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食物不够。”亚洛菲尔看看这片大地，再看看那堆食物，这很显然。

光顾着往储物手镯里塞东西了，在之后亚洛菲尔败于废，整个心情处于低潮状态，加上随后不间断的锻炼，将清理储物手镯这件事也抛在了脑后。

对于食物，废是不会心存怨念，就算眼前的食物是如此不符合废填饱肚子的要求，能够直接食用的食物基本上属于零食异类，也幸好还有几袋粮食，可以垫肚子，在不知道还需要多久才能离开这个地方之前，必须省着吃。

有着洁癖的亚洛菲尔，又怎么可能在自己才储物空间放入最能补充能量的血淋淋的肉食，所以导致了亚洛菲尔的空间里只有这些点心和包装好的粮食。

粮食被首先放进储物空间，收好，接下来是其他有用的东西。

酒，受伤了有光系魔法，用不着它来消毒，有亚洛菲尔这个全系法师在，制造出饮用水没问题，这东西喝了也不解渴，还会麻痹神经，唯一的作用就是它的燃烧作用。

帐篷，硫克斯家提供，绝对精品，防虫防水，透气舒适，炼金出品，具备一定的防御力，出门旅游冒险必备用品，找好地方，按下开关，帐篷就自动撑开。

武器、魔法卷轴，药物，这个绝对要留着。

寝具，保留。

锅瓦瓢盆，也保留。

衣服，华丽的不要，妨碍行动的不要。这是废的想法，可是亚洛菲尔以储物空间拥有者的身份保留了下来，废思虑盟友的关系，同意了亚洛菲尔的做法。

梳洗用的水盆、澡盆、毛巾、各种清洁用品，在亚洛菲尔的坚持下得以保留。

……

拉拉杂杂的一堆东西终于在天上那个灰黄色的圆球变成银灰色的时候整理归类。

作为一个豪门贵公子，亚洛菲尔还是第一次整理东西，发觉这种事情真是出奇的累，可是一贯教育，让亚洛菲尔做不到就这样躺在地上休息的行为。

废倒是没有感觉，这种事情会累吗？为了生存做任何事情，废都不觉累，是一种习惯，还是心理暗示，谁知道呢？

帐篷撑好，废开始准备食物，也不客气的使唤亚洛菲尔。

拉开粮食袋，将米倒进锅里，让亚洛菲尔制造水元素，同样倒进锅里，在末世养成珍惜水的习惯的废，可没有淘米的习惯，就这样一个工序，把锅放在炼金炉上开始煮。

看到废堪称熟练的行为，亚洛菲尔有些惊奇的问道，“你会做饭？”这真的很让人惊讶。

“只会煮和烤。”废确实只会这两样，因为这两样最简单，一个丢在水里煮，一个放在火上烤，废也不要求美味，食物能熟就行了。

只会这两样，也比亚洛菲尔这种绝对不会下厨房，连食材都认不全，调料只认识盐和经常用的，更不知道菜肴是怎么做出来的人强。

在做饭这一点上，亚洛菲尔很干脆的认输，也不准备去学。

不过，在过段时间之后，亚洛菲尔就改变了想法，主动开始学习怎么做饭，在未来成为了一个可以满足废的口腹之欲的大厨。

原因，自然是为了不荼毒自己的味蕾和胃。每顿喝粥他勉强可以忍受，粥里面加点盐或糖、不同的肉啊和蔬菜都可以变个味道，可是那个烤肉，他可以抑制自己的洁癖，可是还是受不了味道，要嘛熟得成为黑炭，要嘛就半生不熟，而且味道分布不均，这一块盐凝成块，这一块索然无味，还有散不去的腥味，这要怎么吃？

虽然最初，初学者的亚洛菲尔同样也就这个水平，但是比废强很多的是，亚洛菲尔会挑剔，也就会进步。

这是后来了，现在废和亚洛菲尔就坐在帐篷前，顶着黑暗大陆银灰色的圆球，静静的等着炼金炉子上的锅里的稀饭熟。

也趁着这时候，废问亚洛菲尔，“亚洛菲尔，你要学内力吗？”

