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攻好忙(出书版)BY 雷蒙
  发于:2011年1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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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葵……戚葵。」妈的,连名字都不知道就被上了,戚葵再也忍不住,又一次狠狠咬住李道文的肩膀。

「葵……葵。」李道文任由他咬着,轻轻念着他的名字,把他从水管上解下来抱回卧室。

「叫……叫什么。」戚葵仰卧在大床上,浑身软得像棉花,只有嘴还硬:「妈的轮到我了,过来,我上你。」

「葵。」李道文又压了上来,顺理成章地分开戚葵双腿,将欲望顶进去:「戚葵。」

「你……」戚葵喘不过气,药力随着李道文的纠缠动作而萌动,令快感又开始攀升,只得紧紧抓住对方肩膀,嘶哑着呻

吟:「闭嘴……啊,啊……轻,轻一点……」

「葵。」自始至终,李道文没听他的。

他不光没有「轻」,而且动作还格外霸道凶猛,无止无尽,热烈而澎湃。

他也没有闭嘴,整整一晚都没停止过柔声呼唤戚葵的名字,像是激情难耐,又像是在提醒自己身下压着的到底是谁。

次日是被急促的门铃声吵醒的。戚葵浑身酸痛,骨头像散了架一样,等呻吟着睁开眼,身边温热的躯体已经离开。

他远远看着李道文背上胳膊上那些自己留下的血痕,想着虽然被上了,但对方也没捞着便宜,不禁有些得意。

这么趴了一会,听见外面Lex的声音,不知为何心里一紧一紧地,忙爬起来,踉跄地扶着墙拉开了门。

李道文正赤裸上身,坐在餐桌旁签署些文件。Lex站在他身后,一手搭在他肩膀上,笑嘻嘻地神态颇为亲腻。

戚葵冷眼瞅着,怎么看怎么觉得难受。

他也不顾自己一丝不挂,随便往门框上一靠,摸着下巴跟那边打招呼:「早。」张口才发现自己嗓子哑得厉害,看到那

边两人异样的眼神,猛然想起昨晚交欢到最后时叫唤的那些句子跟求饶,不由得有点尴尬。

「早。」Lex冲他点点头,将手从李道文肩上拿开。

戚葵跟Lex是搞过一夜情的,见他不住打量自己这满身吻痕,忙深吸一口气,似笑非笑地先发制人:「怎么,没见过我裸

体?怀念我身上哪个地方你请直说。」

Lex「哈」地大笑,爽朗的声音打破僵局:「怪不得今早打那么多电话李道文都不接,你们东方人就是爱搞浪漫,上个床

连工作都不顾了。」

「没错,你说得没错,」戚葵生怕让人知道自己被上了,赶着接话:「我太勇猛,他起不了床,我没办法。」

他看看天花板,索性靠着门框摆个风流倜傥的姿势,笑咪咪地提议:「上次在雷鸣的婚礼没尽兴,我们继续吧。我不介

意三个人一起。」

李道文自戚葵出门起便神情阴沉,见他光着身子口无遮拦就更恼怒,回手一把抓住Lex肘弯:「我们去玄关,」临起身又

铁青着脸命令戚葵:「你去穿上衣服,光着屁股给我丢什么人。」

戚葵大大咧咧地不以为然:「你们两个上过床,我跟你们每个人都上过床,穿什么穿,待会又要脱,麻烦不麻烦。」

李道文被他一句话说得额头青筋直暴,冷着脸磨牙:「妈的你去给我穿上,不穿信不信我强奸你?!」

Lex看这两人斗嘴,忍笑忍得脸抽筋,忙把李道文拖去玄关,顺便叮嘱戚葵:「李道文对爱人的占有欲很强的,你别老挑

战他的底线。」

「爱人……切。」戚葵脸皮再厚也有点不好意思,悻悻地去披上件浴衣,又不放心那两人单独在外面,忙蹭出去到餐桌

旁坐下,用馀光监视玄关。

Lex给李道文签署的一部分文件还留在餐桌上,是些皇家科学院特许的特殊科研材料邮寄单。看样子,只要加上这份文件

,无论何种危险药品都可以在欧洲各国邮政海关畅行无阻。

戚葵看着就动起小心思。

他在荷兰买的许多催情剂与软毒品在英国都违法,正发愁不知该怎么把那两公斤东西带回家──如果有了李道文的文件

,问题岂不是就迎刃而解了。

