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一片江湖之一品千金——笛花
笛花  发于:2011年12月01日

关灯
护眼

霍追恩支起身体,用水袖抹去嘴边血迹,虚弱道“扶我回去,从后门走,别惊动了婆婆。”

桂圆一路哭着把人扶回去,进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房门,将人扶上床躺着。她想给霍追恩上药,可哪来伤药?顿时泪如

泉涌。

霍追恩喘了两口气,道“我没事,你帮我去照看着婆婆,记得把眼泪擦干净,别让人发现。”桂圆不肯走,霍追恩又遣

她,说自己要运功疗伤,不能受打扰,才让人离开了屋子。

房间里只余霍追恩一人,他一动不动地躺着,出奇的安静令他心慌,眼神不由自主地在房间里走动,想要寻找那个熟悉

的身影,可是找不到,满屋子都是回忆,人却不在了,他的老终真的回不来了。他闭上双眼,将脸深深埋入手掌,发出

了低低的哭声。

第三八回:一息尚存

因为有功夫底子,这些伤势霍追恩倒挨得住,他歇息了几个时辰,便去看望薛母。薛母虽是憔悴,但已恢复许多,情绪

也平定了,听到他进来,便唤他过来到了床边。他将老终的情况告知薛母,隐瞒了自己参与的情节,后噗通一声跪在床

边,道“婆婆,是我的错……我救不了夫君,我对不起薛家。”

薛母赶忙伸手紧握住媳妇的手,泪水簌簌落下,哭声困在喉咙里,道“这是命啊,都是命,是老天让终儿有此一劫……

媳妇,这两天你去陪着终儿吧,让他别为家里担心,去也去得安心点……就是、就是可怜了你,这么年轻便要守寡。”

霍追恩眼神闪烁,恍惚道“婆婆放心,我会陪着他的,一定会陪着他。”

