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要进宫,必先自宫 第四卷 出使篇——绯之舞
绯之舞  发于:2011年11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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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北绝色点了点头。

“那请王子跟在奴才身后,奴才这就带王子出宫。”

北绝色紧跟在中年太监的身后,眼观鼻鼻观心的把头垂得低低的,在夜色的掩护下悄悄地从侧门走出了慈圣皇太后的寝宫

中年太监带着北绝色在寂静无声的宫中疾步往前走。因为手中有慈圣太后的令牌,一路上并没有遇到任何的阻滞,很顺利

地穿过重重地宫墙,自北边的宫门除了宫。宫外早已经有一辆车门的左右两边挂着灯笼的轻便马车在等待,中年太监让北

绝色先登上马车,紧接着他也跳了进来。

车夫扬起鞭子往马背上一甩,马儿立刻撒开了四蹄快速地往前奔去。到了城门之下,中年太监只需向守门的士兵扬了扬令

牌,士兵立刻开城门放行,不敢又任何的阻止。

除了城后马车没有半点停顿的全速前奔,大约过了半个时辰左右,马车停了下来。中年太监探头往外一望,回头说:“南

昭王子,到了,请下车。”

北绝色连忙站起来快步走出马车。一走出马车,看到前面几步之遥的亭里站着的那个人,他不由的一怔,然后有些激动滴

快步走上去:“大师兄!”

东无敌还没有来得及开口说话,中年太监已跟上来催促说:“南昭王子,请您尽快启程上路吧。”

东无敌说:“师弟,我们走吧。”他拉起北绝色的手往一边走去,这时北绝色才留意到几米外停着另一辆双马拉的马车。

北绝色回身向中年太监作了个揖,说:“请公公代我向慈圣皇太后道谢。”虫下眯轮坛扒扌丁组

中年太监回了个礼说:“奴才定必代为转告。南昭王子,一路顺风!”

北绝色点了点头,转身跟着东无敌快步往另外那辆马车走去。北绝色一手撩起车前的厚帘准备登上马车的时候,又怔了一

怔。

只见马车里原来还有其他人在,除了孟晴,还有云太妃和秋无痕。在他一怔的当儿,孟晴已经激动滴扑过来,差点把他推

跌下地。

“太子殿下!您终于回来了!这下我可以跟王上交差了!太好啦!”

北绝色好不容易稳住脚步,又被怪力孟晴那热情的拥抱勒得几乎喘不过气来。

东无敌上前一把拉开孟晴,说:“现在不是说废话乱感动的时候!赶紧上车,不要再磨蹭!”

说完,他一手拎起北绝色将他扔进车厢内,再跳上车,也不管其他人有没有坐稳,立刻对车夫说:“马上启程,用最快的

速度前进!”

那个一身黑衣的车夫闷声闷气地应了一声后,干脆利落地扬起鞭子狠狠地王两匹马身上鞭过去。

马儿受了这力度不轻的一鞭,嘶叫了一声后立刻往前奔。

看着载住马车跑得不见了踪影,立在亭边的中年太监这才转身登上马车,赶回宫去向慈善皇太后交差。

在这个看上去和平时没有两样的黑夜里,北绝色他们一行人用最快的速度逃离京城、向南棉国投奔而去;另一边,在那个

看上去和平时一样没有生气地沉沦在黑暗中的王宫里,忐忑不安,心绪不宁的朱翊钧彻夜不能成眠。

眼睁睁地看着慈圣皇太后吧北绝色带走,但却不能再皇太后的面前做出任何制止的举动来。他不想被皇太后看透自己心中

的那点想法,所以在北绝色被带走后,他一直忍着不跑去皇太后的寝宫找人。

忍了一个下午,忍了一个无法安睡的晚上,第二天朱翊钧心不在焉地上过早朝后,终于忍不住地往慈圣皇太后的寝宫里跑

去。

到了寝宫的宫门前,朱翊钧收拾了心神,换上平时该有的淡定笑容,用轻快的步伐走了进去。

“皇儿向母后请安。”朱翊钧脸带轻松笑容地向慈圣皇太后下跪请安。

慈圣皇太后让他起来,坐到自己的身边来。让他坐下来后,慈圣皇太后吩咐左右奉上来另一杯热茶后,说:“皇上,这是

福州刚进贡的乌龙茶,你来试试。”

