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罪人——ひいろ圣
ひいろ圣  发于:2011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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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KEY IN。一个星期只要区五天就行了,时薪还算不错,而且只到三月底,不会影响到开学。”

“不错嘛!在哪里找到的?”

“是我爸爸的朋友听到我想打工帮我介绍的。”

“那应该没问题把。你会KEY IN吗?”

“喂!我可是大学生耶。你跟章都这么说。”

就是因为宏哉喜欢闹别扭,所以鹰士和章才把他当孩子般看待。看到宏哉把头转到一边不说话,正想说些什么来安慰他

的鹰士却听到手机响了。

从挂在沙发上的外套口袋里拿出手机,鹰士按下通话纽贴在耳上。

“喂?”

“!”

话筒的另一端传来急促的呼吸声。

“喂?”

“……鹰士?是鹰士吗?你真的是鹰士吗?”

那激动的声音相当熟悉,是哲也。一定是他听到鹰士留在他答录机里的电话才打过来的吧。

“是啊。”

“你到底在哪里!”

电话里的声音几乎是狂叫。

“在自己的房间里啊。”

“我现在就去!”

“是新房间哦。”

“把地址告诉我!”

他的反映比想象中还激烈,鹰士不由自主的叹了一口气。他不是因为要跟哲也见面而感到心情沉重,只是些许的罪恶感

和对朋友关心的不好意思而已。

看到鹰士脸上又是腼腆又是微笑的表情,宏哉停止继续吃蛋糕,脸上掠过一抹阴影。

“你现在在哪里?”

“新宿。”

“打发掉两个小时后再打这个电话给我。”

“鹰士!”

“知道吗?”

“……好吧。”

鹰士那沉稳却不容反对的声音让哲也冷静了下来。他放弃争辩后自动挂了电话。

“……鹰士哥哥,我回去好了。”

大概察觉到电话内容的宏哉对鹰士说。

“你听到了吧?你还有足够的时间可以在吃一个蛋糕。”

看着神情落寞的宏哉,鹰士柔和的微笑了。

等哲也在打电话来,已经是鹰士把宏哉送回家,驱车前往新宿的途中了。

“是我。”

静待着红灯的鹰士把手机夹在脸颊旁回答。

“我是哲也。”

“我现在正要过环七,大概在二、三十分钟后会到西口。”

“……你知道斯巴尔大厦吧?我会站在那里等你。”

“好。”

说完要事,两人都爽快的挂断了电话。乍听之下虽然简单,但是昔日老友又何需太多言语?

因为不塞车,所以鹰士比原先预定的时间提早到了约定的地方。哲也早已等在那里。

他坐进车里凝视着鹰士。

“你一点都没有变……”

看得鹰士一阵不舒服后,哲也收回眼光说道。听着他语气中的安心,鹰士后悔自己为什么没有早点跟他联络。

“你知道附近有哪里可以说话吗?”

“去甲周街道吧!从首都高速公路走。”

不到十分钟,两人已经身在市郊一家大楼下的酒吧之中。

“嗯?”

喝了两口酒后,坐在鹰士身边的哲也望着前方发出质问。不看鹰士的原因或许是比较容易控制情感吧。

“我丧失了记忆。”

“……虽然有点像连续剧,不过你不是一个会说谎的人。你不打算告诉我为什么会丧失记忆和如何恢复记忆的事吗?”

半带嘲讽的语气是哲也闹脾气的证据,但他本来就有这个权利。让人担心了半死后这么轻描淡写的就想交待过去,就算

比哲也心胸宽大的人也会生气。鹰士也知道这样对哲也有点不公平。

“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是被强盗击中后脑而失去记忆,直到最近才恢复正常。”

“真的只有这样?”

哲也尖锐的言词让鹰士不禁苦笑了。在组团时代,哲也的外号顺风耳可不是凭空得来的。哲也的第六感和好奇心比一般

人都要来的强。

“连我自己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

“……不够重要的是你没事就好了。”

简单的一句话将哲也的内心世界表露无遗。平常就满爱说话的哲也今天有点一反常态的沉默喝酒,过了一会儿才抬起头

来看看鹰士。

“你见过响一了吗?”

“他应该知道你已经回来了吧?”

“嗯。”

鹰士那可以压抑感情而显得平静的声音着实让哲也吃了一惊。鹰士难以判断哲也那份惊讶是来自对自己声音中的冷淡,

还是响一指导自己平安归来的事实。

“响一他怎么样了?”

“他也很担心你……”

像逃避鹰士的视线似的,哲也又转向正面伸手拿起杯子。虽然哲也的话令他有点在意,但是不想再继续谈论响一话题的

他也没有追问下去。

“你不是在找我吗?”

“嗯?”

“两年前你找不到我的时候,不是在很多地方留过话吗?”

刚开始不知道鹰士所言为何的哲也思索片刻才恍然大悟似的拍了一下自己的手掌。

“哦,我想起来了。在我们最后一次见面,还是更早之前,你不是说你在找一个女人吗?”

