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点儿人气!”
烟花立刻低垂了头,又不做声了,他厌恶那药水气,这会儿却把下巴都抵到了水里面,恨不能把头也缩进水里去。
寒照日瞧见了不觉好笑,眉眼略抬,却见他挽在头顶的长发竟满满的堆了一头,不由得伸出手去拈住发心里那根白玉簪子
轻轻一拨,那头浓密的发丝立刻流云似的挂下来,沿着桶壁垂委到了地上,因吸染了水气,那发丝失了平日饱满的光泽,
颜色却越发的厚重浓郁了,就如重云新墨一般。
寒照日用手指缓缓梳理着发丝,渐渐的沉醉在了那丝缎般光洁柔滑的触感中。
烟花全身舒展在热水里,寒照日在他头上发丝间柔柔缓缓的碰触,让他舒服的几乎要呻吟起来,不知不觉便猫儿似的眯起
了眼睛。
寒照日聚精会神的拨弄着指间的发丝,玩的兴致勃勃,并没注意到烟花已睡着了。
汉青坐在窗前,专心致志的磨着红莲子,猛听得重帘低垂之中烟花惊心动魄的叫了一声,顿时惊跳起来,三两步直往床上
扑去,撞得桌上的花篓也掉下来莲子滚了一地。
“公子!怎么了?”汉青双手掀开双层帐帘,用力过猛差点儿直接把帐子扯下来。
“蛇!蛇!”烟花半支起身子,惊恐万状的指着床上惊叫。
“哪儿?”汉青惊得几乎要瞪出眼珠子,待看清楚他指的差点儿就一口气回不过来,撑着床沿张嘴喘了一大口气才说,“
公子,那不是蛇,那是辫子。”
“辫子?”烟花惊魂未定的瞪着蜷曲在身边被子上的辫子,迷惑不解的问,“谁的辫子?”
“公子,当然是你的辫子了。”汉青忍不住噗哧一笑,这帐中光线昏暗,公子乍醒之间睡眼朦胧,难怪将那辫子认作是蛇
了。
烟花睡眠浅,光线太亮就睡不安稳,所以寒照日让人把内殿的窗帘都换了厚的,又挂了双层,帐子也是两层的,床前又拉
了风帘,帘外立了屏风,殿中便暗了许多。
“我的辫子?”烟花茫然的望了汉青一眼,犹犹豫豫的伸出手去抓住那根弯弯曲曲的辫子,不觉用了力一拉,立刻疼得倒
吸了口气。
汉青失笑道,“公子,那是你的辫子,你怎么用那么大的力去拉!”话音未落,猛听啪的一声,脸上重重的挨了一耳光,
直打得他半身一晃。
“公子?”汉青顿时整个人都懵了,抬起头来不知所措的望着怒目圆睁的烟花,自打他跟了烟花,别说是打,就是骂都从
未挨过一句。
“你!你竟敢……竟敢……”烟花气得浑身哆嗦,指着汉青话都说不连贯了,颤抖不止的手抓住那根辫子就用力的撕扯。
“公子!公子!”汉青急忙扑过去一把抱住他的手臂,“你别气!你别气坏了身子!这是皇上弄的!汉青这就给你打开!
”
烟花猛然静下来,慢慢的松开手,仿佛一下子消失了所有的力气,瘫软在床上,眼神空同的瞪着床顶一动也不动了。
“公子!公子!”汉青吓得抱住他,一边摇晃一边哭叫,“公子!你怎么了?你可别吓我呀公子!”
泪水打在烟花脸上,烟花慢慢的回过神来,静静的看着汉青,慢慢的伸手抚上他的脸,“疼吗?”
“不疼!”汉青哽咽着摇头,“公子那点儿力气,怎么打得疼汉青呢?”
烟花微微一笑,嗔道,“你敢小看我?要不要我再打一下,看打不打得疼你!”
汉青嘻嘻笑道,“汉青皮粗肉厚,公子打多少下都没关系,只要公子开心汉青就高兴!”
烟花没好气的白了他一眼,“我有病呢?打人为乐!”