第三十五章

“内力，就是你用的那个？”亚洛菲尔可没有忘记在和瑞德里克公爵战斗的时候，废所展现的那个奇特的类似斗气的力量，那个力量是很特别，但是废为什么要这么问，自己有必要学吗？狄奥罗蒙家关于斗气和魔法的书籍那都是绝品，学习这些东西的自己，何必去学什么莫名其妙的内力。

所以“不用了，我会斗气。”亚洛菲尔拒绝了废的提议。

亚洛菲尔拒绝了，废也不恼，他很明白，亚洛菲尔不是看不起内力，而是观念，在这个世界，斗气和魔法才是主流。

“在我看来，斗气是比不上内力。”对于亚洛菲尔的拒绝，废没打算接受，亚洛菲尔是他的盟友，如果实力太差可是会拖累了自己，他必须动用一切的可能让亚洛菲尔变得强大。

废的话自然得不到亚洛菲尔的认同，毕竟斗气主流的观念根深蒂固，从未听过有什么力量比斗气好的，所以，亚洛菲尔脸上露出了明显的不信。

“这个世界，”废并不是不爱说话，只是能够用简练的语句表示的，就用简练的语句，揣摩语言，斟字酌句这种事情废更是不会去做，此时也只是按照自己的想的说，因为要让亚洛菲尔做出选择，所以废必须给亚洛菲尔细致的解释。“拥有丰富的能够产生力量的灵气。”

灵气，是末世世界对变化后让人产生传说中内功、魔法等物质的称呼。当废说出来的时候，亚洛菲尔也对这个词汇有着正确的理解，从废的嘴里不时会冒出一些他们听不懂的词汇，亚洛菲尔也习惯了。

“所以，不管是人、精灵、龙族还是黑暗种族都可以拥有力量。”亚洛菲尔不明白，在末世之前，人类可以拥有力量是多么不可思议的一件事。

“但是也因为灵气丰富的原因，斗气学起来很简单。”

废口中的简单让亚洛菲尔的心里嘀咕了一下，简单？斗气入门是很容易，但是想要变强，可不是那么容易的，想想有多少人一生就止步于中级，再也没有办法前进一步。

“斗气的运转也很粗浅。”

粗浅吗？这点亚洛菲尔是分不清，他学斗气像废说的，很简单。

“你知道人体有多少条经络和穴位吗？”废的经络和穴位的问题，亚洛菲尔不懂，废也不需要亚洛菲尔说出答案，因为这个世界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经络12条，各种穴位超过1000，内力要12条全部打通，每打通一条，内力就会翻倍增长，十三年来，我也只不过是快要打动了第二条。”这还是因为有着前世的经验，如果不是为了温养这具身体，绝对不止这个程度。

“而穴位，斗气根本中根本没有，也不知道，每打通一个穴位，内力的容量和运行速度就会更多更快。”

“这些经络和穴位，斗气不能打通吗？”亚洛菲尔主动问出疑问。

“这就是斗气的缺点，斗气的力量太狂暴了，如果强行运转的话，身体会被废掉，内力在开始的时候进展不如斗气大，那是因为内力可以慢慢的温养经络，让身体可以承受更进一步的开发。”

按照这个说法，斗气关注的眼前，内力是注重未来的成长。亚洛菲尔在废说的时候也在分析着。但是只是如此，还不足以让亚洛菲尔改变念头，去学内力。

“斗气的属性很单一，体制属性和斗气属性必须是一致的，有双重体制属性的，也必须学习两种不同属性的斗气，亚洛菲尔，你是全属性体制，那么你也学了所有属性的斗气，你固然天赋非凡，但是学得多，不见得就是好事，比起每一天都在每一种上面花一点时间，还不如一天只专攻一样。”

废说的无疑是亚洛菲尔的痛楚，在认真锻炼之前他还没有这种感觉，在认真锻炼之后，每天的斗气成长情况真的无法让他满意，如果是专攻一样的，现在他一定远远的超过了加文他们，在那一次和废的战斗中也不会败得那么惨，但是哪一种斗气都有它的优势，他无法做出决定，曾经也有魔武双修的人，但是他们都是单属性，不像他，是全属性。

