抒言这回多了个心眼,试探地问道:“我是来面试的,请问是在哪间办公室?”

那人一听是来面试的,立马打消了警惕,语气轻快的“哦”了一声,指了指前面,“往前直走在拐弯,有人会带你过去的。”

这层楼每间房都关着,偶尔有人从里面出来也是面色不善,季抒言越往前走越觉得诡异,想着一找到方怡就把她拉出来,尽快离开这个是非之地。

他摸索着找到了面试的办公室,正准备敲门就听见里面一声玻璃碎地的响音,紧接着是方怡的叫声,季抒言大惊,正准备撞门而入,就看见楼梯处冲出一群人跑了过来,其中有几个穿了制服,是警察。

原来这里是一个打着公司旗号卖色的淫窝,利用面试来哄骗一些少女来拍摄不法电影,很多女生上当受骗,可是为了保证声誉不敢对外伸张。

两个人都被扫黄组带回去做笔录,一整个晚上都耗在了警察局,方怡本来就受了惊,再加上这么一闹,整个人都魂游在外不在状态,警察只好盯着季抒言问来问去,问久了他也烦了,直接拍着桌子站起来吼了一句,“我说了我们都是受害者,我是打算冲进去救她的,结果你们就来了。”

小警察不慌不忙,“只是给你们做个笔录,这样可以多条证据告他们,我也是按规矩办事。”

季抒言气呼呼的拉着方怡站起来,“那做完了吧,时间也晚了,也不好打扰我们良好市民的休息时间。”

“还差一点点。”

季抒言没准备搭理他,结果那个小警察又悠悠的开口说道:“你这么不合作,我可以告你干扰我们警察办事。”

季抒言哑口无言。

问完话之后已经将近凌晨十二点了,小警察看看表,突然间大发慈悲,“太晚了,要不我开车送你们回去吧。”

季抒言白了他一眼,“不用了,我们可以坐计程车回去。”又想起这个点学校的宿舍早就关门了,于是转头问方怡,“那你怎么办?”

“啊?”方怡手足无措。

“这样吧,我有个朋友开宾馆,干脆带她去那里住一晚。”说着小警察拿起桌上的钥匙,推着方怡和季抒言出门去了。

兜兜转转又绕了一圈,等到把方怡安顿好,季抒言已经饿得没有知觉了,还想逞强一个人回去,被小警察一把拽回了车里。

“准备好了翻宿舍门回去?”

季抒言皮笑肉不笑的抖了抖嘴角,“我在外面租房子住。”

趁着过马路等红灯的空闲,小警察不知道从哪里抽出一本小本子,照着上面念了一串数字,最后抿唇微笑,“你的电话号码?”

因为做笔录的时候报了号码,小警察知道也不足为奇,季抒言没好气的用鼻子哼了一声,“明知故问。”

夜半三更大街上几乎没有行人,车子很快就开到了租住的小区,少了白天的燥热,夜晚的风吹得脸上凉凉的,也带走了在警察局积累出的一股子闷气,季抒言说了声“谢谢”,就下车了。

“再见。”小警察把车窗摇出了一点缝,对着外面喊道。

得,这个警察人还不错,季抒言朝后面挥了挥手,“再见。”再也不见。

还没走进小区,电话铃又响了,季抒言拿出手机一看,是个不认识的号码。小警察的车还没开走,静谧的小区响了一道扰民的喇叭声。

“宝贝,想我了吗?”

季抒言如五雷轰顶,直着脖子扭过头去看坐在车里的小警察,那人正朝他扬了扬手,斜斜的扬起嘴角,笑了。

几个月前的某一天,当季抒言还在烦恼情敌问题的时候,也接到过这么一个电话,一个打错的电话。

整个晚上都是一场闹剧,而他自己,就是这场闹剧中的笑话。季抒言还处在云里雾里摸不出门道,那人却给你个邪魅一笑,然后开着汽车绝尘而去。

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巧合的事,实际上,还有更巧合的。

第二天路肖南就打电话过来了,大致汇报了一下情况,路妈妈没什么大碍,已经缝了针,现在正在医院里修养,路肖南再过两天就会回来了。

“还有件事,李曜进局子了,刚给我打了电话想让我把他领出来,我在外地不方便,要不你过去一趟吧。”

“局子,怎么又是局子?”季抒言一激动,从沙发上蹦起来。

“又?”

“咳咳,没事没事,等你回来再说吧,我现在就过去。”

“你知道在哪儿嘛?”

“哪儿?”

