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要我信你……若想要,就对你说。”
“不错。我要你放开心障,学会向我索求,无论何事何时……先从身体开始。”夜风荡漾中宫主目光格外明亮,指尖轻
弹,瞧着花远湄面色嫣红,不能自抑的模样,微笑道,“要不要别的?”
花远湄被他挑弄得眼眸如雾,神色恍惚,哪里还能回答。宫主也不在意,分开花远湄衣襟,露出雪练般的胸膛,上面两
点乳尖已被亵玩得坚硬肿胀,正高高挺起。原本极清淡坚实的一具躯体,此刻竟艳媚有若花蕾新绽。
“美人乡是英雄冢,古人诚不我欺。”
宫主曼声一吟,一线冰冷的酒液已自上而下,浇布于这片全无抵御的胸膛。温热的肌肤骤然受激,立时微颤,纠结着生
出一粒粒细小的汗粟来,衬着酒液的润泽,洁白可怜,格外诱人。
舌尖技巧地舔舐上那片沾染上酒香的肌肤,在最幼嫩的伤痕上滑动,卷噬起媚红的两点花蕾,倾刻间便挑出欲望的风暴
。花远湄呜咽不已,本能地伸手去推,却被格了开来,反制于背后,胸膛被迫前送,乳尖往对方口中进得更深。
咬住嘴唇,吟声宛转,却依然从鼻中破碎地,时断时续地送出。又被吮玩了片刻,花远湄终于忍耐不住,吐出了几个字
:
“……下面……也要……”
“乖孩子。”宫主抬起头,赞了一声,果然伸手向下,握住花远湄早已笔直涨硬,急待抚慰的下体,笑道,“是这里么
?湄儿这地方,也漂亮得紧。”
花远湄已抬起腰身,不由自主地在对方的手中抽插起来,连带后壁亦一起上下,那份激快当真是欲仙欲死。又感觉出前
方那两道不曾稍移,如火灼般的视线,不禁羞怒道:
“你……你就取笑我便是……”
“怎么会?”宫主唇畔含笑,这抹笑意却是发自真心,“你在我手中快活,我很欢喜,又怎会笑你?”
挥袖拂开案上的杂物,就着相接之势立起,将花远湄仰放至桌面,臀部抵着边沿,与自己的下体紧密相连。花远湄被他
一番搬弄,知道接下去一场暴风骤雨再也难免,心中羞恼惊惧快慰……诸般杂念接踵而来,颤声道:
“宫主可否轻些……”
回答他的是后庭处不疾不缓的进击。似乎对他的身体了如指掌,每一下都准确地顶在体内最敏感的那点,撞出一波波绝
顶的快感。前方挺直茎干也被时重时轻地揉弄,指尖不时掐划过顶端流泪的小口。快乐中又夹着些许的痛苦,滋味交叠
,竟是格外地销魂。
花远湄腰肢被牢牢按住,连做些轻微的挣动也不能。前后同时受侵,快感如同大浪般重迭卷至,早就激颤得有如风中落
叶,动情的喘泣悲鸣更是无可抑止地自喉中流出:
“啊……慢一点……受不了……别……啊……”
“乖湄儿,眼睛睁开,看着我……对,就这样……我没有姓,无心其实是我在师门中的道号,你明白么?”
花远湄已被逼至欲望的巅峰,急欲释放,却总被前方那只手在最关键时阻断。耳中模模糊糊听到宫主轻柔的语声,突然
仿佛灵犀相通,清楚地觉察到上方这男人深藏的情绪,那抹横亘多年,无人可解的孤寂冷清,情不自禁脱口而出:
“无心……无心……不要寂寞……你那么强,很多人都在仰慕你……连我也是,你知道么?”
话音未落,已是啊地一声叫了出来,伴随叫声的,还有浑身极至潮涌,无以伦比的快感。一道白色的汁液,赫然自前方
喷射而出,溅湿在两人的胸襟,腹前,衣物上。
宫主全身绷紧,如同竭力抑制着什么,重重地压在花远湄身上,气息竟也有些急促不平。半晌才缓缓放松,抱起花远湄
,坐回椅中。
花远湄睫毛紧闭,才释放过后的神情洽丽无匹。宫主低头在他面上轻吻,吻了一会,又微微地伸舌入他口内吮吸。花远
湄并不睁眼,仅是张唇相就。
两人旖旎缠绵了片刻,花远湄才轻轻地道:
“你……怎么不到?”
宫主插入他后方的下体仍旧坚硬炙热,没有丝毫要释放的迹象。似乎适才那场欢爱中,享受到的只有花远湄一个。
“别胡思乱想。”象是看出花远湄的想法,宫主温柔地制止他,“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纵情过,差点就要控制不住。”
又笑了一笑,“释放过后,我的手脚也是软的,回头杀人可就不太方便。等回到宫中,你……可别想逃。”
花远湄咬了咬唇,装作没有听见最后那句话:
“你要去杀人?”
