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颜负雪 上——苍负雪
苍负雪  发于:2011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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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

现在已是黄昏时分。苍负雪躺在地上,望着天际的金色云朵,乌发流云般铺散了一地。

忽然,他听见一声大吼:“出事了!!!!!!!!!”

苍负雪一个激灵坐起身,连滚带爬地就开始往那吼声的方向跑过去,只跑了一小段路就看见一个惊慌失措的下人朝这边跑

过来。

苍负雪连忙将那人拦截住,问道:“出了什么事?”

那人上气不接下气地说:“出大事了……谢姑娘在回府的路上遭到莫名袭击,全身是血,估计,估计是不行了……”

苍负雪脑子里立刻嗡的一声,懵了。

十五.

这几日一直消息闭塞,头一次听到关于谢柳嫣的消息,竟然是这一条。

苍负雪呆在原地。

忽然,一阵极为急促的脚步声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苍负雪顺着脚步声的方向看过去,安无倾正背着面无血色的谢柳嫣飞奔而来,直接就与苍负雪擦身而过。

苍负雪的视线一直追随着他们二人。安无倾直接从他身边跑过去。在看到安无倾和谢柳嫣的背影时,他才不由得倒抽一口

凉气。

谢柳嫣的背部盘踞着一条巨大而狰狞的伤口,鲜血不甘寂寞地涌出,将谢柳嫣的整个后背都染得猩红。那伤口之深,已然

能看到些许白花花的骨头,在一片血红之中格外耀眼醒目。

鲜血像自来水一样倾泻而下,蜿蜒着流淌了一地。

身后,几名大夫模样的人正神色慌张地跟着安无倾。

安无倾将她背进房间里,让她背部朝上俯卧在床上。

苍负雪立刻跟进去,见里面气氛十分凝重,大夫围在床边,似乎正在想法子替谢柳嫣止血,安无倾的神色同样是一脸沉重

苍负雪走到安无倾身边,问:“怎么回事?”

安无倾抬头看了一眼后回答:“目前尚不清楚。”

苍负雪正要接话,忽然就听到一声易碎物体摔落到地上的清脆响声。

安无倾和苍负雪的注意力同时被吸引过去。

只见一个大夫双手剧烈颤抖着,将刚才失手摔破的药瓶碎片捡起来,一见安无倾在看这里,吓得更是六神无主,头都不敢

抬。

安无倾道:“怎么了?”

大夫哆嗦着将头磕在地上,道:“回安公子,谢姑娘这伤……怕是……怕是撑不了多久了……”

安无倾微微皱眉道:“这附近的大夫都请来了?”

一个下人立刻站出来:“回安公子,都请来了。”

安无倾的眉头锁得更深。

苍负雪隐约瞧见安无倾那沾了满手的鲜血,这才知道事态严重。虽然现代医术比起古代是要高不止几个档次,但苍负雪对

这方面确实了解甚少,只能愣在原地,像那些大夫一样六神无主。

这时,安无倾挥手将那几个大夫遣散,径直走到床边,对苍负雪说:“过来帮忙。”

“啊?”

安无倾做了一个半蹲在床边的姿势,苍负雪才明白他是想把谢柳嫣再次背起来,于是走过去将谢柳嫣的身体小心翼翼地扶

起,再轻放于安无倾背上。

安无倾正准备往前走,苍负雪疑惑道:“她受这么重的伤,你现在要带她去哪儿?”

安无倾道:“潇湘阁。”

潇湘阁虽然名义上是个妓院,但实则卧虎藏龙,每个妓女都是大有来头,在这之中自然不乏江湖能人异士,也许,在那里

才找得到能救谢柳嫣一命的高人。

苍负雪陷入沉思,忽然听见安无倾的低沉声音:“能跟得上就跟来。”

苍负雪还没听清楚他到底在说什么,只能安无倾走出房外,单脚轻盈地一点地,立刻就腾空而起,倏地一声,再也望不到

踪影。

……

跑了。

苍负雪顿时气结。

靠!老子追!

