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江山里有我的名字 男皇后传 第一、二卷——再见米兰
再见米兰  发于:2011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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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七章: 倾城一笑,望断天涯(6)

“嗯?”我一愣,如今刀就架在我男人脖上,有什么还不肯给?“大人请直言,我好跟殿下去要。”

“我要的,就是子高你啊!”宇文护复又色迷迷地望着我。

“呵呵……”没想到,转了一圈,又回来原地,我媚眼一笑道:“刚才,子高不是说了愿意以身事大人吗?”

“我要的是,子高终生伺候我,就象伺候你家主人一样。”宇文护道。

我的心一下冰凉,和眼前这个长相粗犷、凶残阴险的胡人共渡一生,将是多么痛苦的事。

“你能做到吗?如果能做到,我便不放陈昌。”宇文护注视着我道,他的眼神很犀利,像要看穿我的内心。

脑袋一转,一辈子,那是多长的时间,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谁还管得了以后,先把眼下的事解决了再说。

“好,我答应你。”我说。

“我要你发誓,发毒誓。”宇文护对我的话不放心。

“如果我食言,就让我横死利刃之下,”我看着他说:“那么,大人是不是也该发个誓,好让子高放心呢。”

“老夫决不放归陈昌回国,如若食言,也让我横死利刃之下。”宇文护说。

我们相视对笑,这场交易就算达成了。蒨,对不起,为了你,我只能这么做,希望你无论如何都要相信我,虽然现在我

身属宇文护,但是心永远都是你的啊!

交易从这一刻就开始了,我说做就做,拿起澡巾给宇文护搓身,宇文护看起来很享受的样子,他闭着眼说:“子高,你

是不是什么都肯为老夫做!”

“那当然,现在我是大人您的人,您要我做什么我都会做。”我奉承着他。

直到给他擦干净身上的水,帮他穿好衣服,奇怪的是,这男人并没有对我有过分的举动,我不禁呐闷,难道他说的伺候

真的只是伺候吗?

我伸手去拿自己的衣服,准备穿上,手还没碰到,衣服却被宇文护拿走了,“来人,把这身衣服扔了,重拿身衣服来。

”宇文护说。

哦,是嫌我这身江南衣裳不顺他的眼吗,换套胡汉结合的衣服给我穿?无所谓啦,穿什么衣服不都一样。

宫女很快笑呵呵地着拿来一套衣服,只是她笑得怎么如此奇怪。她展开衣服后,我顿时傻了眼,不对,这分明是套女人

的衣服,还是粉粉的红色,我抬头惊愕地说:“姐姐,你拿错衣服了吧。”

“没错,就是这个,让奴婢伺候大人穿衣吧。”宫女说着就要给我穿上。

我往后一退,回头看宇文护。“子高不是说,为老夫什么都肯做的吗?”宇文护说。

瞬间我明白了,怪不得陈蒨说宇文护变态,原来他要的是女人装扮的漂亮男人啊,天哪,以前,我觉得陈蒨就够变态的

了,他男的女的统统喜欢,而眼前这个更是令人发指。

如今已是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没有退路可走,退?我和陈蒨都只有死路一条,我咬咬牙随那宫女怎么摆弄。

等我穿好衣服,宇文护上前握住我的手,拉着我步入寝殿,他把我按坐在铜镜前,解开我的发髻,拿起梳子给我盘发,

他一边梳一边说:“子高,你的头发又厚又密,如漆般乌亮,老夫从没见过这般美丽的秀发啊。”

他拿起眉笔,又放下,拿起粉扑,又放下,拿起胭脂,又放下,我看他拿起这个又放下那个的,他倒底在干什么?莫名

其妙。宇文护摇摇头赞叹道:“子高,天生两弯娥眉,根本无需画眉,天生洁白肌肤,根本无需扑粉,天生唇如施脂,

根本无需胭脂。你看你现在的样子,谁看了会知道你是男儿身呢?像这样站在女子堆里,子高也是褒姒一般的美人啊!

