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晟帝国玄天帝天和四年五月,玄日帝谕旨赐婚,下令宁则荇之孙宁罂迎娶左使佟世川之次女佟水情,不日完婚。宁罂抗旨不从,皇上责之。
玉晟帝国玄天帝天和四年十月,宁罂迎娶佟水情,佟氏一族和宁氏一族和睦相处,玉晟帝国局势稳定。
玉晟帝国玄天帝天和五年一月,玉晟民间突然出现一大势力集团,覆盖全国,呼风唤雨,江湖民间无人不知,号曰:重华山庄。
番外四我和你的那些年(二)
我的心里有一只兽,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咆哮着,要挣脱那理智的锁链,逃出来,我那邪恶龌龊的欲念一并出逃,然后,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我深深的恐惧着,深恐对你最大的伤害源头,会是我自己。
我是这样虔诚的爱着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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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5年2月14日 星期二 多云转小雪
今天是元宵节,晚上和重华在一起,不用去上课,我们都很高兴可以休息一晚。他做了汤圆我们两人吃,味道很好,我很怀疑还有什么事是重华不会做的。
这一认识让我有些气闷。
我抬头看他,他将白白的汤圆放在瓷碗里,用勺子盛着,小口小口的吃着,一口下去,一个月牙形的小小的牙印刻在软软的汤圆上,黑色的芝麻馅儿流出来,沾了一些在他的唇边。
我看着他红红的嘴唇,洁白的牙齿在红唇里隐约可见,忽然嗓子有些干渴,身上有些发热,赶紧喝了几杯冰水,心还在砰砰的直跳。整个晚上我都不敢再直视他。
晚上睡觉的时候,一直睡不着,翻来覆去脑中都是重华清秀的脸,重华温柔的笑容,重华红红软软的唇,白白的牙齿,重华纤细修长的身材……身上的某个部位在提醒着我一个可怕的现实,我避无可避。
我犹豫着,挣扎着,结果还是闭着眼咬着牙将手伸进了内裤里,略带着自我惩罚的粗鲁的套弄着,令人羞耻的呻吟刺激着我的自尊心。最后,我脑子里想着那人的样子,嘴里叫着他的名字,射了出来。
喘着气,四肢摊开无力的躺在床上,闭上眼,心里盈满着淡淡的甜蜜,夹着些苦涩,让我有些茫然。
那样干净的一个人,我这样做,是对他的亵渎。
如果他知道,我这样想着他自慰,会不会用鄙视的眼神看我?
一想到这里,我的心就痛的一阵阵抽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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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4月3日 星期三 晴转多云
今天森叔家的女儿Milli来家里了。
她长的非常漂亮,很妖艳的脸,突兀有致的身材,妩媚的风情,具有一个二十五岁女人所应有的一切美丽光环,天生的尤物,拜倒在她石榴裙下的男人,比爷爷的手下还要多。
可是我讨厌她,非常讨厌。
她总是粘着重华,一会让重华给她削苹果,一会儿又让重华给她捏肩膀,更过分的是她竟然让重华帮她化妆。
重华只是微笑着满足她无理取闹的要求。看着他拿着眉笔专注的给她画眉的样子,我真想拿着枪把那女人给杀了。
我知道那女人看上重华了,她看重华的眼神,亮亮的,贪婪的像一条眼镜蛇。她总是看似无意的用自己丰满的身体触碰重华,明目张胆的勾引让我嫉妒的快要发狂了。
可是我什么也不能做,爷爷说最近和森叔有笔大生意要做,要我和重华好好招待Milli。
重华只是像往常一样温柔的笑着,眼神清亮,像是一弯永远不会被玷污的泉水。
我是如此自私的害怕他喜欢上那个女人。
我从来不敢想象重华有一天领着一个女人到我面前,笑着对我说,伶之,这是我女朋友,我要结婚了……光是想想,我就心痛的无法呼吸了。
所以我答应了爷爷接管是非堂。
从爷爷手里接过那个血红的印章,我清楚的知道自己选择了什么。
我背弃了我的信仰,因为从我见到重华的那一天起,我的信仰就不再是万能的主。
我的信仰,从今往后,都只有一个,唯一的一个,那就是,重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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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6年5月28日 星期二 晴
