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是一种太惹眼的颜色。

第四十章

“不错。”对于自己辛苦了一晚翻出来的衣服有这种效果，亚洛菲尔很满意，“不枉我翻了一个晚上。”这就是成果啊。亚洛菲尔的话得来废的一瞥，从中亚洛菲尔看到了鄙视，也得到了废的冷言冷语。

“有这个时间，怎么不锻炼魔法操控力。”已经是合作关系，废对于亚洛菲尔的实力增长是非常上心，也不留余力的去帮助，听到亚洛菲尔如此浪费时间的行为，废自然要指正一下。

然后，亚洛菲尔原本扬着得意的笑容一下子就僵了，垮了，心里也开始反省，自己因为离开了雷电区域，心里觉得安全，也就懈怠了锻炼，这确实不对。

“如果你能更强一点，在那雷电狂雨中你可以直接掌握雷元素的控制权。”那样可谓是一点危险都没有，只可惜，现在的亚洛菲尔没有这个程度，所以，只有强大到无视一切危险，才可以活得更安全，才有资格观赏天下风景。

“你为什么不做？”再次被打击了的亚洛菲尔做出了反击。

正要走出帐篷的废听到亚洛菲尔的话，回头扫了亚洛菲尔一眼，作为盟友，亚洛菲尔也得知道一些自己能力，免得做出错误的判断。

“我只会光系魔法。”

亚洛菲尔楞了一下，“你不是可以支配元素吗？”

“调整共振不是件容易的事，我也不需要会那么多的魔法，我的特长不在魔法上，魔法专攻最合适的就行了。”他的战斗方式在末世的时候就已经养成，想要改掉很难，可是自己又为什么要去改呢，这是自己最习惯的战斗方式。

“为什么选择光系魔法？”亚洛菲尔发现自己的问题还真多，但是他想知道。

“因为光系魔法的治愈效果最好。”这就是答案。

走出帐篷的亚洛菲尔没有再动，看着废梳洗的背影，脑海中回荡起初次看到废的锻炼画面，如果没有光系魔法的话，废如何完成那些残酷的锻炼，伤痕累累的身体能否支撑废达到现在的成就。而他自己从不为身上的伤操心，而废就因为这样的原因创造出了支配光系魔法的奇迹。

“支配魔法和我们用的魔法有什么不同？”自己不能这样下去，他要变强，变得很强很强。

“其实区别不大。”擦拭完脸上的水珠，废微微侧了头想了一下，然后回答。

“说说看。”亚洛菲尔开始收拾帐篷。

“元素亲和力，就是和元素的一些协调共振的波长，让精神力更加容易接近元素，让元素接受思维，魔法也就是以精神力融合元素，再以魔力驱动魔法。”

废开始煮早饭，并没有煮油腻的肉类，空了一晚上的肠胃接受油腻的食物不好，现在也有条件选择，废自然选择对身体有利的吃法，所以废在煮粥，一边做，一边给亚洛菲尔解释。

“我没有元素亲和力，只能改变精神力的共振波长，去寻找我需要的元素，然后用精神力强行使元素集合成我需要的形态，我的魔法没有魔力，只是纯粹的元素之力。”

真的要讲清楚其中的差别，那是几天几夜就讲不完，废只能为亚洛菲尔解释个大概，不过足够了，亚洛菲尔的智慧让他能够理解这些话里的东西，而不是一头雾水。

“你是怎么做到支配？”单从言语上来看，支配绝对比驱动更加强势，而且按照废之前说的，夺取控制权，那么就不是他所学的魔法可以做到的。

“将精神力包围在一个范围之内，这个范围可以称为领域，在这个领域之类，所有的光元素为我所用。”米放进锅里，只等着熟了，废又去解除陷阱了。

因为废的话，亚洛菲尔得到了启发，就坐在那里细细思量，怎么样将这些听到的转化为可以实际运用操作的。

直到废将煮好的粥递给他之后，亚洛菲尔才回过神来，对于方才亚洛菲尔的沉思，完全没有在意周围安全的情况，废并没有说什么，因为他知道这种突然的沉思有时候也代表着灵感，而灵感也意味着可能的提升，而且有自己在，可以保护这种状态下的亚洛菲尔，何必提醒，亚洛菲尔变强了，他们活下去的把握才会更大。

