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罪人——ひいろ圣
ひいろ圣  发于:2011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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及有一张美丽笑容的老板说说笑笑度过片刻愉快的时光。

不想酒量还不错的鹰士,响一最喜欢喝的是不加樱桃而加重威士忌份量的曼哈顿。每次一进来他总是会先点一杯这有着

耀眼金黄色的酒。

鹰士摇摇头,企图甩掉自己脑子里响一那举着杯子一脸愉快的笑容。但是不管多努力,关于响一的回忆还是挥之不去。

那是的响一不知道为什么非常不喜欢鹰士带其它的人到这家店来。

他好几次在响一不在的时候带章等人来过,但是又一次却正好在店里和响一碰个正着,平常就态度冷淡的响一敌意更是

明显,从那次以后鹰士就不再带他们来了。

跟响一分手后虽然有一阵子没来,但是当鹰士再来的时候总是一个人。即使已经不必顾及响一,鹰士还是没有跟其它人

一起来的欲望。

想要努力响起自己最后一次来是什么时候的鹰士,下意识的拿掉脸上的太阳眼镜陷入思考中。在失去记忆之前已经有一

部分很复杂了,不用力想是想不起来的。

循着记忆的丝线,鹰士才想到自己被偷袭的那一夜也在这里喝酒。在这家店喝了一杯酒,向抄近路回家的鹰士把摩托车

推进公园时就被人袭击了。

“九条先生……?”

陷入沉思中的鹰士根本没有发现一旁有人。

“你是以前常常来我们店里的那位九条先生吧?”

老板兼经理的高村不知道何时已经来到鹰士身边。看到他那茶色的瞳孔还是绽放着跟以前没有两样的温和神情,鹰士也

微笑了。

“你还记得我吗?”

“当然。不过真的是好就不见了,你已经有大概两年没来了吧?”

“是啊,差不多。”

“幸好你又来了,我一直很担心你。”

鹰士听出高村似乎话中有话。对于很久没有到店里来的客人,高村的话或许不会令人感到突兀。但是他的神情和语气中

那份好像松了一口气的感觉就有点夸张了。

“你担心我什么?”

“嗯?”

“你刚才不是说你担心我吗?”

在鹰士的逼问之下,一时不知如何回答的高村求助似的看着吧台中一直看着这个方向的中年酒保。他们用视线作无言的

交谈后,高村才微微点了点头。

“我可以坐下来吗?”

“请坐,让我请你一杯酒。”

“那我就要一杯跟你一样的。”

在鹰士身旁坐定后,高村把一个在入口处待客的服务生叫过来吩咐他自己暂时有事。

“有人来过这里调查你的事。”

“我的事?”

“是的。是在你没来之后两个月的事。”

“他问了些什么。”

“我记得他问我你最后一次来的时候的情形。因为太突如其来,所以我回答他不便透露客人的事情。后来他才告诉我你

已经失踪了,为了找寻线索才到这里来的。”

高村的表情有点不安。即使是因为找寻失踪的鹰士,向陌生人透露客人的似是还是觉得心有愧疚吧。

从高村的表情窥知他心事的鹰士,为了表现自己不在意的态度,温和的催促他往下说。

“那你告诉他什么?”

“我只说了一些你那天穿的服装和酒醉的状况,还有跟平常没有什么两样而已。只是说到那一夜的电话,对方就追根究

底问个不停。”

“电话?”

“你不记得了吗?你来了没多久,就有人打电话来找你,当我准备要把电话接给你的时候,对方就挂断了。”

鹰士仔细想想,那晚的确发生过这件事。那时的他虽然和高村同样感到有点讶异,却没有太放在心上。

“你知道来调查我的人是谁或是作什么的吗?”

“……我还留着他给我的名片,我去找一下。”

高村起身向鹰士点点头走进了内侧的办公室。把视线转回来的鹰士和那个叫神崎的酒保眼光碰个正着。

“那个男人是专业的。”

几乎没有主动开过口的神崎自言自语似的说了一句。鹰士皱起眉头猜测他话中的含义。

神崎话中的那个男人指的当然是来调查鹰士的人。至于专业,可能不是指一般的三流侦探而是真正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事

的人。

当鹰士正想进一步询问关于那个男人的印象时高村手里拿着一张名片回来了。

“让你久等了。就是这个。”

高村递过来的是一张纯白而设计简单的名片,不过跟一般人用的似乎有点不一样。

在左上方原本应该是注明公司名称及职务的部分只印着调查员三个字,中央则印着“冢田康广”这名字。而剩下的空白

部分则写这一个看起来应该是室内的电话号码。

“这个电话……”

“他说如果知道什么关于九条先生的情报就打这个号码跟他联络。”