“女人?”

“常在涩谷的舞厅出入,一个叫什么小月的女人。”

这次换鹰士在记忆中搜索了。自己的确找寻过那个女人,正确的说应该是跟宏哉有着同样一只手表的女人。

那只手表是宏哉的父亲到国外出差时,刚好遇到该航空公司创立几十周年,所以在纪念日那天特别发给每位乘客的纪念

表。

全世界只有两、三百只,再加上设计相当新潮,非常喜欢这只表的宏哉经常带在手腕上。不过某日,鹰士惊讶的发现手

表已经不再他的腕上,追问之下才知道可能是在那次事件是遗失了。

所以,当鹰士无意间在一家涩谷的红茶店内,看到一个高中女生向朋友得意的炫耀跟宏哉那只一模一样的手表时,他立

刻就上前询问是怎么得来的。那少女怔怔得看了鹰士几秒后,才说出使跟舞厅里的女客买的。

不知道那只表是否就是宏哉遗失的那一只,却还向少女买下来的鹰士,原意是想看看能不能借机找到关于偷袭宏哉事件

的任何线索。

结果在找了一阵子后还是一无所获,又怕把手表交给宏哉会让他回想起不愉快的往事,所以就这么无疾而终了。

跟哲也最后一次见面时,鹰士记得自己曾向是情报专家的他询问过关于那个女人的事。不过也只限于询问而已,鹰士并

没有要求他代寻。

“虽然你没有叫我去找,不过反正我刚好有空闲就去查了一下。后来有了线索之后才想跟你联络。”

从鹰士的表情上看出疑问,哲也不好意思的搔搔头笑着说明事情。找到线索的他一心想尽快告诉鹰士,没想到打电话找

不到人,到他家里去也没人在,无计可施的哲也只好到鹰士常去的地方留话。过不了多久就知道鹰士失踪的消息。

哲也想和鹰士联络的时候是两年前的十一月左右,正好和他被偷袭的时间一致。由于没有听到哲也的电话留言,所以他

应该是在自己被袭击之后才开始联络的。

不过事件却一直得很巧妙。

“在你想跟我联络的那段时间,有没有把事情告诉别人?”

“怎么可能?”

鹰士的话似乎伤到哲也的自尊心,他不悦的瞪了鹰士一眼。然而鹰士却毫不犹豫的说出自己心中的疑问。

“从我问你女人的事情到你跟我联络这段时间里,你都没有把这件事告诉过别人吗?”

听到鹰士的质问,哲也有几秒钟说不出话来。虽然自己不可能把调查结果到处宣扬,但是鹰士在找女人这件事,哲也却

不敢保证自己没有向任何人提过。

“你有没有向以前的伙伴中的……你有没有告诉响一?”

“响一……?”

乍听到响一的名字,哲也吃惊的看着鹰士。刚才还露骨的不想谈响一的鹰士,现在却主动提及他的名字。

不知道宏哉事件的哲也一定不明白鹰士想问的是那个女人跟响一之间究竟有没有什么关联。

“我有跟响一提过,不过那是在你失踪后的事了。”

看着哲也坚定的视线,鹰士把自己无意识中紧握的拳头放松。

莫名其妙松了一口气的鹰士,没有去深思在自己失踪后哲也和响一谈论到这件事的意义。

跟哲也分手后的鹰士回到自己家中,在一堆还没有整理好的行李中寻找着那只手表,奇怪的事就是遍寻不着。如果自己

有把东西从以前的家里一起带过来的话,如此翻箱倒柜的也该找到了。看着散落一地的东西,鹰士无奈的叹了一口气,

又把东西全部收进橱框里。

东西既然不再身边,那么这是的鹰士该往别的方向思考了。

哲也想把得到的情况告诉鹰士,而鹰士也正巧在这个时候被袭,这两件事难道真的纯属巧合?

不,鹰士在心中下了结论,因为那也未免太凑巧了。如果鹰士被袭跟哲也的情报有关的话,那么响一也涉及这件事的理

由就成立了。只是还有一些疑点。

被袭的认识鹰士。照常理来判断,如果哲也的情报非让鹰士知道不可的话,被袭的人应该是哲也才对啊!但是实际上被

袭的人却是鹰士,而且在得到哲也的情报之前。这一点实在值得玩味……。

而且响一有必要隐藏宏哉那件事吗?即使找到行凶的人,只要不公开,对响一应该不会有任何影响才对。

他跟鹰士被袭的理由以及袭击鹰士的犯人由直接的关系吗?一连串解不开的问号在鹰士脑中盘旋。一定还有很多鹰士所

不知道的“未知”存在,只要知道了肯定可以解开许多迷题。

虽然脑中已经开始发出不要去探究过去的危险讯号,但是鹰士没有去服从警告的打算。

 

 