我抬眼看镜子,差点没把自己吓到,镜子里坐着一位丽人,香腮如雪,青鬓如云,延颈秀项,腰如束素,那个是我吗?

简直妖孽啊!老天爷,你干脆赏个雷劈了我吧,免得韩子高在这世上接着受辱。

宇文护痴迷地望着我,他抬头掂起我的下巴,他宽厚的嘴唇靠了过来,荆棘一样的络腮胡扎得我好痛,然而我只能默默

忍受这一切,为了能让陈蒨坐上帝位,我韩子高受多大委屈,都值得。我痛苦地闭上眼,任由那人胡作非为。

第六十八章: 倾城一笑,望断天涯(7)

第二天,我跟随宇文护回到长安,直接住进了宰相府,说是住,其实跟囚禁没什么两样,我被宰相府的侍卫们严密监视

着,即便偶尔出府,也是陪着大冢宰出游。韩子高,完全失去了自由。

我请府里的仆人到客栈喊来我的随从,他们初看到我时,都认不出我来,我强忍眼泪对他们说:“你们都回京城吧,去

对殿下说,子高的使命已经完成,但是,子高回不去了,请殿下忘了我吧。”

随从们听完都哽噎起来,说:“我等受过大人诸多恩惠,如今大人不得走,小的们怎可舍大人自去,大人非要赶我们走

,回去之后临川王殿下也会责罚我等,还不如让小的们留在长安听由大人差遣。”

我想想他们说的也对,我男人的脾气出了名的坏,他们就这样回去,屁股一定遭殃,于是命其中两个先回建康向我男人

报个平安,告诉陈蒨,任务已经完成,让他放心。

过了两天,宇文护说晚上有贵客到访,要我侍宴。

当晚,来了两位仪容不俗的公子,一个年纪和我相仿,长得容貌伟丽、神情秀朗,另一个年纪稍大,三十出头的样子,

我看着他觉得面善,好象在哪里见过。

宇文护微笑地指着我对他们说:“你们看,这是老夫新娶的小妾。”

他们态度极其恭敬地躬身向我行礼,说:“微臣参见夫人。”

宇文护拍着他们的肩膀说:“你们看她,姿色比念奴如何?”

他们这才敢抬眼看我,俱带着赞叹的语气道:“有过之而无不及啊,没想到,天下竟有如此美丽的女子。”

“哈哈……”宇文护狂笑不止,最后竟然用衣袖擦眼泪,我一点也不喜欢这个笑话,面无表情地看着他们。

宇文护好不容易止住了笑,拉着我的手,指着他们对我说:“子高,你不是要探望始兴王的吗,这两位就是始兴王和长

城国世子啊!”

我大吃一惊,原来面前的两位公子,就是陈顼和陈昌,怪不得那人面善,原来他是我男人的弟弟,越看越觉得这兄弟两

人长得相象,弟弟的个头更高些。

终于见到我男人日思夜想的弟弟,我喜不自禁,赶紧跪倒叩首道:“小的拜见始兴王殿下、长城国世子大人。”

宇文护抚须对他们二人说:“刚才老夫跟两位开个玩笑,这位是韩子高,奉临川王之命前来长安探望始兴王。”

“韩子高?!”他们口中喃喃念道,然后,陈顼说:“你不是我哥的男宠吗?现在跟随大冢宰大人了吗?”

他的话象锥子一样刺痛了我,他说这话时的眼神充满不屑,没有什么好解释的,这原因我男人一人知道就行,跪了良久

,见他们没有让我起来的意思,我自已站起身伺坐在宇文护身旁。

酒过三巡,宇文护突然一把将我按倒在地,他沉重的身子压在我身上,醉眼朦胧地说:“美人,我想要你啊!”然后,

他几近疯狂地扯开我的衣裳,我没有挣扎,不能挣扎,这个人的任何要求我都只有接受,我知道宇文护并没醉,他是故

意的,他就是要做给陈顼他们看,他要陈顼写信告诉哥哥,韩子高有多么水性扬花,好彻底斩断我对陈蒨的念想。

我侧脸看到陈顼和陈昌,他们照旧喝着酒吃着菜,仿佛眼前的一切早就司空见惯,没什么奇怪的,他们只是想活下去,

他们能活到今天,已经是个奇迹。

我盯着陈顼的脸看,这张脸让我想起第一次见到蒨的时候,那时,蒨就像他那么大,三十二岁,而我只有十六岁,还是

个孩子,如果没有遇上蒨,我想我不会喜欢男人,更不会变成今天这样,韩子高,现在是谁,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一个

