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的气息,以及纯刚阳的味道侵入他的口腔里,以灵活的长舌侵占柔软内壁的每一寸,就算是牙龈亦不容放过,并且勾
动他的舌,共舞出火辣狂野的吻。
真高超的吻技,单单是一个吻,便将气温燃烧,空气似突然稀薄了许多,肺部因氧气不足而灼烫,他都不禁有点头昏脑
胀,不由得放软身子,双手抱住秦政的脖子,尽情地享受这被狠凶侵略的炽热深吻,享受这种连半点喘息空间也没有几
乎窒息的疯狂。
「呀……」他还要把手伸进衣服里,爱抚著他光裸的背!
云远清绝不怀疑,他们会就这样做下去。在车里做,当然不及在床上做般舒服,但如此狭窄的空间,却让一场性爱添加
难以言喻也难以想像的刺激快感,尤其秦政的技术似乎很不错,只是──
「真危险……」获得自由的双唇,在喘过几口气後,以微微沙哑的嗓音说出与这个场合完全不搭配的话。
埋首於芳软颈窝中的秦政,抬起眸,深邃的黑瞳因情欲更深沉,就连声音也更低哑。
「外面看不到车里面的。」车窗的玻璃全经过特殊加工,只有车里看到车外,车外是瞧不见车里半分,即使两个男人公
然做爱也没被窥见的问题。
「我是指你突然刹车。」到现在也还未遇到车祸,真够幸运呢。
秦政脸色一沉,「你还真懂怎样破坏气氛。」
这一切,都是由这家伙挑起的。
那淡淡的一句「反正这晚我都是你的」,并衬著如此轻淡的清丽笑颜,混合而成一种不可思议的化学反应,彷佛就是在
煽动男人尽情享用他,如巨浪般汹涌澎湃的强大占有欲霎时在他心底卷起,淹没了他所有理智,只想立即占有他。
不论任何地点,不论任何情况,立刻占有他!
然而,到头来,被吻得天旋地转的人竟比他更清醒冷静,这是他的吻技还不够?还是他实在被吻得太多,根本见怪不怪
?
无论是何者,对於他的男性自尊都是一种侮辱,尤其他竟然如此受他影响,但这人却似无动於衷!
欲火与怒火同时在心底燃烧,混合成熊熊烈火,猛烈地灼烧著他所馀无几的理智。
於是,一踩油门,秦政以最快的速度赶去自己家里去。
2.21
「风雅……」
衣物凌乱的散落一地,深蓝如海的大床上,两条赤裸的身躯纠缠不清。
身下那原来如白莲般清丽雪白的纤躯,渐染上了妖莲的媚色。
温玉般紧致光滑的雪肤,数不清的妖豔红梅怒放。
尤其胸口两朵清纯娇嫩的粉色蓓蕾,早在男人的指和唇的轮流爱宠下,颤巍巍地成熟绽放,火红蔷薇润著薄薄的淫媚水
光,随著起伏不断的胸膛娇笑招摇。
「啊……」
大掌顺著纤躯的优美线条而下,沿途引发不知是畏怯还是兴奋的微抖,来到丽人双腿间,包覆著那微微抬头的男性象徵
,这私密的、敏感的、脆弱的部位突然受制於外人,他不由得猛然一颤,仰首苦闷呻吟,微带抑压与沙哑的叫声,不可
思议地透出煽情的娇媚。
雾般轻淡的神色早已变质,清俊秀丽的脸孔微酡,幽深的眸瞳闪动炫丽的虹泽,被吻得红肿的唇逸出甜腻的呻吟与喘息
,身下丽人可算完全臣服於他的身下,展现出与平日清雅淡然截然不同,更轻易撩动催化男人情欲的柔媚性感。
倒映著丽人媚态的黑瞳更深沉。
「政……」
甜腻的亲腻的一声叫唤,秦政瞳孔一缩,心口一紧,泛起一股微酸的痛感,蔓延至每根神经。
「风雅……」
高筑的围墙在那瞬间崩溃,他低低地唤出深藏於心底的名字,那渗透至身体每个角落的微酸痛感更深,然而握住身下丽
人的性徵的大掌却变得异常温柔,完全无法想像是出自如此阳刚壮硕而且强势的男人的温柔。
虽然理智已被情欲蚕食得所馀无几,但听到完全不属於自己的名字的叫唤,云远清还是会感到怪异,神智稍稍清醒一点
,眼前那张刚毅的脸容竟微微扭曲,浮现出异於因情欲而致的深沉和兴奋的痛苦神色,不由得一愕。
这如帝王般霸气成功光辉的男人,也会有这样……脆弱的表情吗?