尝过了废的烤肉之后，亚洛菲尔觉得这碗粥格外的香甜，这才是人吃的东西啊。亚洛菲尔的心里产生了无以名状的感动。

“废，要怎么才能夺取控制权？”夺取元素的控制权，这是一种只要想一想就可以明白有多强悍的能力。在对战的时候，别人释放魔法，结果被自己夺取控制权，那么就连胜利的希望也会被自己的断绝。

听到亚洛菲尔的问题，废并没有回答，因为这很难用语言来描述，所以废直接让亚洛菲尔采用行动。

一个光球悬浮在亚洛菲尔身边，“这是我控制的元素，你试着驱使这个圆球的光元素。”

亚洛菲尔开始尝试，精神力感知到那个光球就有一种被排斥的感觉，要知道亚洛菲尔全系满值亲和力让他从未遇到这种情况，亚洛菲尔也没有放弃，继续尝试。

精神力加大，自己也使用了魔力，同样的光系魔法汇集，可是那个光球就有一种和自己汇集的光系魔法格格不入的感觉，就连同样的元素也被组成那个光球的光元素排斥。

“用精神去寻找源头。”废提醒着。

源头！是什么让光球形成。如果这种源头消失了呢？一种醒悟的感觉照亮了朦胧的大脑，亚洛菲尔知道怎么做了。不在纠缠在光球上，放开精神感知，寻找元素中不同的东西，精神力细细散开，然后一个更加广阔的世界为亚洛菲尔展开了。

“闭上眼，不要只去感觉元素，精神感知会让你看到更多。”废就在一边提点，在末世的时候，精神感知才是最佳的观察方式，这曾经是废的弱项，后来有了智脑的辅助，来到这个世界也拥有了足够的精神基础，又要实用魔法，所以这个弱点在这些年里已经消失。

亚洛菲尔照做，色彩斑斓的奇怪世界就在精神感知中形成，亚洛菲尔开始学着分辨，那是树，那是石头，这是暗元素，这是……

新奇了一会，亚洛菲尔开始他的正题，寻找光球的源头，一种犹如丝一般的东西在感知中出现，很细，细小差点就感觉不到。

废感觉到自己的精神力被什么东西碰触到了，他知道亚洛菲尔找到了，“这是我和光球的联系。”

就是这个让光球形成的。找到东西的亚洛菲尔开始想办法切断，又听到废的话，“你要切断的话，只是让光球消失，你并不能这样就夺取元素的控制权。”

亚洛菲尔听到后放弃原来的打算，想着怎么做。这一会废没有再次提醒，这必选是亚洛菲尔自己找到答案。

连接光球的精神丝线晃动，一部分精神力遭到了攻击，废也并不坚持抵抗这场战斗，因为亚洛菲尔已经找到了方法。

亚洛菲尔睁开眼，看着身旁的那个光球，那种被排斥的感觉消失不见，这个光球已经是他的了。

“懂了？”废喝完了自己的粥。

“懂了。”原来就是这样，精神力的压制，让操控源头屈服于自己的力量，吞噬或者融合都可以，这就是夺取控制权。可是，“那些雷电元素又怎么夺取？”那个可没有操纵者存在。

“一样，找到源头。”

亚洛菲尔愣了一下，然后笑了，是啊，源头，任何东西都有源头，就连那些雷电也一样，终有形成的原因，不管那个源头是什么，要做的只是胜过那个源头，让它屈服自己，为自己所用。

亚洛菲尔也在此时找到了未来魔法发展的方向。

喝完粥之后，两人开始收拾东西，虽然亚洛菲尔很不愿意将昨天那头最大的黑暗种族尸体放入储物手镯，但是在废的一力要求，加上可能出现的粮食危机，亚洛菲尔只好妥协。

东西一收拾完，两人继续出发。

路上也还算顺畅，枝桠杂草这些碍事的东西，在废锋利的猎杀者面前根本不足为惧怕。时不时冒出来的黑暗种族也多偏向于小型和危险性不高的，两人暂时都还没遇到危险性很大的那种，趁着这时候，废没有出手，让亚洛菲尔进行猎杀，因为他要改变亚洛菲尔莫名其妙的洁癖，讨厌血和尸体，在战斗中是不合适宜的。