在问了一些关于男人的事后,鹰士留下一脸担忧状的高村离开了这家店。他没有走向车站而是公园。走不到十五分钟,

在记忆中依然没变的公园就出现在眼前。

这个不是特别大的公园因为离以前鹰士住的地方很近,所以鹰士从“SAND ROSE”骑车或走路回去的时候总是会从公园穿

出去。

如果不从这里穿出去的话,就得饶一大段路才能回到住所。

那一晚,鹰士把车子骑进公园准备从东口旁穿出去的时候发现平常总是开着的门却关了起来。当他边嘟嚷着边下车准备

开门时重击随之袭来,之后他什么也不记得了。

站在自己曾被袭击的地方,鹰士环视着四周。这里不是商业区,没什么大变化。充其量只有当时还在建筑中的房子现在

已经完成友人住进去了。

伫立良久,鹰士是这回忆起事件发生当时的情形,但却想不起一丝可用的线索。只是当时被袭击的感觉还鲜明的印在脑

子里。

回到自己房间的鹰士没有换下衣服,手拿这杯子继续陷入沉思中。

他整理出三个疑问。偷袭鹰士的认识谁?犯人什么不把鹰士丢在公园里,要专程把他带到距离东京两个小时车程远的地

方?那个调查鹰士的男人有是谁?

如果是有计划的犯罪,那么那一夜打到“SAND ROSE”的电话必定是在寻找,要不就是确定鹰士的踪影。鹰士在脑中模拟

这犯人那一夜的行动。

犯人在确定了鹰士的踪迹后到公园埋伏。

他只把东侧的门关起来,然后躲在附近的树丛里待鹰士现身。一旁应该摆着石头或是铁棒之类的凶器。

听到引擎声慢慢接近,鹰士骑着车放低速度从公园中穿过,对这被关起来的东门嘟囔了几句后跨下车。

犯人握紧凶器,压抑着狂跳不止的心脏偷偷溜到鹰士背后一口气挥了下来。一双冰冷的视线凝视着头部留学倒地的鹰士

,公园薄暗的街灯下出现的是一张绝美的脸。用力把杯子放在桌上,鹰士从外套的口袋中拿出香烟。虽然借着烟草的力

量让心情暂时平静下来,但是一瞬间浮上自己眼帘的人物却怎么样也挥之不去。明明一点根据也没有,为什么犯人的脸

会跟响一重叠在一起?

不管在警察或章等人的面前鹰士都坚持犯人的目的是在抢钱或是劫车。因为在鹰士被发现的时候包括钱包在内的所有东

西都不翼而飞。加上鹰士被袭击当天所骑的BMWR200C在日本也没有几台,是最高级的美制摩托车,所以没有人对鹰士的

说法有异议。唯一的疑问只有鹰士为什么会在距离案发现场一百公里的地方被发现,没有人能说明这个疑点。

但是现在的鹰士也不能否认有被人故意偷袭的可能性。

指名要找自己的不明电话,只有在那一晚被关起来的东门。有可能是偶然,但是预谋的可能性也不低。

究竟是谁布的局……?

他不能说自己完全没有被偷袭的理由,因为以往的生活并非无风无浪。相反的,比起同年纪的青年,他带伤的勋章还领

了不少。

但是如果偷袭事件真的是事先计划好的,那么计划此事的人必定是鹰士身边的人。因为除了熟识的人之外,谁会知道他

喜欢到“SAND ROSE”去喝酒和之后会穿越公园回家?

不管犯人是单数或是复数,不是鹰士熟悉的人就不会选择在那个公园进行偷袭。

“……响一。”

鹰士脱口而出那个一直强迫自己别去想起的名字。在空旷的房间里,低语的声音也变得格外的大声。

鹰士……

似乎听到他沙哑而甜蜜的回应,鹰士环顾四周寻找那个不可能存在的身影。响一一次也没有踏进来过的这个房间里,却

有着他浓重的气息存在。

他不能因为那些理由就去怀疑响一。鹰士被袭击是在和响一分手半年后的事,在那段期间他们一次也没有联络过。如果

是在宏哉的事件后立刻发生的也就无话可说,但是就算响一憎恨自己,他回选在半年的空白后来偷袭自己泄愤吗?

然而响一真的跟这件事毫无关系的话,又怎么会知道鹰士的行踪呢?为什么他要接近失去记忆的鹰士,并以恋人的身份

陪在他身边呢?如果是为了挑战或报仇,这两年内他绝不可能什么都不做的。

鹰士自嘲似的甩掉突然浮现在脑海里的想法。他不是没想过,但是每次一想到,理性就会嘲笑自己是个傻瓜。

陪在自己身边不是响一所希望的事吗?那不是一个可以和失忆的鹰士破镜重圆的机会吗?

