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世情缘之前世篇 琴麻岛之 上——阿舞
阿舞  发于:2011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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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情缘之今世篇 天意 第一部 上——阿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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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情缘之今世篇 天意 第一部 下——阿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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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情缘之今世篇 天意 第二部 逆天而行 第一卷 如是我闻·缘起——阿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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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情缘之今世篇 天意 第二部 逆天而行 第二卷 现世龙吟·宿命——阿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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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世情缘之今世篇 天意 第二部 逆天而行 第三卷 作如是观·涅磐+番外——阿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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引子:

阿远,你看,悲伤多困难,我只想回归自然,

不要为我悲哀,一定有回去的船,我等待......

我看见,那片超越忧郁的蓝,是属于琴麻岛的海,

我听见,云梦山的风在召唤,那音符,真是甜美到意外。

我,依然是你的云,轻抚着你的脸。

笑容和泪水,贯穿着昼夜,我一直都在......

我想念那片忧郁的蓝,我想回到琴麻岛的海,

那里是我的故土,那里有与你的回忆,甜美到意外。

 

——改编自王啸坤亲自作词作曲的新专辑主打歌《琴麻岛的海》之歌词。

 

第一章 寻劫

天空一片黑暗,风用劲地驱赶着疾驰的浮云,在他的面前,是一片无边无际,阴沉可怕的海面,波涛滚滚而来,闪电一次次划过夜空,象一条浑身带火的赤炼蛇,照亮了那浑沌汹涌的浪潮和在低空卷滚着的浓云。

站在船栏杆前的少年瞧着只有十五六岁的年纪,脸上却是一副波澜不惊的样子,黑漆幽深的眼眸沉静的不像他的年龄,带着一丝令人生寒的冷意。耳边尽是惊天动地的海啸和狂风嘶吼的声音,而他却是充耳不闻,还犹自沉浸在夜阑婧夫人临别前叮叮细嘱的一番话中:

“远儿,如今,你不能够在河内再待下去,尹家的人意欲斩草除根,已是几次三番要暗中对你下毒手,你这就随着年师傅远赴海外到你外叔公所居的秦皇岛暂避几年。”

“娘亲,为什么一定要我出海去那么远的地方呢?六叔不是在益州还有些兵力嘛,我何不投奔了他去?”

“还记得那位奇人,东方大师么,他看过你的面相后,留给为娘四句批语:

三世之缘天意随,奔流向海不复回。

一朝风云相际会,王朝霸业方可为。

所以,你须得向海边去,也许会有一番能够帮你回来成就大业的际遇也说不定!远儿,娘和你姐姐的希望可都在你身上了啊......”

“一朝风云相际会,王朝霸业方可为......”少年低低喃喃的反复吟着这几句批语,仿佛在自言自语的问道:“瞧这批语,我便是那风了,只是不知,我命中之云,却在何方?”

望着面前深黑如墨的海面浊浪滔天,游若兰的眼眸中掠过一丝忧色,忍不住就上前一步向着凝望着大海喃喃自语的少年道:“少主,瞧这天气只怕是要起大风暴了,站在这船弦上太过危险,您还是赶紧回舱吧!”

“娘亲送我离开河内郡的时候,曾对我说,‘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少年的声音在风中略有些低沉,头也不回的道:“所以,我不能惧怕任何的险境,我要把这当作上苍对我的历练和考验。总有一天,我要回去夺回属于我的国土,在此之前,何不让我试着先来征服这片大海?!”

“少主,你能有这样的志向,我很欣慰。”闻声从船舱中踱步出来的男子望着少年眼露嘉许之色,那少年转身向他微微颔首示意,游若兰却向他恭恭敬敬的鞠了一躬道:“年师傅。”

此时,天空更黑更阴沉,稠密的乌云似乎要向船弦上的三人头顶压了下来,猛烈的海风吹得他身上藏青色的袍角衣带猎猎作响。年永赐突然将头上的进贤冠解了下来,用力掷进面前咆哮着的海浪中,若兰被他这突于其来的举止唬得一惊,那少年望着他的眼神也是有一丝不解。

