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柔的罪人——ひいろ圣
ひいろ圣  发于:2011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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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着。

是谁想要啥鹰士?问题又回到原点上。

以宏哉的纪念表为理由的前提如果是错的也不太可能。要是切离这一点来思考,时间由太凑巧了。

那么也就是说除了偷袭宏哉的响一之外,还有人必须借着事件来隐藏其它的事。从刚开始,鹰士的思考就一直在这里绕

圈圈。

如果知道响一住的地方,鹰士想自己一定会找带刀说的去做吧!为什么他要让鹰士以为他就是犯人呢?

要是因为鹰士的误解而故意什么都不说的话还算好,但是要是他认为没有解开误会的必要的话,那两人之间根本没有未

来可言。不管有什么原因,鹰士都想知道这个答案。

“那又怎么样?”

这句话究竟有什么特殊的含义?

“那又怎么样?”

就算现在,那一夜响一冰冷的语气还是萦绕在鹰士的耳膜上挥之不去。

在脑中不断的重复这几个字的鹰士惊愕的察觉到一件事。听到这句话是自己是怎么想的?

跟问到宏哉事件时的回答很像。

“如果是,那又怎么样?”

极度冰冷的声音和充满轻蔑的眼神在一瞬间夺走了鹰士的判断力。那一也让鹰士激怒的原因不在于响一的回答,而是他

充满敌意和侮蔑的嘲笑。

如果当时响一的话根本不是话中的意思,那么袭击宏哉的人又是谁?那些小流氓的确说过不要对别人的男人出手这句话

鹰士脑中的拼图正朝着正确的方向移动。他好像听到齿轮箝对缺口的声音。

比鹰士更珍惜宏哉的章,还有比任何人都要爱章的真澄。如果假设偷袭宏哉的认识真澄的话,许多的疑点都可以迎刃而

解。

鹰士想要找出真凶的行动对真澄来说应该是个巨大的威胁。

既然都已经让响一背上黑锅,要是让鹰士找到偷袭宏哉的小流氓的话,事情不就被揭穿了?所以他才想要杀掉鹰士。

然后经过两年的空白期,在知道了鹰士这次想要寻找偷袭自己的凶手后当然紧张起来。在焦急之下所计划的新宿车站事

件失败后,就把魔手伸向了宏哉。

想到这里,鹰士赶紧刹车。还不能证明真澄就是元凶。他不愿相信曾说过不想任何人再受伤的真澄是犯人。

有一瞬间鹰士后悔自己打开过去记忆的门扉。真是往往是残酷的,如果鹰士的判断是正确的,那么受伤的人将不只是自

己而已。

但是他无法装做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忘记一切。不是为谁而是为了自己,他必须知道真相。

 

 

熄了火,从车上下来的鹰士抬头望着真澄房间的灯光,叹了一口气。

想了一晚,不但无法抹去对真澄的疑惑,反而越想可能性越高。

想着想着天就亮了。鹰士为了向真澄确定真相而来到了这里。

当他想要踏上通往真澄房间的阶梯时,从上面传来开门的声音。没有发觉躲在角落的鹰士,真澄从楼梯上走下来。他走

到门口像在等人似的站了一会儿后,一辆有着吵杂引擎声的红色GTO开了过来。

一个穿着黑色厂外套的男人从打开的车门中下来。鲜红的车身、黑色的外套,还有随风飘的发丝以及白的令人眩目的艳

丽容颜。他竟是响一。

响一脸上的太阳眼镜让离他十公尺外的鹰士看不清楚他的表情,只看到那嫣红欲滴的嘴唇凝重的紧闭着。而站在响一面

前的真澄脸上则是布满了阴沉的微笑。

响一向真澄微扬了一下下颚,真澄点头会意后,坐进了前座。

目送GTO离去之后,鹰士迅速跑向自己的爱车。在他焦急的想取出口袋里的车钥匙时,一辆深蓝色的车子开了过来。车子

轻鸣了两下喇叭,停在鹰士面前摇下了车窗。

“上来吧!”