云远清敏感地察觉到秦政的改变,一反从一开始展现的侵略强势,一直由他掌控的急速狂野节奏,竟如同情人般温柔缠
绵,又像呵护珍宝般小心谨慎地爱宠著他那话儿,心中的讶异更甚。
「风雅……」
又一声不属於他的名字的叫唤,云远清轻轻一笑,其实答案已很明显。
现在在这男人眼中,他不再是他用钱卖下来的男妓,而是一个──他极珍视的人。
一声声「风雅」,如缺堤的洪水,瞬即淹没了他的听觉,这男人的语调深沉得抑压,泄露了一种复杂情感的端倪。
这名字是一个禁忌,令人渴望却因畏惧而裹足不前,唯有在这种情欲凌驾於理智、畏惧之上时,才敢伸手触碰,却又同
时被渴望已久的东西所灼伤。明知道再如何执著,只会让自己越加痛苦,偏又无法将之割舍,只能继续被痛苦凌迟,让
苦涩酸楚侵蚀,掏空了所有刚强骄傲,在这名字前,如此强势的男人也只是个连掩饰功夫也做不了的弱者。
这不知是苦恋还是什麽,但,真想不到这样的男人,也会有这样的情感,这样狼狈的时候,甚至得要在一个男妓身上寻
求一时的慰藉。
或许正因如此强悍的男人也为情而脆弱伤痛,他不由得心生怜悯,轻柔地抚弄秦政浓密的短发,给予他唯一能做到的安
慰──尽管这样的男人根本轮不到他的同情,也不需要他的同情。
「啊……」在男人掌中越趋亢奋且敏感的性徵蓦然被湿热柔软的口腔密密包裹,一股强烈的快感如电流窜过背脊,打断
了云远清的思绪,再度陷入越发炽热的情欲之中。
时深时浅的吸吮,细碎的吻,以舌轻绘花茎细致的轮廓、高亢的血脉,轻压著最敏感纤弱的顶端,并以双手轻柔地揉搓
著悬垂的双珠,极致的温存,极致的缱绻,绵绵细密的围攻男性最不容挑衅的部位,进一步催化情欲,化作强劲的热浪
席卷全身,进逼每个惊恐的神经感官,只能在巨浪中苟延残喘。
快感的战栗,亢奋的窒息,他只能大口大口的喘息,摆动腰肢宣泄将至临界点的苦闷,叫声更是甜腻娇媚。
花茎在战栗在完全成熟,娇豔的昂然挺立,在男人掌中释放白浊的精液。
欲望得到宣泄的快感与痛快让云远清感到一份满足感,然而,秦政的攻势未有停下,他将他的腿掰得更开,藏於瓷白臀
瓣间的私密後庭顿暴露於眼前,食指试探性的潜入秘穴之中,却引来了一阵惶恐的猛烈收缩。
「唔!」苦闷的呻吟,云远清眉头紧皱。做了那麽多次,还是不习惯被人侵入的感觉,必须要一些时间才能适应,他要
庆幸自己的身体还有些许廉耻,还是这根本是欲拒还迎呢?