年永赐凝神望着自己的发冠被翻卷的浪头瞬息吞没,便转头对着少年温言道:“少主,你要知道,夫人的那句话的含意更是要你懂得‘忍’字一诀,辟如现在即将来临的风暴,此乃天灾异景,非人力所能抗衡,少主若硬要逆浪而行,只怕就会和我那顶进贤冠一样落得粉身碎骨的下场。总有一天,你会回去,但在此之前,你一定要领会进退有度,能屈能伸的道理,才能在篡位者的阴影下生存下去。”

“年师傅的此番话,致远受教了!”少年转头望了一眼惊涛骇浪般的海面,一道闪电划破了天空,驱走了黑暗,映亮了他的眼眸。少年若有所思的沉默了片刻,便抬头向着年永赐微然一笑,接着便携着若兰的手,缓缓步进了船舱。

漆黑的深夜,泼墨一般的天空被闪电撕开一道道银亮的缝隙,轰然雷鸣,万钧千霆压过天际,愤怒地携着倾盆的大雨一泄如注。飓风如同饥饿的野兽追赶着羊群,搅扰着漫天乌云翻滚着向海上压了下来,尖啸的海浪一浪高过一浪,张牙舞爪的向海面上那只已是颤抖的如风中落叶般的大船扑了下来,那排山倒海般的势头,狰狞,可怖。

在船头把着舵的船老大一边儿死死压着舵,一边儿朝着内舱嘶声力竭的吼道:“若兰,护好少主!用舱里头的绳索在身上绑紧!程轩,准备扯帆!我们要改变航道,顺流而行!”

琴麻岛。

二个时辰过后,肆虐的风暴已是消失的无影无踪,如今的海面上,简直连一丝微弱的风都没有。大片铅灰色的云层向西边极速飞卷而去,淡蓝色的苍穹渐渐显露出来,遥远的地平线上一片殷红的霞霭缓缓升腾起来,随着一轮红日的破海而出,一道亮光掠过海面,把吐着白沫的浪尖染得金黄灿然。

少年被海浪冲上沙滩,才摇摇晃晃走得几步便觉眼前一黑,当下双膝一软便倒在了沙滩上,昏昏沉沉中,依稀听见不远处传来的一阵脚步声。

少年努力的去听,却听不真切,睁大眼睛瞧时,却见一人好似走近了来,银色的发,雪白的衣,一双晶莹如夜星的明亮眼眸中有着他从未见到的清澈澄净,那遮天蔽日般的光芒,是真是幻还或是梦,都分辨不清。

少年只觉得眼前的一切愈来愈模糊,愈来愈缥缈,仿佛天地万物都在空中倒旋起来,终于,在一片暖暖的气息呵上他的额头之际,昏了过去。

 

第二章 应劫

太阳已差不多升到了半空中,那灼人的光芒直射到少年靠躺着的岩石上,昏迷之中,好像有几滴甘甜芬芳的汁水,轻轻的落到了他那已经快要干裂的嘴唇上面,瞬间的清凉与滋润让风致远悠悠转醒了过来。

最先落入眼中的便是他昏迷之前看到的那双眼睛,那双璀璨夺目的简直连太阳的光芒都随之黯淡的眼睛,连四周不知名的高大树木都仿佛被这澄澈的光所照亮。

许久以后,风致远才明白一个人怎么会有如此清澈明亮的眼睛,但当时却浑身上下不由得打了几个激灵,立马清醒了过来。

凝神望去,这双眼睛的主人却只是一个和他年纪相仿的少年,长得倒是面如冠玉,清俊神朗,那一身打扮却是与中原不同。只见他赤着脚趿着一双木屣,穿着一身平纹罗的素衣,织麻滚边的白色外袍却敞开着,卷起的袍角正随着风轻扬翻飞。

更为奇怪的是,那少年瞧来年纪轻轻却已是满头的银发,而且也并没有盘成髻,只用一根发带随意束在脑后,额两旁还有几绺丝般柔顺的银发松松散散的垂了下来。

那少年见风致远已是醒了过来,便微笑着将手中一张盛了一汪泉水的碧绿叶子递到了他的手中,风致远此时口中干燥无比,忙接过那枚叶子,将上面的泉水一饮而尽,却因为喝得太急,呛得咳了两声。

那少年瞧他那猴急的模样儿忍不住莞尔一笑,那仿佛云散日出般的笑容是如此的灿烂,让风致远一瞬间恍然失神,忍不住便开口问道:“可是你救了我么?你叫什么名字?这儿又是哪里?”