失了心的美丽玩偶。

陈顼发现我一直在看他,他的眼神很是困惑。

没想到,在这里,千里之外的长安,还能看到那张英俊的脸,修眉入鬓,凤目含情。

我笑了,眼角滑落两行清泪。

第六十九章: 倾城一笑,望断天涯(8)

四月,宰相府后园里的牡丹全部盛开,宇文护近百个妻妾们在花丛中穿梭嘻戏,我靠在小楼的栏杆边面无表情地望着这

一切。

“唷,韩郎在呆看什么呢,是在看美人,还是在看香花啊?”念奴手捧着一把牡丹花踩阶而上,一边走一边问。

她喜欢古琴,喜欢称我韩郎,一个和见琛很象,又很不象的女子。念奴,周国第一古琴师,也是大冢宰最宠爱最信任的

小妾。她是白鲜卑人,有着白鲜卑人特有的白皙皮肤、轮廓清楚的艳丽面容和高挑丰满、曲线曼妙的身材,念奴本姓慕

容,原是鲜卑贵族的后代,因为鲜卑族内部的纷争,她的家族失败大部分被杀,她沦落成官妓,凭着勤奋和天生的琴艺

慧根,她成为周国最好的古琴师,后来被宇文护看中,赎身出妓籍成为官婢。

“香花,美人,不过是梦幻泡影,这一刻还在,也许下一刻就不复存在。”我幽幽说道。

“你们江南人说话好玄,奴婢听不大明白,”念奴一屁股坐在我身旁,把手上的一把牡丹花递给我:“这个送给你。”

我把花放在鼻下闻了闻,花香四溢。春来谁作韶华主,总领群芳是牡丹,牡丹不愧为花魁,花朵硕大艳丽,香气浓郁扑

鼻。我突然想起另一种花,它艳丽却无香。两种花,两类人,见琛象粉海裳,念奴似白牡丹。

“谢谢你,念奴。”我说。

“就光说谢谢吗?”念奴嗔怪道。

“那要我怎么谢你?”我看看她说。

“笑一个吧,很久没看韩郎笑了,自打韩郎进府,笑容越来越少,”念奴双手揽住我的腰说:“瞧,这腰又瘦了一寸。

“呵呵……”我不是谢她才笑的,真是被她逗乐了。

“要不,我弹支曲子,给你解解闷。”她说。

“别,不是因为帮你正音,我根本不会听,其实,我挺怕听到那声音。”我长长地叹口气。

“还对那个人感到欠疚吗?”念奴说。

“嗯,可能一辈子都要这样。”我又长长地叹口气。

“我觉着那个人好幸福呢,虽然,韩郎负了她,却能被韩郎一辈子记在心里。”念奴笑道。

我摇摇头,笑了笑,没能拥有喜欢的人,这算什么幸福。

“那么,我接着教你跳胡舞吧!”念奴拉着我的手,想把我拖起来。

“念奴,今天我没跳舞的兴致。”我懒懒道。

“要不,我让大冢宰大人把始兴王殿下喊来,一同赏花如何?”念奴侧眼看我说。

“好啊!”我莫名地感到兴奋:“念奴,什么时候啊?”

