驯狼+番外——从日
从日  发于:2011年1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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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地一杯冒着热气的茶水出现在秦晰的视线中,秦晰侧首一看,发现竹言不知在什么时候到了外间。

竹言本是在房内待着的,但自窗口处看到三娘飞奔的身影,担忧着秦晰这边发生什么事,便急忙赶了过来。他正好看到秦晰落寞的样子,不晓得该如何宽解秦晰,只好等到此时再奉上一杯热茶。

“劳你担心了。”秦晰明白家中俩小为他担忧,心中蓦地一暖。

子朗看到竹言无端插了进来,不满意了。小家伙拉拉秦晰的衣袖,非要秦晰把注意力放到他身上。

“怎么了?”秦晰看着怀里不安份的小家伙。

“嫁人,什么?”子朗想了想,找了这么一个问题。

“嫁人便是女子到男方家成亲的意思。”秦晰清楚小家伙不解世情,便仔细地解释。“若是男子把女子接过来成亲,便是娶。”

“成亲,什么?”问题宝宝又再发问。

“成亲即是男子和女子组成家庭,在一起生活。”秦晰看着子朗眨也不眨地盯着他,整个好学孩子的模样,生起了笑意。“两人结成伴侣后,会生下孩子。”

子朗听到两人会在共同生活,眼睛霎地发亮。他又想到这些天来看到的白胖包子,心里虽然不太喜欢那些哭声和他们分去秦晰的注意,但心里不知怎的就是很想要一个。

“成亲,我们!”子朗大声地宣布着。

秦晰正要和小狼申明,成亲该是男女子之间的事,那知袖子一重,转头一看,竹言竟也在重重的点头。

看到这俩小坚定的模样,秦晰顿感哭笑不得,只当这是二人的童言童语,也没有放到心上。经此一闹,秦晰的心情倒是欢快了不少,他未曾想到,家里竟然藏了两个宝。

第十六章:醋海翻波

秦晰家有一个包子。

秦晰家有一个极其郁闷的包子。

秦晰家有一个极其郁闷且撅着嘴的包子。

“到了该起床的时候了。”秦晰拍拍赖在他身上,独自生着闷气的子朗。“今天你可要自个穿衣服了。”

──这便是子朗郁闷的原因之一。

昨天晚上,子朗在睡梦中一个翻身,摸不到该在身侧的人,猛地被惊醒了。他四处摸索,透过窗外的月光看到那人在外头,不知道鼓捣些什么。子朗心里蓦地冒出了不甘与怒火,那人这举动分明是隐瞒了什么。

他很不高兴。

他极不高兴。

既然不高兴就该出去问个清楚明白,顺便撒撒娇,讨个便宜。正要下床的时候,想起那人曾经责怪竹言衣着单薄,那人微怒的脸浮现在眼前,鬼使神差,他竟然取过衣服,披到了身上,还乖乖的套上了鞋。

──出到外头,抓包的人反而成了被抓包的。在某只小狼让秦晰服侍了四十多天后,被揭穿了那小小的心计,结果自是不言可喻,子朗被勒令往后得自己动手穿衣服。

“好了。”秦晰看着子朗翘起的小嘴,不禁伸手捏了一把。“都可以挂上油瓶了。”

子朗甩甩头,埋首在秦晰怀里。既然不能在穿戴衣服时再黏缠上这人,他说什么也不会下床的,何况起床以后,还有更使他郁闷的事。如此,他倒不如和这人躺在床上一辈子。

“怎么了?”秦晰的轻笑声自子朗头上响起。“你就真的这么不愿自己穿衣?”

子朗不语。他最不愿的是有些可恶的人镇日骚扰二人的相处,明明是两人的日子,插了一个啰啰唆唆的女子,那女子被他吓跑了以后,又来了一个赶不跑的竹言,其后又有不少看着生厌的人慌慌张张地喊了那人出去,然后占了那人整整半天的时光。

子朗的墨绿眼眸又泛起了红光,牙槽不自觉的狠狠碾磨着。

“起来吧。”秦晰轻抚子朗的发丝,知道这小家伙心情确是不好。“再不起来我如何做早饭呢?”

