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舞盈歌——墨月霓裳
墨月霓裳  发于:2011年1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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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瞒着自己。然而这么些日子下来,心里也十分确定了篱渊是深深地喜欢自己的,就算瞒着自己什么也是为了自己好。既

然决定嫁做人妇了,便也不再执着那些虚有其表的名利了,能掌握大局又怎样?倒不如安心的靠在篱渊的怀里享受着他百

般的宠爱。

攀着篱渊的脖子回吻他一下,嗔道:“快些回来,人家饿着呢,等你回来喂我。”

宠爱的捏一下他的鼻子便随着篱散出去。

到了无人的院中,篱散便也敛去了满脸笑容,呐呐的站在原地不敢动弹。篱渊冷冷的瞥他一眼便知道又闯祸了!

薄唇抿成了一条线,犀利冰冷的目光来回的在篱散的脸上徘徊,剑眉不怒而威,良久终于冷道:“出什么事了?”

篱散张了张嘴,又闭了回去,良久仍是没有开口。大眼睛无神的看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瞧见篱散垂头丧气的模样,篱渊心里的怒气散了一些。换做别人,篱散定是眼珠子一转鬼话连篇,现在这副模样倒是让篱

渊十分欣慰,这个弟弟对自己果然还是好的,也没想过要骗自己什么。

敛了怒气,沉声道:“说吧,我不怪你。”

“那……那你也别怪天寻。”呐呐的说出这句话,篱散胆怯的抬起了头。

篱渊哼笑一声:“你倒是叫得亲热,说,到底什么事。”

篱散嗫嚅道:“我前些日子和天寻在城西的别院里……咳咳……不小心被他发现了柳清风。”

篱散心中有亏,若不是他急着想要了那个人,也不会带他去了最近的宅院,却恰好又是关押柳清风的宅院。

篱渊咬着牙恨恨道:“现在柳清风人呢!”

篱散吞吞吐吐道:“被天寻带回去了。”当时本可用花融抹了楚天寻这两天的记忆,然而两人是这两天才好上的,怕他连

自己一起忘了,犹豫了片刻竟还是让他带走了人。

说完又立刻补救道:“我只说是随意进了一座空宅子,也没告诉他宅子的主人是谁。”

篱渊抿住了唇,江湖就是如此,从不讲理,要的只是一个理由。这些日子正道中人多有来犯,大多是为了传言中的花寒七

绝,名不正言不顺,那些白道中人也只好偷偷摸摸的潜进来。

现在柳清风被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江湖上本就传言花盈舞逃了出来,抓了柳清风泄恨。现在柳清风现世,江湖又要再

起风浪,柳清风定是不能再当武林盟主的了,江湖传言,得花寒七绝者能得天下,即使是为了武林盟主这个位子,也有不

少人会冲着花寒七绝对花盈舞不利。

最主要的是明日便是大婚之日,绝不可以出一点差池。

疲倦的舒出一口气,沉声道:“让君寒心来见我,还有立刻加紧防范,明日大婚之时,我不想看到一丝一毫的差错。”

篱散见他疲倦,知道他在担心,心里也不免有些歉疚,认真的点了点头:“大哥,我知道怎么做了。”

凝重的皱起了眉又道:“竹林的阵法恐怕不管用了,李玄机有些门堂,对于五行八卦确实有所研究,上一次是莫问之将白

道中人放了进来,这一次不想放恐怕也拦不住了。你多派些人手以防万一。”

