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绝之媚蛊——林佩
林佩  发于:2011年11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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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是红的、眼也是红的,凶狠残忍的色彩,像欲嗜人的野兽。

「又是春药?」轮到我骂人:「你到底有没有一点警觉心?上回在客栈里中招就算了,这里能人聚集,你在众目睽睽中还

能被人暗算,你到底长不长眼睛?」

「姓白的不在身边,我就……」

「白草泽顶多提供药物!」我没好气地说:「你到现在还搞不懂吗?能靠近并且混春药到你酒里的是龙少爷!」

「我不想怀疑他……」大少爷回答的气闷。

「不信就算了。现在怎么办?这里是武林盟院,你要找姑娘的话,趁手软脚软前,用轻功到三十里外的镇上,可能找得到

。」我冷言冷语说。

大少爷沉默了一会后,说:「来不及了,我已经……就用上回的方法……」

吓,我往后跳,上回那方法让我吃尽苦头,臀间整整痛了两天,还来?

「对,去拿个净桶来……你不是说……我吐吐就没事了?」

我白瞪着眼,一时间恍了神,好一会才想起自己曾经苟且唐塞过的话。

事到如今也不能解释当时是骗他的,跺跺脚后,只能真的跑去贮藏物品的巷尾房去找个乾爽的净桶,还没回到房间,就看

见白草泽站在铁管细柱的穿堂中间,盯着我一瞬也不瞬。

他面无表情,闪烁的双眼烨烨然,那样莫测高深的表情下,究竟隐藏了什么意图?

我停步瞪回去,愤怒如同此刻吹拂的夜风将我包围,裹了一层又一层,直让人透不过气,他、究竟想逼我到何种地步?

房间里突然传来砰的一声,我担心之馀,也来不及去质问白草泽,立刻开门进房,进入眼帘的是桌椅都翻倒在地上,床上

,大少爷已经不在了。

他难道已经挨不住,真跑去三十里外找可供泄欲的女子?

「唔!」我的嘴被一只大掌给掩住,轻哼一声,听到房门又被关上,接下来天旋地转,我被抱着翻上了床,那人压在我身

上,粗浊的气息吐在我脸上,正是大少爷。

幸好床铺柔软,我被翻倒被压着也不太痛,可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还是让人吃惊不少,忍不住扭动,想抗议,嘴却被捂着,