亚洛菲尔也不是没有想法，“我想将斗气融合。”自信的亚洛菲尔觉得自己办得到。

“不错的想法，”对于亚洛菲尔的想法，废也很赞同。“内力和斗气不同，它的特点和适合你的体制。”

“什么特点？”亚洛菲尔立刻接上问题。

“内力是没有属性的。”

“没有属性的？”

“应该说它的属性是无，也就是说内力适合任何的体制。全属性也好，单一属性也好，对内力来说根本不是最重要的东西，内力拥有淬炼肉体的功能，它甚至可以改变体制属性。内力还有一个特点也很适合你。”

“什么？”亚洛菲尔也不觉得自己无知，而是废所说的一切他确实不知道。

“转化。”

“这是什么意思？”

“内力可以转化为魔力。”

“你的意思说，修炼的内力可以当做魔力来使用？”亚洛菲尔的脸上已经出现了不可思议的样子。

“没错，修炼内力，也可以锻炼精神力。”他生活的末世，人类对于功法已经进行了改良，毕竟在末世的时候，能够多种保命的手段都是好的，所以啊，会魔法的人也会几手功夫，会功夫的人在精神力强大之后，也可以用点魔法的手段，不过也得去学才行，因为最适合还是熟悉的手段，其他的东西只是预防一个万一。

“你看。”废直接做了示范，只见废的左手隐隐散发出光辉，那锋锋利如刀的感觉，告诉亚洛菲尔那是斗气，但是这种斗气属性是什么，亚洛菲尔不知道，要说的话，那就是那是单纯的斗气，没有任何的属性，而在右手掌心，却是漂浮起了金色的光球，那是光属性的魔法球。

这才是真正的魔武双修，斗气和魔法的一起使用，而不是分别使出。亚洛菲尔心动了，想学了。

“内力比斗气更强，却不是这些原因。”废收起了自己的展示，继续说道。

此时的粥在两人说话的时候已经熬好，废先给了亚洛菲尔一碗，亚洛菲尔顺手自然的结果。关于还有什么原因，亚洛菲尔一边吃，一边等着废说。

粥不能说好吃，但是那点点的甜味滋润着味蕾，温暖着胃部。

“斗气是为了和人、和其他种族战斗而发展起来，人类的抗争武器，内力不是，它的诞生是为了抗争天意。”想起那些古来传说中的记录，想起曾经生活的末世，废惊叹先辈的壮烈，在那很古老的过去，人类就在战斗，很天争，和地斗。

“天意，是什么？”这又是一个陌生的词汇，但是亚洛菲尔能够从这个词汇中听到一种无奈和强大到无可抵御的力量。

“天意，就是所谓的命运。”这个世界是这样理解的，但是天意更加莫测。

抗争命运。有了废的实例，亚洛菲尔相信，废不就是为了抗争命运，才拥有了这样的力量。

“天意不公，逆之。”为了活下去，就打破天意加注在身上的东西。

亚洛菲尔再次从废的眼中看到了一种倔强和执着，可是此刻，他却明白了，那是和命运搏斗的不屈。

“顺为凡，逆为神。内力的出现，就是为了这个。”

简单的六个字，亚洛菲尔从中感觉到一种壮烈和傲然，不同于自己父亲狄傲罗蒙公爵因为是龙骑士而产生的傲然，也不是像爷爷是法圣而拥有的一种傲然，那是有着和命运决斗必胜的傲然，失败不过粉身碎骨何惧的壮烈。此时此刻，亚洛菲尔第一次感觉到热血沸腾是什么样的感觉，那是一种可以焚烧理智的冲动。

“内力，一步步的提升，最终将打破一切的束缚，成就武破虚空，长生不死的神话。”这是人类最渴望的期盼，将注定短暂的寿命无限的延长，在末世的时候，这样的说法就存在，可惜，没有人有机会，那个险恶的世界，等不到有人成长到这一步。可是在这个世界，他有机会的，有机会成就那传说中的境界，为此，他必须活着。