陈妈与桂圆默默擦着眼泪,原本和和睦睦的一家就这么毁于一旦。霍追恩照顾薛母睡下,吩咐桂圆和着陈妈好生伺候薛

母,自己出屋去找青平。

青平伺候薛念终多年,主仆俩关系融洽,感情很深。消息刚传回来时,他冲动地背上锄头就要去劫狱,被陈妈瞧见了,

指着大骂了一顿,说现在的薛家够乱了,老夫人都撑不住倒下了,你小子还不知安分!他虽冲动,但也知轻重,被骂醒

后便放下锄头,把所有的活揽了去,再乱的家也得有人干活。

霍追恩念他是如今家中的唯一男丁,吩咐了各项事务,叮嘱他要多担待。青平忙连连称是,让少奶奶以爷为主,无需分

心,只隐隐觉的少奶奶有些怪异。

入夜后,霍追恩吹灭房中灯火,营造了早早歇息的假象,换上夜行衣,拿上断水剑往牢房去。这次他没有硬闯,而是仗

着轻功趁空当躲过安护卫等人,进入了牢内隧道。

牢中只有这一条道,霍追恩纵是轻功卓越,也很快被守护在内中的蔡捕头一行人发现。双方对峙,余捕快等人深知此人

乃高手,己方五人亦毫无胜算,便要大呼求救,通知在外的安护卫进来支援。不料蔡捕头抬起一手,示意众人保持安静

。这时,霍追恩卸下面罩,露出真容,几个捕快都不禁倒吸一口气,诧异不已。

蔡捕头取下腰间的钥匙递上前,低声道“薛夫人,吾等守在外间。”话里意思便是会守住门口,不让外人进入。霍追恩

接过钥匙,道了句多谢,便往里去。众捕快见状,不禁窃窃私语,想要说上两句。蔡捕头横眉冷对,道,“谁再多言,

休怪蔡某无情。”几个捕快听去,赶紧闭上嘴。

牢房内无床无被,只铺了一地稻草,起保暖防潮之用。薛念终坐在地上,眼见一身黑衣的霍追恩走进来,打开了牢门。

他一阵惊喜,想要上前拥抱夫人,可手铐却令他无法展开双臂。

“老终!”霍追恩难以压抑情绪,上前搂住薛念终。

薛念终也很是激动,贴着霍追恩耳朵一声声地呼唤夫人,轻轻亲吻夫人的秀发。霍追恩一手紧紧抓扯薛念终的衣服,一

手紧握断水剑,他的呼吸急促,身体颤抖。一瞬后,他突然抬起头来,狠狠吻住薛念终的嘴唇,粗鲁地吮吸。

下一刻,霍追恩一把推开薛念终,锵地一声拔出断水剑,指向薛念终。薛念终吓了一跳,急忙倒退,一个踉跄摔在了地

板上。

“夫人,你干什么?”薛念终往后爬了两步,惊悚地望向霍追恩。

霍追恩持剑的手都在颤抖,泪光在眼中闪动,哽咽道“与其让你被斩,不如死在我手上,你放心,你死后霍追恩绝不苟

活!”

薛念终一惊,忙道“夫人,不要,不行啊!”

“老终,是我害了你,我陪你一起走。”说罢,霍追恩提剑便要刺去。

薛念终双手护头,连滚带爬地逃到角落,急道“夫人,你先听我说!”霍追恩本就下不去手,砍得软绵绵的,现在听他

有话要说,立刻停了手,逐听他道,“夫人,小王爷要我后日死,我便不能早一刻亡,若死于你手,便是蔡捕头他们失

职,到时……又害了蔡捕头啊!”

哐当!断水剑落地,霍追恩身体一软,瘫坐在地上。薛念终见此十分心疼,他知道夫人必是下了很大的决心才作此决定

,可是事与愿违,连死都由不得他们控制。

“夫人,追恩……”薛念终挪到霍追恩身边,被夫人眼眶中积满的泪水狠狠刺痛,夫人潇洒一世,何时这般脆弱过?“

追恩,别哭。”这一说,霍追恩的泪水立刻无声无息地落下,薛念终慌忙伸手去擦,却越擦越多。

“老终……”霍追恩喃喃道,“我不会让你一个人走的,后日我与你一起。”

薛念终却摇摇头,双手捧起霍追恩的手,道“追恩不要,你若也去了,谁来替我照顾娘亲?”

霍追恩一愣,猛地从他手中抽出手来,抬手就是一耳光过去,骂道“叉,混蛋!你这大混蛋,怎么能这么自私!没有你

……没有你,我活着有什么意义?”后面的声音化作了呜咽。

薛念终再次捧住霍追恩的手掌,道“追恩,除了你,我还能把娘亲托付给谁?我是自私,你骂我打我好了。”

霍追恩哪里下得去手,低头看见薛念终那一双磨破了的手腕,顿时心如刀绞。他拉着薛念终的双手,低头轻舔那些伤口

薛念终眉头紧皱,道“追恩,没关系的。”

霍追恩并不理睬,默默舔舐滋润两只手腕,温热的舌头覆盖,抚平所有伤口。待他停下抬起头来,薛念终看见他满脸泪

痕,不禁也是痛彻心扉,立即凑了过去,亲吻他的眼睑,顺着湿润的脸庞一路细吻,最后双唇紧贴。

霍追恩静静接受这个吻,身体渐渐向薛念终靠去,最后变作骑坐在薛念终身上的姿势。嘴唇慢慢分开,他的目光充满柔

情,伸手抚摸薛念终被他打红的那侧脸,道“老终,我……明天给你找个女人来好不好?你好歹给薛家留个后。”他深

深感觉自己说这话时心在滴血。

薛念终再次一惊,一手托住霍追恩的后脑,道“别扫兴。”于是,又一吻压了上去。

薛念终的手脚都上了铁铐,活动不便,都得靠霍追恩主动。大少爷手脚麻利地给双方解了裤带,褪下裤子,因自己腹部

和胸口有伤,故减持不脱上衣。他趴在薛念终双腿间,张嘴含住对方的家伙,经过多次实践,他如今的技巧已经上了好

几层楼,很快便令薛念终的小兄弟坚硬挺拔。

见初期开发已就绪,霍追恩便张开腿,想要坐上去。欲火焚身的薛念终并没有失去理智,忙托住大少爷的臀部,阻止道

“追恩,带小瓶了吗?”