子朗闻得“早饭”二字,耳朵一动,却没有半分自他身上起来的意思。

“今早可是有酸菜鸭子汤。”秦晰下了诱饵。

子朗耸了耸鼻子,不愿上钓。

“中午有芋头烧鸡。”秦晰好笑地看着小狼在他身上动了动,结果又趴回去。“晚上尚有醋溜鱼球。”

子朗终是敌不过秦晰的诱惑,慢腾腾地爬起来,慢腾腾地取过衣服,慢腾腾地套上衣裤,再慢腾腾地穿上鞋子。秦晰看罢,险些失笑,这小家伙分明是极不甘愿,偏又嘴馋,要是有人贩子要把他拐去,怕是用一盘喷香的肉食便成了。咳,只是这小家伙嘴儿没撅起,那脸蛋却鼓得圆圆的,眉头紧皱,一副委屈不已的模样。

“子朗,你还要替我梳发不?”秦晰轻叹,终是抵不过小家伙可怜兮兮的模样。他本想为小家伙梳头,但转念一想,小家伙大概更愿把玩他的头发。

“要!”子朗双眼骤然亮起,立刻跑去找木梳了。“你坐下,我要梳!”

秦晰看到子朗那欢快的样子,又再生起笑意。

只是未待小家伙寻得木梳,门外便转来一声叫喊。

“秦大夫──”

子朗原是晴朗的脸立刻转阴。又是这些讨厌的人!不能咬不能抓不能赶,全都因为那人护着他们!他只感到一股闷气盘踞在心头,不上不下的,他和那人舒心的日子,又要被破坏了。

秦晰闻得外头的叫唤,赶忙找出抽屉里的梳子,干脆利落地打理好两人的头发。他只想着别让外头的人多等,却没有注意到子朗不悦的神色。

“不要去。”子朗见秦晰要往外走,立刻拉着他的衣袖,直直瞅着秦晰。

“乖。”秦晰安抚地拍了拍子朗的头。“待我出去看看是什么事,再替你做早饭,好不?”

子朗听罢,更是不愿放手。他只觉在秦晰心中,外头的人较他更为重要。秦晰本是让他梳发,那些人一声叫唤,便使他的希望落空,眼下秦晰又把喂饱他的肚子排到会见那些人之后,怎能不令他的怒火雄雄地燃起?

最关键的一点,他今早还没能在秦晰那讨上一个早安吻,秦晰便急着往外走,只要他的脸上没有落下秦晰的吻,这爱占便宜的子朗,说什么也是不会放手的。

“可是肚子饿得厉害?”秦晰只道子朗今早赖床,此刻过了往日早饭时候,定是腹中饥饿难耐,才会耍小性子。“你得放开,我才可以去做饭。”

子朗瞥见秦晰轻皱的眉头,不禁稍稍放松了攥着衣料的力道,随即又猛然用力。虽然他看到秦晰略带愁意的脸,心里有种不太舒坦的感觉,然而比起秦晰被别的人占了去,且全心想着别人,他宁可忍受那种古怪的滋味。

“不要去。”子朗默默注视着秦晰,在怒意过后,他渐渐生出了委屈。以往纵着他的秦晰,今天多次拒绝他的要求,子朗惴惴地猜测着,莫不是秦晰不再看重他,要把他置之不理了。

秦晰看着子朗的表情,也稳稳猜出了几分。这小家伙若真的饿了,过去必会缠着他去做饭,如今这般表现,想来是孩子的独占欲发作,小家伙和竹言对上的时候,也是此等模样。

村里多了几个新生孩儿,秦晰紧接着也得频繁照看和检查,以防脆弱的孩儿生出什么状况,失救夭折。想来他也确实对子朗有所忽略,子朗近日也没有分毫抱怨,小家伙能忍耐至此,也算难得了。

“是我不好,最近对你有些冷淡。”秦晰轻吻子朗的脸,算作是这些天疏忽的道歉。“若果这事不重要,我今天便留在家里陪着你。”

子朗听着秦晰安抚的说话,便想要松开手,不再使这人烦恼。但是想到这人被其他人占去何止一天,他又有些不乐意了。他总得多讨一两天的承诺,让自己能多往他身上黏贴些,如此盘算着,他就不愿放手了。

该如何令这人别出外头,再次教人唤了走呢?

