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更钟 上——皂斗
皂斗  发于:2011年11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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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儿,我就信你。”容佳笑得笃定。

“嘿,那我就好好努力一下。”

吃完饭,容佳送三更回去,临走前,从车上拿了只大袋子给他。三更回到宿舍打开一看,一条枣红色针织围巾和一件连

帽厚外套。

“哇,三儿,你买衣服去啦?不叫我?我也想买。这衣服在哪买的?里层很暖和哦。”阿奇将脸贴在衣服里层上,一脸

陶醉。

三更翻看围巾上未剪的吊牌,全英文,$:75。折合人民币六七百!再扯过衣服看,折合人民币近三千!三更头晕目眩

,跌跌撞撞跑到电话前。接通后劈头就是:“这些东西这么贵你干嘛要买给我呀?”

容佳那头笑了一下,说我小姨从国外回来,我叫她帮买的。没事,换成美元也不值什么钱。

问题是换成人民币了它就值很多钱了呀!三更无语。挂了电话,拿剪刀剪下吊牌。阿奇则拿起吊牌和小松两换算兑率,

过了好一会儿,两人惊叫:“三儿,这些东西得四千!”

“我知道。”三更将衣服折好放进衣柜里。

“嘿嘿,三儿,你老实交待,是不是傍了富婆了?出手真大方。”

“讨打呀你!人家是我哥的同学,年轻着呢。”

“你看上人家了?还是人家看上你了?”

“没有,她当我是弟弟。”我当她是我嫂子。三更心里说。打开桌上的杂志给他们看。“看看,全国大学生雕刻大赛。

“关我们什么事儿?”阿奇瞄了一眼,丢开。小松则连头也不抬。三更愕然,指着杂志道:“为什么不关我们的事?我

们也是大学生啊,而且我们是雕刻专业的呢。”

“三儿,前些日子才夸你长进了,你现在怎么又犯傻了?你忘了我们才刚入学?连刀都还没拿稳呢谈什么比赛啊!”小

松敲他脑袋。

啊!忘了。三更干笑。他自己从小雕东西,压根没想起其他同学几乎都是刚入门。这么说来,大一大二会参加比赛的学

生不多。

“三儿,你要参加吗?”小松好奇。往常聊天时,三更曾说过他从小就跟他老爹学雕刻。但手艺怎么,他们没见过。

“要啊。”

“行啊三儿!”阿奇跳起来猛拍他肩膀。“三儿,加油!给压在咱头上的那些个老油条们一个下马威,让他们以后还敢

仰着鼻孔看人!”

周末回家,三更跟老爹及艾晨说起比赛的事,两人乐得跟中奖了似的。老爹说:“三儿,等你想好要雕什么了,告诉老

爹,老爹帮你找好点儿的木料。”

吃完饭后,兄弟俩上街逛逛。艾晨拉着三更尽往服饰店里钻。三更说:“哥,你要买衣服?”

“没,给你买的,你以前那些衣服都穿不下了,换几件新的。”

“唔。哥,随便买两件就行了,前几天容佳拿了件外套和围巾给我。”三更偷瞄艾晨的反应。却见他不动声色,似是没

听到。过了一会儿,他才说:“三儿,容佳喜欢你。”

三更一脸古怪的盯着他。“我知道容佳喜欢我,我也喜欢她呀。”

“我从没见她对谁这么好过,三儿,容佳这人有点死心眼,对你好了,就好到底。”

“你怎么知道?”三更疑惑。

“我都认识她这么多年了,怎么会不知道。从初中开始就这样,同一款橡皮同一款钢笔甚至同一个发带,这么多年都没

变过。还记得她手上那只跟你手上这只一模一样的手表不?那表都见她戴了近两年了,也不知道她怎么能弄到一模一样

的。”艾晨捋起他的袖子,盯着那块手表说。“她喜欢的东西,会用到烂,用到市场上买不到为止。”

三更怔了一下,随即笑开了。“容佳人很好。”

“臭小子。”艾晨拍他头。拿了件黑色高领毛衣问:“这个行吗?”

“行啊。我现在不是黑色就是米色。”三更拿着毛衣在身上比划。一旁的店员突然说:“你穿黑色很好看,真的。进试

衣间试试吧。”

结果一出来,艾晨马上对店员说:“要这件,再拿件同款白色或米色的。”

三个多小时逛下来,战果累累。回家路上,三更问:“哥,你怎么有这么多钱?”

“小部分是晚上做家教存的,大部分是老爹给的。”

“我怎么不知道你晚上做家教呀?”三更惊讶。“你课程怎么办?”

“我应付得来。”

“老爹知道吗?”

“知道。跟他保证不会影响学习,他才答应的。”

“真是,为什么不告诉我呀?”三更不满。

“现在不告诉你了嘛。”

卷二十五:月色朦胧

骆玥变了——倒是没怎么表现在具体行为上。只是我的直觉。

我们在一起时,感觉他会像宠小狗儿一样宠我。

眼睛是温暖的,很少再见到以前那种冷淡和微嘲。

是因为我吗?还是有其他原因?