“嗯。寒雪宫的仇,自然要由我这个宫主亲手去了断。”侧耳听了听前厅的响动,喧嚣之声已渐不闻,“现下,他们也
该差不多了。”
体贴地替怀中人合上衣襟,系好衣带,宫主抱起花远湄,走到一侧软榻前放下。此刻才慢慢地退出自己的欲望,立起身
,笑道:
“你且休息片刻,我去去就来。”
花远湄全身酥软乏力,闻言顺从地合上双目。宫主走到门边,突地又停下,微微一笑:
“这里我已令人守住,不会有人前来打扰。你……可也莫打那不告而别的主意。我是再不会放你走的了。”
这算警告么?
仍旧被他看穿了啊。花远湄暗暗在心中叹息。
适才的欢好销魂,那倒不是假装。花远湄本对宫主怀有感激敬慕之心,重逢后又有些莫名的愧疚,宫主既然摆明了想看
他动情的模样,花远湄也便撤去心防抵抗,屈服迷乱于对方的调弄,将最羞耻,最放纵的一面坦现在这人的眼前。
然而心底一点报仇之念,却始终不能熄灭。
宫主虽未曾明说,花远湄已能觉察,这人并不乐见他在江湖上纠缠,更不喜见他时时萌出轻生之意,此次相遇,又经历
方才已超越朋友之情的交欢,多半便要不由分说,带回宫中,再也不许下山了。
宫主行事的决断犀利,花远湄早已深知。
那样的生活……世外隐居,神仙生涯,也没有什么不好的吧。
可是心中却仍旧有一丝沉重,放之不下。更似乎茫茫然地觉得,家人都已惨故,自己怎么能有这资格纵情欢乐。
就算有,那也得是在大仇已报,一切了结之后。
宫主有句话说得没错。仇恨,是应当亲手去了断的。
是故,即便在云雨才过,余韵未退的此刻,花远湄也仍在思量偷偷离去的方法。
然而……
就连这点微妙的心思也被宫主全都看透。
当真是什么都瞒不过这人啊。花远湄无力地卧在榻上,唯有苦笑。
正在这时,窗边传来嗒地一声轻响。
第28章
一道人影,轻巧地翻窗而入。那衣衫蓝中带银,是属于寒雪宫侍卫的,那面容,眼锋狭长,形色俊秀,却赫然正是多日
不知其踪的沈烟。
花远湄惊讶地看着他:
“你怎会来这里?”
要知道沈烟武功虽也不错,却绝不是寒雪宫诸侍卫的对手。花远湄实是有些奇怪他怎能旁若无人地进到这间屋子来。
哼了一声,沈烟冷冷道:
“光凭武功就有用么?要令那些既没有江湖经验,又头脑蠢笨的家伙中招,我随随便便就有十几种法子。”
寒雪宫侍卫每个都是悉心训练出来,武艺卓绝的高手,却被沈烟批评得如此不堪,花远湄想笑,还是忍住,道:
“那你来这里,想做什么?”
“我想做什么?”沈烟象是被人咬了一口,蓦然跳了起来,怒道,“你居然这样说!你知不知道你当初突然消失,我心
中可有多着急。既怕你看不见,在山上失足摔伤,又怕你内力尽失,被别人欺负了去,寻你都快寻到急死,你……你还
问我干什么!”
这人本是花远湄至仇,非生即死,不共戴天。然而一路纠缠下来,两人关系竟也变得有些不明不白,暖昧不清。
虽然明知这个家伙花言巧语,惯会作戏,此刻的神情多半又是扮出来哄骗自己所用,花远湄心中还是有些感动,温和道
:
“我……毒已经解了。这里是寒雪宫所在,宫主待我甚好,我不会有事,倒是你,私闯禁地……”
“他对你很好?”沈烟截断他的话,冷笑道,“怎么个好法?在床上?”
花远湄面色一沉:
“这是我和他的事,用不着你多管。你莫要迫我动手。”
沈烟瞪住他半晌,突然大笑了起来:
“有趣,真有趣。你想杀我想得要命,却宁愿跟他同床共枕。你可知你这位宫主,十之八九便是当年灭你全家最大的仇
人?”
