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花见汉青呆呆的停了手,奇怪的看了他一眼,嗔道,“这衣服还穿不穿呢?你发的什么呆!”
“哦?”汉青回过神来,慌忙拿过裤子来,“穿穿!怎么能不穿呢?这样推你出去皇上看见了,还不扒了我的皮!”
烟花不禁又噗哧一声笑了,“那牛皮扒下来还能绷鼓,你那皮扒下来有什么用?”
汉青不理会他的嘲笑,专心的帮他穿好鞋子,抱起他走到窗下的梳妆台前坐好,拿了梳子仔细的帮他梳头,一边又叹息道
,“公子,你总是不肯听我劝,老是三天两头的惹怒皇上,上回差点就给皇上掐死了,前两天又差点让皇上淹死,你有几
条命这么折腾呢?就不能改改这性子吗?人家吃了亏多少还学点儿乖,你怎么就总也不长记性呢?总是这么闹!”
烟花在镜子里瞪了汉青一眼,“怎么就是我闹了?去哪儿不都是你推着吗?难道我还能自己爬去找皇上不成?你哪只眼睛
见到我去找皇上闹了?有哪一次不是皇上来找我的?我还巴不得皇上不来找我呢,我乐得清净!”
汉青无奈道,“公子!我说不过你!我只知道皇上要不喜欢你他能来找你吗?那满宫的贵妃娘娘、还有那两位公子,皇上
怎么就不去找他们呢?”
烟花顺手从匣子里拿了一支黑珊瑚簪子,用那莹洁小巧的指甲一下一下的抠着簪头上的一粒紫色的小水晶,漫不经心的随
口道,“我怎么知道?你问我还不如去问皇上呢。”
汉青给他堵得哭笑不得,没好气的从他手上拿过簪子扔进匣子里,“我又不是活腻了,去找皇上问这个!你还嫌我没日没
夜的为你提心吊胆的不够?”
烟花笑道,“我早叫你别瞎操心了,你偏不听,我能怎么办?”
汉青气恼道,“我那是瞎操心吗?你在这宫里没人疼没人顾的,又不像别人有家有势还有个靠山,那九王爷我倒瞧出来了
,是真心的对你好,可你如今已跟了皇上,九王爷就是对你再好怕也顶不了多大的用了,我这心里能不急吗?只盼着你跟
皇上好了,就什么都不怕了,可你偏偏就不肯在皇上面前伏个软、低低气,每次都是才好了三五天就给你弄绷了,这回你
又要跟皇上就这么耗到什么时候?难道你又要等到皇上先来俯就你?你也不想想,皇上老那样他还能是皇上吗?”
烟花在镜子里看着汉青笑道,“哟,你倒是明白皇上,可你也跟了我有半年了,你怎么就不知道我的脾气呢?我从来就是
这个性子,又没变个样,你让我现在怎么改?难道你就没听过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句话吗?”
汉青急道,“我是叫你改性子吗?我不过是劝你别总是跟皇上犟!哪次犟到最后你不是落得一身的伤?平日里梳头时掉根
头发都喊疼,那时你就不知道疼了?”
烟花笑而不语,由着他一个劲儿的数落。
五十五章:
汉青跺脚道,“你就使你的性子吧,这回还不知道又要落个什么结果呢!”
“什么结果?”烟花浑不在意的笑道,“花落了就结果呗,大不了扫地出门罢了,还能充军发配了不成?”
汉青把他一头乌黑发亮的青丝拢到头顶,满满的握在一只手中,另一只手拿起一方绣银边的月白丝巾,牢牢的给他扎好,
然后退开一步把发梢理了理,笑道,“公子,汉青侍候了几宫娘娘,可没见过谁的头发比公子的还漂亮呢!”
“胡说什么呢!”烟花把又拿到手里的簪子猛然扎在梳妆桌上,啪的一声就断了。
汉青没想到,烟花一句戏言倒成了真。
用晚膳时,寒照日淡淡的对烟花说,“你身体也好了,老住在这里,倒白白的招人忌恨,不如明日搬回辰月宫吧。”
烟花停下筷子,微笑道,“还是皇上替烟花想的周到,烟花这次多亏皇上相救,又蒙皇上屈尊照顾,烟花十分感激皇上,
只可惜烟花什么都是皇上的,虽然心里感激,却无以为报,烟花惭愧得很!”