驾驶座上的男人这么对鹰士说。

载着两人的车保持与前面那辆GTO一定的距离向南驶去。冢田似乎知道响一的去处,所以并不急着追上。

“为什么要带我去?”

“就算我不带你去,你也打算跟下去不是吗?既然如此,还不如一起去。”

想问的问题很多,但是鹰士没有在此刻说出来。因为对方可能不会把鹰士真正想知道的答案告诉他吧!

二十分钟后,冢田把车子开进建造于东京湾岸边的滨海公园,在沿着接续东京湾的运河公园开了一会儿后,就发现那辆

GTO停在一旁的路肩上。

把车子停在稍远的地方,冢田催促鹰士下车。鹰士环顾四周,在船舶栈桥上发现了两人的踪影。不晓得是因为非假日还

是气温极低的关系,公园附近都没有什么人。

相向他们走过去的鹰士被冢田伸手拦住了。他竖起食指示意鹰士别开口,两人就从他们看不见的船舶小屋旁边绕过去。

“……你好像一点都不在乎嘛。”

鹰士隐身在小屋中听到真澄的声音。响一站在栈桥的边缘背向着真澄,海风肆意的吹拂着他的外套和长发。

“除了自己和九条之外,你好像什么都不在乎。”

真澄的声音里充满了憎恨。在这种状况下,鹰士不明白为什么生气的人会是真澄。

“就像你说的,除了鹰士之外的其它会变得怎么样我都无所谓。你要做什么、在想什么,还是打算伤害谁那都是你的事

,只要你不加害鹰士就好。”

说到这里停下来的响一转过头去,锐利的瞪视着真澄。

“鹰士永远不会知道偷袭宏哉和自己的认识谁,所以你大可放心。”

“……哈哈哈。啊哈哈哈哈……”

干涩的笑声乘着风消失在海面上。真澄颤抖着身体想神经错乱般的大笑着。从鹰士的位置虽然看不见真澄的表情,但是

他觉得真澄仿佛在哭泣一样。

“你真的太善良了。这样一来,一切就可以恢复平静,我可以安心待在章的身边,九条总有一天会放弃毫无结果的追寻

,一切就如你所料。”

“这不正是你的希望吗?”

“然后,我就可以跟企图两次取他性命的九条、叫小流氓去强暴他还开车去撞他的宏哉,还有什么都不知情的章,一起

无忧无虑的生活下去了。”

“要是你想牺牲一切来补偿的话我也不阻止你,你自己选择吧!”

相对于毫无抑扬顿挫而近乎空虚的真澄的声音,响一的语气仍然没有失去原有的镇静。然而响一凝视着真澄的眼睛里却

有藏不住的痛苦。

鹰士再也无法若无其事似的倾听两人的对话,如果鹰士再不闻不问的话,他们真的会把这一切当作往事尘封海底。他不

能接受这样的结果。

想要踏出一步的鹰士转头看着冢田的反应,他下定决心,就算被阻止也要出去。然而,冢田却只是沉默的扬扬下巴催促

鹰士,等鹰士走出小屋后他也随后跟上。

面向小屋方向的响一察觉了两人的出现,原来没有表情的脸上布满了惊愕的神色。

……鹰士。

响一无声的叫了鹰士的名字。感觉到不对的真澄转过头去,看到鹰士后瞪大了眼睛。不过,他的惊愕瞬间转成狼狈,真

澄的脸上慢慢浮起一丝浅笑。

“你怎么会在这里?”

响一用愤怒的眼神瞪了鹰士背后的冢田一眼,然后向鹰士问道。

“昨晚我发现了偷袭宏哉的人并不是你而是筱崎,为了问明真相我到了他的住处,刚好遇到你来。”

“那你不是什么都知道了?”

