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颜负雪 上——苍负雪
苍负雪  发于:2011年11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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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刻陪上一个大大的笑脸:“宫主大人唤小人前来有何要事啊?”

上官昊月不说话,只是看着他。

似乎从一开始,这个人就一直是这样,时常一言不发,独自思考,令人捉摸不透。

那双摄心的墨瞳,就像是在告诉对方所有想说的话。

算了算了,惹不起躲得起,我闪!

苍负雪被盯得头皮一阵发麻,忙不迭地转过头来,避开上官昊月的视线说:“宫主大人若是没什么事,小人先行告退了…

…告退了……”

下了一步台阶,衣角仍然被微力扯住。

上官昊月多半已经喝高了。

苍负雪无奈笑笑:“宫主……”

“苍负雪。”上官昊月冷不防抛出三个字,却是在叫他的名字。

我是不是听错了?

“苍负雪。”

上官昊月又唤了一声。

苍负雪吓得抖了一下,“在在在……”

话还未说完,整个人从衣角处就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拉扯而下,重心不稳,一下子就摔倒在床上。

与其说是摔倒在床上,不如说是摔倒在上官昊月的身上。

上官昊月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坐起身来,苍负雪维持着摔倒时的姿势,半倚在他怀里,一动不动。

力气真大。

苍负雪彻底呆住,脸一下子变得热热的,尴尬地挪动了一下身体。

身后突然有一双手死死地环抱上来。

就这样被禁锢在手的桎梏里。

上官昊月环得那样紧,就像是耗尽了他一生一世的力气。

却又是那样寂静,只是把下巴枕在苍负雪狭窄的肩头,绛紫色的头带和着刘海软软地垂在苍负雪的视线里。

苍负雪微微侧过头,看见上官昊月生动的侧脸轮廓,半闭的双目,低垂的幽睫。

不由得一阵怔忡。

屋内酒香四溢。

难道这家伙喝高了把老子当成女人?

苍负雪伸手捂住心口,试图掩盖住心脏不堪重负的狂跳,断断续续地说道:“宫主……大人……我是……苍负雪啊……”

刚刚他不还叫了自己名字么。

看来自己又说了一通废话。

苍负雪挣扎着想要起身,上官昊月却是越抱越紧,并且微微地抬起头,带着醇厚酒香的气息轻拂过苍负雪的耳边。

无法动弹。

半分都无法动弹。

“不许走,留在我身边。”上官昊月轻声对着苍负雪耳语。

口中淡淡飘出的一句话,宛如千斤巨石投入平静湖面激荡而起的壮阔波澜。苍负雪脑子里“嗡”一声,刹时,什么声音都

听不见了。

留在……我身边?

我?而非本宫?

他知不知道他在说什么?????

苍负雪的身形微微一滞,忍不住往上官昊月身上缩了一下,这一缩,突然间觉得身后似乎抵到什么坚硬又灼热的物体。

妈呀!!!!!

苍负雪顿时被吓得魂飞魄散。

这小子铁定已经把老子当女人了!

再这样下去不知道会发生什么事情!

苍负雪开始拼命挣扎,可他越是挣扎,上官昊月花在自己身上的力气就越有加大的趋势,骨头被捏得哢嚓作响,阵阵生疼

刺激着苍负雪的每一条神经。膝盖亦被狠狠压制住,此刻便是再想起身,也别无他法。

上官昊月见怀里的人渐渐停止挣扎,稍微放松了力道,伸手向前想要解开苍负雪的衣襟。苍负雪一个激灵将他推开,人还

没站起来,爬着就想滚下床去,转瞬间又被上官昊月拉回来反手抱住。

随着骇人的力道强压而下,苍负雪被硬生生推倒在床上,发出沉闷的声响。上官昊月的双手死压住他的肩膀,呼吸急促,

目光灼热地凝视他。

苍负雪怎么会试过这种滋味,盯着上官昊月的眼神像是要喷出火来。他开始不顾一切地反抗,四肢并用,并大声骂出来:

“上官昊月我操你妈!!!!!我操……”

