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控方律师，轮到你进行结案陈词。”法官指示。

“各位陪审团和法官大人，在我进行结案陈词之前，我希望你们能看看我手上的资料。”

妮可把资料逐份递交上去。

赵玄清了清喉咙说道，“辩方一直以李福安为精神病人做借口，但是根据我从全市最权威的精神科医生得来的调查报告得

知，变态人格的形成是一个长期的过程，而精神病人的性情是绝对存在着相对性的。如同精神病和人格变态是两码事一样

，感觉、知觉、记忆、思维、感情、行为等发生异常，例如梦游、青春期障碍和儿童多动症等统称为精神病，而一个变态

思维的养成在刑事法律中应具有“刑事责任能力”。李福安曾蓄意伤害多名同性恋者，而对受害者的口供上来，其并没有

思维错失的表现。而且对方变态的收藏人类的器官多年，足以在司法上鉴定他是多次犯罪分子。连续伤害多名同性恋者，

还有蓄意谋杀我的当事人贾永乐，如果这样也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这样的结论只会伤害受害者家属的心。我想在此声明

一个问题，同性恋也是人，它不应该在社会上得到“理所当然”的排斥和歧视。针对李福安多次伤害同一种人来说，这种

低级的恶意伤害性质带给社会强烈的舆论与反映。所以我恳请陪审团和法官大人看在李福安拥有完全变态人格的份上，制

裁他的罪行！”

赵玄强而有力的控诉把贾永乐的眼睛撼得亮晶晶的。

他几乎控制不住就要流下眼泪来了。这段时间赵玄太努力要为他讨公道，他不眠不休的找证据打官司，遇到不肯协作出面

当控方证人的，他几乎是放下自尊和身段恳求他人。

虽然他每一次总对感到抱歉的贾永乐说他不是为了他，但是贾永乐知道，他个人的意义远远超过了赵玄想要打败赵怀清的

恒心。

他就是这样的男人，做的远比说的多。

在休息室等候最终审判的时候，贾永乐看见了何言哲。他很低调的出现，在角落的位置和赵玄谈话。赵玄双手插在裤袋里

面，视线不知道停留在哪里，只是突然以尖锐的视线望向贾永乐，贾永乐颤了颤，他害怕赵玄知道真相。如果可以的话，

他也想像何言哲那样，用一些手段留住赵玄。

但是，他不是那个为他付出的人。

他的双手在出汗，直到赵玄来到他身边揉了揉他的头发。

“很紧张？”赵玄问。

“嗯……我是说，如果输了呢？”

赵玄坐在椅子上伸长了腿，“我没想过这么多。曾经有一个人对我说过，如果法律是非正义的，它就不能存在，法律也就

是道理，是无私的，对谁都一视同仁。现在我想在后面再加一句，包括在他们眼里我们这群该死的同性恋。”

贾永乐凝视赵玄的侧脸，他觉得他就像一个无惧的攀山者，他在追逐他的梦想，并且闪耀。

贾永乐抱住他，在人来人往的休息室等待最终的消息。

赵玄忍不住想，这个教会他法律面前人人平等的人，他今天将与他对薄公堂，是那么的残酷和讽刺。

这时，妮可气冲冲的跑过来，打破了两人之间的宁静。

“老大，刚才我在饮水间认识了一个人，他是陪审团里面的。他很明确的告诉我他投了我们一票……”

“这是个好消息，只是妮可你为什么这么着急？”赵玄喜欢看这个冷静的表面下其实掩饰不了热血的女秘书。

“他悄悄告诉我，陪审团里有三个人都赞同辩方律师的观点，他怀疑陪审团里有些人被收买了……”

“shit！陪审团才一共才六个人，只要三个赞同我们就完蛋了！”贾永乐气愤地大叫。

“未必，最后一票在法官的手里，只要我们让他相信李福安是有罪的就可以了”赵玄看那个连自己口头禅都拾起来了的少

年，他弯起了嘴角。

“有口香糖么？”

“嗯……”贾永乐从裤袋拿出皱巴巴的口香糖，他最近压力很大，据说嚼口香糖可以减压。

“老大，不会吧，都这个时候了你还有心情吃口香糖……”妮可拍拍额头，她简直要疯了。

“敌不动我不动，敌欲动我先动，镇定镇定……”赵玄一手搂着一个进入法庭。

孙法官整理了一下文件，他审视了辩方和控方律师后，用锤子敲了敲台面请在座的人士安静下来。因为今日是最终审判日

，受害者家属全部来齐了，气氛凝重而悲戚。

宋金枝搂着贾永乐，他不知道当他出事的时候她有多难过，但她唯一能做的只是看着那个罪人被惩罚，但如果天都不从她

所愿，而让凶手逍遥法外的话，受到伤害的同性恋者和家属将永远活在水深火热中。

法官宣布，“经过三个月的官司下来，我为受到伤害的人士感到真诚的遗憾和抱歉。被告人的手段是极其残忍的，但对于

被告人是否属于精神病患者我曾大量翻查和询问医生的意见。在考虑多方因素的情况以及陪审团的投票决定下，我院决定

审判被告人李福安……”

