靡靡之音(穿越)下+番外——夜残
夜残  发于:2011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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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遵命。”又如挑逗的笑意,可惜面对的人比冰还难融化。

天亮。安思府的天气也有些寒意,如同夜都的深秋。靡音身上只有温热,却还是没有一丝汗意。如今似乎身体情况很稳

定,起码不会因为吃下的药丸感到不适。

“无觞……该结束了吗?”只是闻到满堂的气息,就知道结局的脚步声已经靠近。

“是。我们走吧。”

外面的看守已经被解决了,太师府中也一个人都没有。无觞已经重新变为紫莲的模样,跟在靡音身后向外走。程远想跟

上,却腿软脚软动弹不得。

“程大人,你可以在这里等消息。”看到他还要说话,靡音继续说:“孤知道你担心什么。放心。就算你想死,也得看

孤肯不肯。”

安思府的街道已经如无人之境,除了风声什么都没有。按照无觞的说法,西楚晁带着自己的部下向夜都行进,而这里留

下看守的江湖中人,却都被符收拾干净。这几天接连不断的死伤给街道蒙上了一层死亡的阴影。所以百姓不敢出门,生

怕一个不慎横尸街头。

来到城外,靡音见到了苏冉。先生还是往日的平和表情,就连路途的风霜都没有在他脸上留下痕迹。只是从北方冒然被

掠来,身上的衣衫有些厚重。

“先生。得罪了。”

“不。太子殿下,这一天早晚要来的。”苏冉倒是看得开。他仔细的端详了靡音一会,说:“还好您平安无事。不然,

苏冉就要为当日一曲之恩心怀愧疚了。”

“孤知道先生从未有反心。只是这次,恐怕先生的故人要……”

“可否饶他不死?”

“一切还要看父皇决断。”

如果早点注意到那人的身份,或许他还走不到这一步。西楚晁最后相信的,还是太师的旧部,而与他合作的人,不过是

垫脚石。只是他说话一贯冠冕堂皇,不说灿如莲花,起码也是口若悬河。白若清却不懂。

禁军和他被分散在泾河流域各个渡口看守,所以想各个击破简直比呼吸还简单。所以符很快就找到了他。没费什么力气

就把他活捉回来。去了那身好像防具一样的清高,白若清这人的目光在看到苏冉的一刻终于懈怠下来。

他想带苏冉走。却用了最不好的办法。

靡音坐在太师府的正厅之中,笑着说:“如果孤早些阻止你,或许不会酿成大错。”

白若清站在下面,风骨犹存:“死又怎么样?我来这里,没想过自己能活着回去。”

靡音看向苏冉,他的手指不断的相互揉搓,看起来有些紧张。“白若清……或许你不叫这个名字。先生自己选择留在夜

国,你也没办法替他决定未来。”

那日在书院后堂,靡音听到的两人私语,自然就是白若清和苏冉。要进入皇宫不容易,白若清的幸运简直让他自己惊叹

。可惜费了几年心血,苏冉仍然不肯离开。所以白若清才铤而走险,和西楚晁约定。白若清助他成功,西楚晁保两人能

顺利离开夜国。

苏冉走到白若清跟前,一字一句的说:“我喜欢现在的生活,也告诉你很多次,希望你收回自己的意愿。但如今走到这

一步,我连救你的能力都没有。”

白若清忽然笑了起来:“当日离开是迫不得已,进入皇宫是委曲求全。你几次来信说要离开,当我准备好一切,你又反

悔。苏冉,难道你是喜欢上太子了吗?”

“你在说什么鬼话?”苏冉难得露出惊讶的表情,手指死死的捏着自己的袖子。

白若清说:“能让一个皇子,忘记自己的国家和身份,忘记自己的荣耀和誓言。我觉得,除了爱情,没有别的可能。对

吗?寂冉。”