顶多哼出些压抑的吟哦。

「……骚狐狸精你回来了……嗯……还是好香……」他说,重又在我脸颊颈脖之上嗅嗅闻闻。

跟他的脸相距不到几寸,所以将他迷离销魂的眼睛看的一清二楚,欲令智昏诚然不爽,白草泽的药在他身上已经起了全然

的作用,他又认不出我了。

不、这么说其实不对,他还记得我的香味,又喊我骚狐狸,这、我还以为自己经过之前一阵奔跑,溪水边散发出的异香早

已散去,却没想到,残馀的味道仍然被他给嗅到了。

唉,怎么说呢,前辈子一定欠他的。

这么一想,全都释然,我停止了扭动,眨眨眼,示意他松开手,让我好好呼吸好好说话。

他放了,身下的某根硬物却顶了上来,活跳跳的,我回忆起那东西曾经如何在我体内祸害,不禁耳热,整个人一僵之后,

也动情了。

早就说过,大少爷是我的克星。

香味再次飘散在身周,我的异香,混在彼此蒸腾的汗水里,说不尽的淫靡。

他不住的啃咬我的唇,酒味从舌头缭绕到了我嘴里,嘴巴亲着,手还不愿闲,近乎粗暴的扯掉两人的衣服,裸裎相交,两

人身体全像火炭一般烧烫。

更烧烫的是他的阳物,简直像是鼓风炉里刚结块的铸铁,我回忆起前头必有的苦楚,有点儿怕,可愈是怕,我笑的愈是妖

冶奔放。

「你说说,我是谁啊?」在他身下问,声音放轻放柔,像根羽毛般清荡在空气中,再飘送入耳里。

「……活色生香第一流的狐狸精……」他答。

大少爷调情时的用词还挺有意思的,我笑,开心了,要是他胆敢把我给认成某位第一美女,身为媚蛊的我才是大大的失面

子。

回亲着他,让他更加浸淫于香味里,掳获他的神智,不知道今夕是何夕。

「美人……这几天想死你了……」他又说,两手急切的上下抚摸我,很陶醉其中。

我也被摸的畅快,每被触到敏感的几点就颤抖,忍不住抱紧他的脖子,同时间感受到他下体前端的淫液正大肆流淌,表示

身上人欲火焚身的难受。

「还不进来?」我喘着气求恳着。

他托起我的下身后就往前捣,之前那次亲密的交媾让他对我的身体熟悉了,一下子就攻占了正确的据点,我一声闷哼,接

纳了他。

欲望一旦出闸就变成了意马驰缰,他顺着本能前后的抽动,巨大昂扬的茎物每一挺进都能让我筋酥骨软,愉快的撞击不停

冲激,直想让人放声浪吟,可是在房间两边都有人住的情况下,我只能用力咬他的肉,硬生生遏抑下来。

好舒服呢,大少爷对这档子事挺有天份的,琢磨了些技巧来伺候我,跟上回真是不能同日而语,让我整个人都飘上了云端

所以嘉奖他,以千种手段、万般风情,在他身下辗转浮荡,直到我先喷洒了欲液在两人的肚腹间,跌宕起伏的情绪逼得我

紧紧攀着他,就怕一下从天顶摔得太深,受不了。

「啊,骚狐狸美人很满意我吧?」他沉溺欲望的表情显现了点得意。

「嗯……」泄精的我有些个慵懒,却没忘记真正需要解毒的人是他,于是抬脚用力缠住他的腰,转了个绮媚挑衅的眼波过

去:「……不够……行风剑……不该只是这么点本事……」

他一愣,彷佛要推翻我的戏谑指控,比之刚才用上更多的力直捣过来,一次比一次更深、更重,简直要捣穿我似的。

同样纵情销魂的夜,这一次,我真觉得夜短了,鸡啼总在美梦最酣之际催杀人。

总之,最后倒霉的人都还是我,得提供身体解毒,还得在那个笨蛋倒头大睡之时去毁了一夜缠绵缱绻的痕迹,更得在比赛

开始前把人给叫起床,伺候着穿衣盥洗。

我强打起精神,忍着身体疼痛,在大少爷面前表现如常,他看不见的地方则是龇牙咧嘴,腹诽腹诽再腹诽,兼骂的对象层

级更高,上溯他三十六代以上的祖先,每一代都抱怨了个遍。

骂完了我还是好想睡觉,决定补个眠后再施行逃跑的计划。

大少爷显然跟我的情况不同,他醒后愈加精神奕奕,表情则是半痴不颠傻笑着。

「阿衡,昨晚我又被下春药了。」他说。

我白他一眼,没接话。

「又梦见跟上次那只骚狐狸、那个、胡搞瞎搞……」

是喔,胡搞瞎搞也能撑上一夜,我看少爷他挺乐的,乐到都忘了还有更重要的事要追究,比如说,搞清楚龙倚天为何狠了

心对相交多年的好友下药,下的还是最被武林同道所不齿的春药。

大少爷肯定是另一种想法。

「这春药也不怎的,我中了两次,吐一吐就没事,还能梦见又美又香的狐狸精陪着乐……阿衡你说,我是不是吉人天相?

」他喜孜孜问。

「是、是、少爷你这几天跟着其他人缠着尉迟姑娘不放,人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嘛,梦见她也不稀奇。」我恨恨答。