“等一下，法官大人，我请你给我最后一分钟。”赵玄举高手，“我有最后一个问题想问被告人。”

“控方律师，这不符合法庭条例。”孙法官打算继续宣读。

“我有一个方法能证明他是不是具有危害社会意识的变态人格。”赵玄在孙法官耳边低声的说。

孙法官疑惑的看了赵玄一眼，“好吧，但是只能是一分钟。”

这一分钟已经是史无前例的了。

赵玄慢慢走进李福安，后者用眼神防备着他。

只见赵玄嚼动嘴部，然后从嘴里吹出了一个又圆又大的粉红色气泡。

李福安的眼神倏地阴沉下来，“你这个恶心的同性恋……我要杀了你！杀了你！！”

他从座位一跃而起，两个便衣警察都制止不了他，最后只能在他腿部开了一枪才中断他具有杀伤力的行为。

孙法官见了此情此景咽了咽唾沫，“事发有因，我和陪审团需要再次商议……”

赵玄推开法高等院的大门，门外的摄像机闪个不停，记者蜂拥而上不断询问他打赢这场官司的感想。

赵玄戴上墨镜，不发表任何言论。

妮可在后面紧紧跟随，“哇塞，老大你刚才简直就是帅呆了！”

“妮可，我想我需要为你加薪水了。”赵玄墨镜后的眼睛直视前方。

“咦，为什么？”

“谢谢你曾提醒我。”赵玄亲吻了她的额头，留下满脸潮红的她。

妮可知道，赵玄是个倔脾气的人，但是他说的谢谢就一定是发自内心的。

赵玄走过马路对面，把一脸笑意的贾永乐塞进他的保时捷里。

“我现在想要你的屁股。”

“嗯哼，如同我想念你的小兄弟一样。”贾永乐眨眨眼。

“我记得你说过它很大。”赵玄皱眉表示不悦。

贾永乐忍不住放声大笑，这个人现在居然还要讨论字眼上的问题……

在他们回到家轰轰烈烈干了一场后，贾永乐伏在赵玄的肩膀上，“我很开心，不止是因为你赢了。”

“嗯？”赵玄发出慵懒的鼻音。

“因为你找到了你想要的东西。”

赵玄在最后竟然提出了关于社会上针对同性恋的偏见等问题，他拟了几条方案交给了律师总署，在春天的讨论会上将会申

请成受约束的法律条例。因为这一次有关同性恋的官司对社会舆论造成很大的影响力，连国外的媒体也进行了相关的采访

，因此赵玄的一举一动备受关注，相信要通过申请毫不苦难。

赵玄再度压下贾永乐，“我这样做只是因为我喜欢这样做。如果你有时间说话，不如我们再来一次。”

在那双梅格莱恩式漂亮的眼睛下，赵玄总觉得无处可逃，他的脸微微泛红。

贾永乐看穿了赵玄的别扭，既然这个话题会让他感到不好意思那就不说吧，干脆就用做的好了，这既符合赵玄干脆利落的

个性，又可以用他的屁股来告诉他他有多爱他。

28.

“我赢了，所以请你遵守你的承诺，登报脱离我们的父子关系！”赵玄把一份报纸扔在赵怀清的面前。

“我们赵家没有你这种败类！”赵怀清捂住心脏，肌肉抽搐，他站起来把抽屉的秘密锁了起来。

“很抱歉让你感到不耻，但你必须相信这种让你痛不欲生的不耻将会伴随你到你死的那一天为止！”赵玄看着面前那个一

夜之间老态龙钟的男人。他现在已经完全战胜他了，就像这么多年来他活在黑暗中一样，现在他已经捅破了那层牛皮纸，

活在了阳光下。

他对赵怀清从来没有什么要求，唯一一次是，他对赵怀清说，待我在法庭上打败你的那一天，你要登报脱离我们的父子关

系。

这么多年，赵玄活得很累。

他虽是他的血脉，但是他从来没有抱过他一次。

如果说有什么将要去到尽头的话，一定是他和赵怀清相互仇恨的父子关系。

“你用了不光彩的手段！”赵怀清怒斥。

“哼，”赵玄冷笑，“比起你照搬我的那一套逻辑，我还是差多了。”

“有什么值得骄傲的，你所谓的同性恋爱情不过是你利用贾勇乐达到你的目的罢了！”

“你说什么？”赵玄蹙眉，他是疯了吗！

“如果不是贾勇乐出卖自己的身体与和律师协会有交情的老男人上床，你以为你能打败我？”