看着一色明黄的帐被,烟花心里越发的黯然,昨晚到底还是给弄到浮云宫来了。
汉青散开了烟花那根扭股麻花似的辫子,心里不觉好笑,皇上连自己的头发都没梳过,那手艺自然不会好到哪里去,解完
了却见那发丝竟连一点儿折痕都没有,依然光洁得像水面一样,握在指间竟让人爱不释手,不觉又暗自叹息。
抬头见烟花纤美的手指慢慢抚着被子上的金丝龙纹,唇边钩着一丝似嘲若讽的笑意,汉青心里又不安起来,小心的陪笑道
,“公子,要不你再睡会吧?这会儿还早。”
烟花摇了摇头,“我睡不着了,一会儿去院子里坐坐吧。”
这一次烟花住到浮云宫,寒照日再也没有开口叫他搬回辰月宫去,每日处理完了政事便窝在寝宫里与他厮缠糊闹,高兴了
还把玉文华与高琪也招来。
把人拘在身边,寒照日自然免不了要勤施雨露,烟花避无可避,每每恼怒气恨奋起反抗,无奈体弱力薄,依然像只老鼠似
的被寒照日抓在手心里,随心所欲的吃得痛痛快快淋漓尽致,尽管如此,烟花却依旧不肯乖乖的认命。
对于烟花徒劳的抗拒,汉青总是大摇其头不以为然的,公子如今的气色明明比独自待在辰月宫里好多了,人也越来越好看
了,这不是皇上的功劳是谁的功劳?偏他自己不明白还要瞎折腾,天天有人陪着说话陪着玩陪着吃饭,晚上还有人抱在怀
里睡,有人关心有人疼爱,这样的日子不过,偏要一个人冷冷清清的待着,晚上冷得连觉都睡不安稳,这不是有病吗?
汉青想到这里,忽然被自己吓了一跳,不禁拍了一下自己的头嘀咕道,“该死!我怎么能这么想公子呢?”
烟花不知道寒照日又哪根筋不对了,把对他皮肤的迷恋又转到了他头发上,每日一回浮云宫便抱起他,伸手就扯了他的头
巾给扔了,然后就饶有兴趣的用手指细细的梳理他的头发,再不然就让人拿来梳子,亲自给他梳头,梳到最后就成了辫子
,开始是一根,后来又慢慢变成两根、三根,到最后越来越多,寒照日的手艺也越来越好。
五十八章:
烟花乖乖的坐着,一言不发的看着镜子中的寒照日忙个不停,等他忙完了退后两步得意洋洋的欣赏时,立刻一把扯掉所有
的头绳,以闪电般的速度扯开辫子,一个也不留。
寒照日见自己半日的辛苦,眨眼间就让他给毁了,瞧得又气又恨,后来急了,编好了就抓在手里不放。
烟花便回头瞧着寒照日,一张脸笑得春花烂漫,“皇上,您可抓紧了,千万别松手呀。”然后便叫人拿一堆带壳的干果来
,什么花生桂圆粟子核桃都有,他悠闲自在的一个一个剥了往嘴里喂,吃得有声有色,只差没晃荡那悬在贵妃榻下的两条
腿了。
寒照日一只手自然剥不了,瞧烟花吃得有滋有味,便坐在他旁边等,趁他剥好了便手疾眼快的抢过来丢进嘴里。烟花失了
几次手,也学滑了,便一边瞧着寒照日,一边把干果藏在手心里慢腾腾的剥,然后冷不丁的飞快喂进嘴里。
烟花防备得紧了,寒照日得不了手,便叫汉青过来剥,烟花合身扑着干果篓子上,双手抱着面前护得紧紧的,一双明丽的
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威胁的望着汉青。
寒照日便笑道,“瞧瞧,这整个儿一护食的小狗呢!”
满殿的宫女太监们瞧着有趣,无不掩嘴闷笑。
烟花不理寒照日,见汉青退下了,又慢腾腾的剥了粟子得意洋洋的往嘴里喂,谁知寒照日这回却不在他手里夺了,只看见
他喂进了嘴里,立刻便扣住他的下巴俯下头去,紧紧吻住了他的唇,强行撬开他的唇齿,灵活有力的舌头很快就将他口中
的干果席卷一空。
烟花这下愣住了,手指抚着有些发麻的嘴唇,又羞又恼的瞪着寒照日,“皇上!你耍赖!哪有从人家嘴里抢东西的!”
寒照日得意洋洋的瞧着他,“朕就喜欢从你嘴里抢东西,怎样?你吃一个朕便抢一个,你吃两个朕便抢两个,吃十个朕便
抢十个!”