心中烦乱不堪,隐隐又觉得不安,抿着唇面色凝重。

成亲在即,花盈舞期盼已久,这些日子欢欣雀跃一心就盼着这一天,若是明日出了什么差错那人儿一定是要失望的,一想

到那张似花般的小脸染上愁怨,心中便隐隐不悦。

果然,当日夜里便传来消息,以楚思远为首的白道联盟在次日便要集体攻上来,以替柳清风讨公道为名质问花盈舞。篱渊

大怒,成亲一事没有铺张宣扬却也没有刻意隐瞒,定是有风声传出去的,原本自己也颇不在意,花盈舞被废了武功,花影

教也灭了,该尝的也偿还了,对得起国家对得起江湖。自己也与之成亲虽然有违伦理,但终究是个人的事情,白道选这个

日子攻上来摆明了是来触自己的霉头的。

原本打算成亲之后隐居起来,亦或是游历山川,便收敛了在江湖中的势力,竟没想到反被将了一军,弄得措手不及。

与君寒心交谈完毕之后回到屋里仍是满面愁云,见那人儿睡的熟了,白玉般的胳膊露在薄被外面,嘴角还挂着甜美的笑容

,心中柔软起来,说什么也要给这人一个最幸福的婚礼。

钻进了被子里轻手轻脚的将那人抱进怀里,低头在光洁的额上轻轻一吻,然后才沉沉的睡去。

***

一大清早,篱渊便被人带出了房间,留了喜娘一个人在里面服侍着花盈舞穿衣。篱渊美滋滋的等在门口,高兴的手脚轻颤

不一会儿门竟被打开了,篱渊立刻凑上前去,出来的竟是喜娘一人,见篱渊微微蹙眉立刻殷勤的走上前去讪讪道:“我一

个女人在里面看着他换衣服也不方便,嘿嘿。”

看了一眼她谄媚的笑容,篱渊认同的点了点头,确实,他的盈舞毕竟是个男子,这个老婆子有什么资格来看他的身体。

走前两步轻敲了一下门,柔声道:“舞儿,开门,我进去服侍你穿衣服。”

!的一声门被打开,火红色的人儿风风火火的走出来,勾起唇角,抬手又准备一个巴掌打下去,不知怎的,今日竟下不了

手,轻轻柔柔的覆在男子英俊的面颊上,嗔怪道:“别不乖嘛,你不好进来的啊,拜了堂就好了嘛。”

篱渊不禁好笑,这个向来不乖的人今日竟如此认真,自己当然也不好违逆他,痴痴地看了他一会儿却仍是不愿意离去。

花盈舞见他这副模样,踮起脚在他的唇上轻柔的亲了一口,柔柔的说道:“待会儿就要拜堂了,我衣服还没换好呢,误了

时辰就不好了。”

见到美人儿如此讨好的模样,迅速血液倒转,竟不合时宜的想入非非起来。舔了舔唇瓣,似乎还留着舞儿甜美的味道,点

点头便退后了两步。

花盈舞抿着唇亦是笑的高兴,缓缓地关上了门,眼睛却仍是透过那一丝丝的缝隙瞧着门外迟迟不愿离去的男子。

门一关上,花盈舞转过身去忽的一惊,怒道:“你怎么在这里,滚出去。”

银发白衣,悠然自在的品茗,撇撇嘴:“没有我们苗疆的茶叶自然好喝。”

花盈舞抿住了唇,又一次道:“出去。”风雪月确实令他惊奇,能够潜进这屋子里却又不为人察觉的,恐怕只有他了。

风雪月缓缓的站起身来,委屈的说道:“可是,我是来送成亲的大礼的啊。”

唢呐吹得欢天喜地,锣鼓声透彻云霄。大红花轿象征性的围着宅子绕了一圈,一到门口便响起了喜庆的鞭炮声。

篱渊一身红衣笔直的站在门口,满脸的笑容,好英俊的一个人,神采飞扬,身形颀长,浓眉薄唇,鼻梁高挺,目光炯炯有

神,在见到花轿的那一刻瞬间变得温柔无比。不等喜娘吩咐立刻上前踢花轿迎新娘。

掀开轿帘,美人儿盖着红盖头十分乖巧的坐在轿子里,篱渊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出他高兴的唇角上扬的模样了。伸出手便要

去牵他,美人儿白皙的玉手羞答答的搭上了篱渊的手心,然后缓缓的从轿子里走出来,身形婀娜。

目光如虹,弹指间变得犀利起来,大手一扯,右手瞬间扣上脖间的命脉,左手掀开了盖头。篱渊盛怒,大吼道:“花盈舞

人在哪里?”

