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响一……”
鹰士那被欲望侵蚀的声音听起来格外沙哑,他轻呼响一的名字。像回答似地,响一袅袅伸出双臂环住了他的颈项。饥渴
的野兽仰天长啸后就像扑向自己的猎物般,鹰士用自己滚烫的欲望贯穿了响一。
尖锐的哀叫声响彻在空气中。强忍住那种因收缩而产生的强烈快感,鹰士仍继续用自己的凶器奋力冲刺着。
他用手缓缓刺激响一夹在两人之间的分身之后,响一因剧痛而僵硬的身体才渐渐柔软下来。
“啊,啊啊……”
快乐大于痛苦的呻吟不间断地从响一湿润的红唇之中流泄出来。当鹰士缓慢而规律地前进时,那淫乱的窄道就像迫不及
待似地捉住不放。
响一的黑发会随着他头部的摇动像生物般在雪白的床单上蠢动。有时鹰士被跟前的情景所感动而停下动作时,响一就会
抗议似地在他肩头抓一下。
微皱起眉头忍痛的鹰士抓起响一双手一并压在床上,而一只空出来的手就像惩罚似地摘取他胸前鲜艳欲滴的红色突起。
把响一甜蜜的喘息声当作背景音乐似地,鹰士激烈地冲击他的内部,而响一也像回应般地用力扭动腰肢。那种鲜烈的快
感侵蚀着鹰士的脑细胞。此刻他的意识除了侵犯跟前这副美丽的肉体之外什么都不存在了。
狂野地啃噬响一那仰起的雪白颈项,把他的双膝几乎顶到胸前的撑开,鹰士近暴力般持续着激烈的抽插。
无止境的欲望一波又一波地冲击着两人。鹰士多希望就这样跟响一永不分开。他要吞食他那细瘦的身体直到全面崩溃,
连一根头发和一丝骨髓都不留下。
他是这么的饥渴着响一、深爱着响一。那种从心底满面溢出来的爱几乎要撑破他的胸膛。
“……求……求你。我……不行……”
随着断断续续的哀求,响一的泪水滑下细白的脸颊。拨开他的头发,鹰士用唇吸干他的泪。
“……响一……”
包含了爱意的低语究竟能传到响一心里吗?鹰士用已经找不到焦点的眼神和贴进摩擦的身体来要求解放。不只响一,同
样也领悟到自己界限已到的鹰士闭上眼睛做最后的冲刺。
“为什么……”
无力的横躺在床上,感到背后鹰士体温的响一朦胧的想着。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直到被鹰士吻之前事情态都还是照响一的计划进行。他用仔细挑选过的言语和动作来煽动鹰士的愤怒,然后用宏哉之名
来逼迫他。勃然大怒的鹰士应该不是动手就是用言语来蹂躏自己才对,而那正是响一求之不得的事。但是,为什么?
被鹰士吻得隐隐作痛的嘴唇和令人欲泣的温柔爱抚,就好像一对真正的恋人一样。
响一想要的并不是这样的性爱,他一点也不想要鹰士温柔的拥抱。他渴望聚集在鹰士体内的愤怒能够冲掉自己心中的迷
惘。
响一摇摇晃晃的起身,拾起掉落在床下的衬衫披在肩头。
“响一……?”
“浴室借我用一下。”
捡拾着散落在地上的衣物,响一感觉到鹰士凝视的眼光,他承受不了那无言的压力,用舌头舔了舔干燥的嘴唇找话说。
“抱了自己最憎恨的人是什么滋味?”
“我倒是觉得不错。反正做爱跟心一点关系也没有。”
等待着鹰士冰冷回答的问题倒像在替自己找借口一样。当响一把手放在浴室门把上的时候,从背后传来鹰士低沉的声音
。
“我不恨你。相反,我还……”
不想再听下去的响一迅速走出了门外。他跌跌撞撞地走进浴室把门上了锁后靠在墙壁上撑住几乎要崩溃的身体。
我还……后面接的是什么?他怎么能说得出我不恨你这种话呢?
心里有个声音警告响一不能再跟鹰士扯上关系了。如果你现想见到他,再听到他的声音的话,就真的会永远离不开他了
。
勉强撑起像铅一样重的身体穿好衣服,响一静静地离开浴室向门口走去。虽然外套还放在客厅,但是响一已经不打算回
去拿了。
在门口穿鞋的时候,响一听到里面的门打开,接着是鹰士的声音。他顾不得还没穿好的鞋子,急忙向电梯走去。
等到电梯终于来了,响一正要进去的那一瞬间,一个尖锐的声音叫住了自己。
“响一!”
鹰士随后而至被遮断在电梯门外。在密闭的空间里,响一的呜咽随着电梯的震动声响起
没有抓到不辞而别的响一,鹰士步屣蹒跚地回自己的房间。客厅沙发上那件被主人遗弃的黑色处套孤单地挂在那里。
鹰士自己也不明白刚才发生的那件事有什么意义。但是身心都如此疲累的现在他什么不想多想。
发呆的鹰士过了几秒钟才发觉电话铃响了。声音的来源是他放在客厅置物柜上的手机。
“喂?”