“住嘴。”花远湄眸光阴冷,逼视沈烟,“你算计我可以,却不能算计他。再多说一个字,我立刻杀了你。”
“好,好,你不想听,我不说便是。”沈烟爽快答应,反手从怀里抽出一样事物,扔到榻上,“这是你朋友托我带给你
的,你若不愿看,索性一并撕掉也罢。”
一张素笺,整整齐齐地叠成一枚方胜。透过背面,隐约可见墨迹淡淡。
花远湄呆了一呆,终于还是伸手拿起,拆了开来。
这种折法,是他昔年一位挚友所惯用。而展开后,雪花宣纸上一行瘦金体遒劲有力,也正是他挚友亲笔。
花远湄心中茫然,凝目而视,那字迹甚是潦草,显见写字之人提笔时的仓促:
寒雪宫非善地。有事相告。见字速来。
“还有这个,你或许也有兴趣。”
沈烟冷眼旁观,又掷过一封信来。这封信却是字迹黯淡,一望而知年代非新。
信上工笔小楷,密密写着的,与花远湄见过的另几封并无不同,内容不外邀约谋事,唯有落款截然两样。之前那几封,
花远湄记得很清楚,信末署名,皆为中洲沈烟。而面前这封,却是岷山清寂。
虽然之前已有所闻,当真见到时,花远湄心中还是震了一震。
抬眼看向沈烟,还未说话,沈烟已知他想问什么,直截了当道:
“此地不能久留。你要是真想知道,就跟我走。”
这人心计深沉,用意莫测,着实不可信任。然而这或许已是最后一个能离开这里,追查真相的机会。
耳听屋外风声悄微,树叶沙沙犹如细雨,有如离人心事,花远湄略一踌躇,决然道:
“好,我跟你走。”
天边一眉弯月,渐渐地隐到了云层里。
两人均知此行艰险,一路默不作声,只是提足了真气奔驰。时间一长,花远湄身形微微显出些迟滞,沈烟伸手去扶,却
被他毫不客气地推开。
直至登上江畔密苇中的一叶小舟,顺风顺水而下,花远湄才略松了口气。知道宫主就算有通天彻地之能,暂时也无法追
得上来。
然而这举动是对是错,这刻却连花远湄自己也不得而知。
两岸朦胧的阴影不断在昏暗的夜色中倒退。沈烟掌着舵,居然将这艘柳叶轻舟也驶得灵动轻盈,有模有样。只是舟身甚
窄,两个大活人上去,免不了挤在一处。花远湄纵不愿意,也不得不紧挨着沈烟而坐,两人肢体相接,气息交错,极为
暖昧。
幸好沈烟这回却极是规矩,除专心划船外,并无轻佻之举。花远湄暗哼了一声,心道算你知机,不来生事。暗中提起的
内力,倒也慢慢地放了下来。
想起一件事,忍不住便问道:
“那笺上是青风的字罢?你怎会与他相识?”
“哦,我这几天都在找你。夜青风不知从哪里得来的消息,也赶了过来,四处寻你。我觉着,既然目标相同,倒也不妨
结识一番,结伴而行。”
沈烟答得轻描淡写,花远湄却知事实绝非这样简单。夜青风也已久历江湖,怎会轻信于他,又为何只是手书一封,并不
亲来……越想越是不安,瞪了面前这人一眼:
“青风为人豪爽,不拘小节,你要是敢对他怎样,我非……”
“杀了我不可,是么?”沈烟截断花远湄的话,摇着橹,淡淡道,“这句话从我认识你以来,你说了没有一百次,也有
八十回。在你眼里心中,我永远都是那个时刻算计着你,十恶不赦的仇人罢。既如此,你何不早些动手。”
“你当我不敢?”
“敢。你有何不敢。你原本就只是利用我,用完了再杀。我只恨我自己,明知道如此,却为何不逃,反要拼了命地送上
门来。”
沈烟的表情隐在黑暗里,看不清楚,只是那声音,自夜色里听来,幽幽地颇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花远湄默不作声。片刻后,才缓缓道:
“那么,你觉得我该当如何?”
“我还能奢望什么?又敢奢望什么?”沈烟苦笑了一声。他稳稳站着掌舟,夜间江风甚大,将他的衣衫吹得猎猎作响,
语声稍低,混杂在其中,便有些模糊不清,“你始终放不下那仇,不肯正眼看我。我……我只求你莫要时时将我当成坏
人。”
花远湄皱了皱眉。
“沈烟,我倒不知,你竟还是好人。”
“好人算不上。”沈烟尴尬一笑,“可是我对你……也不知怎地,我一点儿也不想你伤心。我做过很多见不得光的事,
但我对你这份心意……的确是对天可表,日月可鉴。”
花远湄抱膝而坐,目注黑黝黝的江水,也不知在想些什么,半晌才轻轻地叹了口气。
“日月可鉴。可惜,这里没有日,也不见月。沈烟,你想要什么,就直说罢,莫要再装模作样了。你当我看不出你在演
戏么?”
不等沈烟答话,静静地又道:
“青风并不知我是谁。他会找来,是你去透露的罢?你若当真担心我,又怎会不先来见我,反绕了个大圈,把别人也牵
扯进来?我问你,当年之隐情,你打听出多少?可是有令你感兴趣之物,而无法一人完成,需回来借我之力?”
一时流水淙淙,江风嗖嗖,自耳畔呼啸而过,舟中一片沉寂。
沈烟凝注着花远湄,瞧了良久,才突然放声一笑:
“想不到湄儿在一番欲仙欲死后,还能如此冷静,辨事清晰。看来以往倒是我小觑了你。也罢,你既不信我的一番心意
,我便如你所愿,来谈谈我们的交易如何?”
“请讲。”
花远湄淡淡道。
瞧着他眉眼中冷冷落落,尽是疏离之色,仿佛又回到了见面之初。虽明知必会如此,沈烟心中还是莫名一窒,有点暗怒
,脸上却仍挂出惯有的,极亲切之笑容:
“这些天,我一直在思量,当年那个召集我们的人,究竟是谁,他想要什么?”
“哦?你找出答案了?”
“只是推测。”沈烟微笑,“我想,做出这样大的事,无非两种原因。其一,仇恨。其二,财物。然而花家原为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