子朗忽地想到那些小小的团子,只要他们一出水,身旁的人必会绕着他们团团转,片刻不离。他想着要是学着小团子哭闹着,指不定秦晰会打消往外的主意,只待在家里,整天陪着他。

眨眼。

再眨眼。

继续眨眼。

为什么他不能使眼里流出水来?

“子朗。”秦晰看着子朗不停地眨动眼睛,凑了上前细细查看。“是眼睛不舒服吗?还是有沙尘进去了?”

怒!

……其实是恼羞成怒罢了。

子朗看着近在咫尺的脸,猛然往秦晰的唇瓣啃了下去,轻轻密密地咬了数下,不待秦晰反应过来,他又飞快地在上头一舔,便退离了。

他满意地看那人的唇上沾上自己的气息,就像是在领地上盖了章,插了旗,内心霎时愉悦不少。

……也许是欲求不满?

子朗终于放开了那可怜的袖子,算是妥协了。他本能地认为在秦晰身上留下气味,别人察觉了,就会自然地退散。这小家伙那晓得,普通人压根儿不会知道他在秦晰身上舔过吻过。

“小色狼。”秦晰捏捏子朗的鼻子,以为是他身为狼的心性没变,喜欢咬咬啃啃的。

出到外头,竹言早已泡好茶,正在照待客人。自子朗身量渐长,秦晰的床板再宽,也容不下一个男子和两个男孩儿。秦晰本是打算也给子朗搭一个房间,岂料子朗得知后差点闹翻了天,他倒也不是撒野吵闹,而是终日贴着秦晰不离,就连茅房亦要跟着进去,最后竹言只得搬回那个搁置已久的小房间。

“李二叔,竹言,早。”秦晰微笑着向黑壮的汉子及竹言颔首。“李二叔,你吃了早饭没有?”

秦晰倒也没问李牛到访的原因。自竹言被秦晰收留,李牛得了个空时,必会来一趟秦晰这,特地看看这极合他心意的男孩,偶尔教授一些设置陷阱的窍门,或是说说打猎的趣事。

“秦大夫早。”李牛有些局促地搔脸。“吃过了,只是没想到会打扰秦大夫吃早饭。”

“不妨事。”秦晰的目光触及桌上的坛子,颇感陌生。“李二叔,这是你带来的吗?莫要客气了,你收回去吧。”

“这是我早些年酿下的果酒,我的手艺算不上多好,不过这酒有些年数,想来也不会太差。”李牛搔了搔头。“我还要多谢秦大夫给小姝的孩子治病,家里没什么好拿出手的,这酒算作些许的诊金,秦大夫你就别拒绝了。”

小姝便是李牛的女儿,也是上月分娩的,那个男娃儿在不久后得了疹子,是秦晰看的诊,昨日刚刚退了疹子,倒也好了八九分。

“李二叔,你太谦虚了。村里那个人不是争着要喝你酿的酒?”秦晰没再推辞,他明白李牛是真心实意要谢他,若是拒绝便是伤了这份情。“这酒我这就收下了,谢谢。”

“秦大夫你喜欢便好。”李牛不好意思地红了脸。“那个,秦大夫你一会就别做饭了,小姝说要亲手做一桌菜,好好地答谢你。”

子朗到了外间,本就是防备地盯着李牛,刻下听到李牛打算把秦晰拐走,怒意又骤然升起。这人可是答应了他,午饭时做芋头烧鸡的!

“这怎么行,”秦晰想到已经答下要陪子朗一天,只得推却李牛的邀约,何况看症治病于他而言不过是举手之劳,也担不上多番答谢。“既然我收了你的酒,充当诊金,怎可再多收一次呢?这饭菜就免了罢。”

“这、这……”李牛没想秦晰会拒绝,倒有些犯难了。“这酒是我的心意,那饭是小姝的心意,怎可以拼作一谈?”