秦政为这被强烈排斥的感觉而讶异,简直就像处女般羞涩紧窄,眨眼间,烧著深沉而炽烈的情欲的双瞳染上一丝怜惜,
伸手到床头柜拿来云远清早准备好的润滑剂,温柔地涂在惊惶的花穴中,尽量减低接受外物的损害,带著粗茧的长指循
序渐进,一指两指三指,耐心地开拓狭窄的花径,体贴的呵宠,让臀间的秘花从开始的瑟缩抗拒,逐渐绽放出诱惑男人
进犯的媚豔。
当身体习惯了外物的存在时,不知是天生还是後天培训出来的淫荡性子便会抬头,刚才百般抗拒外物的花穴现正贪婪地
吸吮著男人三根粗长的指,甚至渴望得到更多,丽人只得扭动燥热难耐的纤躯,让男人的指更深入自己体内,亦是对男
人的一种恳求,映著炫丽虹泽的迷蒙水瞳透露著无声的邀请讯息。
早已被身下丽人挑起的欲望高涨炽烈无比,如今他已做好准备,并且主动邀请自己,秦政不再忍耐,抽出手指,在花穴
感到空虚难受之际,烙铁般滚烫的巨大随即贯穿他的身体,刹那间填满每一个空隙,有种说不出的饱满和痛快,不禁逸
出一声既兴奋又舒服的娇吟。
云远清主动抱住秦政的脖子,一双修长美腿紧勾住他的窄腰,摆动著纤瘦的腰肢,追求更深更彻底的结合。
那瞬间,秦政仅馀的那丝耐性彻底崩解,低狺一声,化作一头猛兽,低头疯狂索取云远清的唇,疯狂地抽插撞击攻入这
足以令男人沉迷不舍的天堂般的禁地的最深处。
「风雅、风雅、风雅、风雅、风雅、风雅、风雅、风雅──」
一声声「风雅」不曾停歇,力竭声嘶的喊著,彷佛要喊出心底抑压已久的情意,身下的进犯是要实践心底抑压已久的欲
望,迥异於如妖花花香般浓烈昏人的浓稠情欲气氛,这是一种疯狂又悲怆的调子,云远清深深的望了这用力发泄著自己
的痛苦的男人,然後,仅是温驯地包容著他所有的强攻。
肉体上极致欢愉的一场性爱,但缱绻难舍的两人的心思却无一刻相连,有性无爱。
2.22
「不问我什麽?」
晚上十一点,洗完澡出来客厅,外卖送来的食物已放满一台,云远清才刚拿起热腾腾的什锦粥,羮匙还没放进口中,秦
政冷淡的问话蓦然在耳边响起。
冷峻的神情再度回到眼前刚阳英俊的脸庞上,环抱双臂,伟岸的身形如山巖般巍峨耸立於装满台北繁华夜景的落地玻璃
窗前,自然散发出一股迫人的强势,不因一件浴袍而损减半分,这个男人此时是一个高高在上的王者,刚才做爱时的悲
痛与疯狂简直就是一场幻梦。
面对男人尖锐的隼目,他从容地扯开一抹淡笑,「有什麽需要问吗?」
他当然知道秦政想问什麽,但,无论大家在床上再缠绵亲密,当情欲烧尽,只馀下一堆冰冷死寂的灰烬时,大家仅是沾
满彼此气息的陌路人,尤其他们只是客人与娼妓的交易关系,除了金钱以外,他们没其他好谈,又何必问那麽多事呢?
一买一卖,各得其所,就是那麽简单。
再多的,大家都付不起。
「一点好奇也没有?还是你觉得你已猜到了一切?」
三两步,秦政便来到云远清身边坐下,一手勾起他的下颚。他眉虽高扬,似对他的反应兴味盎然,但眼神却锋利如刃般
直劈入云远清眼底,绝不容许他在他眼皮底下有任何不实的行为。
「我不会妄想自己有读心术,纯粹是这不值得我惹任何不必要的麻烦。」
好奇心会杀死一只猫,云远清绝不会冒险亲身试验这谚语的真确性,特别对方一看便知是自己惹不起的人,知道得越多
,只会为自己增添更多的潜在麻烦。不是他高估自己的身价,更不是有什麽被害妄想症,而是这行混久了,被人找过麻
烦也见过人怎被找麻烦的经验之谈。
惹怒秦政,绝不是被客人的妻儿或情妇骂一顿掴几巴掌就可了事。
聪明!