苍负雪狂冲到院子里,沈下心来深呼吸,猛提了一口气,身形轻盈地跃到半空,朝着已经成为一个黑点的安无倾的影子狂

奔而去。

在追逐安无倾的路上,苍负雪有好几次差点因提不起气来而摔在地上。安无倾背着谢柳嫣,始终与苍负雪保持一定距离,

任凭苍负雪如何在后穷追猛赶,也依然从容万分。

苍负雪不得不承认,自己的轻功比不上这家伙。

等到苍负雪终于跑到潇湘阁大门外,安无倾已经完全没了影子。

出了这样的大事,原本以为潇湘阁会被浓郁的阴霾所掩盖。

但事实是,苍负雪一走进潇湘阁,就差点被那些女人身上的脂粉气给熏死。

阁内的装饰也与初次来这里的时候完全不同,铺天盖地的大红锦缎晃得人一阵眼花缭乱。

这样一来,连谢柳嫣的血迹都看不见。

果然是个妓院,妓院!

苍负雪累得气喘吁吁,还未回魂,一名身着桃红色艳丽薄衫的女子便立刻靠了上来,带着脂粉味儿的水袖往苍负雪面上轻

轻一抚,柔声道:“这位公子好生眼熟,可否要烟红伺候?”

苍负雪最受不了这种做作到了一定境界的女人,同时也被那香味熏得喘不过气来,连忙将那女子推开,道:“不用,不用

,我是……”

那女子仿佛明白了些什么,立刻会意地掩面微笑起来:“原来公子好的是那口,请随烟红上楼来。”

我好的是哪口?!?!?

苍负雪快爆发了,终于忍不住低声说道:“安无倾呢?”

烟红仿佛是没听到苍负雪说的话,媚笑道:“公子是熟客,楼上的小倌可都还等着公子您呢。”

楼上的小倌?!?!

苍负雪差点被哽死。估计这女人是把他当同性恋了!!!

不过当务之急,是要赶快找安无倾,先上楼再说!

于是,苍负雪跟着烟红的摇曳腰肢轻移莲步上了二楼厢房,烟红带着他左拐右拐,走到了一个听不到大堂嘈杂声响的厢房

前,轻声道:“主上就在里面,公子请进吧。”

苍负雪错愕地回头看着烟红。

此时,方才那柔魂媚骨已从烟红面上消失得无踪无影,眼前是一个神情淡漠到了极致的清丽女子。

原来她一直是在演戏……

苍负雪忽然就有种被耍的感觉。

不过,这似乎不是当下的重点。

苍负雪谢过烟红,小心翼翼地推开厢房的雕花木门。

一走进门,首先映入眼帘的是谢柳嫣那赤裸但鲜血淋漓的背部。

苍负雪心里不由得咯!了一下,连忙把头转过去。

头部还没完全偏到一边,就听见某人那戏谑的调侃:“苍公子在矜持个什么劲儿呢?”

苍负雪这才将头转过来。

便看见安无倾慵懒地靠在墙上,鬓边的青丝已被汗水浸润,凌乱地贴到脸上。与其说是慵懒地靠在墙上,不如说是无力。

安无倾的脸色十分苍白,并且微微有些气喘,但那抹绝美邪魅的微笑依然浅淡地挂在嘴角,久久不散。

没想到这家伙也有体力吃不消的时候。

死要面子活受罪。

苍负雪看着安无倾,蓦地,他听到咚地一声闷响。

这个时候他才注意到谢柳嫣的床边还有一个人。

那男子就这样朝着苍负雪站立的方向,长跪不起。

苍负雪顿时有些懵了。

这个地方就只有我一个人站在这里。

那么那男的是在向我下跪吗?

男子的脸垂得很低,亦没有任何言语。苍负雪看不清他的面容,只看见那人全身都在微微颤抖,一直不敢抬头。

苍负雪慌忙道:“兄弟,你这是在干什么?!?”

那男子仍然跪在地上不起来。

苍负雪觉得气氛凝重得连空气都快爆炸了。

过了半晌,才听见安无倾缓缓道:“别白费力气了,这小子根本不认识你。”

跪在地上的男子和僵硬站着苍负雪都猛然抬头,死死盯着安无倾。

苍负雪盯了半天,终于确定这句话是安无倾对那个男子说的。

安无倾在说什么?!什么认识不认识?