“这里是琴麻岛。”那少年退后一步,细细打量着眼前这位剑眉星目,浑身湿透十分狼狈,眉宇间却仍有着三分桀骜不驯的不速之客,嘴角弯起一抹顽皮的笑容道:“你没有告诉我你的名字,所以,我的名字,也不告诉你!”

风致远顿时有些发窘,毕竟他年少傲性,欲待赌气不说,但那少年的笑容却实在是令人无法抗拒,口中便已是不由自主的道:“我姓风,名致远,是中原人士,昨夜在海中遇上大风暴,这才顺流漂到此处,多谢你出手相救。”

“我姓云,名笑天,是琴麻岛人士,救你乃举手之劳,亦是我辈应有之举,不必谢。”云笑天学着风致远的口气朗声回着,薄薄的唇中露出一口如贝壳般的牙齿,在淡粉色的唇里闪烁着洁白的光芒。

“云、啸、天?”风致远一字一字的复又念了一遍,心中不由得微微一动,黝黑的眸子里忽然闪过一道异样的光芒,凝神望着他问道:“可是叱咤风云之云,啸傲乾坤之啸,得天独厚之天么?”

“不,当中那字乃是笑傲江湖之笑,不过,我娘亲便是叫我啸儿,你也可以叫我阿啸。”说罢,云笑天听到沙滩那边又传来一阵浪涛拍岸的声音,便攀上岩石,手搭凉棚向海边望去,接着又回头向风致远道:“阿远,你来瞧,那边沙滩上又被浪头冲上来几个人,恐怕是你的朋友吧?”

阿远……叫得这么亲热……风致远忍不住又向云笑天瞟了一眼,心中暗想,看来这位荒山野岛中的银发少年倒是个人来熟,一点都不避陌生人。虽然自小到大只有自己的娘亲这么叫过自己,不过……听他唤来,但也一点都不觉唐突,反而莫名的有一分亲切之感由心而生。

念及此处,风致远不由得对他也渐渐放下心防,便朝他淡淡一笑道:“谢谢,我这就瞧瞧去,只怕正是我的几位从人,阿啸,你来帮忙吗?”

“好啊,我也正有此意!”云笑天二话不说,只手撑着岩石,轻身一纵便跃了下来,银色的发在金色的阳光下闪耀着异样的光芒,在空中划过一道闪亮的弧线。

待站稳了,云笑天一边儿和风致远并肩而行,一边儿又笑着对他道:“我大师兄让我要日行一善,说是不仅可以帮助他人,还可以积福延寿。只可惜,我们这座琴麻岛人烟稀少,我可都已有许久都没做上像半个月前那回这么大的善事啦。”

风致远有些好奇,便张口问道:“半个月前那回你也是救了好几个遇上海难的人么?”

“不是,”云笑天微微一笑,随口便回道:“上回住在山脚下的三婆婆家里头那只小猫儿爬上了树,可却又下不来,被我路过给救了!”

“……”风致远瞧他一副一本正经的样子,无语,还当他救了几多人呢,原来不过是救了一只小猫儿罢了,真是好大的功德呀……

当下两人便结伴往沙滩而去,果然,被海浪冲上来的正是风致远的那些侍从,游程轩、游若兰兄妹俩,年师傅以及船头儿等几位船工下人,共计有七人从这次海中的大风暴中逃得了性命。

待云笑天将众人一一救醒,又在林中寻了一处空置的竹楼让他们暂先安置了下来,风致远等一众人已是与这位长相俊逸,热心开朗,脸上又始终挂着笑容的银发少年熟络了许多。

“……沿着左边小径转过那片林子一百步之外便是一处山泉,你们所用的水便可以去那边取。瞧见东边儿那棵大香樟树了么,沿着那条道儿走过去没多远便有几户人家住着,要什么用的吃的,只管去要便是了……”