——三更。

这几天,三更有点苦恼。为比赛的事苦恼。

学校通知下来后,他跟老师报名了。接下来,就是寻找题材,绘样,雕刻。

现在,他被题材这问题给难住了。全国性的比赛可是随随便便雕个东西,只要好看就行的。不仅要有刀功,还要有主题

,有思想,有新意,有一定深度。他想了无数个题材,室友们也为他出了很多主意,最后都被他否定了。也谈不上不好

,但还没达到他心里认为的最佳的程度。在图书馆里翻了很多书,用处不大。

周三晚,他特地跑回家翻翻爷爷留下的那本《东阳木雕》,其实也不是想在里面找出什么灵感来,因为里面只记载一些

东阳木雕的朔源,刀法特点和艺术特点等。他之所以想看看这本书,源于心里的燥动不安,拿上书后就感觉平静多了。

周五下课后,三更坐车到江边看看,顺便清醒一下乱了好几天的脑子。登上那座亭台楼阁,趴着栏杆发呆。冷风狂吹,

坐了没一会儿,就觉得脸皮要被风吹僵了。冰冷的风无孔不入,从衣摆下,领口外,裤管下,一缕缕入侵。

三更哆嗦了一下,拢紧身上的外套,转身坐靠柱子,仰头看亭顶梁架上的旋子彩画。半晌后,他决定还是回家去——这

样想也想不出什么花样来。

一路沿着江边走,迎面瞧见一对中年夫妇走过来,每人手里拿着一支冰激凌。三更心里突然涌起一种强烈的渴望:吃冰

激凌!于是,他一路走一路问街边小店:“有冰激凌吗?”老板们眼也不抬:“这么冷的天,谁吃冰激凌啊!”

三更无奈,继续下一家。走了近半小时,依然没有哪家店卖冰激凌。这种天会有哪儿卖冰激凌呢?三更绞尽脑汁苦苦思

索。想吃冰激凌的念头并没有随一次次失望而消失,相反的,更强烈了,大有吃不到决不停下的气魄。

“您知道哪儿冰激凌卖吗?”三更拦了个路人问。

“不知道。”

三更苦着脸蹲在地上,怎么办呢?

“三儿。”一个强劲的手势将三更拉起来。“大冷天的,你来这儿干嘛?”

“骆玥!”三更扯开笑脸。“骆玥,我想吃冰激凌,你告诉我哪儿有卖?”

“天都冷了,怎么还想着要吃那玩意儿呢?”

“想吃!就想吃!”

“呵呵,真是个孩子,你等会儿,我去拿车。”骆玥快步走向地下停车场。三更这才发现骆玥竟然穿西服!线条干净利

落的西服套在他身上,少了份不羁多了份沉稳。三更看看自己身后那幢大楼,很高很有气派也很古朴,看上去有点年代

了。米色大理石墙面镶嵌着几个大字——苍远集团。

“三儿,上车。”骆玥的车滑到三更跟前。三更坐上副座,指着大楼问:“你在这儿上班?”

“是啊。”

“那骆桑呢?”三更想到自己好像没问过骆桑他在哪上班呢。

“他也在这儿。”

“噢。”三更应。看看他敞开的外衣,里面只穿件黑色衬衫,不禁又问:“你不冷吗?穿这么少。”

“后座有外套,车里暖得很,没必要穿。”

三更往后座看了一下,果然有件外套。“我们去哪儿?”

“你不是要吃冰激凌吗?现在就去呀。”

“去哪儿吃?”

“到了。”骆玥将车停好,带他进肯德基。“三儿,你要吃什么口味的?”

唔,没有红豆。“巧克力吧。”

拿了冰激凌后,三更却不是那么想吃了,咬了两口便停下。“奇怪,刚特别想吃,现在又不想吃了。”

“不想吃就扔掉,去吃饭。”

“去吃火锅吧。”三更突然又强烈的想吃火锅。

骆玥带他到一家专门吃火锅的店,点了各种各样的火锅料,等锅底开了,把那些肉丸,菌子,肉片放进去煮一锅熟。三

更盯着锅里,咬了一口冰激凌。

“三儿,把冰激凌丢了,呆会儿你会感冒的。”

三更看看冰激凌又看看火锅,随即将冰激凌丢进垃圾桶里,拿起筷子挑了个菌子吃。骆玥用勺子捞了些肉丸肉片放他碗

里。问:“今天去江边了?”

“嗯。”

“去那做什么?”

“闷得很,想去吹吹风。”三更想到题材的事又是气闷。“要参加一个全国大学生木雕比赛,我还没决定要雕什么东西

,很多想法,可总觉得不行。”

“什么时候?”

“有三个月时间准备。”

“那还早着呢,急什么,放假了你可以天天想。”骆玥又捞了一勺肉片放他碗里。“快吃。”

“我想利用寒假雕呀,时间比较多。”

“慢慢想,反正急也急不来,快点吃吧。”

吃完饭,三更说:“我先回家了,你还要去哪儿吗?”