而到吃饭的时间，废直接让亚洛菲尔进行这一次的开膛破肚准备工作——

“亚洛菲尔·狄奥罗蒙冕下，伟大的传奇，也拥有元素之王的称号。和冕下战斗是绝对不可以使用魔法的，因为所有的元素都会被冕下控制，唯一的例外只有废·瑞德里克冕下支配的元素，那是亚洛菲尔·狄奥罗蒙冕下唯一无法夺取控制权的元素。

——摘自威亚大陆人物系列《传奇：亚洛菲尔·狄奥罗蒙》

第四十一章

亚洛菲尔是强忍着恶心坐着食材的处理工作，他知道自己必须适应，因为以后他会面对很多的血和尸体，可是让亚洛菲尔的心灵没有得到安慰的是依旧非常难吃的烤肉。

在收拾东西再次出发之前，亚洛菲尔终于忍不住说，”废，晚上的饭我做吧。“虽然自己不会，但是很有自信的亚洛菲尔认为做饭是件很简单的事情，绝对难不倒自己。

废自然是没有反对，两人的路途依然算是平静，在找到一个适合露营的地方后，亚洛菲尔就开做第一顿饭，其成果，并不比废好，严重的打击了亚洛菲尔的自信，看到废毫无芥蒂的吃下去，亚洛菲尔强迫自己吞下自己的成果，心里恨恨的下定决心，以后一定要做出美食。

其后的日子里，亚洛菲尔不止要锻炼力量，也在锻炼厨艺，在这里，虽然没有雷电的肆虐，但是一些黑暗种族也带给了他们不少的危险，有的时候伤痕累累的跑出危险地带根本没有食物的时候，亚洛菲尔储物空间里的预存黑暗种族尸体就派上了用场，但是就算如此，亚洛菲尔对于将这尸体收入储物手镯心里还是不平衡的，不过一件事情，彻底的改变了亚洛菲尔的想法，开始积极将血淋淋的食材放储物手镯。

在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磨合之后，想要在厨艺上取得进步的亚洛菲尔功夫不负有心人的终于做出勉强可以入口，不是半生半熟的食物，脸上不由绽放出了满足的表情，这才是人吃的，比起废做得，实在还太多了，也不知道是不是亚洛菲尔那明显流露出的嫌弃废做的东西样子惹到了废，废做出了以下的行为。

废扫了扫四周，然后走到一个倒下的树丛边，看看了，手动了动，抓着了什么东西回到原处，然后再让亚洛菲尔给一张大纸，亚洛菲尔不知道废要干什么，不过还是给了。

只见废将什么东西裹在纸里包好，接着丢到火里，发出了劈里啪啦绝对不是烧纸的声音，然后在纸完全烧完之前将纸团取出来，打开，亚洛菲尔终于有幸看到那个东西的庐山正面目。

黑乎乎的一团，废直接拈起一个放进了嘴里。

“你在吃什么？”亚洛菲尔的声音都在抖，那个东西的形状没有被破坏，所以他能够看出原型是什么，可是他宁愿自己不知道，废怎么能吃下去这东西。

废将手伸到亚洛菲尔面前，让纸里东西在亚洛菲尔的眼里放大，变得更加清晰，亚洛菲尔立刻退得很远。

大概是这段时间的共患难，也或许是来到这里太过压抑，所以废突然觉得亚洛菲尔的反应很有趣，然后决定让事情更有趣点。

拿着那团纸，废靠近亚洛菲尔。

“别过来。”亚洛菲尔喊道，不过这个行为正中废的下怀，一个抛射，一个黑乎乎的东西就这么进入了亚洛菲尔的嘴里，顺着嘴巴开合的运动，滑入了喉咙。

亚洛菲尔的脸色立刻变得青白，转身靠着树干吐了起来，不敢喝水，就怕那玩意就那么咽下去了，不顾贵族的优雅，用手指挖着喉咙，将喉间的异样物体弄出来。

亚洛菲尔狼狈了，废却是笑了。

废的声音已经度过了变声期，不再是沙哑难听，现在废的声音不同于亚洛菲尔优雅如同弦乐丝滑悦耳，而是清朗的无风无波，在平时说话的时候有着淡漠的冷意。

终于将异物弄出喉咙的亚洛菲尔愤怒的回头，蔚蓝色的漂亮眼珠因为方才的举动含着盈盈的水光，火与水的交融，美得惊心动魄，可是眼前的人不会欣赏，亚洛菲尔反而因为眼前之人的笑容楞了一下。