云笑天待将相关事宜都细细嘱咐妥当,见天色不早便与众人一一告别,转身便往林中而去,待走了两步,却又转过头来对着风致远灿然一笑道:“阿远,我就住在云梦山顶,你若闲得慌,便来山上找我玩罢,我屋子里头可有许多好东西呢。”

众人抬头仰望着岛上那座高耸入云的山峰,此时夕阳西下,云环雾绕,霞霭蒸腾,层峦叠嶂,景色端得是十分秀丽,只是,这山顶也未免太高了些。年永赐总觉得这少年和这岛屿都有些个神秘,便忍不住问道:“云少,你为什么要住在那么高绝的山顶之上呢,上下山途,岂不路漫而崎岖?”

“也不为什么,”云笑天笑得纯净,缓缓道:“只不过因为,我很喜欢在山顶看海。”

 

第三章 疑问

日暮西山,赤金色的阳光透过密密层层的枝叶间隙泄漏下来,随着微风拂动,光与影如水波般在山中茂林间轻轻流动着,映射在风致远俊朗的脸庞之上。此时的他,正昂着头凝神望着那座被云雾层层笼罩着的云梦山,那金色泛红的阳光在云层中变幻着各种光芒,或赤红,或深紫,或绛红,或黯蓝,让云岫横亘的云梦山峰看起来又平添了几许神秘的韵味。

“少主,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哪?可是在想那位云少?”原本站在竹楼上的游若兰朝着风致远抿唇一笑,拎起袍角足尖轻轻一点,跃过扶栏腾身便跳了下来。

“嗯……”风致远眼前立即浮现出那双令他印象无比深刻的眼眸,便随口应道:“我很喜欢他的眼睛,从来没有见过一个人,可以拥有那么清澈透亮的眸子,瞧来的确是有些让人见而难忘。”

见他没有否认,若兰又笑眯眯的道:“也难怪少主心中不忘,云少心地纯良委实讨人喜欢,且又是长得这般模样儿,那份容颜,那头银发,竟是仿佛如不食人间烟火般的清凡脱俗呢。若说少主在河内郡也算是数一数二的美少年了,只是和这位云少一比,却又被他比下去了!啧啧啧,少主,你说这云少若是生长在洛阳,再大个几岁,可不知要迷死多少千金闺秀哪。”

这时,恰逢游程轩从山泉那边提了两桶水过来,听着自个儿妹妹这番话,忍不住戏谑道:“哟,若兰,瞧你说的,简直要把那云少给夸到天上去了,难不成也把你给迷住了?唉呀呀,难得你如今终于开了窍,要回复女儿本性了么?阿弥佗佛,若不是云少瞧来比你少着两岁,我定要托人做了这个媒,把你嫁了过去才好呢!也没见女孩子家都到了你这岁数儿还不思嫁人的……”

“哥!在少主面前你这都在胡说些什么呀!”游若兰恨得直跺脚,拽了一把树上青如竖果般的果实便扔了过去,见程轩狼狈的躲不及,额头身上被打了好几下,衣带袍角也被木桶中溅出的水湿了一大片,这才堪堪消了这口气,呵呵笑着拍手道:“该!谁让你为兄不尊,说这些个混话来呕我!”

风致远这会儿却好似对游氏兄妹的这番嬉闹置若罔闻,只自言自语般沉吟道:“云笑天……他姓云……又住在这云梦山上……云,他是否就是东方大师批语中所指的云呢?难道这世上竟有这般巧事?一朝风云相际会,王朝霸业方可为……可是,他不过是一居住在野岛荒山的小小少年而已,有什么能力可以帮到我复国的呢?”

“少主此言差矣,这位云少虽是生长在这野岛荒山之中,但我瞧他言辞从容,举止有礼,绝非一般山野少年相比。”话音未落,换过一身玄色长袍的年永赐已是从竹楼中缓步踱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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