他昨天看望那个小小的外孙,欢喜得很。虽然他膝下无子可承,但那外孙将来定会生成一个健壮的男儿,届时他便能把自己打猎的技艺传人了。

娃儿出疹子极其危险,他幼年的弟弟便是因此去了的,多得秦晰治好了他的外孙,不然的话……他也不知该如何面对伤心的小姝了。

“李二叔,这坛果酒足够付诊金,我绝不能再收下别的了。”秦晰知道一席饭菜下去,也得耗费他们不少的心思。

“哎,秦大夫,你这要我怎么向小姝交代?”李牛为难地抓抓头,也没再勉强秦晰了。“这次你不来,娃儿满月的那天,你可不能缺席。”

“这是自然的。”秦晰寻思着有什么礼物适合送予满月的娃儿。

子朗知晓秦晰会待在家里,也就放下了少许戒心。他嗅得那坛子传来了熟悉的气味,悄悄地挪了过去。

“小伙子,你可是想尝尝这酒?”李牛看到子朗朝坛子那靠近,鼻子耸动着,以为他对自己酿的酒感到兴趣。

“来、来。”李牛解下挂在腰间的葫芦,倒了三杯酒。“我可是开了另外一坛酒,秦大夫,你先试试味道吧。”

“李二叔,他们两个年纪还小,不宜喝酒。”秦晰接过杯子,却不太赞同让俩小喝酒。虽说这果酒不甚刺激,亦不易醉人,但他们没吃早饭,终是不太妥当。

“秦大夫,你就别担心了。”李牛为秦晰的过于忧心而笑着。“村里的小子在他们这个年纪时,那个不是大碗大碗地喝酒的?现在这么一点,就当是给他们尝尝鲜。”

“只能喝这一小杯。”秦晰本想继续拒绝,可是看到子朗及竹言好奇的目光后,也就作罢了。“再多的话得等你们稍大。”

子朗得到秦晰同意了,立刻举杯,咕噜一声便喝完了杯中物。他的眉头紧紧皱了起来,只觉这味儿和记忆中不太相同。秦晰偶尔会用果酒烧菜,子朗的鼻子灵感,嗅到酒香,便联想到秦晰那使人垂涎三尺的肉食,禁不住要试试这酒的滋味,岂知这酒和那菜,压根儿截然不同。

竹言小口小口地啜着,待杯子见底了,他的脸上泛起了酡红,出乎意料地,这小小一杯酒竟令他生起醉意。

“竹言,没事吧?”秦晰看见竹言脸上那抹不寻常的脂红,担忧地俯身询问。“莫不是醉了?”

竹言昏昏沉沉的,只觉脑中的一切糊了成团。他看着秦晰开开合合的嘴,脑中忽地浮然出子朗每早舔吻秦晰的情景,些许妒意浮现了出来。他甚想和秦晰如这般亲昵,脑海蓦地空白,竟不由自主地仰首贴了上去,那唇恰好擦过秦晰的。

子朗看到眼前的情景,又气又怒,酸味不断往外溢出,整一个在火上烤的醋坛子。他一把推开竹言,一双泛起血色的眼紧紧瞪着他的唇,那上头沾了的是那人的气味,虽然淡得经不可闻,但是令他感到极其不爽。

子朗忽地扑向竹言,竹言本就是醉醺醺的,闪避不及,被子朗扑了个正着。子朗压着竹言的双肩,狠狠地朝竹言的唇啃下去。这啃法倒不像和秦晰时那般轻柔,而是直直把竹言的唇咬出血来。

待他咬满足了,觉得终于把秦晰的气味自竹言唇上消除后,他用力抹了抹唇,竟然改成紧盯着秦晰了。那位置可是染上除他以外的气息!

秦晰本就被子朗的举动弄得有些愕然,现在被他一扑,也没反应过来要躲开。子朗整个身子紧贴着秦晰的,嘴唇快速地碾压了上去。

啃,吮,磨,蹭,舔。

不过是秦晰怔忡的短短时间里,子朗便把秦晰的唇尝了一遍。这个贪心的小家伙尚未餍足,竟然无师自通地撬开秦晰的牙关,把舌头伸了进去……

砸当。

到底是谁的下巴掉了一地?

第十七章:讨吻

“对,就是这样子。”秦晰细细剁着肉馅,偶尔往子朗那瞥一眼。“再多揉搓几下,快要好了。”

这炎热的天气,使人胃口大减,秦晰最近也不做油腻的饭菜了,清晨早早起床,揉面团做饺子,或是弄些糕饼点心,偶尔熬些米粥配上清淡小菜,总算让家里的俩小保持原有的饭量,不再端着一副厌食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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