他有点迟疑,十分的笑容瞬间锐减掉七成。

「呃……我现在觉得……梦里的狐狸精比较好……」他苦恼了,很快却又像想通了什么,大声道:「昨晚你说是龙倚天给

我下药,有什么证据?」

我大声对回去:「大少爷你自己也说不想怀疑他,不想怀疑就表示你也觉得他有问题,能靠近你身边还让你警觉不到,除

了龙凤两人外还有谁?」

他气势低了,咕哝着说:「……也可能是凤雨楼啊……」

「凤少爷昨天跟龙少爷对战时输了,再害你没意思;龙倚天选在昨晚下药,就是希望你在盟院内出丑,就算没出丑,也能

削弱你的战力,你不会忘了,下午跟他有决战吧?」

大少爷哼了一声后负手走出去,我把门关了躺回短榻上,闭眼,真的很讨厌那些纷纷扰扰的事情。

就像在平静的湖水里投下一颗石子,噗咚声惊扰一池春水,带起涟漪一圈圈散出去,游鱼虫蛙四处惊散,搅得人心烦闷。

算了,就到今天为止,我先小睡一会,睡饱了,就离去。

再次醒来大约是两个时辰后,肚子饿到受不了,跑去食堂时已过午时,里头的伙夫说还剩下小半锅杂菜,要我简单配着白

饭下肚。

这回狼吞虎咽吃了三碗的饭量,吃饱喝足后就有精神,本想回房去拿了包袱就离开,想想不放心,又跑去擂台区看看大少

爷。

擂台上不认识的少年侠者相斗,场下叫好声鼓励声不断,我捂着耳朵东钻西钻入草棚,还好少爷人长的高头大马,所以往

个头最高的那个人走去就对了。

草棚下他跟龙倚天隔了段距离站着,跟平日碰面必定腻在一起嬉笑怒骂的态度不一样,可能是下药事件让他心有芥蒂了,

也可能是为了培养待会对战的情绪,两人刻意疏远了开去。

我怔怔看着少爷,不安感缓缓漫起。

他有些不对劲,平日泰山崩于前不改面色的气焰削减了一大半,彷佛遇上了为难事,可是他将那不安隐藏的很好,要不是

我跟他朝夕相处了一年,我也查觉不到那改变。

难道上场前又中了毒?他没那么笨吧!

赶紧到他身边,藉着提供布巾擦汗的同时偷问:「少爷情况还好?」

「嗯。」他短应了一声。

光凭他的语气就知道有事,可他若不想说,我也问不出来,只好退一步观察,至少在外人看来,他除了眉头压低了几分,

其馀如常。

回头倒了一杯凉水来,他什么也没问就喝下,由此可知他遇上的难题有天样大,何解?他连我在水里放的小小蝼蛄都不察

觉就喝下去了。

没多久轮到他跟龙倚天的对战,上擂台之后,我转睛看见角落处白草泽正阴阴看向这里,一副有话要跟我谈的模样,我按

捺下疑惑,悄悄过去,拉着他出草棚,避开人声鼎沸的观战区,转到几十步外的一棵杉木底下。

「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着龙倚天对付我家少爷?光为钱的话,我可以想办法凑给你!」我低声问,隐着怒气:「刚刚你

又对他下毒了?」

「钱不是我的目的,测试你倒是真的。」他眯着眼打量我:「昨天的药里添加了的『拙火』的根汁……听过吧?『拙火』

……这花全株是毒,尤其根部的汁液,直可媲美断肠草……」

「我家少爷并未肚痛如绞。」我冷静答:「想必白先生夸大了『拙火』之效。」

他呵呵笑,前倾半身与我拉近距离:「根据先师秘留下的医事札记,『拙火』的根汁若是配合了媚蛊的体液,能化去学武

之人的内功……」

「你!」我怒到头皮都发麻了,想起昨晚大少爷贪恋我的身体,口水汗水甚至身下什么的的都吞了不少,没想到这却害了

他。

难怪他会出现那样的表情,失了内功,等于宣告他在技场上先输了一半……

武功高低最终是由内力所决定的,同样的招式由内功境界不同的人来演练,呈现出的威力气象绝对大不相同,大少爷深知

这一点,所以每天都在后院刻苦磨练,如今轻易被药给化去,以他爱在武功上争强的心态,受得了这打击吗?