只一眼便识破真伪,他的舞儿虽如女子般柔媚,但一双玉手纤长有力宛如利剑,断不是柔软无骨的样子。

眼前的女子身形与花盈舞颇为相仿,被篱渊制住竟也能够十分镇定,看来是有备而来的。女子瞪着他勾了勾唇角却不说话

篱渊眉头紧皱,用力一推将女子推到了篱散的身边,冷静道:“立刻派人去搜,将这个女子压进水牢,我要亲自审问。”

拳头紧紧的握住,额上的青筋爆裂,已经是十分的愤怒却仍然忍着怒气。

篱散搜了一圈未发现花盈舞的踪迹,回到水牢只看见篱渊抿着唇在思考,眉头微蹙,见到了自己也没有发问,却是已经知

晓了情形的模样。

篱渊心中疑虑,能够突破重重防线将花盈舞换走,此人一定破不简单。若是为了柳清风讨正义,便不值得大动干戈,看来

亦是为了花寒七绝而来。

绿莹与花盈舞心意相通,花盈舞被带走了,那条小蛇却仍然在花影教中徘徊,模样十分的急躁,篱渊看了不免心烦。

这个冒名顶替的女子从头到尾不言不语,抓了喜娘来问亦是一问三不知。这些人如何发落倒是其次,重要的是要将花盈舞

找回来。

很担心,那个人儿从来没有吃过一点苦头,这次竟然被人带走,孤身一人且武功尽失。篱渊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气急

攻心,喉间竟涌上一股甜腻的血腥味。强迫着咽了下去,又恢复了镇定,对着篱散冷静道:“白道中人现在何处?”

篱散见他痛苦,却又隐瞒不得,小声道:“现被困在了阵中,但情势不好,李玄机已经找到了门路,很快便能攻进来。”

篱渊抿住了唇。现在花盈舞失了踪,说给那些人听他们也不会相信。找回花盈舞才是首要之事,却要被这些人耽搁,仿佛

是有计划一般,都挑了今日而来。

“盈舞……”篱渊细语喃喃,突然灵光一闪,抬头立即道:“风雪月呢?”

说到便到,话音刚落,一个白衣飘飘的男子便出现在水牢门口,理了理衣服笑着说道:“我在这里呢,真是的,我还特意

换了新衣裳看你们成亲呢。”

篱渊抬头看去,果然是风雪月,一袭白衣逍遥飘渺,银发挽了个结在脑后,不同于平时的随意披散,竟是真的打扮了一番

而来。篱渊站起身来,抱拳恭敬道:“你乃苗疆第一药师,与盈舞又十分交好,定是有方法救他的,篱渊在此谢过……”

风雪月勾了勾唇角不屑的按住他的手打断道:“我还没答应,你倒要先谢过,真真让我不好推辞。”哼笑一声往一侧坐下

,瞟他一眼又道:“我与花盈舞确实有些交情,可是我又为何要救他?”轻佻的挑了挑眉,一挥袖大笑着走了出去。

篱渊望着他的背影紧紧锁眉。此事有些蹊跷,平日里花盈舞几乎时时与他相伴,来人挑今日手忙脚乱的时候下手确实不错

,可奇怪的是人既然已经抓走了,为何还要找个假的冒充,似乎是在拖延时间一般。

突然灵光一闪,篱渊一身冷汗,没错,有些东西似乎想错了,今日虽然有空档让来人得了手,但守卫森严,即使绑走了花

盈舞也不一定带的出去,现在花盈舞定是还在花影教中,为的便是等白道中人攻上来,到时人多手杂,便可乘机将人带出

去。

对着篱散立即大声道:“传我命令,今日花影教许进不许出,谁敢踏出一步,杀、无、赦。另外,给我一间屋子一间屋子

的搜,每一个角落都不准放过,找不过来就给拆,拆了花影教我也要把舞儿找出来。”

篱渊目光犀利,发出尖锐的光,篱散一惊,额上渗出冷汗,篱渊这副模样定是气极,抿唇应是,立刻走了出去。

舞儿……舞儿……

***

花盈舞咬着牙恨恨的看着眼前的人,怒道:“你这是什么意思?”