“啊、鹰士吗?我是哲也。”
“……啊啊,怎么了?”
“是关于那个女人的事……你没事吧?”
“什么?”
“你的声音听起来有点奇怪。”
“……我没事。对了,你说那个女人怎么样?”
连电话里都听得出来自己的声音不对劲,鹰士赶紧打起精神来。
“上次和你见过面后,我马上调查那个女人的事,发现有一点很奇妙。”
“奇妙?你是指那个女人?”
“不是。是我去问的那些人的嘴全给封住了。”
“封住了?”
“知道那个女人事情的家伙们到处去说他们什么都不知道。后来,其中一个人告诉我,有人比我先一步用钱堵住了他们
的嘴。”
听到这里,鹰士第一个想到的认识响一。他一边直接威胁鹰士,一别猜想鹰士可能不受威胁,所以用钱堵住了他们的嘴
!
但是他立刻又发现了疑点。如果要杀鹰士的话,没有必要去堵住他们的嘴。还是因为在新宿车站的计划失败而改变了方
针?
要是无意中救了宏哉和跟鹰士发生关系都是响一的计划之一的话?
“哲也,这次的事你没有告诉别人吧?”
“你再说我可要生气了。我的人格那么不值得信任吗?”
“抱歉。”
听出哲也语气中的怒意,鹰士立刻道歉。其实鹰士也是真的以为情报是哲也泄漏出去的,只是不满为什么响一总是比自
己快一步。他是如何掌握到这边动静的?
“你最近有跟响一及那面吗?”
哲也虽然值得信赖,但是为了慎重起见他还是问了一下。哲也在电话那段暂时没有说话,等他再出声的时候比刚才的口
气还要愤怒好几倍。
“……你上次也问过我有没有把事情告诉响一?这次的是究竟跟响一有什么关系?”
“哲也……”
哲也就好像问出鹰士心中的疑问一样。
“你为什么好像把响一当作敌人一样?他不可能还你啊!你就是这样,所以响一才找你找了半死后说再也不想见你……
”
鹰士一下子没有听懂哲也的话中之意。
“你刚才说什么?”
“他告诉我,他跟你再也没有任何关系了。”
“不是,你说响一在找我?”
“……!”
哲也突然闭口不语。耐不住沉默的鹰士继续追问。
“响一在找我吗?什么时候?他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
“哲也!”
哲也犹豫的语气让鹰士急的大吼一声。他在电话那端到抽一口气后随即又深深叹息。
“是你失踪的时候。”
“怎么回事?”
“他向我及以前其它的伙伴打听你失踪的线索。那时的响一真是惨不忍睹,瘦的跟木乃伊一样,好像随时都会倒下去。
所以我才告诉她你在找那个女人的事。”
“……”
“连我调查到的事情都跟他说了。”
鹰士不知道响一寻找自己的真意,偷袭鹰士的人要是响一的话,何必又要寻找这么多此一举呢?
“上次你怎么没有告诉?”
“因为响一要我绝对不要告诉你。”
响一拼命的在寻找鹰士,但是章等人却不知道,就像他们不知道有个叫冢田的调查员也在找鹰士一样。
“听说你也到君原哪里去问过我的事,那又是怎么回事?”
“是响一拜托我的,因为他去不方便。”
“……找我的人只有响一而已吗?”
“嘎?”
“我是说到你那里去找我的人只有响一而已吗?”
“我们也找了很久啊!”
“有没有一个叫冢田的调查员去过?”
“冢田?不知道。”
哲也的口气好像听也没有听过这个名字。
“不好意思,哲也,我要先挂电话了。我会再跟你联络的。”
没有给哲也抗议的机会,鹰士把电话挂了。从哲也那里听到的事实让鹰士陷入一片混乱之中。
响一为什么要寻找自己?既然袭击自己的认识响一,那他应该知道一切真相才对,不是吗?犯人有必要拼命寻找被害人
吗?
虽然有可能在被警方询问的时候当作伪证,但是有必要这么做吗?若真的是要拿来作伪证,他应该更大肆寻找才对。
而且,响一出现在从前伙伴的身边,而冢田则在自己常去的店里现身。如果两人是分别寻找鹰士的话,必然会有重复的
地方,但在冢田出现的地方却没有响一的踪影。
如果冢田是响一雇佣的话,那么谜题就解开了。就算在事发的半年前分手,但是若雇主真的是对鹰士的行动了如指掌的
响一,冢田要知道鹰士常去店简直是轻而易举的事,追踪鹰士失踪前的事也不是绝无可能。
但是就算他们两个是一伙的,还是留下了相当大的疑问。
响一为什么一定要找到鹰士?