朱翊钧“哦”了一声端起茶杯抿了一口,便放下茶杯说:“不错,不错。”

慈圣皇太后看他一眼,轻轻地端起桌前的茶杯慢慢地品起茶来。

坐了好一会儿,慈圣皇太后的那杯茶还是没有品完,朱翊钧有些沉不住气地偷偷抬眼往四周看去。

慈圣皇太后将他的举动看在眼内。她放下茶杯,说:“皇上来此的主要目的不是给母后请安,而是找人吧?”

朱翊钧忙把目光收回来,干咳一声说:“没有这回事。”

慈圣皇太后轻笑一声,说:“皇上如果是来找南昭王子的,那可就要白走一趟了。”

“什么?!”朱翊钧一下子站了起来,但见慈圣皇太后的目光扫过来,他又赶紧坐下去,强装平静,“南昭王子他不是病

了吗?不好好地休息,怎能随处乱跑?”

慈圣皇太后直视着他,淡淡地说:“昨晚母后已经命人将南昭王子送到宫外,此时他应该已经在赶回南棉的路上了。”

朱翊钧的脸色马上变了,他慌乱地站了起来就要往外冲去。

“回来!”慈圣皇太后大喊了一声,朱翊钧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定住了。

慈圣皇太后站起来走到朱翊钧的跟前,说:“看来把南昭王子送走,还真是个正确的决定。皇上,只要南昭王子留在宫里

,你的心就不会容下其他人了,对不?”

被说中了,朱翊钧不甘面对慈圣皇太后审视的目光,把头低了下去。

慈圣皇太后语重心长地说:“皇上大婚至今已有四年,但皇后和满宫的妃嫔都没能为皇上产下王子。皇上,你是否该多放

点时日到自己的皇后和妃嫔的身上,而不是痴迷一个不能为你生下一鳞半爪的男子?”

朱翊钧沉吟了片刻,艰难地开口说:“母后,难道皇儿连将喜欢的人留在身边的权利都没有吗?”

慈圣皇太后的脸色冷了下来,提高声音说:“糊涂!皇上乃一国之君,理应以江山社稷为重!皇上所思所想的应该是以天

下为先,又怎能被一个男子迷惑了自己的心智,说出这么糊涂的话来?”

“母后……”

慈圣皇太后一下打断了他的话:“皇上无须再多言!祖宗家法不能忘,母后不想被天下人耻笑不会教儿,更不想死后落到

黄泉愧对列祖列宗!”

朱翊钧痛苦地闭上眼睛,无力地说:“母后所言,甚是。”

看他这副模样,慈圣皇太后的语气软下来,握过他的手轻轻地拍了拍他的手背,说:“皇上,母后这样做也是为你好。如

果你要恨母后的,母后也认了。”

朱翊钧睁开眼睛,强撑起笑容,说:“母后是关心皇儿疼爱皇儿,皇儿又怎会恨母后?”

“皇儿明白就最好。”

朱翊钧神色黯然地说:“母后好好休息,皇儿先行回宫。”

“皇儿!”慈圣皇太后喊住了他,“你已经又好些时日没到皇后的寝宫留宿了。皇后总算是一国之母,皇上不能如此冷落

她啊。”

朱翊钧露出一丝笑容,说:“今晚皇儿就到皇后处留宿,请母后宽心。”

说完,他转过身去快步走出了慈圣皇太后的寝宫。虫下眯轮坛扒扌丁组

走出了寝宫,脸上的笑容瞬间被失魂落魄的灰暗驱赶去了。

小北,你终于又一次没有半点留恋的从朕的身边跑开了!小北,为什么你总是要这么残忍?小北,难道你连施舍一点点的

爱给朕,哪怕只是一点,都那么的不愿意吗?