真澄的语气虽然轻松,但是眼神里却藏不住事迹败露的慌乱。

“这次真的要划上休止符了。”

“筱崎。”

“你不可能装作不知道吧?你也不可能允许我什么都不说的继续待在章和宏哉的身边,对不对?”

“你要是把一切坦白的告诉章,我相信他一定还是……”

“他一定会作跟你同样的事。把我痛打一顿后叫我别再出现在他的面前,要是我再想接近你们就不会轻易绕了我。”

真澄嘲弄的话像利刃般贯穿了鹰士的心。他窥伺着沉默的响一,两人的视线一相接,响一立刻垂下了视线。不过,鹰士

看得出他同意真澄的话。

“堤,你告诉我,为什么你能离得开他?……你们明明相爱却又能那么干脆的放弃,要是我就做不到。明明知道继续下

去只会加深自己的罪恶,却还是无法放手。如果能多待在他身边一秒的话,要我做什么都愿意。”

真澄问的人是响一却看着鹰士。仿佛可以从他的身上看到自己心爱的男人的身影一样。

响一无法回答,真澄应该也不在乎答案吧?事到如今,就算知道答案又能怎么样呢?时间再也不会回到从前了。

爱人没有罪,但是因为爱人就能伤人或是互相伤害吗?响一望着真澄的眼神里充满了沉默的悲哀。

“我真的很恨你,比宏哉还要憎恨。我都已经舍弃掉自己最想要的东西了,却发现你幸福快乐的跟九条在一起时,我真

恨不得杀了你。”

真澄的眼神里闪烁着异样的凶光。

“所以当九条恢复记忆的时候,我好想大声嘲笑你活该。但是九条既然已经知道了一切,就不会再度舍弃你。”

真澄缓缓抬起的右手里握着一把不锈钢匕首。在阳光的照射之下,锐利的刀锋闪耀着银色的光芒。

“你不觉的不公平吗?拼命守护自己幸福的即将一无所有,而你却可以跟自己曾经舍弃过的堤一起快乐的生活……实在

太不公平了。”

知道真澄准备做什么的鹰士,想都不想就冲上前去。

“不要!”

将尖刀对准了响一的真澄,和神情镇定的站在原地的响一……

然后就像慢动作一样,自己的脚有点不听使唤。不过从腹部传来的灼热感,鹰士知道自己总算来得及。

“鹰士!”

不知道从哪里传来响一的叫声。瞬间,一度漆黑的实现回复正常时,因惊愕和不安而扭曲的响一的脸在眼前扩大。而真

澄则我着刀子呆站在他背后。

“把……刀……”

鹰士忍住痛苦挤出两个字。蹲在他身边察看伤势的冢田明白他的意思后,从真澄手上夺下了刀子。

他边看着整个人跪倒在地的真澄,一边拿出手机叫救护车。

“鹰士……”

看着响一担心欲泣的脸,鹰士本来想说点什么来安慰他,但是他的意识随即沉落到黑暗的谷底。

 

他认识那对黑色的瞳孔。

但在意识混沌的脑中寻找,却怎么样也想不起来,他确定自己知道那双眼睛,一双有着深深爱意和悲情、凝视着自己的

双眼。

他费力张开颤抖的嘴唇想要治愈他眼里的悲哀,只是无法对抗眼睑越来越沉重的他,只能让那对黑眸渐渐远去。

在他完全失去意识之前,一双柔软而有弹力的嘴唇吻住了他。在那份温柔的引导之下,他再度回到暂时的安息之中。

 

一睁开眼,第一个看到的是满脸担心的宏哉。他的眼睛哭得肿胀,连鼻子也是红的。

“……啊。”

“鹰士哥哥!”

“好像红鼻子的驯鹿一样。”

对于不知道自己身处何种状态下的鹰士,宏哉啼笑皆非的叹了一口气后微笑了。

用着仅能转动的手和眼睛,鹰士观察着周围的状况。随着记忆的复苏,他知道自己现在正躺在病床上。而室内除了宏哉

之外似乎没有别人。

鹰士想问真澄的时却有点犹豫。聪明的宏哉立刻知道他想问什么,表情僵硬的回答他无言的疑问。

“真澄哥哥什么都说了。”

“……是吗?那他人呢?”