后半句还未说完,苍负雪的唇随即被一片滚烫覆上了。炽热的气息如三月春风吹拂在面上,引得苍负雪的心神如一汪被拼

命搅动的池水,混乱不堪,零落不堪。

上官昊月的唇在面前那人的唇上缓缓游移,随即滑过面颊,眼角,眉梢,沿着侧脸滑到光洁的颈项。

再利索地点了苍负雪的穴道。

苍负雪已经挣扎到筋疲力竭,穴道一下子被封,顿时胸前血气翻涌。不过,此时他连移动一根手指都做不到,几乎就快哭

出来。

我居然会被压在一个男人身下?

我居然会被一个男人给强吻强抱?

死死瞪大双眼,失神地望着上官昊月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

他力气这么大,就要将自己的骨头捏碎一样,无论自己如何反抗,都是徒劳。

都是,徒劳。

无尽的屈辱瞬间席卷着愤怒与憎恨呼啸而来。

还有,恐惧。

即便再是憎恨,又能怎样?

他是揽月宫主,高高在上。

弱者为了存活于世上,必须学会屈服。

只是自己没想到,这样的屈服,竟然也包括屈服于强者的身体下。

都是,徒劳。

苍负雪气得浑身发抖。

直到上官昊月再度吻上他,苍负雪那紧咬的牙关被舌硬生生撬开,侵略一般地在口腔中肆无忌惮,要将那残存的意识分离

剥夺,他逐渐尝到甜腥的血液味道。

苍负雪知道,这一生,算是完蛋了。

周身从未如此僵硬与寒冷过。

恨他,恨他,恨不得杀了他,恨不得将他千刀万剐,恨不得将他碎尸万段!

无法饶恕,无法饶恕……狗屁不如的东西……禽兽!人渣!垃圾!

不知道上官昊月的吻到底持续了多久,仅能在他的唇离开自己的短暂瞬间得以喘息。

而令苍负雪羞耻万分的是,自己居然也有了反应。

苍负雪衣襟半解,肤色逐渐沁上一层淡淡的红云。上官昊月将苍负雪的衣衫尽数褪去,像摆弄一个死人一样摆弄着他。苍

负雪的双腿被大大分开,清晰地看见隐秘处,以及那稍稍抬头的欲望。上官昊月不知从哪里翻出一个青色小瓷瓶,伸出手

指沾了些许药膏,蓦地就将其探进苍负雪的后庭。

全身上下一阵剧烈颤抖。

苍负雪的眉毛都拧成一团。寒意由那个地方扩散到了四肢与头顶。

难受,又难耐。

现在,只求这一切能快点结束。

快点结束……快点结束……快点让它结束吧……

一遍又一遍地乞求。

上官昊月的衣服从肩膀上滑落下来,清冷月色下,莹润肌肤闪烁着如玉瓷般皎洁的光。

他将手指退出来,突如其来的空虚感令苍负雪顿感无所适从。一声仿佛不是自己嗓音的沙哑呻吟溢出喉间。

再也无法自持,无法保有理智。

上官昊月低下头,蜻蜓点水般地在苍负雪唇上啄了一下,然后冲他浅笑。

雾样的浅笑。让人遥忆起月下的昏黄灯火,青山外的写意流岚,天际尽头的浩渺云烟。

窗外,流光暗涌,繁花尽落无声。

九.