朱翊钧带着一颗痛得几乎要让他窒息的心,漫无目的、脚步蹒跚地没有目的往前走,不知道走了多久,忽然觉得有人在面

前紧张地喊着:“皇上,皇上!”

回过神来,见张诚一脸紧张的站在眼前,再茫然地环视了四周一眼,这才发觉自己在不知不觉间回到了干清宫。

无论怎样,都无法摆脱被强加在身上的枷锁?就算是主宰万民生死的帝王,就算拥有了全天下,最终还是无法主宰自己的

命运,拥有不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吗?

朱翊钧仰天大笑起来。

张诚焦急地问:“皇上是不是觉得哪里不舒服了?要奴才请御医过来吗?”

过了好一会,朱翊钧止住笑声,说:“朕没病。”说完,他快步往前走去。

张诚紧跟在后,小心翼翼地说:“皇上,从各地选进宫来的女子经过多方的筛选审核后,现在剩下九个候选的嫔妃,正待

皇上前去挑选。”

朱翊钧抹去脸上的泪痕,用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说:“不用挑了。去传朕的口谕,剩下的九个人全部留下,立为嫔妃。”

张诚怔了一怔,很快反应过来说:“奴才遵旨。”

朱翊钧抬头望着蓝的刺眼的天空,再次笑了起来,笑的泪水肆意地掉下来。

既然留不住自己最喜欢的人,那么,随便让哪个当自己的枕边人都没有所谓了。反正,只要是能生出皇子皇孙的女人就行

,对不?

第二十六章 三人同行(大结局)

慈圣皇太后看着朱翊钧强撑着的笑容走出了寝宫,她的心里在一瞬间有那么一点点的觉得于心不忍,但很快又消失于无形

或者,她根本就是一个不懂得爱情的女人,但她绝对是一个深晓宫中生存之道的女人,她从一个地位低微的小宫女到今天

尊贵的皇太后,这么多年来见过太多太多的风浪,早就知道情情爱爱并不是人生的全部,一往情深也不见得能获得终身的

幸福。是有谨慎小心地过日子。才能换来一声的安稳。

她是一个母亲,更是大明的太后,朱翊钧是黄帝,身上背负天下的重任,他的一举一动都有天下人在看着;而身为皇帝的

母亲,对外的要树立起母仪天下的形象,对内就有责任教导年少轻狂,还没有完全成熟的儿子,让他遵从礼教加法规规矩

矩地做一个皇帝该做的事。

慈圣皇太后轻叹了一声,然后朝外喊了一声:“来人!”

一个老太监和一个中年的宫女走了进来,跪下:“皇太后有何吩咐?”

慈圣皇太后说:“传本宫懿旨,从今天起,任何人不得在宫中,尤其是皇上面前提到南昭王子或与之有关的事情,如有谁

敢提起片言只字,必定重罚无赦。”

“是。”

“还有,此事万莫惊动皇上。”慈圣皇太后庄而重之地补充道。

两个宫人领了懿旨,很快的退了出去。

慈圣皇太后揉了揉太阳穴,脸上露出些许的倦容,自言自语地说道:“皇儿,幕后今天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大局为了你

。总有一天,你应该会明白我这个当幕后的苦心。”

异常逃离王宫的逃亡行动,在丛生皇太后的安排下,总算是平静的告了一段落。

而另一方面,生怕还会出现意外变故的县级市他们一行人,离开京城后便日夜兼程的向南而逃。知道确定后面没有追兵追

上来,四周没有相关的通缉令的时候,一路上穿州过省的经过各地的多个关卡都没有被阻挠,他们一直绷得紧紧地神经才

稍稍的松弛了一点。

此时,他们已经过了岭南,进入了广西的地界,据车夫说大概还往南走十来天就能到达大明与安南国的边界。

连接不断的日夜奔波逃亡早已令各人感到疲惫,当确定深处环境安全了,他们决定找个客栈住宿一宿,让所有人好好休息

回一下气,然后再往南棉国赶回去。于是,他们赶在天黑前在一个小镇里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了下来。