从状况来判断,这是最理所当然的解释。同时也是跟鹰士所认识的响一最不相称的答案。

即使后悔了自己的所作所为,或是对鹰士仍然旧情难忘,自尊心相当高的响一也不可能舍弃自我回到鹰士的身边。就像

鹰士无论如何也无法原谅响一一样。

他使用最残酷的方法伤害了最脆弱而需要鹰士保护的人。就是因为他是鹰士最信赖的人,所以才更加无法原谅那卑劣的

行为。

就算鹰士再怎么装作忘了一切,那个不管舍弃了多少次,封闭在哪个地方,总是会无时无刻复苏的美丽身影,还是轻而

易举的将他捕获住。

不过,今夜在“SAND ROSE”意外知道的事情,却在响一疑云重叠的企图上多加了一个监视的可能性。

 

 

缓缓在真皮沙发上坐下,响一无意识的看着墙上的克里姆特的复制画。

这个充满办公机能用品又带着厚重商业气息的房间里,却挂着颓废色彩浓厚的末世纪艺术家的画似乎有点不搭调,但是

这种不平衡的感觉却让这个太整齐的房间增添了一丝生活气味。

这个房间的主人明明是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人,但是不可思议的,自己就是不会去讨厌他。一想到这里,响一不由自

主轻笑了出来。不会讨厌他的原因,大概是在他那冷彻的目光下,隐约可以看到潜藏的温柔吧!尽管如此,一想到今天

要来听他说教,响一心里不由得升起一股想拔腿就跑的冲动。

正当响一叹气的时候,背后的门开了。哪有叫人来自己却到现在才出现的监护人,响一转过头去原想唠叨两句的,但是

一看到进来的人,表情立刻僵硬了起来。

在响一对面的椅子坐下的是个穿着一身笔挺西装的壮年男子。看到响一表情的变化,男人的眼里微微罩上一层阴影,不

过他随即又温和地微笑了。

“好久不见了。”

响一坐在沙发上向他打招呼。跟他已经有两年没见面了,一想到最后一次跟他见面是自己的丑态,响一不禁咬紧了下唇

“你看起来很好啊。”

“托您的福。”

“听说你回来了,但一直见不到你。不过,你今天肯来真是太好了。”

听他这么说响一才知道自己被监护人设计了。不过错在自己,所以响一也没有理由生气。

“我想我也应该要来见您了。”

“只要你肯偶而让我看看就够了。”

“我总是太任性了,对不起。”

凝视低俯着头的响一,男人的眼神里充满了温柔和无奈。

“如果有什么我能帮的上忙的地方,不要客气尽管说。能够帮到你,我也很高兴。”

明指男人凝视的眼光,响一就是无法抬起头来。他知道男人要什么,而自己却无法给他。感到男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

响一这才松了一口气,一声叹息自然而然脱口而出。

他不习惯男人对他这么好,那可以包容一切的眼神也令响一觉得害怕。因为只要接受了他的怀抱,响一知道这一生都无

法靠自己的力量走出一片天地。所以他明知道自己的态度会让男人觉得伤心却从来不软化。

不过,这也不过是对男人的另一种依赖心而已。一无所有的自己还能有一个处所可以停留,还有人会温柔的张开双手迎

接自己。光是这一点就足以让人变得坚强。

靠在沙发背上,响一慢慢闭上眼睛。那个无法再见一面的心爱男人的身影又悄悄浮现眼帘。

这种撕裂心扉的痛楚要到何时才会痊愈?能够将前尘往事一笑置之的日子真的会来临吗?

开门声再度打断了响一的思绪。这次进来的就是把响一叫来的人。他是响一的监护人,也是这间律师事务所的主人——

祖父江。

“响一,刚才……”

本来想说什么的祖父江一看到响一的表情就停住了口。

“你没事吧?”

看来他对骗了响一的事多少有点罪恶感。响一看他一脸不自然的样子轻笑了几声。

“怎么了?”

“冢田打电话来。”

“……”

听到冢田的名字,响一的笑容在脸上冻结了。

“他说九条出现在‘SAND ROSE’,他明天还会再打电话联络。”

“是吗?……谢谢你。”

祖父江凝视着低声道谢的响一半晌,想鼓励似的拍拍他的肩膀后走了出去。祖父江善解人意地让他独处,对此刻的响一

来说真是求之不得。

他不是没有预料到,就是想到发生的可能性很大,才向祖父江借来冢田一用。

如果一切能到此为止就好。如果可以不被鹰士发现,而也没有人去多嘴就好……

要是鹰士企图去发掘过去的话,自己就必须在和他扯上关系。一想到可以再见鹰士的喜悦,伴随着尖锐的刺痛贯穿了响

一的身体。

在病房里,鹰士警告自己别在接近他们。从那张嘴里同样说过他比世界上任何人都爱着自己。

他凝视着响一的眼光里只有怒火和压抑的憎恨而已。一想到鹰士的眼神,响一分不清自己是感到悲哀还是欢喜。

 

 

鹰士开着一小时前刚送来的新车来到一栋公寓门口。爬上四楼,按下最里面一间房的门铃。满脸讶异的真澄立刻就出来

开门。

“九条?”

“我可以进去吗?”

“啊……进来吧。”

惊讶的表情立即变成温和的笑容,真澄把鹰士迎进了门。

招呼鹰士坐下的真澄消失在厨房之后,没多久就端了一个托盘出来。

“我家只有速溶咖啡,干脆喝红茶好了。”

“谢谢。”

“怎么这么难得会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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