寒照日本来还神色淡然的自顾自的吃着,听到后面不觉抬起了头,定定的盯着烟花,等他说完了啪的一声把手里的筷子拍
在桌上,跟着丢下还剩一点饭的碗。
立在烟花身后的汉青和殿中侍候的宫女内侍吓了一跳,都赶紧垂头屏息静气,烟花却依然面不改色的慢慢吃着饭。
寒照日顺手接过张良捧上的茶盅喝了一口,要笑不笑的看着烟花,不愠不火的说道,“你说的倒动听,不过你若果然想报
朕的恩,倒也并非无以为报。”
烟花吃了一口饭抬起头来,笑容满面的说,“皇上,烟花果真想报圣恩,还请皇上指迷津。”
寒照日眯起眼睛看了他半晌,放下茶杯立起身来,踱到他身边伸手拿过他的筷子丢在桌上,又拿过他还没吃完的碗也丢在
一边,靠坐在桌沿上俯身抬起手来,用一根手指摩挲着他鲜艳莹润的纤唇,慢腾腾的说道,“你知道吗?你这身上长得最
好的,最是这张嘴了,好得——有时候朕恨不能叫人割下它来,看看它与别人的,到底有什么不同!”
这一番话说得殿中的人都变了脸,暗地里替烟花捏了把汗,汉青与张良更是吓得胆战心惊,紧张的望着寒照日。
谁知烟花却望着寒照日,依然巧笑安然,“皇上,别说只是一张嘴,烟花这身上只要是皇上瞧得上的,皇上只管拿去,烟
花绝没有半点儿舍不得的。”
寒照日不言不动的靠在那里,面无表情的把烟花从头看到脚,又从脚看到头,只看得旁边的人面无人色,心惊胆寒。
烟花静静的端坐不动,面上带着笑,并不回避寒照日的目光。
寒照日伸手抬起烟花的下巴,缓缓的摇头道,“朕想了想,割下来只怕就坏了,还是放在你身上算了,朕要看可以招你来
,至于你身上其他的嘛,朕还真没有看得上眼的,除了这头发还不错。”说着随手捏住烟花的头巾一角,轻轻的一拉,那
头青丝立刻如瀑布一样倾泻下来,一直垂到地上,几乎包围住了烟花的整个人。
寒照日用手指绞起烟花的几缕发丝,微微用力往下扯,烟花吃疼,不由自主的仰起了脸,静静的望着寒照日。
寒照日没有继续用力,似笑非笑的看着烟花轻轻的说,“你不是要报恩吗?今天就用你这张嘴报吧,你用这张嘴把朕侍候
得舒服了,朕便算你报恩了。”
烟花愣愣的望着寒照日,脸色渐渐的白了,脸上的微笑也不见了,不知不觉的抿紧了双唇。
寒照日冷冷的看着他,“怎么,你不愿意?朕倒是把你的话当真了,看来你并不是真的想报恩呢!”
烟花的双手无意识的紧紧揪着衣袖,张到极致的眼睛定定的看着寒照日,喃喃的说,“皇上,烟花味口浅,您若要烟花饿
死,烟花愿意侍候皇上。”
寒照日微微一愣,冷笑道,“别人都做得,偏你就做不得,你比别人生得高贵么?”
烟花自嘲的一笑,不再说话,低头伸出微微颤抖的双手,撩起寒照日的龙袍,去解他的裤子。
寒照日拨开他的手,嗔怒道,“做什么?”
烟花抬起头来,微笑道,“烟花不是要侍候皇上吗?还是皇上要去床上?”