抿着唇但笑不语,自顾自的喝茶,望了望时辰忽的转头对着花盈舞道:“八王爷果真聪慧,只道是许进不许出,却不知我

根本没打算带你出去,想必很快就要搜过来了。”

花盈舞被点了穴道置身于一座空屋内,这里仍属花影教,但位置偏远,鲜有人来,要搜过来也要搜上一阵子。

花盈舞天性狡黠聪慧,见他这副悠然自得的模样心中明白了几分道:“你若是想我被人带回去根本没必要自己出面,现在

倒让我知道了你的真面目,既然如此你定是别有所图。君寒心,你到底是什么人?”

此人不是君寒心是谁?眼前的俊美男子眉目英挺,嘴角勾起高深莫测的笑,朱唇微启道:“花教主聪明过人,你可以猜测

一番。我定告诉你我的目的。”

花盈舞抿了唇,想来君寒心定不只是普通商人如此简单,当日自己一走了之并没有想过去救他,他竟然在花醉下活了下来

,前后一联系,想必是篱渊的人。

见篱散昨夜的表现,也能猜到几分,白道中人在今日定是有所行动,如此一来倒是能避开滋事之人。只是今日是大婚之日

,篱渊又如此深情,也答应过绝不对自己有所隐瞒,花盈舞也坚定的相信此番行为断不是篱渊指使。君寒心即是篱渊的人

,却又瞒着篱渊有所行动,定是有所目的。

秀美的眉头微微皱起突然笑道:“我忽的想到,你除了篱渊还有一个主子。”

君寒心不置可否的挑了挑眉:“哦?然后呢?”

花盈舞笑道:“现在我在江湖上恶名昭彰,又被人传有绝世奇功,早已不为白道所容,我今日与篱渊成亲定会引起武林轩

然大波,篱渊早晚亦会不被白道所容,到时朝廷变少了一个控制大局的人。”

“你的意思是圣上要我分开你们?”唇角扬起,目光凌厉起来。

花盈舞哼笑一声,抿了唇不说话。

君寒心站起身来拍了拍袍子,叹口气道:“八王爷一向忠心,但与你相恋之后有意退出朝廷,游历江湖,当今圣上不得不

放手,却又有所希冀,希望篱渊仍是那个能为他控制武林的左右手。”

“所以便派你将我抓走,免去今日与白道的对峙,为篱渊挽回最后的机会?”

“没错。”

花盈舞眉峰舒展开来,笑道:“好一个有心计的狗奴才,你一方面遂了皇帝的意,另一方面却要将我放走,到时候篱渊失

了势力,篱散又无心为皇帝卖命,你便成了最佳的接替者,江湖武林便在你的脚下。”

君寒心不置可否的闭上了眼:“耍心机很累啊,圣上做事手段凌厉狠毒,登基之后前后除去了九个兄弟,八死一残,篱渊

和篱散能够活下来,除了两人无心朝政之外,更因为篱渊忠心不二,为圣上除去了一个又一个的反叛势力,又为圣上暗中

统一江湖。圣上对他一直不肯放手,今日不成功,圣上还会找别的机会,只要你们不走,总有一天篱渊会重掌武林,为圣

上夺下一片天。”

花盈舞抿住唇,篱渊确实有意与他逍遥江湖,离开这些是非之地,到别处重建两人的天地,原来要光明正大的走也不是简

单的事情。哼笑一声道:“我若是不肯遂了你得意呢?”

君寒心冷笑:“得到江湖只是早晚的事情,江湖是非多,花教主亦不是什么有野心的人,倒不如两人携手里去,闲云野鹤

的生活亦能美满,总好过在这污秽瘴气的江湖趟浑水。”弹指间解开了花盈舞的穴道。

身子忽的一松,有些疲倦的按着胸口,缓缓的站起身来:“这浑水不趟也罢,只是君寒心你给我记住了,我花盈舞从不受

制于人,仔细我让你尝了今天的恶果!”冷笑一声不愠不火的朝着门口走了出去。

出了门却见到了直立于门前的风雪月,花盈舞站直了身子淡淡的问:“你当时不是看不起君寒心吗,怎么又肯为了他卖命

。”

“他美嘛……”

“淫棍。”冷冷的吐出两字便直直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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