我知道自己还不够强。
可是我必须这么做。
我不能眼睁睁的看着重华和那个女人上床,看着被我当称最珍贵的宝物一般藏在心里的重华被那个女人当个玩具一样玩弄。
除非我死,否则我绝不能。
Milli暗示爷爷,只要爷爷愿意将重华给她,她就会帮忙促成和她父亲之间的军火交易。
爷爷从来都只是拿重华当工具看,他毫不犹豫的笑着答应了。
我气喘吁吁的跑去花园找重华,他背着阳光立在花丛里,午后的阳光苍白而强烈,在他脸上投下淡淡的阴影。他的嘴角蜗着一丝浅浅的笑容,眼神依旧是平静而温和。
他的身后,一大丛鲜红如血的玫瑰花在五月炙热的阳光下热烈而妖艳的开着,红的刺眼的花瓣落了一地,隐晦的绝望。
心突然就像那花瓣一样,碎了一地。
我去求爷爷,对他说我喜欢重华,求他把重华给我。
十岁时我被法国街头的流氓揍得差点死掉,我没有求人;十二岁时病的要死,我没有求人;十四岁时惹了当地的黑社会被追杀,我没有求人;十六岁爷爷为了逼着我接管他的“事业”,让国叔好好“管教”我,一个月里我浑身上下没有一块好肉,我没有求人。
今天,我求爷爷把重华给我。
爷爷答应了,代价是要我一年内有足够的能力接管整个帮派和公司。
我一点都不后悔。尊严和信仰,当遇到重华的时候,抵不上他一个清淡如水的眼神。
我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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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1月12日 星期日 多云
我知道重华并不像他看起来那样无害,一直都知道。
他手上沾染的鲜血,可以浇灌林家的整个玫瑰园。
他身上背负的人命,可以填满XX市西郊的小半个公墓。
他曾笑着告诉我,他十岁开始就进入了是非堂。我是是非堂的堂主,当然知道那意味着什么。
可是今天他回来的时候,白衬衫上的鲜血,像是一朵盛开在他身上的红玫瑰,眼睛被那玫瑰上的刺,扎的生疼。
他除掉了妨碍林家的那个男人,可是也因此受了伤,暴露了目标。
是非堂除了成功,便只有失败。
爷爷的眼睛在看着我,我咬着牙,下令将只做了简单包扎的重华关进暗室,手在办公桌下死死的攥着,指尖深深的掐进肉里,疼痛却从心里蔓延到全身。
听国叔说,重华从小就接受训练,达不到要求就会被一个人关进又黑又小的暗室,时间随爷爷高兴而定。重华每次做任务都尽全力完美的完成,他有幽闭恐惧症。
看着重华被带走,我告诉自己,这是最后一次。
最后一次,无法保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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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97年10月22日 星期一 小雨
雫(na,四声去)汶(wen,二声阳)是国叔的女儿,一个只有十六岁的开朗女孩,也是是非堂训练的杀手。
今天她看着我和重华在花园的小亭子里看书,突然笑了。
她说,伶之哥就像是夏天三伏天里的太阳,热辣辣的,让人只能仰视,不能靠近,靠近就会被烧伤;重华哥就像秋天里阴历初一的新月,浅浅淡淡的一个月牙儿,细细的,柔柔的,却也是够不着,只能看着。
重华听到他这个比喻,轻轻的笑了笑,像亭子外无声飘落的细雨。他低着头看书,额前的刘海在微风中轻轻抖动,纤细清秀的眉眼安静而柔和,带着一如既往的沉静和清爽。
他还是和三年前初见时一样,时间只是让他长成了一个青年,却没有丝毫改变他的气质。
然而,我知道我这一年变了很多,再也没有刚来时的青涩和阳光,变得越来越符合爷爷的标准,他经常赞许我越来越有上位者的气势了。
我虽然不喜欢现在的自己,但我不后悔,因为,好在重华还是重华。
我甚至高兴于,这样的我终于可以保护重华了。
可是,我讨厌这个比喻。
太阳和月亮,白天和黑夜,夏天和秋天。
永远不会遇到,永远不能同时出现,永远不能在一起的存在。
看着重华安静清淡的笑容,我的心在蠢蠢欲动。
我梦里他出现的次数越来越多,每次我都在对他做同样一件事,他在我身下呻吟,媚眼如丝。
我越来越害怕,害怕自己会伤害到他。
可是,我的心里有一只兽,无时无刻不在叫嚣着,咆哮着,要挣脱那理智的锁链,逃出来,我那邪恶龌龊的欲念一并出逃,然后,一切都将无法挽回。
我深深的恐惧着,深恐对你最大的伤害源头,会是我自己。
我是这样虔诚的爱着你。
重华,重华,我的重华……我是这样的,爱你。
第二卷-----只愿君心似我心之因风飞絮
十九
前世,我闲暇之余偶尔会想,如果四岁那年收养我的不是林老爷子,我又将会怎样度过一生呢?还会不会有重华的存在?