寒照日恼怒的瞪着他,半晌咬牙切齿的笑道,“你勉强朕还不愿意呢,反正你那下面的嘴也不比上面的差,你就好好用它
报恩吧!”说罢一俯身,猛然抱起他大步往内殿走去,只留下一殿侍候的人面面相觑,不知所措的呆站着。
张良与汉青相视一眼,不觉摇头苦笑,刚才差点没被吓死。
一夜折腾,寒照日手下半分情也没留,把一肚子的气和恨都狠狠的发泄在了烟花的身上,烟花自然没讨到半分好去,浑身
青紫的昏睡在床上,只到寒照日上朝去了,汉青才来抱他去清洗了,叫了两个人用软椅抬回辰月宫。
烟花毫无知觉,真睡到落日时分,才睁了睁眼睛,由汉青扶抱起来喂了一盅汤。
还没躺好,就见寒照日大步走进来,烟花一愣,“皇上?”昨晚叫得狠了,他的嗓子依然低哑疼痛,才说了两个字就忍不
住皱眉咳嗽起来,汉青急忙端起桌上的水喂给他。
寒照日负手立在床前,板着脸瞪着烟花质问道,“谁叫你回辰月宫的?”
烟花迷惑不解的答道,“不是昨儿皇上叫烟花回来的吗?”
寒照日愕然道,“朕昨儿说过这话了么?朕怎么不记得了?”说着转头莫明其妙的看着汉青,一本正经的问,“昨儿你不
是也在么?你听见了?”
“啊?”汉青不知所措的放下杯子,给寒照日瞧得头皮发麻,慌忙摇摇头,“回皇上!奴才、没、没听见!”
“你!”烟花急了,回头瞪着汉青不觉抓紧了他的手臂,“皇上昨儿明明说了,你怎么能没听见呢?”
五十六章:
寒照日哼了一声,上前拨开烟花的手拉开汉青,在床沿上坐下来,面沉似水的看着烟花,“怎么,他都说了没听见,你难
道还要逼他欺君不成?还是你想欺君?嗯?”
“皇上,你……”烟花沮丧的望着寒照日,寒照日这套翻脸不认帐的把戏让他头疼透了,却又无可奈何,转头看见旁边的
张良,不禁眼睛一亮,叫道,“皇上!昨儿张总管也在呢,他也听见了!”
“哦?”寒照日回头看着张良,不动声色的问,“张良,你昨儿听见朕说过这话了吗?”
张良能混到内侍总管的位置,自然是个人精,他瞧眼前这光景儿,分明就是皇上还不想放人,他又哪儿有不顺着的道理,
便努力端着一张脸恭敬的回道,“回皇上,奴才没有听见。”
“你你……”烟花瞪着张良又气又恨,跟着又恍然大悟的叹息道,“我真笨,你不正在这儿等着作伪证吗?”
寒照日笑容可掬的瞧着烟花,“没关系,昨儿在殿中侍候的人不少,朕把他们都叫来一个一个的问。”
“不用了皇上!”烟花忙拦住寒照日,微笑道,“皇上,是烟花记错了,昨儿皇上确实没有说过这话。”
寒照日得意洋洋的笑道,“朕就说了没说过,不然朕怎么自己不记得了?”
烟花连连点头,无力的靠在枕头上笑道,“就是,皇上本事真大,人说覆水难收,皇上只怕连泼出去的水也是能收回来的
!”
寒照日面不改色的笑道,“朕是皇上,不用事事亲力亲为,如此小事就由你烟花代劳就是了。”说着便命汉青端水过来。
烟花慌忙叫道,“皇上!不用了!烟花愿为皇上肝脑涂地,这种小事不做也罢。”
寒照日笑吟吟的瞧着他,“今儿砸到自己的脚了?还真是难得呢。”
烟花无奈的笑道,“皇上,您高兴让烟花砸到脚,烟花就不敢砸到手,烟花谨尊圣意。”
寒照日只瞧着他笑而不语,见他雪白的内衣散乱微开,露出里面满是青紫的肌肤,一伸手便拨开了衣襟抚上去,微沉了脸
问,“为什么不抹药?汉青这奴才胆子越来越大了!”