“在隔壁的病房里休息,章正陪着他。”

听到章陪着他,鹰士安心的深吸一口气,却因牵动了伤口而皱起了眉头。

“你没事吧?要不要叫医生来?”

鹰士边向宏哉笑笑表示自己不要紧,边想着不知道响一人在哪里。他记得刚才一度醒来的时候他明明陪在自己身边。他

朦胧的记得那湛黑的瞳孔。

“宏哉。”

“什么事?”

当他想问响一在哪里的时候,有人轻轻敲了敲门。

“不好意思,因为我听到你们说话的声音。”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西装的壮年男子。他的年纪看起来应该有五十几岁,往后梳得平整的头发则全都花白了。

“很抱歉,你才刚醒来就来打扰你,我可以跟你谈谈吗?”

“……您是哪位?”

不知道对方是谁的鹰士小心翼翼的问。

“我叫祖父江逸郎,是律师。”

这个似曾相识的名字让鹰士皱起了眉头,不过随后他就想起是带刀曾经提起的响一的监护人。

“堤响一先生委托我照你的希望处理这次的事件。”

“我的希望?”

“因为出动了救护车,理所当然惊动了警方。刚才他们有来过问话,但是看到你尚未苏醒就先回去了。不过他们应该会

再来吧!如果你不想让这件事公诸于众的话,我可以帮你设法制止,就当作是一场意外吧!当然,你也可以对筱崎真澄

提出起诉。你预备怎么做?”

“请当作意外处理吧!”

鹰士毫不犹豫的回答。他不想让真澄落在警方的手上。

“那就这么办吧!你会被警方有一次不可避免的侦讯,不过到那时我也会陪你出席,不需要担心。如果有警方单独来询

问的时候,你可以提出我的名字,然后对他们说没有我的律师在场我什么都不会说就行了。”

“给你添麻烦了。”

“这是我的工作。这是我的电话,有什么事的话可以随时跟我联络。”

把名片交给宏哉的祖父江律师向鹰士微微点头后立即离去。鹰士想问他响一的话已经到了喉头,却只能硬生生吞回去,

然后目送他离去。

送走祖父江后,一个看起来相当精明的护士随后进来提鹰士换上新点滴,确认他的状态。之后,她把住院必须填写的表

单交给为了不妨碍诊察而站在墙角的宏哉后就出去了。

室内再度只有两人时,宏哉放松的吐了一口气。连带的连鹰士也想叹气,不过一想到刚才的事他只好忍住,干脆闭上眼

睛。

虽然有许多思绪在脑中盘旋,但是目前极为疲累的他什么都不愿多想。一闭上眼睛,睡魔有悄悄来临。

似乎听到宏哉叫声的鹰士就这样把自己暂时托付给了睡魔。

 

 

一切悲剧只是因为一个小事件。

章因为临时有事取消了一个真澄极为期待约会,心情低落的他独自喝着闷酒的时候和一群不良少年打上交道。

如果只是这样的话,顶多也只是在酒醒之后留下一点点不是很愉快的回忆而已。

但是不巧的,就在真澄酒醉且失去理性的时候,无意中让他看见了跟朋友在一起打电动的宏哉。

长期积累的不满、焦躁和嫉妒在酒精的刺激之下迅速膨胀,真澄指着宏哉对那些不良少年说他就是抢了自己情人的人。

对那些原本就对伤害任不抱任何罪恶感的少年来说,真澄的话成为他们决定那一夜祭品的关键语。等到隔天早上真澄酒

醒之后,一切都已经太迟了。

铸下大错的真澄束手无策的等着章来审判自己,却没想到自己犯下的罪竟然无意中让响一给背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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