鹰士到现在为止一直认为袭击和寻找自己的是不同的两个人,但是应该是袭击鹰士的犯人的响一却在寻找鹰士。
这个事实说明了什么?鹰士完全找不到问题的焦点。
像被火一点点烧炙的不快感从鹰士的背脊上涌起,他有极为不好的预感,直到现在所坚信不疑的真相只要换一个角度又
会有另一个完全不同的面目。
一切都变得怪异起来。
隔天晚上,直到带刀和他联络时,鹰士还身在五里雾中。但是当带刀以异于平常的兴奋口吻要求立刻见面时,抱着某种
预感的鹰士没有多问就立刻出门。
到了指定的店里,就像上次一样,带刀已经坐在那里。当鹰士坐到他的隔壁,一个跟带刀此刻在喝的酒杯相同的小杯子
立刻递了上来。
“那个叫冢田的男人跟一个你一定会很意外的名字连在一起。”
当带刀说出这句话时,鹰士立刻知道自己的预感成真了。
“是响一吗?”
连一向冷静的带刀都被鹰士的话惊的双眼圆瞪。
“你知道了?”
“这几天发生了很多是,让我联想到是不是这样。”
“……怎么样?你还想听我调查的结果吗?还是没有必要?”
“你说吧!”
“他就是冢田。”
带刀从放在桌上的信封中抽出一张照片。在不是很清楚的画面中就是昨天和响一在一起的男人。
“你知道祖父江律师事务所吗?”
对于带刀的质问,鹰士摇摇头。
“那是一件规模很大的律师事务所,来委托的几乎都是有钱人,所长叫作祖父江,时响一的监护人。而这个叫冢田的男
人在很久以前就是这家事务所聘请的调查员。”
虽然有预感,但是这个叫冢田的调查员和响一之间有何种关系仍然让鹰士混乱。应该是犯人的响一为什么要雇人来寻找
自己呢?
要证明自己跟鹰士的失踪无关也没有必要特意去雇请调查员,而且搞不好还会特别引起注意。再说,响一为什么不让哲
也说出自己在找鹰士的事呢?
加上昨夜他救了宏哉这件事又有何种意义?
找不到头绪的鹰士心情越来越焦躁,明明答案就在眼前却又遥不可及。不合理和谜样的地方实在太多了。
鹰士回想起响一去给自己忠告的那一夜。那时对于鹰士质问他是否为杀自己的犯人时,响一用冰冷且无所谓的态度干脆
承认了。连两年前的公园事件也一并认罪。
那又怎么样?
然而当响一的回答在记忆中苏醒的时候,鹰士才知道自己犯下了多大的错误。响一并没有承认自己是偷袭鹰士的凶手,
只是刻意转移开鹰士的问题而已。是一开始就对响一不信任的鹰士把他当成肯定的回答。
忘了带刀的存在,沉溺在自己思考里的鹰士,听到杯中的冰块碰撞声才回过神来。
“抱歉。”
对于鹰士的道歉,带刀耸耸肩表示无所谓。
“麻烦你了。”
鹰士从外套内侧的口袋里拿出一个信封。一看就知道里面是什么的带刀立刻皱起眉头。
“喂!九条。”
“这是我委托你的工作,而且里面也没有多少酬劳,你就收下吧。”
为了让一向认真的带刀便于收下,鹰士在里面只放了一点心意。虽然早料到他会拒绝,但是不这么做,鹰士过意不去。
果然,带刀把信封推回来。
“别这样。这次是我自己接下的工作。”
“但是……”
“如果借由我的调查能够让你们的心结早日解开,那就够了。”
语气坚定的带刀眼里没有一丝迷惘。想到他曾说喜欢响一,鹰士的心里掠过一抹刺痛。
“你已经不在意了?”
鹰士故意不加主语的问。带刀乍听之下不解的瞪大眼睛,随后就轻轻微笑了。
“从一开始我就放弃了。他的眼睛从来就没有离开过你的身上。”
带刀微带苦涩的语气虽然透露出了他对响一的依恋,但是表情却很温和。
“他已经不再看我了。”
“九条?”
“我不知道响一现在注视的是什么。”
哲也和带刀都相信响一的心不会离开自己身上。有时鹰士真不了解他们那份坚信是从哪里来的。
以前曾经两心相系的恋人现在却离得那么远。就算袭击鹰士的人不是响一,鹰士也无法想象能回复到从前那种关系。
“我可以说一句话吗?”
“……什么?”
凝视着鹰士眼里阴影的带刀突然这么说。
“响一比你想象中的还要脆弱。我不知道他对你做了什么、说了什么,只希望你能够好好听一听他内心真正的想法。”
坐在自家的沙发上,叼着烟、喝着威士忌的鹰士,对自己这几天来的烟酒过量感到有点自我厌恶。
鹰士不是不知道在这样下去早晚不是得肺癌就是酒精中毒。但是不借助烟酒的力量让心情平静一点的话,晚上根本就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