我不知道,林老爷子常说,一切不会实现的假如,都只是人用来逃避现实的幻想。而幻想,会让人变得脆弱。
所以我极少去想那些不可能实现的事情。
可是,当我迷失在那似是无边无际的黑暗里,当时间於我只是一个纯概念的名词,当肉体於我只是一个遥远的梦境,我便常常想,如果我当时不是占了宁罂的身体,没有遇到那人,一切又会有什么不一样呢?
守住自己的心,才能守住自己的命。如今心已失了,为何我却这般焦急的想要一个生命呢?
无情无心,无欲无求,林老爷子对我的要求。上一世的重华遇到伶之,便无从做到无情无心;如今的重华,心已然丢了,又何谈无欲无求?
那围绕着我的低沉的叹息似是带着极为深沉的悲哀,我似是在沉睡,却可以思考;似是在飘荡,却无法驻足;似是在寻找,却没有目的;似是在歌唱,却发不出声音;三魂七魄,没有归于地府;两生之缘,已然情断奈何。
我可以给人温柔,却无法温暖任何人,因我便是那黑暗中最冰冷的结物。我从来不曾拥有,唯一的伶之的爱,连着他的命,断送在我的手中,如今心也丢了便丢了。我还有什么可以失去的呢?
对此刻的我来说,当没有什么可以再失去,便意味着开始得到。
当我感到钻心的痛楚在身上蔓延时,我这样想着。那是久违的肉体的痛感,清晰而鲜明,刺激着全身的神经。
我可以感觉到那股彻骨的恨意,在我周围弥散开,带着我所熟悉的气息,又瞬间消失在我的来处。
仍旧是宁罂的身体么?我轻叹着,这一段纠缠不清的孽缘,为何要让一缕孤魂来承担呢?
感觉到可以控制这具身体,我费劲的睁开眼,眼前的一切让我有些愕然,又垂头轻笑。
因为面对一个正在被人千刀万剐的人,而此刻这具身体又遍体鳞伤的被吊在一间昏暗狭小的刑室里,我不知道除了扯出一个干涩僵硬的笑容,该作何表情。
宁罂啊宁罂,你若是遇到迈不过去的坎儿便将我推出来,待到难关过去又将我推回去,与其做一个如此便宜的替罪羊,我重华倒宁愿就此魂飞魄散!
眼前的情景极为惨烈,地上被大字开着缚着的人,正被一个手持磨得锋快的铁钩、利刃的大汉围着,一缕一缕的仔细的剐着那人腹上的肉,地上如指甲片大的肉片血淋淋的散了一地,那人身上一条一缕,密麻丛生,犹如刺猬,甚是惊悚。狭窄的行刑房里弥漫着强的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儿,熏得人几乎无法呼吸。饶是在血泊里长大,亦被惊的浑身发麻,背上只觉得寒毛倒竖,毛骨悚然。没想到前生在古书上看到的“凌迟”之刑,成了鬼倒有幸见识到。
我垂下眼,讽刺的淡淡一笑,宁罂便是受不住这千刀万剐的惊悚场面,精神崩溃便躲了起来么?看来我一直没有离开他的身体,否则我这孤魂此刻怎会这般好用?