“你再说一遍！”赵玄一把逮住赵怀清的衣领，把他压在书桌上。

他的眼里满是怒火，他讨厌别人侮辱那个男孩。

“哈哈哈……你真的以为你能打败我？”赵怀清歇斯底里大笑。

“该死的，你说的是真的？”赵玄不禁想起那个晚上，神情落寞的贾勇乐，他从来不会撒谎的……可是他却去到凌晨才回

来。

“我告诉你，你不配提起他的名字，知道吗？”赵玄嘴角露出残忍的微笑，一拳击在赵怀清耳边的实木书桌上。

赵怀清看着敞开的大门和那个从小就倔强的背影不禁苦笑，他打开锁住的抽屉，里面安静的躺着一张照片，照片上的男孩

小小已经有着极英俊的眉眼，他笑得很开心。

赵怀清想着，原来已经过去这么多年。

他忽然觉得喘气困难，心口就像被一块大石压住一样。他急忙取出专治心脏病的药，颤抖的手想要把药片取出来，却在心

脏突然抽痛下，摔到了地上，白色的药片敞了一地……

赵玄推开洗手间的门，他看见那个男人站在那里提着裤子，似乎用了很长的时间才把尿液排出来。

他走过去在他的旁边拉下裤子的拉链。他只是用很随意的姿势站着，却也显得姿态优雅慵懒不羁。

果然那个男人朝他看过来，盯着他的侧脸看了片刻又紧盯着他露出裤链外的皮肤。

“看什么，我有的你没有吗？”赵玄不悦的问。

“嘿，老弟，我说你那话儿长得真漂亮。”猥琐的老男人舔舔嘴唇。

“谢谢，用过的人都很喜欢它。”

“年轻真好啊，像我这根老家伙就不中用了，看到多漂亮的小伙子都硬不起来……”老男人说着想把手伸到赵玄的胯下，

却被赵玄一个锐利的眼神吓得把手缩回去。

未几，赵玄又用满含深意的眼神瞧了瞧那萎靡的老玩意儿，“你年轻的时候一定很疯狂吧？”

“嘿，那当然了，我现在也很疯狂，如果这软绵绵的玩意儿有精神的话。”

“你喜欢哪种类型的？”赵玄盯着墙壁上裸体女人的挂画问道。

“我喜欢梅格莱恩式的眼睛，但最好有你这样的身体，你知道吗你的身体真是充满了魅力……”

“我当然知道。”赵玄轻蔑的笑，拉上裤链到镜子前洗手。

老男人还在尿槽前排泄，似乎有些不顺，他皱了皱稀疏的眉头，“你知道吗前几天晚上我经历了老到不能动前最美好的一

夜……”他回忆着，这愉快的事情让他的艰难排泄似乎变得容易了些。

赵玄镜子里的眼睛锋锐无比，如果眼神能杀人，那个老家伙早就死一百次了！

“和年轻的小伙子吗？”

“是的……”

“他有梅格莱恩式的眼睛？”

“嗯……”老男人扶着那软绵绵的玩意儿抖了抖，喘口气说，“本来是那个男孩的，只是后来有人告诉我只凭外貌不能爽

到最后，最重要的是经验……我想他说的真是没错。”

“他长什么样？”

“哦，他带着眼镜斯斯文文，不过我想他一定被很多男人干过，在床上真是骚死了……”

赵玄抿着唇，然后理了理鬓角，走到老男人的耳边吹了口气，“你觉得我怎么样？”

“你是我见过的最好的货色，我要是能干你，让我即刻死我也愿意！”

“我怎么舍得让你死呢，我是最喜欢老男人的，你身上的味道让我兴奋死了……你愿意到最后那格等我吗？我去楼下的便

利店买套子。”

赵玄这样做明显让老男人难以置信，“你确定？”

“当然。”赵玄眨眨眼，一脸认真。

“我真是走桃花运了！”老男人被引诱，乖乖的走去洗手间僻静的最后一格里。

“要乖乖等我哦。”赵玄把关上，并用一旁的扫帚顶着。

赵玄把大门从里面摔上，砰的一声响。在确定老男人以为他真的离开后，他悄悄的走到那扇门外，从口袋里掏出一瓶白色

的粉末从顶部撒进去。

“这是什么东西？是谁搞这种恶作剧？……好痒……好痒啊！快开门！开门……救命啊……”

赵玄勾起了嘴角，绽出一抹满意的笑容。

“嘿小正太，你在家吗？”赵玄刚进门就遇上正要出去的贾永乐。

“最近你很忙？”赵玄忍住刻意询问的口气，他最近每次回到家贾永乐都不在，他讨厌过分在乎他的感觉。

他也隐约的感觉到他在避开他。

“赵玄，我想我们需要去一趟医院。”

“你生病了？”

“不是我。”贾永乐看着赵玄的脸，“是赵怀清，他心脏病发作，现在在医院里。”

赵玄愣了愣，“关我什么事情。”

“赵玄，他是你的父亲。”

“谢谢你提醒我，不过据我所知他宁愿没有我这种恶心的儿子。”

赵玄打开冰柜，取出威士忌，给自己倒了一杯，“如果我去看他，只会让他加速病发而已。”

“赵玄，酒已经满出来了。”贾永乐提示着。

“shit！”赵玄看了面前狼狈的一幕，咒骂着，“别在我面前提起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