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进宫,必先自宫 第四卷 出使篇——绯之舞
绯之舞  发于:2011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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点头,说:“喜欢。母妃做的衣裳是最漂亮的。”

云太妃露出温柔一笑,指着旁边摆着的那面半人高的铜镜,说:“霞儿,站到这里来,母妃帮你穿上新衣,看合身不。”

朝霞公主虽然一肚子的疑问,但看到云太妃的举动和平时完全不一样,便不敢再多问,乖乖地站到铜镜前让云太妃把那身

样式繁琐的衣裙逐渐套在自己的身上。

为朝霞公主穿好衣服,云太妃动作轻柔地揉了揉她的一头乱发,说:“霞儿,来,母妃帮你梳发。”

她又把朝霞公主拉到梳妆台上,按着她做到椅子上。

心里没来由地害怕起来的朝霞公主用颤抖的声音说:“母妃,朝霞不用梳头了,朝霞,朝霞想睡觉。”

云太妃依然笑得温柔地说:“霞儿想睡觉啊?”她的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支金针,在朝霞公主没有预防下动作迅速

的刺了一下她的脖。

朝霞公主惊愕地捂着脖子:“母妃……”刚说出两个字,她便全身无力地倒到云太妃的身上。

云太妃抱着她,从梳妆柜里拿出一个白色小瓷瓶,用怜爱的目光看着她,用近乎耳语的声音说:“霞儿,你要知道,母妃

最爱的人就是你。母妃要离开,最放心不下的人就是你。没有了母妃在身边护着你疼着你,你就得要孤独地在这无情的深

宫里挣扎求全。母妃只要想一想都会觉得心痛。”

云太妃拔开了瓶盖,笑看着朝霞公主那恐惧的眼神,捏开她的嘴巴,动作轻柔地把小瓶里一半的药水倒进了她的嘴里。

很快,朝霞公主的身体开始抽搐,血也从她的嘴里吐出来。云太妃抱起她放到床上,过不了片刻她的身体便不再抽搐,眼

睛也失去了光彩。云太妃合上了她那双还带着恐惧的眼睛,站起来坐回梳妆台前,回头笑看着床上的朝霞公主,说:“霞

儿,你说母妃梳什么发鬓更好看?流云鬓配那身黄色的百折荷花裙,好不好?”

一晃半个时辰过去了。

外面提高警惕地等着的几个人,原来还听到云太妃不时在内屋里跟朝霞公主说话的声音,但现在忽然听不到动静了。

东无敌和葱头对视了一眼,两人同时往内屋快步走过去。他们走到内屋门口时,脚步顿了一顿,然后加快了速度冲了进去

看不出有不妥的朱翊钧脸色微微一变,赶紧往里跑去。北绝色对孟晴抛下一句“看着无痕公子”后也紧跟着跑进屋内。

内屋里,穿了一身红色华丽衣裙的朝霞公主安静地躺在床上,双目紧闭,死灰似的脸色,发黑的血顺着她的嘴角流到耳边

在淌到瓷枕上,那青花瓷枕已经被血染成了乌黑的颜色。

云太妃则是一身盛装打扮的侧身倒在床边,她的一只手紧紧地捉住朝霞公主的手,头枕在了那只手上,她嘴边流出来的暗

红色的血混着脸上的脂粉把衣袖染红了一大片。

葱头和东无敌已经上前察看两人的情况。      虾@米@手@打

探过朝霞公主的鼻息,摸了摸她的脖子,再翻开她的眼皮查看,葱头摇了摇说:“已经死了。他怎样了?”

东无敌探了探云太妃的鼻息,回答说:“她还有微弱的气息!”

葱头让东无敌把云太妃平放到床上,从身上掏出那套银针,为她施针。

忙了好一会,终于见得葱头擦了一把额上的汗,逐一把云太妃身上的银针拔出来。

朱翊钧上前问:“太妃和皇妹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葱头把银针收回后,说:“她们两人应该是服毒自尽。”

他环视了一圈屋内的环境,最后把目光落到倒在梳妆台上的一个白瓷小瓶。他小心翼翼地上用布包起那个小瓶,闻了一闻

,脸色一沉,说:“见血封喉,很霸道的毒药。”

听他这么说,北绝色赶紧问:“云太妃她还有救吗?”