只是不知我在他体内睡了多久……
“哟,没想到我们宁三公子竟然还有心情笑?啧,果然是不简单。”一条长鞭带着风声啪的抽在身上,一阵刺痛让我稍微回神,这才注意到那黑暗中还有一人在,白袍黑发,倒是俊朗,二十年岁上下,此刻正含笑望着我,满是讽刺。
我摇头轻叹,这人鞭法委实不怎么样。国叔可以一鞭下来,外面看不出一点痕迹,内里却早已伤筋动骨;这人却只是一阵皮肉伤,不日便好,实在是一点技巧也无。
我费力的抬起头,朝他淡淡一笑,继而强逼着自己朝那血淋淋的场面看去,淡淡一笑,道:“方才那行刑的人执刀手法不对,那片腹上之肉应是自上而下纵着削,他却横着削,这样便差了厚度,怕是剐不到3357刀,这人身上便无肉可剐了。”
那男人脸色变了变,突又咬牙切齿的一鞭鞭雨点似的抽下来,恨恨的道:“你还嘴硬!”
看来这人对宁罂似是有极深的恨意,否则怎会这般折磨?到底怎么回事?地上那受刑之人宁罂可认识?我垂着头,试着回忆宁罂的记忆,却被一阵针钻心的痛扰的无法思考。
“三弟,先罢了手吧,若把他打死了,还怎好和那宁出尘、七夙谈条件?我看七夙极为重视这孩子的,若是不小心将他杀了,怕是别说谈条件,便是你我性命也不好说。”
又有一人的声音传来,我本已有些昏迷,听到宁出尘的名字便一下子清醒过来,全身上下都火辣辣的痛,似是着火了一般,双手被绑着吊在头上,竟似没有直觉一般,不知道被吊了多久。
“哼,我看不好说,七夙那贱人倒还好,只是宁出尘出了名的无情,怎么可能就为了这么一个不受待见的儿子便甘愿受你我胁迫?况且这小子的老娘不是就是被宁出尘亲手杀了么?我看啊,还不如让弟弟我杀了他解解气!”
我一惊,看样子他们是捉了宁罂打算威胁宁出尘,只是不知那七夙是何人,正垂头想着,忽的下巴被那人用鞭梢抬起来,一双冰冷的手在脸上滑来滑去,泥鳅一般,让人好生恶心。
“听说这小子的娘当年是江湖第一大美人儿,他老爹宁出尘也长的似仙人下凡,怎么倒生出这么一个姿色平庸的儿子来?只是不知道这身子是不是会比这张脸受用了……”
他边说一只手便向我身后探去,我一惊,想要挣扎,却全身痛的动弹不得。身上的衣物早已被鞭打的破破烂烂的挂在身上,已然不成衣,那人手在身上游移,时不时故意用力按向那鞭打之处,痛得我直发抖。
“三弟,莫要胡闹。”那说话之人一直隐在黑暗中,看不到他的身影。隐隐的听出他话语中的不悦,身上的手顿了顿,却又肆虐起来,竟将我身上残破的衣物尽数除去,一双满是欲念的眼上下打量着,我一阵恶心,只是闭了眼睛,咬着牙垂头不做声。
“啧啧,这鞭伤印在这身子上,倒是一番好风景。听说你那夫人美貌非常,是玉晟帝国数得着的美人儿,只是不知道你这般小的尺寸,可满足的了那美人?”他邪笑着,眼神在我身上扫来扫去,我强忍着想吐的欲望,闭着眼冷冷的道:“不劳阁下费心。”
那人正欲欺身向前,却听得刑房外几声有节奏的敲打之声,他迅速的转身,看了我一眼,对那正在行刑的大汉命令道:“继续行刑,看好这两人。”便和那黑暗中的人一起走进那黑暗中离开了。
我松了口气,方才那人是真的动了邪念,如若不是那阵敲打声,怕是今日逃不了被他轻薄亵玩一番。
安下心来,我打量着这间刑室,刑室正中央,凌迟仍在继续,那大汉一刀一刀极认真的剐着,额上满是汗,那受刑之人却是一声不吭,半边身子已经见了白骨,在刑房内噼啪燃烧着的昏黄的火光下,森然诡异,让人不敢直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