地上那男子转过头来,又直直盯着苍负雪的眼神。然后才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整了整衣摆,将灰尘弹掉,再理理有些微

褶皱的衣襟,接着对苍负雪颔首道:“公子与在下一位故人实在极为相似,冒犯了,冒犯了。”

从容不迫的态度神情让苍负雪几乎以为刚才的情景都是错觉。

错觉,错觉……

苍负雪心中正暗爽,此刻只能尴尬地笑笑:“不冒犯,不冒犯……”

头一次见面就给老子下跪,除了让人稍稍有点措手不及,何来冒犯一说?

然后,苍负雪开始仔细端详那人。

却足足看了十秒钟有余。

最终,苍负雪只能用四字来形容那人。

干净细腻。

除此之外,再也找不出其他什么词来描述苍负雪心中的感觉,仿佛每个词都是略显累赘多余。那男子只是盯着苍负雪的眼

睛,眼神纯澈至极。

整个人干净得就像一杯白水。

苍负雪忽然就想到了逐月。那个善良温和的少年,也拥有着如水般纯净的眼睛,却隐约又比这彬彬有礼的人多了分慧黠灵

气。不知道他现在到底怎么样了?上官昊月会刁难他吗?

一个声音冷不防插进来,打断了苍负雪远飘的思绪:“咳咳。”

安无倾只是清清嗓子,却没有说一句话。

那男子仿佛回过神来,转过身,走向俯卧在床上,衣服已经被垮到腰部的谢柳嫣。谢柳嫣面若死灰,连唇色都煞白一片。

男子只是看了一眼,伸出手在谢柳嫣背上急速点了几下,动作只像是封住了她的穴道。

只听男子沈声道:“伤口极深,手法恶毒,吊着谢姑娘的最后一口气,又足以令人痛不欲生,生不如死……”

什么?最后一口气?

苍负雪赶忙问:“难道是没救了?”

男子道:“没有伤到要害,亦没有中毒的迹象,还有救,只是伤口恢复会很慢,今后行动也将受到极大影响。”

这人的说话速度很慢,不慌不忙的,仿佛谢柳嫣到底有救没救都跟他没关系。

安无倾开口道:“先救活她。”

话音刚落,男子已从一旁的桌上变戏法似的拿出一堆瓶瓶罐罐,看样子是传说中古人的灵丹妙药。他把其中一个瓷瓶的塞

子拔开,对着谢柳嫣耳语道:“谢姑娘,冒犯了。”速度慢得连苍负雪都想替谢柳嫣大声回答“不冒犯啊求求你快点救我

。”

罗嗦完毕,男子将药瓶里面粉末状的物体一股脑全都倒在谢柳嫣伤口上,再顺势以手背一抹。药粉一遇到谢柳嫣的血液,

渐渐开始融化,并且冒出阵阵青烟,丝丝缕缕地从那狰狞的伤口处散溢,升腾。

不过多时,整间屋内便已是云烟缭绕,烟雾掩埋了一切,也掩埋了苍负雪的视线。

苍负雪什么都看不见,只闻得见浓浓的药味儿,夹带着异常苦涩的气息扑面而来。他立即觉得难受,呼吸变得有些困难。

于是他张开嘴唇,开始大口呼吸最后一丝新鲜的空气。

忽然间,没有任何预兆的,苍负雪的唇被堵住了。

一片滚烫将他的唇堵得死死的,没有留下丝毫的缝隙。

一片温润随即滑了进去,肆虐过口中的每一寸领地,汲取着口中的每一缕津液。

看不见面容的人用双手死死将苍负雪环在怀里,吻得如此细致,如此深沉。令人窒息的晕眩仿佛连绵不断的江水,一波接

着一波翻卷过苍负雪的整个身体,整个灵魂。

熟悉的悸动与愉悦。

苍负雪错愕地愣在原地,停滞了呼吸。他震惊地盯着眼前的人,却由于距离太近以及屋内的烟云而始终无法看清,只隐隐

瞥见挺拔的秀鼻,迷离的双瞳,幽深的睫羽。

是谁?