他本就不是有什么道德观念的人,见玄关两人忙着讨论正事,就蹑手蹑脚地抽了几张李道文已签好字的免检单藏起来。

偷东西难免心虚,戚葵探头探脑,监视着外面,又在桌上随手翻弄着打掩护。

杂乱的啤酒瓶与文件下盖着两封信封,写了他的名字,都已被打开过。戚葵下意识地拿起来,发现是大使馆寄来的新护

照以及英国银行转帐的支票,看快递日期是昨天下午。

他早就想要回英国去,见到护照跟钱无暇多想,忙拨了电话去订机票。

「请问要那一天呢?」订票热线的小姐声音很温柔。

「啊……」戚葵突然犹豫了。

李道文在玄关与Lex笑着说什么,不住转头看这边。他眼睛黑亮,长睫毛掩在眉骨阴影里,微笑看人的神情就像个孩子一

样,可身材又那么英挺修长,完全就是个相貌堂堂的大男人。

戚葵心跳如擂,火热地盯着李道文看了半天,不由自主地叹了口气:「等我先跟朋友商量一下吧。」

「你要走了?」

李道文打发了Lex回来,刚好听到戚葵与订票小姐打哈哈,说决定了回程一定跟你买票云云。

他双手插在裤袋里,板起脸半眯着眼去看自己脚尖。这人,笑的时候像个孩子,凝重起来却又能让气温立刻下降三度。

「咳,对,」戚葵拍一下手上的护照:「谢谢你这些天照顾,吃你的用你的,等我兑现了支票就还你钱。」

「你要走了。」李道文充耳不闻,低头重复自己的话,这回用的是肯定句。

「对,其实我这些东西,昨天就寄到了,你为什么藏起来不给我?」戚葵想起昨天李道文的反常行为,不知不觉有些心

跳失速。

「……你要走了。」李道文轻轻地又说了一遍,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你们每个人,都是要走的。」他抬起头,露出个

微弱的笑容:「戚葵,你也要离开我了。」

「咳,其实……」

戚葵喉咙发乾,凑过去用鼻尖抵住李道文的鼻尖,心里又酸又软地乱成一团:「那个,我从不跟人谈恋爱的。李道文,

我跟你说实话吧,我在雷鸣那个婚礼上招惹你,就是因为没上过你这样的人。后来出了那么多事情……」

他顿一下,拉住李道文的一只手,诚心实意地说:「我谢谢你照顾我,所以你得罪我的那些事,我也就都既往不咎了。

「就这些吗?」李道文手指滚烫,烙得戚葵指尖生痛:「我对你不够好吗?」

戚葵深吸一口气,在李道文嘴角吻吻,自己也不明白为何如此简单的几句话,要说出口却这么困难:「李道文,你对我

有意思,我看得出来的。

「但我暂时没打算定下来,我从不跟人正式在一起。我们就是一夜情,连床伴都算不上,这个我很清楚,你也别犯糊涂

「昨晚,咳,虽然跟我打算的不一样,但我也有高潮的,很舒服……咳,我不是那个意思,反正,也还不错。但这边我

早就不想逗留了,我要回英国了。」

说完这些话他也用完了身上的力气,然而非但不能跟想像中一样松口气,反倒觉得胸口空荡荡地,彷佛被谁一手挖了个

大洞似的。

「好。」李道文静了半晌,眯起眼睛,瞳仁黑漆漆的:「我本来就是觉得你像程浮才把你带回来的,虽然你其实跟他一

点都不一样。不过,你要走,我也不怪你,以前程浮跟弗兰都那么喜欢过我,最后还一起离开了我,何况是你。这几天

你在我这里跟我作伴,我过得很快乐……西班牙那边我会处理,我不会让人欺负你。」

戚葵低头听着李道文这些话,喉咙里像塞了巨石一样,额头被李道文的呼吸吹得暖烘烘的,令他忍不住靠近再靠近一些

,抱住了李道文的腰。

「戚葵。」

「嗯。」戚葵低声应着,他这辈子的滥交对象不计其数,从没记住谁的名字过,更从没想过,有这么一天,自己的名字

从别人嘴里说出来,竟然能搞得人泫然欲泣的。

李道文跟他相拥着站了一会,拉开他的手,退后一步低着头说道:「钥匙你留着吧,Lex也有的。」

他孩子气地咧着嘴笑了笑,虎牙白生生地在阳光下发亮:「那我去实验室了。你走的时候,记得锁门。」

李道文离开后,戚葵站在客厅中央发了一会愣,自己也不明白自己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半晌回过神,抓着支票、证件