这人不是没有笑过，冷笑、意义不明的浅笑他都曾经见过，可是笑得如此开怀却是他第一次见到，在这树木环绕显得阴暗的地方，那开怀的笑容就像一抹阳光一下照亮了一个地方，绚烂的让人移不开眼，亚洛菲尔甚至能够听到自己的心跳加快了一点，不过很快就平复。

人们都说自己的美貌天下无双，璀璨如同星辰，不是他自恋，就连他自己也是这么认为的，可是当看到废的这个笑容之后，亚洛菲尔觉得废比自己更美。

该死的，自己在想什么，咽喉的刺痛惊醒了亚洛菲尔，自己怎么会被这个家伙的笑容迷惑。

现在的亚洛菲尔是怎么想的，可是在以后，为了能够让废再次露出这样的笑容，亚洛菲尔使出了浑身解数也不见得成功，只能不时的将这个笑容从记忆里翻出来不断回忆。

“吃哪种东西你不觉得恶心吗？”亚洛菲尔怒目相向。

废也停下了难得开怀笑容，恢复了平板无波的表情。

“不觉得。”废回道。

“那是虫子。”亚洛菲尔无法像废一样淡定。

“能吃。”虫子确实能吃，弄得好味道会不错，而且营养价值高。

“虫子怎么能吃？”亚洛菲尔吼道。

“为什么不能？”废没有和亚洛菲尔玩闹的意识，在这个什么都可能发生的世界，亚洛菲尔必须做好心理准备，“肚子饿的时候，什么不可以吃。”

听到废这样说，亚洛菲尔的怒气消失殆尽，在脑海里自动补充出，废在那个无人关心的小院里，肚子饿得难受，只能寻找出草丛，墙角里的这些虫子来果腹。值得同情的经历，但是亚洛菲尔却有想吐的感觉。

以后，明悟了自己的感情的亚洛菲尔，因为这段想象，只嫌自己给废的爱不够多，而现在的亚洛菲尔，只是下定决心，绝对要带上足够的食材，至于心里的一点不舒服没有了，洁癖，在废今天的行为中，亚洛菲尔认为自己对于洁净的感觉应该出现一些妥协情况，总之绝对不能让虫子这种东西出现在食谱中。

“如果没有其他的食物，就连同类的尸体也可以吃。”废没有夸张，因为在末世的时候，他做过的，没有食物的地方，只有人类的尸体，除了吃他们活下去之外，他没有选择。

亚洛菲尔眼睛圆睁，废口中的同类除了人还有什么，应该毛骨悚然的，可是看到废那双平淡至极的眼，亚洛菲尔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也体悟到了废平静的话里一种悲凉，无可奈何的悲凉，浸在绝望里，却又不放弃微渺的希望，执着而又悲哀的生命历程。

“为什么这样？”是什么让废可以做到这个地步，亚洛菲尔不懂。

“为了活着。”

只是这个。亚洛菲尔突然明白，所谓的活着，不是那么简单的，而是艰辛苦涩得让人心酸。

在山脉中的日子，单调的重复，锻炼、和黑暗种族战斗，每天都这样过着，碰到弱小的黑暗种族，两人就轻松点，废会让亚洛菲尔出战，自己在一边指点，因为亚洛菲尔缺乏实战经验，亚洛菲尔知道自己的弱点，也主动出击，遇到威胁性极大的黑暗种族，两人就通力合作，在这个过程中，两人培养出了绝佳的战斗默契，就算因为对手太过强大，会弄得伤痕累累，两人也可以逃出危险范围。

亚洛菲尔能够感觉到自己的改变，内力的锻炼，让精神，肉体和魔力都在协调，现在，他的内力已经超过了他曾经的斗气，而且不是想以前斗气一样各自为政，因为内力的特殊性，他还可以像以前运转斗气的，却不需要特地转换，犹如本能一样，想表现出什么样的属性就是什么样的属性，各种属性斗气招式也在这段时间里挥洒自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