87章

寂冉。这名字听起来比寂辰好听了点,但程度上其实没有多少。这个姓氏,给人寂寞冷清的感觉,加上后面这几个颇有

点“宇宙无垠”感觉的名字,就只能说是注定天煞孤星孤苦一生了。

可是寂冉这个名字,于过去的月国是荣耀,对现在的月国来说却是另一个威胁。因为这是皇长子的名字,也就是现在皇

帝寂辰的大哥。当年寂冉的母亲是皇后,却因故废黜。结果皇长子寂冉刚六七岁就被送到夜国,说是为了和平,实则是

做质子。好在夜国和月国多年维持和平,所以始终没有任何威胁寂冉生命的事情。不知什么时候,传出皇长子暴病在床

,而后一命呜呼的消息。死了一个本来还算重要的人,所以消息马上送到月国。时值三皇子受宠,这个已经无足轻重的

大皇子连自己的国家都不追究了。所以这人,也就在夜国大臣们的脑海中消失了。当然这都是史书所载。如果真有其事

,那么被叫做寂冉的这个人也不会站在眼前了。当年他离开名离时,不说自己年岁尚轻,寂辰根本是个襁褓中的孩子。

多年未遇的兄弟,居然在大殿之上以截然不同的身份重逢。若说寂辰不知还好,可是苏冉明明知道皇位上的人,就是自

己的弟弟,而那个位置又是曾经的梦想。他能如此平淡的对待,真是令人惊奇。

靡音扭头看了紫莲一眼,只见他眼中含笑——可惜似笑非笑,手指有意无意的敲着椅子的扶手。看起来百无聊赖,其实

脑筋在那里转的比笔仙还快。苏冉必是他带进玄冥宫的,用了移花接木还是暗度陈仓就不得而知了。而那之前,寂冉必

是遭遇了什么变故才放弃了自己的皇子身份,单单以一个教书先生的样子活下去。也难怪他手指上有微微的薄茧,作为

皇子,本就文武双修。大概进宫以后才荒废了武艺。

苏冉,或者说是寂冉,松开自己的手指。不知是泄气还是怎的,只是保持平静的表情,说:“寂冉已经死了。我就算离

开这里也没有其他容身之所。至于你说的,根本就是无稽之谈。太子殿下只是苏冉的学生。”

白若清说:“当然,你可以什么都不承认。因为我知道你有弱点被那个皇帝控制着。但,你确定你继续下去,你的愿望

就能实现吗?”

苏冉退后两步,说:“起码,跟着西楚晁是不可能实现的。”

白若清的脸瞬间失了血色,白的可怕。苏冉不再回头看他,于是靡音挥手让人把他带下去。苏冉说:“殿下是否决定把

他带回夜都,再请皇上定夺?”

靡音点头:“孤是这样考虑的。”说完这句,抬眼看苏冉,却发现他的表情竟失了刚才的温和平静,只有一派掩不住的

哀伤。如果不是四下都是来来往往的人,或许他会掩面流泪也不一定。靡音觉得自己好像明白他问话的意思了。苏冉并

不希望白若清落在父皇手中。毕竟如今坐在自己身边的人,的确是有让人生死两茫的能力。“先生希望孤放了他?还是

现在就处死他?”

苏冉说:“他必不肯就此离开,就算殿下放了他,或许他不久也会折返。”

“如此。孤知道了。”

“殿下恩情,苏冉难报。”

“可否问先生一句……白若清是谁?”必不是苏冉的弟弟。

“是……母后的胞弟。如果在月国,他和西楚晁应该是同一身份。原名苏离稔。”

苏冉后改的姓氏,看来也是出自他母亲家族。至于苏离稔,因为和西楚晁是同一身份才觉得有可能成功吗?一旦寂冉真

成为九五之尊,他这个国舅才有权势。可以说家族的荣耀与未来都肩负在苏冉身上,所以苏离稔才千方百计的想要让他

重回月国。凭借长子身份,就算暂时屈于人下,也是王爷的身份。总好过在夜国隐姓埋名。

苏冉急匆匆的走了。他的任务已经完成,何况刚刚面临重大变故。靡音觉得挺佩服无觞的。因为苏冉现在虽然已经放弃

了一切,但仍然可以看出当年也是意气风发挥斥方遒的主儿。怎么落在他手中,说变就变了那?让他亲口向别人请求舅

父的死罪,当真是件残忍的事情。但或许对苏离稔来说,不啻为一件好事。

“音儿。你觉得苏冉这人如何?”语气就像问你觉得今晚的那顿狍子肉怎么样似的。

“被你磨平了锐气。所以,连眼神都疲倦了。”靡音实事求是。

“若是当年的他,或许就敢在你面前承认自己的心意。”无觞原本躺在软垫上,如今却悻悻起身,坐直身体,靠在马车

的一侧。

他把所有人都当作假想敌吗?“或许他只是好奇一点而已。总不会和我接触的人,最后都会喜欢我。”尤其是我这个性

格?简直不可能。靡音想。

无觞忽然笑了,说:“想把你抱在怀里,是这世上最简单也最困难的事情了。”

“……”

“你比所有人都敏锐,也比所有人都迟钝。明明总是满身戒备,却愿意对亲近的人敞开心扉。他们喜欢了你,才发现你

其实根本看不懂这些人的心情。所以,要得到你太困难。不过,正因为这样,所以又很简单。不断的让你面对。如果你

向后退,就再向前靠近。直到你缩在墙角……对,就像现在这样……那样你就不得不向前看了。”无觞的靠近将靡音环

在马车角落,靡音微微仰头看他,那双墨池一般的瞳孔就只能映出一张绝美的脸孔。“音儿……你看,这样你的眼中就

只能看到唯一一人的身影。你明白了吗?你只能是我的。”

“因为只有你能迫我面对。”

“倒不如说,只有我有信心,不论是谁,都不会让他有偷瞄你一眼的机会。”

“那偷瞄你的人那?”