与从李道文那里偷来的文件出了门。

路过那几家毒品店的时候他又进去玩了一圈,昨晚被李道文折腾得腰酸腿疼,也就顺便来了个泰式按摩。

完事已是下午,就算买了机票赶去机场,等抵达自己在伦敦的住所,那也得半夜了。

戚葵站在路中央,摸着下巴看天,先往左边转身,看到影子长长地拖在地上,孤独而凄清,被路过的单车「哗」的一声

压过去。

他想一想,转到右边去,脚上那双李道文的GEOX鞋子上的漆皮,在阳光下反射出光芒,令人眼睛酸热,忍不住就想要感

叹着流泪。

「操。」他轻轻骂一声,拍拍屁股先去了银行,把支票兑成现金,然后跑到coffee shop大麻店倾其所有买下十几公斤各

色软毒品,扛着去了邮局。

李道文那几份文件果然好用。他也似乎在这城市颇有威望,邮局的人连重量都懒得秤,便把戚葵那一大口袋形色可疑的

液体与树皮草根打包,寄往了他在伦敦的地址。

戚葵结帐出门,拍拍口袋里薄得可怜的几张小票子,突然觉得好像放下了万斤重担般,浑身轻松得非同小可。

他不愿多等,忙不迭招计程车,回了李道文家。

李道文又跟之前一样,抱着膝盖坐在餐厅,盯着满桌子杂乱流着泪发愣。

他看到戚葵,眼睛非常缓慢地闭了一下,张开,又闭了一下,再次张开,随即露出虎牙,笑得非常灿烂:「戚葵。」

「咳,喂,」戚葵满心欢喜怎么也压不住,又觉得难为情,摸着下巴大大咧咧地过去讨钱:「帮我把计程车费结了吧,

司机在外面等着呢。」

李道文依言去打发司机,回来笑着问:「你怎么不走了?」他是真的高兴,黑睫毛里藏着的眼睛亮晶晶的。

「咳,钱花光了,买不了机票……」戚葵又是清嗓子又是摸下巴,半晌去摸了瓶啤酒拧开:「我还没上你呢……等我上

了你,才回英国去。」

李道文闻言一愣,随即凑近了就着戚葵手里的啤酒喝一口,微笑着去吻他嘴角:「我最近没兴致在下边……你就等着吧

。」

「屁的没兴致,」戚葵让他一个带着啤酒香气的吻弄得浑身燥热,嗷的一声扑过去上下其手:「没兴致不要紧,只要有

性致就好了。」

两人边缠在一起吻着爱抚,边嘀嘀咕咕地为了谁上谁下的问题拌嘴,忽地李道文的手机响了。

他接起来用荷兰语沉声说两句,挂了电话双手撑在戚葵肩膀两边:「我的人把西班牙Sotoca的当家堵在那边了。」他笑

得非常神采飞扬:「一块儿去报仇吧。」

第四章

那幢曾经囚禁过戚葵、黑帮拍摄GV的大楼,被荷枪实弹的警察团团围了起来。

Lex站在楼前,正忙着跟警方负责人说话,见了两人大笑着打招呼:「Sotoca那个老王八蛋,总算也有今天。」他指指身

后一辆装甲车:「刚才抓了起来,关在里面。」

之前李道文为了程浮而跟弗兰作对,联合Sotoca家的人进行毒品开发筹措资金,结果被对方黑吃黑,险些丧命。这下堵

住了西班牙黑帮头头,在那间公寓警方又找到了戚葵被迫拍的GV与大量毒品,可以说是人赃并获,新帐老帐一起算,不

由得Lex不开心。

戚葵看着这架式有点楞,他知道李道文是Van de Oost家的养子,与荷兰皇室多少有点关联,但如此大张旗鼓地动用警方

力量,这人,到底为自己在后面动了多少脑子?