黝黑的夜空高挂着一勾青白色的半月。响一靠在厚重的窗帘上仰望着清冽的月光。

他美丽的容颜上虽然平静,但眼神中却波涛汹涌。

他喜欢宁静的夜晚。距离地面二十层楼高的这里,听不到城市的喧哗,只有偶然路过的风会打胜招呼而已。

俯瞰这座不知休憩为何物的巨大都市,想着在这都市生活的男人,响一的心情是忧郁的。

他知道对方在哪里,开车只要二十分钟就可以到达的地方。人与人之间的距离如果只有地图上的遥远就好了,像自己跟

他之间就隔了一条跨不过的深渊。

响一对自己像女人一样的恋恋不舍感到反感。

夸下永不再见的海口,冷笑着一切都已经结束的自己,却还因为渴望着他热烈的拥抱和亲吻而偷偷哭泣着。

响一不了解自己的心,自己想要的到底是什么?

是回到以前跟鹰士一起生活的日子?还是看着鹰士跟其它的人共享幸福?

他想要鹰士比谁都爱自己,还是打从心底憎恨自己?

能确定的、曾在梦中出现过的,只有那一段鹰士的记忆被封闭的时间。如果能够回到那时,响一可以什么都不要。如果

可以像从前吹着河岸飘来的风,笑着说话……

然而,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那一天是不可能在来临了。

响一的叹息融化在黑夜的寂静里。突然,一到门铃声划破了那份寂静。

响一转过头不悦的挑起他那优美的眉心,时间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不是有人应该来访的时间。

“哪一位?”

“冢田。”

“……我马上开门。”

解除了门上的电子锁后,响一向厨房走去替来访的男人准备酒菜。在他端着托盘走进客厅的时候,男人已经开门走了进

来。

那是个有着不像日本人体格的强壮身躯,穿着深蓝色西装的三十几岁的男人。

“这么晚不好意思。”

语气中听不出太多抱歉的冢田在沙发上坐下。与其说端正还不如说粗犷的外貌和锐利的眼神,还有从内心散发出来的自

信令人印象深刻。

“喝威士忌好吗?”

“好啊。”

从酒柜里拿出他喜欢喝的酒,响一坐定在他的对面。

“九条终于有行动了。”

像喝水似的喝干了响一递给他的威士忌,冢田这才开口。

“什么行动?”

替自己调了一杯比较淡的水酒,响一兴趣缺缺似的回问。冢田怎会不明白那只是他故作姿态而已。

“他拿着我的名片到处调查。”

“只有这样应该不会引起什么骚动吧?”

“他昨晚和森尾哲也见面了。”

冢田的话只让响一歪了歪嘴角而已。事态已经逐渐转向响一最不想发生的方向上了。

既然知道自己的被袭和宏哉的事件都跟响一有关,鹰士决不会善罢罢休的。

“……那个女人的事怎么样了?”

“我已经封住了她的嘴。不过,还是把森尾一起拖下水最安全。”

冢田已经不止一次提出这个方法。几天前响一拜托他去封住所有知道女人消息的人的嘴时,他已经提议过一次。然而这

次响一还是摇头。

他不想把哲也扯近这件风波之中,更重要的是,他不想欺骗鹰士。

“事迹败露了怎么办?”

“你不是一直持续监视吗?现在还不是出手的时机。”

“已经跨过一线的人就不会在犹豫。继续下去的话,他可不会只有丧失记忆这么简单。”

他知道冢田说的对,要是真的担心鹰士的话就应该立刻设法。对响一来说,不管是把鹰士所有想知道的真相全部说出来

或是彻底隐瞒,都必须做个抉择。

理性告诉他必须彻底隐瞒,这么做才不会伤到任何人。除了鹰士等人之外还有响一自己,都不会在受伤了。然而……

“说不定他不会继续调查。”

“要是他继续调查就太晚了。”

响一的回答是沉默。他平静的面对着冢田锐利的实现。两人在对望片刻后,先移开目光的是冢田。

“哼!”

他咋舌起身,绕过桌子站在响一的面前。一只手握住他的手腕拉他起身,另一只手则握住了他纤细的下颚。

“那个男人对你来说真的那么重要……?”

冢田的语气中充满了哀怜和焦躁。他们虽然有过几次肉体关系,但只不过是一时的需要而已。然而对于响一如此拼命要

保护的男人,冢田还是不由自主的感到嫉妒。

边贪婪的掠夺他的嘴唇,冢田拥住响一纤瘦的身躯大胆的抚摸起来。

感到他的舌在自己的口腔里肆无忌弹的侵犯,响一没有拒绝他。反正自己最渴望的温暖已经远去,那么又何必去拒绝一

个能让自己暂时忘了一切的臂弯呢?

 

 

鹰士独自坐在SAND ROSE的吧台座位上啜着杯中物。高村看到鹰士进来的时候本想问他什么。但是后来还是没有开口,而

用一贯温和的笑容来迎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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