“武破虚空，长生不死。”这是诱、惑，无人可以抵御的诱、惑，亚洛菲尔的眼中也无法克制的出现向往和渴望，区区圣阶算什么，在听到这样的目标之后，他怎么会放在眼里。“我学。”在这样的诱惑下，冲动了一会的亚洛菲尔立刻说道。

可是，废却打击了亚洛菲尔的热情，废摇了摇头。“没这么简单。”只所以说这么多，就是为了让亚洛菲尔明白内力和斗气的区别，好让亚洛菲尔做出选择。

“你说。”这个时候的亚洛菲尔没有办法冷静下来思考，关于内力这种新东西，废是依据什么说得这么详细，诱惑实在太大了。

“你要学内力的话，必须先废了你的斗气。”这就是废为什么要如此慎重的原因。

第三十六章

亚洛菲尔端着粥的手一滑，废倒是眼明手快接住了从亚洛菲尔手里滑落的碗，粥半点也没有洒出。

作为一个追究力量的人，废很能明白此时亚洛菲尔的心情，修炼了起码十年的力量如果要被废掉，那种冲击是多么的震撼和巨大，废懂。所以他才会那么慎重为亚洛菲尔解释，就是因为亚洛菲尔面临的就是如此的选择。

将碗重新递给亚洛菲尔，亚洛菲尔没有意识到方才的失态，还处于震惊状态的亚洛菲尔只是顺手的接过。

废继续喝着粥，亚洛菲尔却是一动不动，一会之后

“为什么？”亚洛菲尔问道。有必要吗？保留斗气不行吗？疑惑堆积，说出来的就是这个问题。

废解决完了自己的粥，放下碗，回答亚洛菲尔的问题。

“内力越纯净越好，你的斗气过于驳杂，虽然内力可以包容斗气，但是内力要将你练的斗气消化的话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在这个地方，我们没有那个时间。”这里是黑暗大陆，随时都会有未知的危险，“如果现在废了你的斗气，我可以保证在三个月的时间里，让你的内力重新回到你现在的水准。”毕竟亚洛菲尔的基础在那里，能够承受狂暴斗气的体制，不需要内力进行温养。

亚洛菲尔真的很难选择，废关于内力的说辞让他很动心，但是要让他放弃斗气，他无法做出这个决断。

亚洛菲尔没再说话，心不在焉的吃着自己的粥，按照废的话，做着释放水元素，收拾东西等行为，但是神思一直都在思考中。

“你去睡吧，我来守夜。”当废这么说之后，亚洛菲尔就走进了帐篷，连梳洗都忘了，倒在了帐篷内软软的寝具上，帐篷的门帘没有关上，丝丝的风让门帘微微摆动，风大一点的时候，可以看到坐在帐篷外的人。

亚洛菲尔仰躺着，脑子一片混乱，他可以拒绝废的提议的，但是顺为犯，逆为神，武破虚空，长生不老这些字眼不断在脑海里闪过，让他无法做出断然拒绝的行为。

为了一个遥不可及的说辞放弃斗气，快到十四岁的亚洛菲尔没有办法立刻做出决断，碾转反侧。

亚洛菲尔睡不着，而废就利用着储物空间里翻出来的东西开始在周围设置陷阱，在陌生的地方怎么也要防备一下，弄完之后，做到帐篷前，开始了漫漫长夜的守护工作，当然也不忘做些能做的锻炼行为。

自己干嘛要为那个莫名其妙的内力烦恼，仔细想想自己为什么要学那个内力，说得是很诱人没错，但是这个东西只有废一个人在练，那些话只不过是美好的幻想，能不能实现都不知道。

这样的想法立刻站了上风，亚洛菲尔决定不去学内力，起身，准备去告诉废他的决定。

风呼啸，卷起了帐篷的帘子，那个身影就那样直直的落在亚洛菲尔的眼底。

孤身一身坐在荒芜的大地上，风扬起黑色的发丝，在空中编织着轨迹，俊秀的容颜没有表情，黑色的眼眸直视远方，一种孤寂的味道就这样散发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