「有办法把功力给救回来吗?」我一把揪住他的衣领,拉近来喝问。

他端详我,嘴角勾得诡异,然后答:「有的,不过有代价。」

「你要什么?」咬咬唇,我又问。

「你知道我要什么。」微讽的笑容漾在他俊秀的脸庞上,让他的回答看来更是别具用心。

我垂眉,往他更靠近了些,弹指便酝酿出情绪,顾盼之间,熟悉的微香渗出。

双眼微弯,能够凝出秋水般的媚色,启唇,轻轻吐出中人欲醉的气息。

「你帮我……解燕行风的毒……」我低声说。

他顿了顿,接着用力捏住我的下巴摇啊摇,还摇得好痛。

「……知道你是什么,我还跟你靠近,都不觉得奇怪吗?」他反应优柔,说:「我是药兽,要找到能克制『媚蛊』的药草

,易如反掌。」

「我不是!」惊遽,我仓皇推开他跑回草棚去,躲开白草泽那洞悉一切的视线。

早在襄盛楼见到白草泽的那刻起,我就认出他是药兽了,从小跟我在还丹门里接受药物喂养的药人之一。

还丹门巨变之后,门人四散奔波逃命,也不知道他是死是活,四年来他长相没多大变化,很容易就被我认出,他却没在一

时间认出我,直到我以身替少爷解毒之后才露了馅。

不承认,怎样我都不想承认,「媚蛊」若重新现身,我就再也当不回简单的阿衡了。

经过擂台时,大少爷与龙倚空正一来一往比剑,我立刻进入草棚之中,仰头观战。

龙倚空在武林中有「跃津剑」的外号,指他剑势如龙跃于云津之上,飘忽渺茫,正如新代英雄之崛起;大少爷却也不遑多

让,燕铁剑法有兼有燕飞之灵动,钢铁之凌锐,两人的比赛非常有看头。

大少爷的内功虽然被化去,剑招威力丧失大半,他却表现的从容,自小苦练的剑法并不因此而滞缓,放弃了以往最爱用的

威烈招式,改以巧劲过招,引诱敌人率先出招进身,乘隙攻之,夺回空间制服对方。

龙倚天渐渐被逼下风,有些个左支右绌,感觉到他很想跟大少爷硬碰硬干招,都被高明的巧技给化开,胜负逐渐明显。

我心底想:大少爷现在只是年纪轻,等历练更成熟些,武技内功多磨练个几年,或许真能称霸江湖,当他的武林第一人也

说不定。

垂头,低低叹了口气,也不知为何心情黯沉了下来,阴霾如雾如雨阻塞五内,好像做什么都提不起劲了。

「你叹什么气?」一个似乎站我身边好阵子的人突然开口问:「燕少侠胜券在握,你是他的仆从,应该高兴才是。」

我身不动,只是转头看,这个,天,萧浪。

「喂,你啊!」清脆的声音也随即响起,萧中叉着腰喝问:「昨晚你怎么突然不见了?我都不知道为什么会满山满野的找

……好像是找你……喔,我脚好酸……」

啊,其实我早把这两人给忘了。

记得昨晚萧浪把油纸包拿给我之后,里头的药全都融化水里了,我愤恨萧中的恶行,趁着他被媚蛊迷倒之际,让他山头去

跑一圈,说帮我捉只小雪貂回来。

想当然耳这里的山怎么可能有雪貂?反正让他跑啊跑的,等香味的效果消失,他自己也就能回来了。

又看看萧浪,他虽然不是害我丢药的始作俑者,不过他管教剑童不严,所以我也让他去溪里找海底方有的血珊瑚——

哈啾!他打了个大喷嚏,秋天的山溪想必很凉。

虽说我对自己的媚惑之术有信心,那两人绝对想不起我的恶戏之举,可是看见他们就想起那可怜随水流逝的药物,提醒我

,该走了。

对萧浪客气的点点头,我矮身要离开,他伸臂横挡住我的去路。

我不解,难道他还想找人麻烦?

「等等……」他鼻翼微微歙张,以不着痕迹的方式在我身上嗅,以只有我听得清的音量说:「……你很好闻……我好像闻

过这香味……」

我蹙额,草棚里人多,还多是五大三粗的人,刚才那一阵观战之中,每人都兴奋的猛冒汗,汗味体味充盈在草棚之下,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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