──长这么大,还有谁对自己这么上心过?

「嘿,现在怕了?」李道文拉一下戚葵,大庭广众之下吻吻他鼻尖:「一起去吧?」

「怕个屁,」戚葵龇牙咧嘴地笑,抓过个拳击指套,戴牢了挥挥手臂:「妈的那个大胡子,看老子怎么收拾他。」

两人肩并肩地进了装甲车,Lex站在车外,竖起耳朵听里面的动静,半晌耸耸肩,冲着满场警察做了个鬼脸。

良久装甲车门被推开,李道文架着戚葵,死拖硬拖,把他仍收不住的拳脚压制下去,笑骂着走出来:「好了好了,再打

下去出人命了。」

戚葵满头大汗,下了车还跳着脚,指住车厢声嘶力竭地骂个不停。

「戚葵被扣下的证件跟行李我放在你后车厢了。」

Lex迎上来,把个大信封递给李道文:「我们以前给西班牙开发的毒品,最后一版样品,都在这里。」他又安抚戚葵:「

你那些片子他们没来得及制作,全销毁了,母带警方会替你保密,等判了Sotoca家,也销毁。」

戚葵还来不及开口,李道文急急地吩咐:「把母带销毁,这间大楼戚葵从没来过。」

Lex面有难色,然而被李道文像毒蛇盯青蛙一样看着,只得苦笑着去跟警方负责人交涉。

「咳,其实你不帮我,我戚家也能搞定。」戚葵摸摸下巴,抬头去看天:「又不是女人,上床拍个录影,不算什么,你

不必麻烦。」

李道文眯着眼看他,半晌在他腰上拍一下:「回去吧,我请你喝一杯。」擦肩而过的时候回头低声说:「我也不是为了

帮你,我是自己跟他们有过节。请你喝酒,是谢你帮我找到他们在荷兰藏身的地方。」

「操,耍帅。」戚葵保持着看天的姿势,生怕管不住眼睛里那些液体,怎么也低不下头来:「谢我,真谢我,怎么不让

我上你?……切。」

两人找了条酒吧街,越喝越high,一间间逛下去,天边渐渐泛起鱼肚白,酒吧都打烊了,还是意犹未尽。

戚葵喝得有些多了,坐在车里看着李道文闷闷地笑,脑子里轰轰隆隆地,被股陌生的情绪操纵着,心跳得打鼓一样。

「笑什么?」车里颇为闷热,李道文将上衣全脱掉,露出线条完美的胳膊与胸膛。

「嗯,你背上,这个刺青是怎么回事?」戚葵没话找话。

李道文左边肩胛骨下面,心脏那个部位,有一个暗红色的心形刺青,用蓝色描边,心的正中间被个花体「F」扭曲地穿过

,像是条裂痕一样。

他们昨晚一夜疯狂,戚葵在李道文背上也不知抓挠出多少伤痕,其中两条横跨过刺青,看上去格外鲜血淋漓的。

「我以前爱人的名字的首字母。」李道文开了罐啤酒,喝一口,递给戚葵。

「是程浮对吧。」戚葵想起那张请柬,心里无来由地觉得烦闷。

「……」

李道文有些意外,摇头笑笑:「程浮,我是真的爱他的,不过刺青不是为他刺的。」

「切,真的爱他,」不是程浮,那就是弗兰了,戚葵嗤笑:「他就要跟你养父弗兰结婚了,对不对?婚期是……婚期是

……」或许是喝得太多,怎么都记不起请柬上标明的日子。

「是明天。」李道文将双脚收到座椅上,两手抱住膝盖,幽幽地说:「以前我不承认自己爱上了程浮,又不愿把他给弗

兰,就把他关在家里,自己反而跑出去跟不同的人上床。程浮受不了,闹着要分手……后来我改了,决定只跟他上床,

可他却已经跟弗兰好上了……

「我跟他求婚那天,他刚从弗兰床上爬下来。」

他抬头看着戚葵,眯起眼睛,长睫毛里蓄满泪水:「戚葵,他一直教育我说,真的爱一个人,就要相互忠诚,他只跟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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