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血+番外——酱茶干
酱茶干  发于:2013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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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是说这种境界很难达到,只有王族依靠天生灵力较高才最有可能做到。”

“正是如此。到了这个境界的人几乎都不愿再参与尘世,王族又为这些人设立了专门做自己喜爱之事的场所,故而世间始终难以有人知道。”

“场所……莫不就是这里?”

“哈哈哈哈,不错,不错,正是这里。”老头看到了苏畅吃惊的表情,很是开心。

“那怎么只在这里看到过你?”

“这些家伙一个比一个难缠,哪个不是在自家门前设出一道又一道的屏障,你若是能够感受出来,那他们这么些年都白活了。”不屑地哼出气来。

“已然老迈的身体纵然可活许多年,又有什么意义?”

“嘿嘿,身体的年纪可是依据达到境界时的年纪判定的,能活五百岁的肯定是年纪轻轻的模样。”

“怪不得大陆上常有这类传说……竟是确有其事。”

“能做到的虽是不多,这在平民间也是秘密,但王族和不少氏族都是有记载的,有少部分氏族中也出过这种人才。”

“嗳……是这样啊。”受兴趣所限,自己确实不曾翻阅过这方面的典籍。

“孤陋寡闻了吧,哼哼。”

“这可真是没什么价值的消息,真是可惜了我那两只鸡。”他唉声叹气着,似乎真的觉得不值,充满了悔恨。

老头怎么不知道他是在装模作样,不忿道:“你小子别装,要不是我,你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发现,若不是为了我的口腹,想知道我还不告诉你呢!”

苏畅冷眼斜看他,“你说吧,看看有没有这价值。”

老头郁闷,不得不说道,“创建这个地方的是苏旻泉,本是为了圣王年老后修养准备的地方,圣王来了就渐渐把这里扩充成了这个样子,说是要福及子孙。你来这里后有没有发现这里大得难以统计面积,很多地方都是限制进入的?”圣王的宠娈苏旻泉,本是王族内禁忌的话题。

想到这里众多的规矩,苏畅点点头,并不隐瞒自己对此的感受,“总觉得空间是在无限延伸,并且没有固定的位置,内部灵力四溢却充满了诡异的冲突感,就好像是灵力常常在暴走。我也发现了很多禁制,有些是标明了的,有些是隐藏了起来,林林总总,多得难以计数。”

“哈哈,正是如此,幸好你不小心进来的是我这里,有些地方是相当危险的,这里实验狂人很多,整天弄些危险玩意。还有很多当年圣王留下来的地方,我也不知道用途,只有相关负责人才会了解。”

“为什么,为什么把这里弄成这样……”苏畅不明白,这里说白了就是养老、藏书的祖坟,条件也很艰苦。

老头收了那副为老不修的样子,满面沉峻,充满了感慨地说:“自从圣王在追求天道的路上越走越远后,他的后人也只能追随他的足迹,于此继续前行。”他出世前也是一方人物,此刻认真起来别有一番魄力。

顿了一会儿,他微微感伤道:“上天为何要让王族如此得天独厚,我们存在的价值又是什么,圣王找寻了多年,终于停在了这条路上。这就是我们现在得出的答案,跨越千年万年的永恒继续,我们在这里寻找结果,终有一天会实现吧。”

苏畅沉默了下来,“我们和其他人不一样,不仅仅拥有强大的力量,而且是唯一可以将这份力量传承下去的存在吗。跨越千年万年的永恒继续,果真……如此吗。”因为王族血脉中的灵力永远不会断绝,纵然是在人族灵力普遍衰退的今天,纵然士族都已经几乎失去了所有灵能优势,王族依然拥有他上古时代便存在的绝对优势。

他低语着,不知是在问别人,还是他自己……

从禁地回来,苏畅心情低落,接受了太多原先难以想象的事实,现在的他还不明白自己会面临怎样的抉择,但是那种宿命感已经深深烙印在了他的心底。那个老头,其实并不是被自己激将了才说出那番话的——那是为了传达使命。