葱头说:“我只能暂时保住她的心脉。得要尽快把她送去给我姐诊治,或者还能救回她的性命。”

朱翊钧看了葱头和东无敌一眼,开口说:“朕立刻安排你们带人出宫,其他的事情就由朕来处理。”

“好!”东无敌抱起云太妃,对葱头说:“我们走!”

走到外屋,葱头正要背起地上的秋无痕,北绝色看到不能动不能言的他死死地望着内屋。

北绝色说:“等一等!”

所有人回头看着他,他说:“葱头,你可否背着无痕公子让他进内屋看一眼?”

他又对东无敌说:“大师兄,你与云太妃先行,待会我在和葱头追上你们。”

东无敌明白他的意思,朝他点了点头,然后对朱翊钧说:“皇上,我们先走吧。”

葱头背着秋无痕,和北绝色一起走进了内屋。

看到床上没有了生气的朝霞公主,秋无痕的脸上露出了悲痛欲绝的表情,眼泪也在一刹那涌了出来。

北绝色低下头轻声说:“葱头,我们走吧。”

两人很快就追上了东无敌和朱翊钧。在夜色的掩护上,一行人不动声色地很快来到一道紧闭的宫门前。

朱翊钧上前对恭敬地跪在地上的守门侍卫轻声说:“开门!”

“是!”    虾@米@手@打

东无敌和葱头首先带着人走了出去,北绝色正想跟上,朱翊钧拉住他说:“不能做出任何让人思疑的事情来,让他们先出

宫,你还是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带上你的小宫女,回宫休息吧。”

他的话也不是没有道理。不想节外生枝,北绝色只好听从他的话,让东无敌和葱头先带云太妃和秋无痕出宫。

沉重的宫门很快关上了。

朱翊钧对守门的侍卫说:“不得跟任何人说起刚才发生的事情。如有半句泄露,朕定要你们人头落地!”

守门侍卫连忙跪下,惶恐地连声说:“奴才明白!”

经过一翻的折腾,已经是快到五更时分了。不想惊动任何人的北绝色和朱翊钧用最快的速度赶回各自的住处去。

回到了住处,关上房门后,孟晴有些担忧的小声问:“太子殿下,大明的皇上明天会不会让我们离宫?”

这个问题,北绝色的心里也没有底。虽然说,送别宴已经摆了,满宫满朝的人都知道他这个南棉王子就要出宫回南棉国去

,但,朱翊钧就会这样放自己回去吗?

虽然心里没底,但不想孟晴担心的他还是露出一个轻松的笑容,说:“事情都解决了,皇上应该不会不放行的。”

第二十三章 爱你囚你

在北绝色暗自担忧能不能离开之际,出乎他意料的事情发生了--他竟然顺利地出宫了。

天亮后,朱翊钧便派来了一个近侍太贱来通知他准备出宫;而后不久,两位皇太后也都前来为他送行,朱翊钧更亲自把他

送到那顶四人抬的红顶布轿里去。轿旁跟着孟晴,轿后更是十来二十箱皇帝送的礼物,北绝色他们竟是一路畅通无阻地出

了宫,去到了会同馆。

直到进了会同馆,见会阮经伦、东无敌他们后,北绝色还是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真的从宫里出来了。不单是他自己,看到他

顺利回来,东无敌也甚是惊讶的把他拖到一边,脸色不太好地问:“你是不是答应了皇帝的什么条件才能顺利出宫?”

北绝色摇了摇头,说:“没有啊。”

“没有?”东无敌甚是怀疑的表情。

悲剧色转移话题,低声问:“大师兄,云太妃的情况如何?他们现在身在何处?”