到底是谁?

连半分也无法思考。

像是被逼迫,又像是下意识地回应着对方的每一个细微动作,身体慢慢与对方越贴越紧,越来越融合。苍负雪渐渐被推在

了墙上,双手亦不知在何时被反扣住手腕,高高地压上墙面,衣袖滑落到手肘,衣襟大敞,袒露出雪色的胸膛与双肩。

滚烫炽热的唇离开了苍负雪的,随即俯下身,轻轻含住苍负雪胸前的嫣红,用温润的舌尖开始挑拨逗弄。

苍负雪双目微合,连连抽气。

这时,忽然又感觉到有修长的手指从胸前轻拂而过,缓缓滑到心口,下腹,再一把握住苍负雪那已微微挺立湿润的欲望前

端,以指尖抚弄流连,指面在那最敏感的地段温和地打着旋,一圈又一圈。

“啊……”苍负雪低下头,喉间无法抑制地泄露出一丝微弱的呻吟。

那人微笑着仰头。苍负雪睁开原本半闭的双目,视线怔怔地凝固驻足。

那是苍负雪所熟悉的面容,如月般清寒寂寞。

虽然很模糊。

很模糊。

理智终于彻底崩塌沦陷。

上官昊月仍然将苍负雪死死推在墙上,先是提住苍负雪的腰肢,再抬起苍负雪的双腿大大分开。苍负雪猛地失去了重心,

伸出双手就将上官昊月的脖子环得紧紧的。

在接触到那片莹润又滚烫的肌肤时,苍负雪全身一震,忍不住凑上去,拼命地吻他。

同时,上官昊月蓦地挺进那紧窒的玉庭。

撕裂的尖锐痛楚。苍负雪疼得闷哼一声。

没有润滑的直接进入所带来的剧烈疼痛令苍负雪神智瞬间恢复。

屋内还有人!安无倾……还有那个男人都在!!!

上官昊月在苍负雪体内稍微动了动,苍负雪顿时疼得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

苍负雪想大吼出来,想停下,但身体不听使唤,下体一阵连连抽搐,干涩地容纳吞吐。

已经……停不下来了吧……

不能叫出来!不能叫出来!不能让任何人看见自己现在这个样子!慌乱中,苍负雪离开上官昊月的唇,随后,忽而向下,

一口咬住上官昊月的肩头。

这一口力道绝不轻,已用尽了苍负雪全部能用上的力气,甚至能听得见牙齿没入血肉的声音,又迅速被淹没在淫靡的水渍

声内。上官昊月呼吸急促,并未因此而停下动作,取而代之用一次又一次更粗暴更深入的抽送将全部的欲望都埋进狭窄的

甬道中。

苍负雪死死咬住上官昊月的肩膀,只是由喉间发出一声又一声沉闷的低吟声。他痛得浑身发抖,同时又刻意压抑了粗重的

喘息声,连指甲都深深嵌进上官昊月的衣衫,手背早已因太过用力而青筋暴起,视线亦被自己垂下的乌发完全遮挡住,眼

前黑暗一片,只是清晰地感受到一次又一次的贯穿。苍负雪身子都弓起来,后穴仍在不断地缩紧,将面前人的坚挺完全容

纳进窄内。

持续已久的水渍的声音,滚烫的物体撞击内壁的声音,被放大了无数倍的回荡在苍负雪的耳朵里。

终于,在激烈的律动中,苍负雪闭上了眼镜,把整张脸埋进上官昊月的颈项,双手再一次用力环住对方的身体。他在上官

昊月的怀里颤抖了一瞬,白浊顿时喷涌而出。同时,一股暖流从下体的方向猛地传遍了周身。

“呜……!”

苍负雪终于忍不住,发出如同幼兽般低低的呜咽声。

上官昊月似乎也平静下来,随即退出去,速度快得不可思议。

苍负雪的后庭仍在微微颤动,恍惚之间,他感觉到自己似乎被上官昊月放下,双脚重新踩到了地面上。

随后,上官昊月退开几步,面容又被完全隐进还未消散的云烟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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