秦政不禁在心里赞道,他喜欢聪明人──真正聪明的人,不需他多说什麽,便知道他的心思,却又识时务懂分寸,绝不
会做自己身份不该做的事,亦不会做出根本不应在这时机做的事,徒惹自己烦躁又厌恶。
美丽的脸孔,美丽的身体,高度配合的床技,以及这份聪明,这个云远清绝对是「情妇」的最佳人选。
这已不是一时的独占欲,已是志在必定的坚决。
秦政收回手,拿起台上的杨州炒饭,开始享用迟来的晚饭,似不经意的问道:「为何干这行?」
「当然是为了钱。」喝了口粥,云远清像听了什麽荒谬绝伦的笑话般睨著秦政,答得极为爽快乾脆,彷佛这是多理所当
然的一件事。会做这行还会有什麽原因?绝大多数不就是为了个「钱」字,而他正好是其中一员。
「还真诚实。」秦政撇了撇唇,这人不是真的卖惯了,就是天生厚颜无耻,为钱出卖灵肉竟可以答得这麽理直气壮。
「这个世界上谁不需要钱呢?」云远清只是淡淡一笑。真有那种人,他们不是死人就是仙人,很可惜他两者皆不是,还
得要在这红尘中打滚,要活下去就必须要钱。
有钱就可以活下去,没钱就等著死,这个世界的游戏规则就是如此简单却残酷,人的清高尊严廉耻在最现实不过的饥寒
交迫下亦只是脆弱得不堪一击,连活下去都成问题,哪还有力气撑著一张吃不饱穿不暖的面子?坦承自己需要钱这个事
实又有什麽可耻呢?
至少,他愿意面对现实,而不是逃避现实。
秦政又挑眉,如此清雅的人,嘴巴竟吐出如此现实的话,尤其语调平淡自然,彷佛这麽年轻就看透世情,这个年纪该有
的锋芒早已被现实磨得平滑圆浑,没有宝石的张狂,而是像颗珍珠散发著内敛含蓄的光华。
「要钱还有其他工种可以选择吧?」
「这是我能力范围内,能赚到最多钱的一份工。」
找最多钱?「听起来你也很需要钱。一个月你可以赚多少?」
对於秦政一个接一个如查户口的问题,长睫巧饰了瞳眸一闪而过的警戒,云远清还是据实相报,「平均每个月赚一百万
左右,最多可以赚百五万左右。」
「难怪你选择做这行,一个大学生刚出来打工,正常来说也找不到这个薪酬。──有想过被包养吗?」
果然。云远清不禁在心里叹一声,额际开始隐隐作痛。
一个客人会问他那麽多问题,十居其九是有企图的,秦政的话已够直接,而且他的眼神就像看到自己感兴趣的猎物般,
再笨的人也不可能看不出他的意思,偏偏这种意思是最令他头痛的。
他不动声色,浅笑依然,「没有,这事太麻烦了。」
「怕日久生情?」
「是怕这段关系会曝光。」云远清喝了口粥後,低垂的黛眉一扬,平静如湖的雾瞳直直地望进秦政眼底,「相处的时间
越长,这段关系曝光的机会率就越高,尤其我的客人通常都是有财有势有头有面,他们或许可以轻松地回避麻烦,但我
一定会被麻烦缠上,被人打骂的滋味可不好受。」纤肩一耸,「况且被包养又不一定会比现在赚得更多,怎想都只是麻
烦。」
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到──这就是人性,尤其那人越多人竞争,就越觉得有意思,越想弄到手,所以那些
求之不得的客人总喜欢争逐,用各式各样的昂贵礼物来讨他欢心,让自己成为他心里最特别的那个人,好满足自己的独
占欲和虚荣感。
在这个争逐游戏中,既没人得到他,他又成为游戏中实际的得益者,客人们送他的钱与礼物,再加上他抽佣分红得来的
每月收入,大概也不会比被包养的待遇差,他又何必一头栽进比做这行更具风险的「情妇」行列之中?
「想要钱却又要嫌麻烦,你真矛盾,云远清。」秦政伸手摩挲云远清细腻的脸颊,脸带饶富兴味的笑意,但笑意却传不
到深得不见底的黑瞳中,教人猜不出他真实的情绪。
「没有矛盾,作出最低风险的选择,不是可以得到最大好处吗?」云远清有一瞬间轻垂睫,「而且,我也不喜欢连自己
的私人时间也变成工作时间,这是一件很累的事,不对吗?」
秦政停下手上的动作,没有说话,只以莫测高深的黑瞳紧锁著他,缓缓流动的空气顿时凝滞,但云远清的神情却没变过
半分,大方地任由他看够为止。
一时之间,沉默是他们唯一的语言,他们的无声角力将气氛拉得越来越紧,就像一条快将到达极限的弦,一个不小心就
会应声崩裂,就在这个岌岌可危之际,秦政打破了这闷人的僵局。
「你拒绝我?」
低沉缓慢的嗓音平静得听不出任何火药味,喜怒难测的笑意依然稳挂於他脸上,云远清凝眸察色,终究还是看不出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