东无敌说:“他们身在医姑娘的医馆。那女人暂时保住了性命,但目前还是昏迷不醒,医姑娘在想办法为她解毒。”

这时阮经伦走过来,他环视四周一圈,确定没有其他会同馆的人后才压低声音说:“太子殿下,臣今早与东公子商量过,

臣打算与您先跟随大队押送秋无痕回南棉,东公子和超儿暂时留在京城,待云太妃的情况好转在押将她押回南棉受审。太

子殿下认为如何?”

北绝色说:“这个安排不错,就照文大臣的建议行事吧。”

说完,他又转头对东无敌说:“大师兄,那云太妃和无痕公子的事情就交给你处理了。”

东无敌点了点头,神色严肃的对北绝色说:“你这么顺利就能出宫,我总觉得有些不妥。别说了,你们赶紧上路离京,免

得再生出什么枝节来!”

北绝色和阮经伦很快就把所有人召集到院子里,点好人数确定没有漏掉哪一个后,便准备随时出发回南棉去。

有一个人匆匆忙忙地走进院里来。来人是一个穿着官府的中年男子,看上去甚是面生。

阮经伦见到来人,悄声在北绝色耳边说:“太子殿下,那为师会同馆职位最高的胡大人。”

说罢,他连忙上前对那穿光复的中年男子恭敬地回礼:“胡大人!”

那被称为“胡大人”的男子向阮经伦点了点头便算是回礼。他径直走到北绝色的跟前,行了个礼:“下官见过南昭王子。

相互行过礼之后,胡大人的脸上露出职业性的笑容,环视了一眼院子里的整装待发的环境,他拱了拱手说:“南昭王子,

皇上有一样送别的礼物要下官代为转交,请王子随下官走一趟。”

北绝色问:“请问胡大人可否告知在下,皇上所赐的是什么礼物?”

胡大人的脸上没有出现丝毫的表情变化,笑容专业得让人找不到破绽。他平静的说:“南昭王子随下官走一趟不就知道了

吗?”

东无敌上前一步,笑得真诚得说:“不知道胡大人能不能让我们沾沾王子的光,一起去看皇上的送别礼物?”

胡大人脸上露出不悦的神色,说:“皇上吩咐只能让王子一人去接受礼物。那礼物就凡在会同馆下官办事的房里,会同馆

里人来人往的,难道各位南棉贵宾还怕下官会把南昭王子怎么样了不成?”

东无敌还想说写什么,北绝色向他使了阻止的颜色,说:“我去去就回。”说完转身对胡大人说:“有劳大人带路。”

东无敌望向北绝色远去的身影,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了心头。放心不下的他等到了北绝色和那胡大人走到赚弯的位置的时

候,对阮经伦他们说了一声“我去看看”后,便快步走出院子跟过去。远远地跟着两人,跟了好一会,见得胡大人带着北

绝色走进了会同馆官员办事的那个院子里,并把他带到了其中一个房里去。

院子里一众办事的官员在各个房间里穿梭着,都是忙碌得焦头烂额的样子。这里的一切看起来没有什么不妥,但东无敌还

是不放心,他决定要在这里等到北绝色出来。

北绝色跟着胡大人进屋后,胡大人关上门请他坐下来,然后端出个碧玉壶于一个碧玉杯,说:“南昭王子,这就是皇上送

给你的送别礼物,一壶送别酒。”

弄得神神秘秘的,就是为了一壶酒?北绝色不由得起了疑心,如果是普通的送别酒,用得着特意把自己单独叫过来,还关

上门才拿出来?

北绝色装作糊涂的问:“胡大人,今早离宫之时皇上才赏过送别酒,怎么又来一壶送别酒了?”

胡大人说:“下官这就不清楚了,下官也只是按照皇上的吩咐办事而已。”

北绝色有些为难地说:“今早已经喝过好些送别酒,马上就要出发上路,此时不宜再喝。有劳大人替我向皇上道谢,这壶

御酒就转给大人你享用,如何?”