霍追恩摇头,谁探监还带着那玩意啊!一把甩开薛念终的手,道“我才没那么娇贵,受得了。”这便往下去,虽然他以

唾液做了些粗略的润滑,可进入还是相当困难,最后还出了点血。

两人的房事持续这么久以来,每次都是刺激又圆满,这次刺激度超过了承受能力,又被分别的情绪萦绕,结束后就倍感

疲倦。他们相拥着裹在一起,在稻草上一躺就是大半个时辰。霍追恩什么都没想,想了也没用,痛到了极致便表达不出

来了。

“追恩,”薛念终与霍追恩紧紧挨在一起,能清晰听到彼此心跳,他的声音令霍追恩放松心情,燃起一丝希望。他说,

“我还没有放弃……”

第三九回:锲而不舍

天快亮时,霍追恩离开牢房,回家换上女装,待鸡鸣之后便去了衙门。付小舟与大小周已经侯在衙门,原来三人彻夜守

在这里,并未归家。

“付先生,”霍追恩上前行了一个鞠躬礼,诚恳道“请您救我夫君一命。”

付小舟连忙还礼,道“薛夫人言重,薛大人宅心仁厚、礼贤下士,吾等必当赴汤蹈火!”

霍追恩感慨万分,连连道谢,道“付先生若有任何需要用到在下之处,请尽管吩咐。”

“这……”付小舟略显尴尬,犹豫半响后,道“现确有一事需要薛夫人协助。”

“付先生但说无妨。”只要能帮上忙,霍追恩在所不辞。

事出紧急,付小舟也不拐弯抹角,道“薛夫人,现在急需一些打点人事的银两,吾等实在无能为力。”

霍追恩听去,道“付先生不必担心,此事交由我来办,我会尽快筹来。”

“有劳薛夫人了。”付小舟心口的大石落下,顿感轻松许多,又道“另尚有一事也需薛夫人出马。”

霍追恩一一记牢,即刻赶回家去,吩咐青平备好马车,命桂圆赶紧收拾东西,将拿得动的嫁妆全部搬上马车,准备妥当

后,便跃上马车,让青平赶车去当铺。县里最大的当铺里已经聚集了各家当铺的老板,乃是霍追恩临走前拜托大小周通

知前来的。大少爷的嫁妆价值不菲、数量庞大,穷县的任一家当铺都拿不下来,便全叫来了。

娘家虽然富裕,但时间紧迫,根本赶不回去。霍追恩为了筹钱,一狠心将断水剑都扔进了嫁妆中。当铺老板的眼睛都是

雪亮的,东西什么价一眼就能定,因为平日里都多多少少受过官府的照顾,此时给的价格还算厚道。

“哟,这把剑!”一老板捡起断水剑打量一番,感叹道“起码值二两。”