小宁没有看出来自家兄长的低落,叽叽喳喳如同平日一样说个不停,“今天从外面来了一个好奇怪的人,浑身穿着黑衣服,还带了面具,也不怎么说话,真是不晓得有什么来历。”

“外人难得能进来,是来做什么的?”苏畅强笑着。

“是要去哥哥那的藏华,通行的推荐信上写得很清楚,真奇怪呢,往日去藏华的都是一些喜欢研究历史的老头才对,”小宁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他还问了圣将大人的墓地在哪里呢,可惜墓地是完全不开放的,连我们也进不去。”

“对圣将大人感兴趣吗……”圣将苏承扶也在此地安歇……等等、那么说岂不是可能……苏畅震惊地睁大眼睛,方才受到的冲击太大,以至于没有想到这么简单的可能性。

小宁总算注意到他的反常行为,赶紧催促他去休息,苏畅昏昏沉沉躺到了床上,一夜无眠。望着天边微白的光芒展现,他想,或许,他需要考虑的比他想象的要更多更多。而使命,依然沉重……

番外:当年之蓝晨

改变了整个大陆历史的灵矿战争中,短短半年的时间内,历经了龙封偷袭,苦守天莽,议和破裂,屏巳、鸑鷟两国背叛,竭征危机,鸑鷟中立等事件,在冰麟和龙封边界的棉野河上发生了一场转折性的战争,史称破冰之役。冰麟一扫灵矿战争以来的劣势地位,战略上头一次转为主动,走出了统一四国的第一步。只三年,冰麟统一了四国,史上第一次结束了大陆的分裂。

棉野河一直流、一直流,流过了盛世辉煌,流过了千年,还在不止息着。人们却不会关心棉野河水如何,河边的古战场才是人们心之所向,破冰古战场、千年古县、山水绵延,这里俨然成为游历朝圣的必经之地。

棉野,这条曾经轻灵慈善的母亲河,即使染上了血色也仍是毫不动摇地继续流淌。不知,是汩汩的流水悠久了记忆,还是记忆让这河流化为永恒的符号,这无人忘却的历史?

蓝晨立于岸上,望浩瀚长河,面如止水。

来此游玩不过是一时兴起,却收到了意想外的结果,蓝晨想,世事就是如此方才不枯燥,若这世间有神,那他应同自己一般,是个害怕无聊的人。良久,他转身笑道:“哎呀,今日看了这棉野长河,方知自己不过井底之蛙,竟从不知河面也可以如此宽广。”语气微微俏皮,像是在开一个玩笑般的不正经,一副豪不严肃的不羁样,根本看不出半分自省。

听话的人覆有面具,看不出是什么表情,语气平静,“你若看厌了,便回去吧。”

“彦越说的哪里话,我还要准备踏岸长行,好好地领略一番这美丽河光呢。”边说边沿岸走了起来,步速悠然,仿佛真的在散步。

柯彦越只得无奈随行。

“唉,你这人真是无趣得很。”

“我的职责是保护你。”言下之意在于,我没有逗你开心的义务。

“即便是我花钱请了你~”撩拨着。

知道是蓝晨在无聊地找话题的柯彦越不答话。

“唉,所以说啊,我四处游历,碰到的天列也不少了,怎么只有你看得如此冷淡,”唉声叹气着,“真是一点也不可爱,一点也不好玩。”

“快点结束这无聊地旅程,回安全的王都去,就可以再也不用看到我了。”

“啊,彦越真是无情,再也见不到你的话,我是会寂寞的啊,嘻嘻嘻嘻,所以旅程自然是越长越好。”

“我不是王都那些人,与我油嘴滑舌有何用。”

“彦越想多了,真心话也要怀疑吗,人家真是太伤心了。”说着做女人的娇羞状,还用袖子遮住了半边脸。

柯彦越只当不认识他。两人一路前行,偏离了人们常去的地方,岸边的水草也逐渐茂盛起来,难以前进。

两个人同时停了下来。

蓝晨蹲了下去,指着在浅水中的水草里游荡的小鱼说:“哈,没想到比起我来,还是小鱼儿最为自由开心。”

“不过是无识无灵之物,仅凭本能生存的它们有何资格当得上人的情绪。”

“此言差矣,”蓝晨认真地反驳,“纵然是这等生物,也是会有灵识开窍的可能,世间的妖兽虽大都来自于异界,但不也有一部分是由飞禽走兽变化得来?”