烟花一动不动的瞧着寒照日,过了半晌,忽然又笑了,拿了一颗花生连壳喂进嘴里,然后挑衅的望着寒照日笑。
寒照日笑容满面的看着烟花,温柔的问道,“连壳好吃吗?”
烟花嘴一张,舌尖上抵着两片花生壳,得意洋洋的望着寒照日。
寒照日噗哧一笑,被烟花一脸孩子气的天真俏皮撩拨得心痒难耐,低头用唇衔出那两片花生壳丢在地上,立刻就热情似火
的吻了上去,吻着就把人抱到了身上,到最后便整个儿压在了椅上。烟花企图负隅顽抗,不过片刻便丢盔弃甲了,只剩下
喘息吟叫的份儿。
殿中的宫女太监立刻识趣的退出去,一边在心里好笑,这位公子明明是个聪明人,却偏偏总是弄不清形势,跟皇上玩花样
,哪一次不是丢城失地,到最后连自己也沦陷了进去了。
如此厮混了些日子,这日寒照日从御书房回到浮云宫,不知怎么忽然心血来潮,强按着烟花的头仔细的梳了一满头辫子,
然后前前后后端详了片刻,叫个宫女去园中折了一节松叶藤来,顺手从桌上的水晶花盆中抽出雪兰,就着那根松叶藤编成
一个精致的花环,兴致勃勃的戴在烟花头上,向下直压到他双眉之上,青翠细碎的藤叶拥着小朵雪白的兰花环在玉白的额
头上,看上去就像一个别致的抹额,更衬得烟花剑眉如黛,目似秋水,直看得殿中的宫女太监们都移不开眼。
寒照日看了一眼,又叫人去剪了一朵胭脂色的芙蓉花苞来,插在烟花双眉之间的花环上,这才一边满意的欣赏着,叫人去
招玉文华与高琪来。
“皇上?”烟花恐怖的抬头看了寒照日一眼,立刻抬起手来抓过一把辫子就要扯,谁知却被寒照日手疾眼快一把捉住了手
腕,轻而易举就压制住了他的挣扎。
寒照日一手握着烟花的双腕圈住他顺势一提,另一只手穿过他腿弯抱起他,转身坐在窗前的贵妃靠榻上,贴着他的脸柔声
道,“朕费了半天的心,你可不准给朕破坏了,听到没有?”
这浮云宫上下所有的人看自己笑话也罢了,他竟然还要去找观众来!烟花恨恨的看了寒照日一眼,对他威胁的眼神视而不
见,见双手挣脱不开,便一低头直往他手上咬去。
寒照日轻笑一声,握住烟花的手纹丝不动,另一只手迅速扣住他的下巴转抬起来,凑上去就与他对咬起来。烟花吃疼立刻
用力往后缩,寒照日哪里容得他挣脱,捉住他手腕的手往怀中一收,横臂顶住他的胸口牢牢的锁在了怀中。烟花丝毫动弹
不得,被寒照日压在怀里痛快的亲了个够才放开。
烟花脱力的靠在寒照日的臂弯,满面通红的喘着气,忍不住伸出舌头舔了舔疼得有些发麻的嘴唇,又气又恨的瞪着寒照日
心满意足的笑脸。寒照日刚刚强压下去的心火,又被烟花这副活色生香的羞恼嗔怒模样儿一股脑儿的勾了出来,并立刻飓
风一样的袭卷了全身。
寒照日不由得伸手微微用力抚上烟花的脸颊,摩挲着慢慢往脖颈里滑下去,一边磨咬着烟花莹白得几乎透明的耳垂低笑道
,“烟花,这可是你诱惑朕的,你得给朕灭火!”
烟花浑身一抖,立刻又惊慌的挣扎起来,一边软语央求,“皇上!您饶了烟花吧!皇上……”
寒照日一边吻着烟花纤秀的脖子一边笑,“给你两个选择,去床上?或者坐这儿?”