上官昊月将苍负雪的双腿抬起来,死死地压到苍负雪胸前。

极尽屈辱的姿势。

苍负雪想闭上眼睛,但此时睫毛仿佛凝了霜一般的笨拙沉重,不听使唤。瞳孔中清晰地倒映出上官昊月的影子,那样满载

情欲的躯体,那般尽致淋漓的美丽,惹得心神止不住一阵荡漾。

无奈周身僵硬,只能任由上官昊月摆弄。

那片温润的肌肤立刻就贴近了苍负雪的身体。

苍负雪怕得倒抽几口凉气。他下意识往后缩了缩,却更是将后庭愈发清晰地暴露在上官昊月眼底。

浑身亦是止不住地剧烈颤抖。

此时此刻,连叫骂的力气也消匿了踪迹。

上官昊月俯下身来,唇瓣开始在苍负雪的颈项与锁骨上缓缓游移,流连吮吸,那淡红色的情欲花朵便悄然无声地绽放开来

“唔……!”苍负雪闷哼一声,酥麻难耐的感觉由颈项扩散至脚尖头顶,理智在眼前人不断的亲吻里逐渐消失殆尽。

忽然,他感到上官昊月的唇离开了自己。

苍负雪还未回过神来,上官昊月已经毫不留情地挺了进去。

苍负雪甚至来不及发出任何叫喊或呻吟。

异物入内的感觉,异常清晰。

整个房间里都能听到丝帛碎裂的声音。

做梦也没有想过,自己那个最隐秘最见不得人的地方居然就这样暴露在空气之下,被人肆无忌惮地撕裂,侵犯。规律的抽

送如同无止尽索求的深渊,苍负雪知道他已纵身跃下,万劫不复。

伴随着那淫靡的水渍声响,以及雕花木床嘎吱嘎吱的摇曳声,渐渐的,有猩红的液体从二人交合的地方缓缓流下,蔓延,

碎了一地的触目惊心。

苍负雪望着那张近在咫尺的绝美面容,那比月更寂凉的眼睛,一直死死攥在手心里的被褥,忽然就松了下去。

十.

清晨。

苍负雪是被冻醒的。

原本以为自己将会一宿无眠,没想到却还是因为太过疲惫,双眼一闭就沉沉睡了过去。

原本以为那样在意的事情,足以毁掉后半生的事情,其实也不过如此。

自己依然活着,完好无损地活着。

苍负雪睁开眼,发现自己赤身裸体地躺在床上,衣衫凌乱地覆盖着身体。

勉强动了动手指,穴道早已自解,却依然令身子感到僵硬至极。

最僵硬的,还是那个地方。

即使到了现在,一阵阵彻骨锥心的疼痛不断地从下体传过来,不断地提醒着昨夜那不堪入目的画面。

感受到身旁一阵阴冷至极的视线,苍负雪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再猛地一下坐起来。

立刻一阵头昏眼花。

待到视线变得清晰,苍负雪看见了坐在自己身边的上官昊月。

那样寻常的眼神,他是一辈子都不会忘记的。

上官昊月的表情仍是淡淡的。

淡淡的,杀意。

苍负雪低下头,不敢注视那双眼睛。

瞥见身下的雪白床单,早已红白交错,一片狼藉,那是昨晚一夜云雨的痕迹。

无以复加的屈辱与厌恶。

苍负雪唯有将那床单死死攥住,就像是在死命抓住仅存的一点真实。

上官昊月淡然道:“在本宫动手杀你之前,滚。”

他刚刚说什么?

苍负雪微微一怔,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

“滚。”上官昊月重复了一次。

滚,对么。

这算什么?

用完了的抹布,眼睛都不眨一下就扔掉?

或者是穿一次的衣服,商标都没剪就丢?

苍负雪冷笑一声:“当我是公共汽车想上就上吗?”

上官昊月干脆闭上眼睛,神色不惊地说:“本宫不想多说废话。快滚。”

苍负雪皮笑肉不笑地答道:“宫主大人,不用您多费口舌,我会滚,滚得远远的,会把宫主大人昨夜酒后乱性勾引男人强

上男人的英勇事迹广而告之的。”

流血的那个,是苍负雪。你当然感觉不到痛苦。

被压在下面的那个,也是苍负雪。你当然感觉不到屈辱。

苍负雪的拳头将被褥攥得死死的。他默默地将衣服一件一件地穿好,挣扎起来要下床,才刚刚接触到地面,双腿一酸,整

个人沿着床边的台阶滚落了下去。

一步,两步,三步……

天旋地转。

汉白玉台阶步数不多,可是那坚硬的石板撞在身上擦在脸上仍是极痛,苍负雪从最高的地方坠落下来,轻盈至极,无声无

息。

摔得头晕目眩。

上官昊月没有伸手扶他,甚至没有报以任何关切的视线。

比起昨夜的上官昊月,完全判若两人。

恨他,恨他,恨不得杀了他。

但是,心又是如此阵阵抽痛。

垃圾!