柯彦越摇头,“只是比沧海一粟还要渺小的可能。”

“但正是有了可能,才能尽力一拼!”

柯彦越闻言,眯着眼睛看起了蓝晨。蓝晨落落大方,任他打量。

沉默在蔓延。

蓝晨突然提议,“既然彦越不喜欢这儿,那我们就去承扶山瞻仰一下先人吧。”

柯彦越浑身几不可见的一僵,瞪了蓝晨一眼,声音却很是平稳,感受不出任何异常之处,“承扶山中有妖兽出没,怕是不宜游玩,更何况那里不过是苏承扶……夫妇的衣冠冢而已,别再胡闹了。”

“所以说啊,彦越在真是太好了,可以保护我,如果无聊了还可以聊天,”蓝晨笑得很开心,转而又注意到柯彦越的反常之处,尖刻地指出,“苏承扶……从来没有人会把这名字诉诸于口,我认识的人里你大概是第一个。”

因为全大陆的人们都是满怀尊敬和憧憬的,将他称呼为——圣将大人。

柯彦越不知道如何回答,只能沉默以对。

“那事不宜迟,我们速速上山去吧。”蓝晨看起来很是兴奋,并不追问下去。

柯彦越立马反对道:“今日天色不早了,明日吧。”

“咦——天还亮着呢。”他拖长了语调,小孩子似的耍赖。

柯彦越看也不看他一眼,直接往回走,“到山上就晚了。”

两人就这样一路闲聊,走回了落脚的河边小县。到了县上,果然天色微暗,两人回客栈用过晚饭,蓝晨便要在镇上玩一玩,柯彦越没理他,自回屋中歇着去了。

蓝晨收了在柯彦越面前做出的苦脸,悠悠闲闲晃出了门,样子没个正形。正悠然间,对面突然传来令人讨厌的声音,“哟!这不是蓝晨蓝大公子吗,真是巧遇啊巧遇。”

对面月白色华服的青年男子不怀好意地一笑,身后两个侍从不明所以地见了礼,大概没见过自家主子这个样子。蓝晨眯起双眼。

“杨三公子,好久不见,既然出现在这里,也就是说……一路来此可还游玩尽兴?”

“啊哈哈,蓝大公子说笑了,我哪里有您一般的好运,能够有如此多的时间游山玩水,得来此处不过是为父兄处理些琐事,可惜了这誉满大陆的游玩圣地。”杨三公子暗含讽刺,那厢蓝晨却是浑然不觉。

只见他也是哈哈一笑,“好说、好说,我只是托了先祖荫护,才能得此殊荣,能够实现自己游遍大陆的理想。”言下颇为引以为豪。

两人又寒暄了几句,蓝晨一脸高兴地离开了。

那杨三公子在蓝晨离开后,哼了几哼,看来对他颇为不屑。后面就有好奇的侍从发问:“三公子,这人是谁啊,怎么如此……如此……”王都里也就没见过这号人物,而且傻得令人难以置信,跟着公子这么多年,也没见过如此奇葩的人物,那侍从心里嘀咕不止。

“蓝辉石知道吗?”