“回家。”骆玥将车开回别墅。三更苦着脸不肯下车,可怜兮兮道:“我要回家。”

骆玥勾嘴露了个意味不明的笑容。“自己下来还是我抱你下来?”

自己下。三更下车,眼睛四处瞄了下,看哪个地方逃得快点。

“别瞄了,进去吧。”

“我,我老爹等我回家呢,还有我哥。”三更找借口。骆玥紧盯了他两秒,突然大笑。三更愣愣地不知所以。“怎么了

?有什么好笑的?”

骆玥不语,拖他进屋直奔二楼,打开空调,扯掉他外衣,再脱毛衣……三更回过神来,制住他的手,结结巴巴道:“你

,你要干,干嘛!”

“你说呢三儿。”骆玥紧锁他的睛眸,手抚上他的脸,低哑的声音轻轻唤:“三儿?”

三更松开手,那团蓝迷住了他的眼睛。他任骆玥急切的吻他,任他将他衣服褪掉,任他将他带进浴室,任他双手抚遍他

全身,任他在他身体里律动。

骆玥将虚软的三更抱上床,从抽屉里拿出一瓶药膏,拉开浴巾——“你干嘛!”三更满脸彤红地又将浴巾裹上。

“别动。”骆玥长腿将他上半身禁锢住,指尖沾了点药膏,一手拉开他的腿,一手将药膏抹向后庭菊瓣,还低头仔细看

有没有伤着。三更差点喷血而亡!这种难堪的姿势,将身体的私密处全暴露在他眼皮底下,这,这……三更体内血液狂

奔,整个白嫩的身体呈现淡淡的粉红,尤其是脸蛋。羞啊!三更的眼泪摇摇欲坠,咬着嘴唇从喉咙里呜咽两声。

“怎么了?不舒服吗?”骆玥移开腿,将他扶坐起来。“怎么哭了?哪儿不舒服了?”

“没有。”三更满心的羞涩没退下,头也不敢抬。

“不信。”骆玥双手在他身上摸索,又要将他的腿拉开。三更立即制止,严肃地说:“真的没有。”

“那怎么又掉眼泪了?”语一出,三更严肃的面具崩溃,脸上尽染胭脂,娇艳欲滴。骆玥看的是心痒难耐口燥唇干,身

子一转,便将他推倒在身上,狠狠的吻上去。

三更“唔唔唔”的挣扎不已,但没一会儿,身子便软下来了,手自动搂上他的脖子,唇舌自动回应他。骆玥撑开他双腿

,手指一路滑向后庭,揉几下,感觉它微微的收缩。真是敏感呢。骆玥低笑。嘴唇从他唇上松开,沿着下颌一路吻至颈

窝,至锁骨,至胸口乳首,逗弄几下又一路下滑,至小腹,听他浅浅的呻吟,再下滑,张口含住他粉嫩的欲望,深浅的

吞吐,满意听到他颤抖着身子高叫出声。

“三儿。”骆玥抬头轻唤。见三更清澈的眼中染着迷离的情欲,不禁落下一个吻,下身蓦然刺入他身体里。

三更醒来时,房间里的厚窗帘没拉开,很暗,他看看表,又是午后了。怎么每次都睡这么久呢?三更暗恼。起身将衣服

穿上,梳洗下楼,见骆玥在看电视,小三蹲在他脚边。它看见三更后立即摇着尾巴窜上去,伸长舌头舔他裤管。

“他怎么长这么快!?”三更惊讶的看着这只几个月前还是小不丁的小三,它现在肥壮得可以改名叫大三了。

“都几个月了,你都长了,它能不长吗?”骆玥招呼小三回队。小三汪汪两声立即窜回它原来的地方——骆玥的脚边。

“过几天就把它送走了。”

“为什么?”

“没时间照看它,它自己呆着也很烦。”

“啊,你不在家的时候谁喂它吃东西啊?”

“开了狗粮它自己吃啊,没有伴陪它玩,它吃了睡睡了吃,所以就长成这样了。”

“哈哈。”三更大笑。“难怪前几次来总不见它,我都快忘了它了呢。真可怜,被你这么养。”

“有吃有睡,它够幸福了。快去吃午饭吧。”

“唔。”三更走到餐桌前,见桌上的菜都还是热的,便问:“你刚做的?”

“是刚热过的。”

“你吃过没?”

“吃过了,特地给你热的。”

“你怎么知道我这时候起呀?”

骆玥回他一个深意的笑。惊得三更马上收声,乖乖低头吃饭。

六点多钟时,骆玥才开车送他回家。老爹一个人在院子里摆弄着几个大小不一的木材,见三更回来忙叫他看:“三儿,

你看,老爹找了不少好木材呢,你随便挑。”

“我只要一到两个就够了。”三更过去看,惊讶道:“老爹,哪来的柚木?”

“跟你龙伯买的。”老爹抚着柚木身上漂亮的纹理笑道。“我今天跟他说要帮三儿找比赛用的木材,他说家里有个几个

柚木段,要送给你。这可是他收了好多年没舍得用的,我哪好意思要?就给他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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