“殿下不是要保护紫莲吗?那,就请殿下放手去做吧。”话语是风趣的,亲吻是甜美的。无觞的嘴唇真的是两瓣,上下

可以分开用。就像他的性格,一半是海水,另一半是火焰。都一样美妙,也一样危险。

苏离稔没有跟着他们一起踏上回夜都的路。按照与苏冉的约定,太子殿下“擅用职权”将轻骥将军处死。然后葬在流过

安思府的泾河河畔。

“其实如果他没有机会进入皇宫,也不会那么快接近苏冉。”

“音儿觉得他死的可惜?”无觞的眼角有淡淡的绯红,就像紫莲的妆容未退,却平添妖异。那抹来自情欲的红艳是自然

而生,却有杀人不见血的功力。起码符看到的时候,脸红了很久。“他有胆量混进科举,那就做好死的准备。细作不是

使臣,随时有被杀的可能。”

“我知道你一定捏着苏冉的命。”

“因为那时我想让他继承大统,回国登基。他的才学见识,都足以让他成为一代明君。”

这话怎么听起来一点都不像他说的?邻国强大对夜国有什么好处?“怎么改了主意?”

“因为我发现那个寂辰,更有意思。”

“……那个西楚晁,你打算怎么做?”

“他不是喜欢听琴吗?那就让他听个够吧。”无觞的话不像玩笑。靡音知道,那肯定不是表面上意思那么简单。

还未到夜都,符已经找到了所有私藏官盐的所在。但无觞并没有让她送回官府,而是另找地方藏了起来。西楚晁的所有

消息都被截断,因为在他离开安思府的时候,把影作为亲随带在身边。明明耳聪目明,可是却只是个被蒙蔽的瞎子聋子

。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喜讯让他忘记了身旁的这个男人,其实不该如此信任。

“主上。影传回消息,说他们在松山渡过夜。”

两行人其实只保持着半天的脚程距离,所以无觞能时时知道他们的动作。靡音拨了拨桌上的烛火,然后坐在一边。就听

无觞说:“良辰美景。可惜越向北,这天气越寒。”

在安思府附近还穿着几层单衫的靡音,如今已经围着白狐皮毛了,裹身的缎子里塞满了绒毛。随便呼出一口气都是白花

花一片。据说夜都最近几天一直在下雪,到处都看不见东西。符笑着递过来手炉,说:“松山渡倒是暖的很。还有上好

的烧酒。”

“那,就去接点酒和柴火吧。”

西楚晁怎么也没有想到,睡到半夜时居然会被冻醒。炉子还在,可是里面的炭火却凭空消失,只有黑漆漆的一片灰烬。

他起身点燃灯火,想找随从问问,谁知听见外面已经混乱一片。“喂,怎么回事?”随便抓了一个人,也不管人家是谁

了。

“爷……咱们这里的木柴火炭都不见了……”

“不见了?”

“是啊。明明备了足够过冬的柴,怎么一晚上连根树杈都不剩了那?”

“那给爷拿点酒!这么冷,怎么熬?”

“那个……爷,酒也没了。”

“什么?”

西楚晁在进夜都之前,足足病了三天。理由很丢脸。风寒。

“无觞。你不觉得有点热吗?”

“音儿热了,那就把衣服都脱了吧。”

“………你可以当我没说。”

88章

西楚晁这边生病正在水深火热,跟在他身后的“尾巴”倒是风生水起。

“喂。你们两个……就不能少给我找点麻烦吗?”清雪之身披着艳丽的正红色绒毛披风,在雪中看起来简直耀眼得恨不

得让他血溅当场。

“你的紫阳阁能开到现在,不该报答一下他吗?”无觞淡淡的表情衬着蒸腾的热气,看起来模糊不清。符带着笑意给三

人送上刚刚温好的酒,当然这些都来自西楚晁的老窝。

清雪之瞥了一眼符,然后说:“你选手下难道也是看长相?你是外貌协会的啊?”

符没听懂后面一句,但还是明白他的意思。卷了卷自己的鬓发,笑着说:“跟在主上身边,要是不好好妆扮一下,不是

太失礼了?”

清雪之歪着脑袋:“不公平啊……”

靡音笑着说:“又怎么了?”不就是让他来帮个小忙?从进门开始,正事一件没说,就听他在那不断的感慨。从屋子的

温度,举架到房里的摆设,部下的神秘一一发表了重要建设性意见。可惜这只是个暂时的住所,不然还真有可能因为他

全部改建。

清雪之说:“会不会是为了弥补你人格的缺陷那?怎么身边的人都善解人意?小楚然,你觉得那?”不知什么时候他给

靡音这么个称呼。虽然岁数是他长了几岁,不过也没有这么夸张吧。靡音觉得清雪之是比谁都伟大的人。比如他能镇得

住夜摩雅。再比如他毫不在意的说无觞的人格缺陷。

符掩面而笑:“雪公子真是玲珑剔透的美人,不知道成家没有?”

清雪之仰头看了看天花板,然后说:“被你这么说,我还真觉得有点丢脸了。善解人意这个词,当真只能用在我身上啊

……”

抽搐。你还真是自恋……

靡音说:“想请你帮个忙。”再不说今天就要过去了。

清雪之伸手,寒冷让指尖蒙上一层绯红:“我的印信。无觞,一定是你偷了去。不过,我料想,你肯定跟小楚然说是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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