“扫黄组。”

在这个城市李曜一直是无亲无故孑然一身,要养活自己自然要找工作,可是他未成年又没有学历,正正经经的工作根本找不到,只能日日夜夜徘徊在灯红酒绿的奢靡之地。

偶尔有几个晚上季抒言睡不踏实,都能听到对面铁门开动的声音。不是没想过小孩赖以生存的职业,只是别人的事,他不说,自己也懒得过问。

前后没超过二十四小时,季抒言又马不停蹄的赶到警察局。

李曜乖乖的蹲在墙角,抬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去,根根分明的睫毛时不时的眨两下,脸上青一块紫一块,手腕上还被抓破了皮,应该是跟人打过一架。

季抒言看了一圈,昨晚上询问他的小警察不在,找了个看上去像管事的人问了下,交了保释金后就可以走了。

季抒言蹲下去和李曜平视,小孩倔的很,狠狠地咬一口牙,“我可没做那事。”

“走吧。”季抒言拍拍他的脑袋,不顾小孩疼的嘶哑咧嘴,拉着他起身就走。

出门的时候和来人差点撞个满怀,季抒言抬眼一看,是昨晚的小警察,正想打个招呼,身边的小孩突然站不住了,挣脱他的手拔腿就往外跑。

第二十六章:发现

警察局楼下有一间咖啡屋,装潢的素雅大方,煮出来的咖啡味道纯正,平时来来往往有不少顾客。季抒言挑了一个偏僻的角落,手里拿着勺子不停的搅拌,透过明亮的落地窗看到小警察揪着李曜往这边走来。

有些事情直到刚才才弄明白,比如小警察并不是小警察,他是扫黄组的组长,名字叫冼灏阳,还有李曜并不是无亲无故孤身一人,他虽是父母双亡,可还有个舅舅,就是这个扫黄组的警察。

小孩扭头,“哼,才不是,我早就跟他们没有瓜葛了,是我自己先来这个地方的,谁知道他也跟过来。”

冼灏阳是从别的地方调过来的,今年年初才刚上任,连着破了几个卖淫的案子,把自己的外甥也抓了进来。

“他们?”季抒言好奇,除了冼灏阳,还有谁?

“没事没事,这是我们的家务事,不过也多谢你这几个月照顾他,今天我就把他领回去。”

李曜竖眉,“你还指望能把我接回去,就算我同意了,可还有人不会同意。”

冼灏阳无言,尴尬的喝了口咖啡。

“况且我这儿还租了房子,交了好大一笔租金,都是我的血汗钱,可不能浪费了。”

冼灏阳的脸色越来越难看,喉咙似是被卡住了,一口咖啡堵在那里怎么都咽不下去。

“所以,以后还是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互不相干。”

李曜跳下来拍拍屁股,转身欲走。

冼灏阳大怒,拍桌而起,在静谧的咖啡屋发出轰天的响声,“你给我站住,你以为你这一辈子在酒吧唱唱歌就没事了,再过几年,你肯定也会跟那些出来卖的人一样。”

“放你妈的屁!”李曜也火了,随手抓起旁边的一个杯子朝着冼灏阳的脸扔了过去。

咖啡屋里的客人和服务生呆若木鸡,季抒言安分的端着杯子,看着一团黑乎乎的咖啡一根一根数着自己的睫毛。

一阵僵持,最后冼灏阳因为局里有事要急匆匆的赶回去,临走的时候问季抒言要了李曜的电话号码,小孩头一扭气一哼,鼻子都歪了。

“其实跟他走没什么不好,起码有个亲人好照应,不会像流浪猫流浪狗一样孤苦伶仃。”季抒言开始苦口婆心的劝道。

“你知道什么?!”等到冼灏阳进了警察局,李曜再把手机里面的电话卡抠出来,随手揣回上衣口袋里。

“说实话,你到底多大了?”

“反正成年了。”

季抒言盯着他,小孩瘪瘪嘴,“十六岁啦!你到底回不回去?”

“我下午还有课。”

李曜打了个大大的哈欠,“那我自己回去补眠好了。”

季抒言又继续坐了会儿,咖啡屋里客人越来越多,他起身准备结账,结果脚下踢到了一个黑黑的东西,捡起来一看是个钱包,应该是李曜走的时候不小心落下的,里面夹了张照片,是小孩和一个中年男人的合影。那个时候的李曜粉嫩嫩大概十来岁的样子,额头上扎了一个小辫子,眉心还点个红点,看起来比女孩还漂亮。季抒言盯着照片看了很久,有些明白为什么小孩总喜欢缠着路肖南了。

咖啡屋又进来了几个客人,季抒言刚把钱包揣进口袋里,一抬头就看到一男一女走到靠着落地玻璃窗那一排的位置坐下,那是整个店里最亮堂的位置,距离季抒言坐的桌子不远,往这边看过去,正好能看见男人的侧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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