“皇上!”烟花忙笑道,“不怪他,是烟花不让他抹的,那东西抹在身上怪难受的,只是些瘀伤,过几天就好了。”
寒照日白了他一眼,一边抚着他颈下的肌肤一边吩咐,“去备药浴。”
汉青急忙应声去了,寒照日又对张良摆摆手,“传膳。”
张良应声出去,一会儿宫女太监来来往往,便在辰月宫的中殿摆上了晚膳。寒照日随手扯了件袍子给烟花披上,抱起他便
大步走出内殿,到桌前坐下,就这样抱着他一边自己吃一边喂他,自然这顿晚膳吃的又比平时多了几乎一个时辰。
寒照日知道烟花肯定又是一天没吃,不免又逼着他多吃了一些,丢下筷子喝了几口茶便抱着他坐在了窗前的便榻上,瞧着
窗外的景致渐渐在暮色中模糊起来,一边有一句没一句的说着话,一边一只手伸进他衣内,慢慢帮他揉着肚子消食。
烟花放松了仰靠在寒照日胸前,舒服的近似呻吟的叹息了一声,半眯起了眼睛,懒洋洋的应着寒照日的话。
寒照日收回目光,低头瞧着烟花神情慵懒,眼眸半闭,玉面生烟,把手从他衣内拿出来顶起他的下巴,在那艳若胭脂的秀
唇上吻了一下,笑道,“你敢睡着朕便把你扔进瑶池里去,瞧那里面的鱼吃不吃你!”
烟花见他不肯再揉了,不禁失望的睁开眼睛来,懒洋洋的笑道,“皇上,您怎么老惦记着把烟花喂鱼呢?难道烟花最大的
用处便是喂皇上的鱼?”
寒照日轻轻摸着他的脸,低下头来含住他的双唇不轻不重的吸咬了一下,意味不明的笑道,“你最大的用处是什么,你自
己不知道吗?”
烟花身体一僵,渐渐便笑不出了,半眯了眼睛静静的望着窗外,院中夜色渐浓。
“皇上,药浴备好了。”汉青轻手轻脚的进来禀报。
“嗯,侍候你们公子沐浴吧。”寒照日点点头,抽身起来负手踱步走开。
汉青上前抱起烟花走进偏殿,让他坐在软榻上先帮他把头发用簪子挽起来,才帮他宽了衣把他放进半人深的大浴桶里。
烟花舒服的半靠在浴桶上,只是水中腾起的药气让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闭着眼睛自言自语的呢喃道,“明明那么好的浴
池不让人享用,偏要弄这该死的药水来折腾人。”
“公子!你快别说了!”汉青眼角见寒照日正缓步踱进来,急得恨不能伸手捂住烟花的嘴。
寒照日早已听见了,踱到浴桶边负手瞧着烟花,不紧不慢的笑道,“看来,你对朕很是不满啊?”
“啊!”烟花一下子睁开眼睛,陪笑道,“皇上还没回宫呢?”
“回宫?”寒照日伸脚从后面钩过一把椅子来,四平八稳的坐下,双手放在扶手上不慌不忙的轻扣着,似笑非笑的瞧着烟
花,“你这么巴望着朕回宫么?朕当然是要回宫的,不过,这不是在等你吗?”
烟花张了嘴却说不出话来了,他正庆幸好不容易脱身出来了,谁知前脚走寒照日后脚就赶过来了,他迷茫的望着寒照日那
张俊美逼人的脸,即便是在这温暖柔和的灯光下,那张脸的线条却依然那么鲜明硬朗,不肯有半分模糊圆转,他顿时心里
沮丧得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
“怎么不说话了?”寒照日欠身把椅子往前移了移,坐到浴桶边上,俯身凑近看着烟花的脸,那张美玉一样清莹明澈的脸
经过这热气浸润,此刻竟然美得娇艳欲滴,在灯光下的水雾中泛着柔和华美的珠光,就像是深霄无人处寂寥的月华,清冷
幽洁,浸在褐色的药水中的肌肤若隐若现,透着浮冰玉色依然十分秀美撩人。
寒照日不知不觉伸出手来抚上那张脸,丰润的指尖轻轻的在修眉峭鼻纤唇上轻轻的游走。
五十七章:
烟花淡淡的一笑,“烟花在皇上面前,就像个透明的水晶人儿一样,皇上里里外外都瞧得清清楚楚透透彻彻,叫烟花还能
说什么呢?”
“水晶人儿?”寒照日慢慢的哼笑道,“朕瞧你就是个冰做的!你也只在朕怀里做那事儿的时候,才有声有色的是个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