念奴狠狠地敲了一下我的额头道:“韩郎,你真是痴子,那是陈顼,不是陈蒨,你别望梅止渴了。”

是啊,那是陈顼,不是陈蒨,可是在这里,我不是看不到陈蒨吗?多亏了念奴,只有她读懂我的心思,每次会找出各种

理由请陈顼来府里做客。

日子一天天过去,牡丹开了,谢了,蝉儿鸣了,哑了,转眼又是七月,这个七月,我二十二岁,遇上那人之后,每年到

我的生日,那人都记得清楚,想出许多花心思陪我一起过,可是今年,只有我一个人。

过了八月,又进入九月,这天,念奴说动宇文护邀请陈顼来府里赏菊,我跟随大冢宰相迎,和陈顼见面依例先是行礼,

“小的拜见始兴王殿下。”我跪倒叩首道。

“以后不要称我始兴王,改称我安成王。”陈顼道。

“嗯?!”我很呐闷,摸不着头脑。

“我哥哥称帝了,上个月,哥哥颁旨封他的儿子伯茂为始兴王,徒封我为安成王,如今我已经不是始兴王了。”陈顼有

些落莫地说。

“什么?你说什么?”我忘了尊卑礼节,一下站了起来,拉住陈顼的手,问:“临川王殿下称帝了?”

“你不知道吗?哥哥称帝还是六月里的事,我叔父病重去世,遗诏我哥哥入篡。”陈顼说。

我男人称帝了呀,他君临天下了呀,只可惜,我不能亲手帮他穿上衮服、戴上冕冠,我的使命终于彻底完成了。原来两

个多月前,他就称帝了,而我却一点都不知道,这肯定是宇文护怕我违誓逃走,全府上下都瞒着我,想到这,我侧眼偷

看大冢宰,发现他正注视着我,眼神如刀。

后面他们怎么赏花饮酒的事,我都记不得了,脑海里一直浮现陈蒨登上太极殿,雄姿英发的样子。晚上,宇文护抱着我

入眠,我看着眼前这个满脸络腮胡子的人,内心不停地对自已说,我要离开他,我要离开他,我要想办法离开他。

第七十章: 倾城一笑,望断天涯(9)

想要离开宇文护谈何容易,尤其最近侍卫们把我看的更紧了,连如厕都有人跟着,我想可能是宇文护怕我想不开寻死,

我几次请府里仆人到客栈把我的随从喊来,他们都不肯,反而说:“您有什么事,直接差小的去办好了。”

我内心焦急如焚,却又无可奈何,每天如坐针毡,五天后,我病了,病得起不了床,宇文护请来大夫给我看病,但大夫

诊断不出是什么病,我清楚自己没有病,只是心,病了。

念奴来看我,她坐在我床头,盯着我的脸左看右看,我没好气地说:“看什么看,我脸上又没有字?”

“呵呵……”她俏笑着说:“怎么没有字,奴婢看到写着两个字呢!念做:相思。”

“切。”我转过脸,闭上眼懒得理这个调皮的小妮子。

“韩郎这相思病可不轻呢!”念奴道:“不过,奴婢有个方子,保证药到病除。”

我冷笑一声说:“什么时候,你又改行从医了?”

她趴到我耳畔,小声说:“奴婢可以帮韩郎离开宰相府。”

“啊?!”我一下爬起来,抓住她的手:“你是说真的吗?”转念一想,这小妮子深受大冢宰恩宠和信任,莫非她是宇

文护派来试探我的。

念奴看出我的疑虑,她认真地说:“你不相信奴婢吗?奴婢可以对天发誓,是真的想帮韩郎啊!若奴婢有心欺骗韩郎,

就让我不得好死。”

“念奴,你为什么要帮我?”我感激地握紧她的手。

“因为,因为奴婢喜欢韩郎啊!”念奴看着我的眼神很痴迷。

“可是,我只喜欢那个人,没法再喜欢你啊!”我很担心念奴又成为另一个见琛。

“没关系,你喜欢你的,我喜欢我的,我们各有所爱,这样,有什么不可以呢!”念奴俏笑着说。

念奴,你真是个可爱又大度的女人,我感动得抱住她:“我该怎么谢你啊!”

“韩郎要真想谢我,就带奴婢一起走吧!”念奴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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