胡大人的脸色沉了下来,说:“王子请不要为难下官。皇上赐的敬酒你不喝,难道想喝罚酒不成?王子不要忘记,你的部

下现在还在会同馆里,王子以前在宫里当过差应该很清楚知道惹皇上不快会有怎样的后果。”

北绝色看了胡大人一眼,说:“胡大人可是在威胁?”

胡大人的脸上再次挂上职业性的笑容,说:“下官不敢。皇上说过,只要王子你喝过这壶送别酒,所有人就能安稳的离开

京城,平安上路。”

如果只是关系到自己一人的安危,北绝色会拒绝喝这壶来路不明的酒,但是,关系到其他的南棉来使,他就不得不要屈服

北绝色迟疑了片刻,衡量了轻重,最后还是拿起那壶酒,斟了一杯喝了下去,说:“礼我已经收下了,可以走了吧?”

胡大人笑着为他再斟了一杯,说:“要把整壶送别酒喝了,才不浪费皇上的一番心意。”

无奈,值得在接过酒杯把酒喝掉。

喝过两杯后,北绝色开始觉得眼前的景物在晃动。他连忙站起来,说:“就已经喝完了,胡大人,告辞!”

他刚一站起来,胡大人巴掌一拍,立刻又两个宫中的侍卫打扮的人物从角落里跳出来,一左一右的架起他,将他的手反倒

背后绑起来,再把他嘴堵上了。胡大人走到书架前,扭了扭架上的一个装饰。书架立刻一开了一扇门来,他推开那扇门,

两个侍卫立刻抬起北绝色走了出来。

门外,早已经停了一顶不起眼的青布软轿。侍卫把北绝色放到轿子里,立刻抬起轿子快步往王宫的方向走去。

被扔进轿子里的北绝色费力的挣扎了片刻,就失去了知觉。

在北绝色被人从胡大人的房里带走的同一时间,一个朱翊钧身边的近侍太监带着若干个带刀侍卫,也来到了会同馆,对阮

经伦他们宣读圣旨,而圣旨的内容是让南棉国来的一众人等立刻起程离开京城,不得怠慢!

这道圣旨,毫无疑问是在变相驱逐难免国来的人出京。

阮经伦他们还想说要等上王子才起行,但话刚出口,与那太监同来的一班侍卫已经把刀拔出来对着他们。

不敢与大明对抗的一众南棉人不能再说什么,值得戴上行礼拖上礼物,启程上路。在宣旨太监、带刀侍卫以及一班会同馆

的官员的监视下,阮经伦和孟晴、孟超做到同一辆车里,他小声地吩咐孟晴:“晴儿,事情有些古怪。东公子此时又不知

道去了何处,你找个机会留下来去找他,是在找不到的,就去找太子殿下开医馆的那位朋友。”

孟晴点了点头。

另一边,晕了过去被一顶软轿不知道抬到了哪里去的北绝色,晕了不知道多久,一时终于慢慢的回来了。

他的眼睛还没有来得及睁开,手只是微微的一动,马上听到一把熟悉的声音在耳边说:“小北,你醒了?”

慢慢的睁开眼睛,在一片黄昏日落的颜色里,捡到了朱翊钧那张贴的很近的脸。

北绝色想做起来,但刚一动,便觉得脖子上碰到了一个冰冷的物体。他伸手往脖子上一摸,同时垂眼望下去,见脖子上不

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项圈,他连忙做起来,一阵铁链的响声也随之而来。他的手顺着项圈摸去,竟然发现那项圈原来还

带着一根很粗的铁链,那铁链的另一头,连到床底下的不知哪个地方。

北绝色抬眼望向坐在床边看着她的朱翊钧,问:“皇上,这好似什么意思?”

朱翊钧温柔地一笑,说:“朕不想你离开。”

听了他的回答,北绝色终于明白了为什么他会那么轻易地就把自己放出宫,原来今早做出来的那场宫中的送别一幕,只是

给两位皇太后和其他人看看的戏而已。

明白过来后,北绝色不由得生气了。他怒视着朱翊钧,提高声音说:“就因为皇上的一己之私,就把臣向狗一样的拴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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