“不!都不要!”烟花拼命挣扎,不肯就范。
寒照日见烟花一味的负隅顽抗,微微一笑,分开他双手扭到背后又收到一只手中,另一只手握住他一只脚腕直举起来向外
一分,烟花立刻身不由己的跨坐在了寒照日腿上,寒照日随即扒开他衣襟抚上他的胸腰,俯过头去噙住那枚红蕊用力一吸
。烟花猛然挺直了背心惊叫一声,立刻被吸干了所有的力气,直剩下喘气颤抖的份儿。
直到后面一疼,烟花才缓过一丝神来,这才惊觉自己早已衣衫半落,裤子不知何时就给寒照日脱下扔了,此时他却也什么
都顾不上了,只双臂攀紧寒照日的肩背努力支起身子来缓解后面的疼痛。
五十九章:
寒照日一手撑着烟花的腰背,一手细细的爱抚他,心疼的吻着他脸上细密的汗水,“傻瓜,别绷着,放松,不知道做了多
少次了,你怎么还是学不会呢?”
烟花哪里还说得出话来,直到终于辛苦的完全接纳了寒照日,立刻就软倒在了他怀里,下巴搁在他宽阔的肩膀上闭上眼睛
,大口大口的喘气。
外殿,张良与汉青静静的守在门口,玉文华与高琪呆呆的立在廊外的阶沿上。
内殿里一声声清晰的传出来烟花销魂蚀骨的吟叫,以及寒照日似有若无的喘息,听得殿外的人面红耳赤,高琪满面涨红气
息不稳的倚靠在廓柱上,低头把手堵在嘴上咬着手指,玉文华却笔直的立在高高的阶沿上,负手面无表情的望着远处的天
空,似乎对殿内的欢爱之声无动于衷。
终于,殿中传来寒照日懒洋洋的声音,“来人。”
张良与汉青立刻应声进去了,半晌,张良走出来笑道,“玉公子、高公子,皇上请两位进去。”
玉文华与高琪随着张良走入内殿,“叩见皇上。”
寒照日微笑道,“免了免了,快坐。”
两人谢了恩起身,见寒照日懒散的靠坐在前窗下的软榻上,怀中斜抱着一人,那人面向窗外白衣如雪,整个上半身枕在寒
照日的胸腹上,头上戴着花环,一围长长的辫子从寒照日的臂膀上倾斜的一直垂到地上,细密精致如珠帘,辫尾系着七彩
的丝带,随风微动,宛若一只只美丽的蝴蝶。
从玉文华与高琪的角度看过去,只能看见花环下那张脸纤秀却鲜明的侧线、以及那珠玉一样莹洁的肌肤,然而却足以显现
那人月白风清的绝代风华。
看着玉文华与高琪震撼惊艳的呆怔在那里,寒照日微笑着低头扶起怀中的人,温柔的把那张脸转过去对着二人。
玉文华与高琪紧紧的盯着那张脸,忽然失声道,“烟花公子?”
烟花神情自若的向二人打招呼,“玉公子、高公子。”
此刻,烟花那张脸还薄脂未消,神情倦怠慵懒,殿中郁香未尽,烘染得他整个人都美得如月生晕,也脆弱得宛若晶莹剔透
的浮冰。
高琪瞪大了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烟花,惊奇的叫道,“烟花公子,真的是你!”
玉文华慢慢走过去,微笑道,“烟花公子,你这身打扮真是好看极了,文华都认不出来了。”
“是啊,真是叫人惊艳,我还以为皇上又得了一位美人呢!”高琪笑着走到寒照日身边,依然目不转睛的看着烟花。
寒照日哈哈大笑,得意洋洋的抱着烟花笑道,“如何,朕的手艺不错吧?”
烟花静静的倚靠在寒照日怀里,迎着他的目光,对他的调笑只疲倦的回了一个云淡风清的笑,并不说话。
“琪儿,坐这里。”寒照日招手叫高琪坐在身边的椅子上。
高琪坐在寒照日身边,忍不住伸手轻轻的撩起烟花满头的辫子,新奇的看着。
玉文华却远远的在桌边一把椅子上坐了,一边慢慢吃着宫女端上来的果点,一边微笑道,“也难怪皇上有如此兴致,烟花
公子这样绝代的容貌,若是着了妆,再配上全套的宫装首饰,那只怕是会美得令人难以想象……”
“真的!皇上何不试试?”高琪立刻期待的望着寒照日兴奋的笑道。
“这主意不错,朕还确实有些期待呢。”寒照日笑道,一边扣着烟花的下巴抬起来,一手细细的描摹着他的脸颊眉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