“怎么不知道,戏文里都唱着呢,是圣王跟前的能吏。”

“这蓝辉石不仅是平民出身,而且子孙代代单传,否则以他当年声望势力早就成了一大世族。他虽只是徒有一个贵族的称号,但是有圣王恩宠,他的后代可以有衔无仕,即使没有任何作为,也可以快快活活的过下去,国家养着他们。”平常的氏族都要依靠祖辈荫护,在朝中谋取一官半职,从此报效朝堂。这也是大陆上唯一成为朝堂官员的方法。

“三公子是说,这位蓝公子是蓝辉石的后人。”

“不错,他家确实代代单传,而且自蓝辉石后又出过几个人才,可惜到了蓝晨这,哼,后继无人不过如此。”其实,大陆里虽然生育率很低,成活率也不高,但是也很少有人世代单传,特别是在贵族中……蓝家的情况着实少见。

“看他去的方向,不会是烟柳巷子吧。”古县不大,地方就那么几个。

“除了那里他还能干什么去,一个逍遥败家子,不提他也罢。”说完有些不耐烦地进了客栈。那侍从还想再多八卦两句,但见主子烦了也不敢再问下去,噤了声,乖乖跟了进去。

不管后面再多人闲言碎语,蓝晨还是快快活活地走,快快活活地回来了。

“这个县地方不大,但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啊。”

柯彦越嫌恶地躲开蓝晨,极其厌恶他那一身胭脂味。蓝晨见了,不躲反而迎上,看着柯彦越皱起的眉头,兀自开心。

柯彦越受不了他的低幼,开口喝道:“收拾收拾睡了,否则明天恕不奉陪!”

蓝晨就不再继续逗他,洗了一身的胭脂味,躺到了床上。看见柯彦越窝在屋角里,不禁出声招呼他:“你也上来睡吧,反正床大得很,咱俩还可以来个抵足而眠。”县里客流量很大,两个人只好住到一间房子里。

柯彦越想也不想的拒绝,“不必。”

“你这样会让我觉得虐待了你哎~”

“常年在外,睡床反而不适。”

“你这人真是……”蓝晨静了下来,等到柯彦越几乎以为他睡着了的时候,他又开口了,“天池,那是怎样的地方呢?”

过了一会儿,蓝晨又接着问道:“你们天列个个强得惊人,真想知道你们是怎么练就的……更想知道培养出这样的天列的天池又是如何。”

“……天列,只是游木候补而已。”尚有牵挂之人无法成为游木。

“游木啊,那真是真正传说中的人物……”蓝晨说着说着睡着了。

游木,隶属于神秘组织封池的人员代号,正如天列相对于天池一般。而天池、封池与渊池又同属于劫池,三者各司其职共同运作。这就是劫池,曾经,上国师为了解决妖魔隐患而建立的组织。游木,正是与人世隔绝,负责处理妖魔相关事件,他们与魔物一族建立了外交关系,是维护大陆不受侵扰伤害的重要组织,同时也是大陆上最神秘的势力。

其中,与天池这种与民间息息相关的组织不同,封池和渊池的运作尚属绝密,常人无从得知,人们仅仅知道,劫池凭借其特殊的地位和作用永久地独立于政权,天列的酬金正是劫池的财政来源。

柯彦越看着蓝晨的睡颜,眸色深沉。起身关上窗户,否则夜风寒凉,定是要生病的。至于明天的烦恼,就让明天的自己烦恼去吧,要不然这一夜,真要无眠了。他苦笑着,想着苏承扶这个于他近乎于诅咒的存在,内心怆然,动摇了的自己真是太难看了……

第二日,同那杨三公子用过早饭,蓝晨高高兴兴拉着柯彦越就要去承扶山。柯彦越怎么不知他是故意的,放松心情,怀着复杂的想法随他入了山。

冰凛的刺骨从四面八方突入一群妖兽,妖兽们感受到危险的低吠,蓝光一闪,柯彦越带着凶狠的杀气从空中冲向妖兽,长鞭隐隐泛蓝,显是凝聚了强大的灵力,飞速抽动的鞭子形成一个天罗地网,使妖兽们无处可逃,当柯彦越双脚落地时,所有的妖兽都倒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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