苍负雪骂了一声之后爬起来,拍了拍身上的尘土,倔强地昂起头。每走一步,就会扯到昨夜留下的伤口,他咬牙,一瘸一

拐地走出了这个令人生厌作呕的地方。

在他跨过那高高的门槛的一瞬间,听见上官昊月说:“来人,把床单被褥通通给本宫换掉。伺候本宫沐浴更衣。”

苍负雪的心底有什么东西彻底沉寂了下去。

已然痛得双腿都微微打颤,就连正常站立也很是困难。

依然清晰地记得自己在那个人身下辗转低吟的镜头。

依然清晰地记得那种几乎将他的五脏六腑都撕裂揉碎的剧痛。

依然清晰地记得深入骨髓深处的欢愉与颤动。

即便是千般怨恨,万般屈辱。

这些东西,之于上官昊月,到底算得上什么?

到底算什么?

现在,苍负雪总算是有些明白江湖上的人为何那样惧怕揽月宫主了。

对,差点忘了,上官昊月是揽月宫的宫主。

这样的人,做任何事情都不需要什么理由。

只要他高兴。只要他愿意。一切皆有可能。

上官昊月让自己去那个鬼地方。

再死死抱着自己不让离开。

甚至还用上了点人穴道这样的阴招。

罪魁祸首,明明是他。

可是,被勾引的,受伤害的,都是我。

苍负雪不知道自己是怎样走回自己的房间的。道路明明那么复杂,他的一双腿机械地向前迈动,走着走着,就看见了迎面

而来的逐月。

逐月满脸错愕地看着衣衫不整,憔悴不堪的苍负雪,看着他光洁的脖子上那点点殷红的印记。

情欲的印记。

逐月搀扶着他进了屋,让他躺在床上,端来热水,细心地为他清理身体。每一次碰到下体的伤口,苍负雪的身子就剧烈颤

抖一下,惊得逐月一阵寒心。

宫主……下手是真的很重。

看着躺在床上这个眼神涣散,面如死灰的人,逐月选择了保持沉默。

这样的事情,苍负雪不可能会忘记,亦不需要再被提起。

在床上躺了几天,身体总算是稍微恢复了。

此仇不报非君子。

苍负雪又恢复了他的一贯作风。

不就是个破事儿吗?男子汉大丈夫怎能因此而一蹶不振?难道必须像个黄花大闺女一样一哭二闹三上吊?

这回让他捅老子,老子下次捅回来!

苍负雪乖乖在房间内待了几日,却隐隐觉得不妥。

现在的状况,还能留在揽月宫里?

苍负雪自己脸皮足够厚,可上官昊月的脸皮真的比他还厚?能够容忍一个爬过自己床并且有散播谣言之嫌的无名小卒?

想着想着,神色又逐渐黯淡下来。

抑或者,是他根本就不在乎。

既然他不在乎,老子又何必在乎?

若无其事地待在揽月宫吧。

反正,也是见不到他的。

绝对见不到他的。

见不到他,也不会想起他,不会记得他。

转念一想,难道这揽月宫里是缺女人吗?或者说,上官昊月根本就是个Gay?

苍负雪唤了逐月几声,没有得到回应,不知道是上哪儿逍遥去了,于是自己走出屋外,准备四处散心,调解心情。

穿越过几个院落。

院子正中正绽放着大片大片的九重葛,错落有致,美不胜收。

苍负雪走过去,找了个石头凳子坐下来。

忽然,他听见一阵清脆的嬉笑声。循着那笑声望去,前方不远处竟有两个小孩子正在追逐打闹。

这是苍负雪头一次看见揽月宫里有这么年幼的孩子。

因为以往极少走出房门,就算是偶尔走出也极少观察四周人物,揽月宫这样的是非之地竟然会有小孩儿,这令苍负雪顿感

疑惑。

不过,苍负雪天生就不是一个对小孩子充满爱心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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