吃过晚饭后,疲惫的各人各自回房间里休息。

北绝色躺在比马车的作为药宽阔好几倍,比荒山野岭地泥地要柔软舒适不知道多少的床上,辗转反侧了许久都还是不能入

睡。自从宫里跑出来后只顾着一心一意的平明的往前跑,精神一直处于紧张那个的状态,现在心情忽然被放松了下来他反

倒觉得有些不适应,脑里也无端多了许多乱七八糟的想法弄得他无法安睡。

皎洁的月光从打开了一半的窗户照了进来,撒落一地的银光。半敞的窗正海对正对着床,只要把身体往外一侧,就能看到

窗外那一轮三者柔和灵光的圆月。睡意全无的北绝色干脆起来走下床,拿过床头挂着的外衣披到身上,走到窗前望月光去

他走到床边,却发现有两个人在楼下的小院里,借着皎洁的月光,可以看到那两人是东无敌和秋无痕。秋无痕站在院中的

水井旁边抬头望月,在他背后不到两米的地方,东无敌则端坐在一旁花树下的石板上慢慢的擦拭着一把剑。

两个大男人在夜深人静的时候跑到院子里望月擦剑,这画面看上去有些奇怪!北绝色的好奇心上来了,决定到院子里走一

趟。

出了房间转右,顺着走廊直走到尽头就由一道楼梯通到楼下的小院。

北绝色走进小院里,东无敌只是略略的抬头看他一眼,淡淡的说:“你也睡不着?”说完,有低下头去认真的擦继续擦剑

而秋无痕完全没有收到外界环境的影响,还是保持着北绝色刚刚从楼上看到的那个姿势,眼神迷离,神色木然的脸朝着月

光,在月光的映照下,一动不动的他此时看起来就想一尊没有生命的石像。

自从一起上路以来,一直没有听到他说过片言只字,就算别人跟他说话,他也像是没有听到哦啊是的从不开口答话。他就

像一个吧灵魂封闭在自己的世界的活死人,每天木然的守在身上的剧毒虽然已被医小绯解掉,但却依然昏迷不醒的云太妃

身边,痴痴地凝望着云太妃的睡脸偶尔会抱起她颓废的呆坐在一个角落中,老半天不动的,从京城到这里的这一段日子不

算长,但他明显的来了许多,原本全黑的头发也在短短的几天里白了一半。

当年的那个“南棉的永恒的传说”,引来全民葱白的无痕公子,今时今日已经完全看不出半分旧时的飘逸和潇洒。那个当

年风采俊逸,除尘傲视的翩翩公子,如今变成了一个颓废,容颜憔悴,老态尽显,像一团扶不上壁的烂泥一样的人,跟街

上遇到的任何一个不修边幅的猥琐中年男人没有任何的分别。或许,朝霞公主的死,云太妃的服毒自尽对他的打击实在太

大。

北绝色从秋无痕的身边擦肩而过,朝东无敌走过去往石板上一坐,问:“大师兄,你怎么三更半夜不睡的跑到这里来擦剑

?”

东无敌头也没抬地说:“那个人走了出来,我就得要跟着。”

东无敌很认真的慢慢的擦拭着他那把从不离身的剑,擦了一遍又一遍,然后举起来对着月光仔细的检查几次,接着又收回

来继续擦。

北绝色留意到他举荐对月的时候,眼里不经意的流露出一丝一样的神采,到那很快就被失落代替了。

北绝色忽然想起,这么多年来他所认识的大师兄,是一个很向往江湖的人。虽然师傅从小就教育他们几个师兄弟,说江湖

是个如何如何可怕的地方,让他们尽量不要接近江湖;但即使是在这样的教育下,大师兄已然对仗剑江湖的潇洒和率性充

满了期待。

北绝色还记得很清楚,东无敌离开师父独自去闯荡惊呼的那天,天是下着雨的,那一天,双眼闪着掩饰不住的兴奋光芒的

他,背着一个小小的报复带着一把连剑鞘都没有,只用旧布包起来的生锈破旧铁剑,头也没回的下了山。一年之后,他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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