“叉!”霍追恩暴跳,抢回来道,“你可看清楚了,怎么也得……十两吧!”他极想咬断自己舌头,断水剑之于他可是

无价之宝。

穷县这太平地本就没几个懂功夫的,就是当铺老板也不懂得兵器价值,珍珠宝石的还能给个好价,对断水剑的出价没人

高过五两。霍追恩上蹿下跳了一阵,最后咬牙道八两拿走,结果当然是没人要。大少爷大受打击,决定还是把断水剑背

回去保家卫夫得了。

耗了一整个上午,霍追恩当掉了除断水剑以外的所有嫁妆,马车都一起当了,共换得两千两银子,加上老终那三千两,

一共凑了五千两。他急忙送到衙门,又在付小舟的打点下,带领二十来人前往临时王府,跪在门口求情。

霍追恩牢记着付小舟的话,到老终被斩前都必须有人跪在王府门口,不一定要打动小王爷,要的是全县百姓看见,越多

人看到越好,最好再上演几出小王爷的走狗出来打伤人的戏。

小王爷也很是配合,他本来就厌烦这群贱民,见突然来了这么多跪在大门口,就忍不住叫人去赶。卫兵一出来喝斥,两

边就闹起来,霍追恩带来的这帮都是付小舟花钱请来的职业闹事者,一层一层地围着卫兵,趁着外面瞅不见,腿下有不

少动作。卫兵挨踹又挨骂,就动手打了几个,这一打更加不可开交,哭的喊的不停休,引得无数人围观,都对卫兵的行

为无比唾弃。

小王爷得知后大怒,下令把闹事的都抓了关起来。付小舟之前交待过,来人抓就让他抓,法不罚众,抓了也没事。霍追

恩和青平趁乱跑了,回头又带来一批人继续跪着。小王爷派人抓了两拨,牢房都塞满了,只得随他们去。

霍追恩一直跪到天黑才换班回家,一到家就换上夜行衣又跑了出去,这次是去临时王府。他运用轻功上了屋顶,揭去两

块屋顶瓦片,监听内中情况。

小王爷把安护卫调了回来,正在训人,叫他赶紧把门口那群解决了。安护卫不想揽这事,也没能力揽,便顺着小王爷的

意思说那都是一群贱民,一群杀不完的蝗虫,根本不配让身份如此尊贵的小王爷烦心。小王爷听得舒服了些,但还是嫌

弃安护卫没用,把人呵斥滚了,爬上床睡觉。

霍追恩躲在屋顶上观看,一切尽在付先生掌握中,逐准备撤走,把情况告知付先生,便于进行下一步。孰料一跃下屋顶

,脚刚落地,屋内小王爷的声音立刻响起--

“谁!?”小王爷向来娇生惯养,一点点响动都会影响睡眠,马上就察觉到后院有人。

霍追恩还没来得及反应,眼见小王爷已经提刀追出来,他万万没料到小王爷会亲自追出,所幸自己戴了头罩。

小王爷很紧张,握刀的手都有些抖,刚才下意识地就跑出来了,根本没想那么多,现在见着对方打扮,心中认定是刺客

,不禁高呼道,“来人啊,有刺客!”

护卫们白天都被折腾得够呛,故而没能在第一时间赶来。霍追恩调头急走,小王爷看人要跑,二话不说就挥刀砍去。霍

追恩的剑还没出鞘,回身直接横剑一挡,小王爷被震得连连倒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斩云刀?”霍追恩顿时吃了一惊,小王爷的招式蹩脚,且无一点内家修为,但使的确实是斩云刀。

小王爷双腿乱蹬着外后缩,惊恐地大喊道,“来人啊!都死哪去了?”

在霍追恩眼中,小王爷与待宰羔羊毫无差别,瞎蹬乱叫,他只需拔剑就能令此人身首异处,一泄心中愤恨。可是他没有

,而是赶在护卫到来前逃离了。

小王爷吓得双腿打颤,站都站不起来。安护卫听到呼喊,迅速带人赶来,发现滚了一身泥的主子,心里不禁打了个冷颤

“属下护驾来迟,请小王爷责罚。”安护卫率众人跪在小王爷跟前,等着被教训,有两个年纪小的还被吓得哭出了声。

可小王爷没缓过劲来,没有力气骂人,摆摆手让人散了,叫安护卫扶他回房。安护卫小心翼翼地把人扶回去,差人帮小

王爷换了身衣服,亲自冲了杯人参茶奉上。

小王爷懒得动手,让安护卫送到嘴边,随便抿了一口,又闷闷地躺回去,越想越觉得讨厌这地方,愤道“明天赶紧斩了

小县官,好早些回去,这破地方本王再也呆不下去了!”

安护卫端茶的双手明显一抖,无可奈何地回答了一声是。

霍追恩回到家中,又换回女装,藏好断水剑和夜行衣。方才那一瞬他真的对小王爷产生了杀意,很想杀了这个带给他和

老终悲剧的凶手,但他最终克制住了愤怒。要杀小王爷太容易,不费吹灰之力,可他一旦冲动地取了小王爷的命会如何

?必定惹怒朝廷,届时派兵围攻穷县,不光他和老终,整个县城的百姓都得陪葬。

霍追恩摇头叹了口气,又回想起刚才的对峙,心中对小王爷所使的斩云刀困惑不已。斩云刀乃肖翀独门刀法,其门派有

规定,刀法不可授予外人。小王爷的招数确实也不像是被授予的,倒像是偷学且学得很糟糕的。可若真是偷学而来,彼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