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对,这是你房间,然后我在你床上?」梁雨岳随着问话开始清醒了过来。
「是啊,你在我床上。」顺着人儿的问话回答,庄适凡双手交叉在胸前,好笑的看着梁雨岳从疑惑变成惊慌失措的表情
。
觉得不对劲的梁雨岳立刻起身就想下床,却因脚软一个踟蹰便往前倒入庄适凡刚好伸出接人的怀抱里。
梁雨岳挣脱不开,被庄适凡牢牢的抱在怀里,他只得恳求着:「适凡,让我走——」
他想起来了,昨天在昏睡过去前是适凡拉着他进了车子。
只是为什么适凡会那么令人意外的出现在他面前,明明已经以为不可能再相见的人,怎么会在现在用如此炽热的眼神看
着他。
「雨岳,我已经找了你四年,现在你还想走吗!」
收紧了环抱住纤细身躯的双手,庄适凡拚命的压抑着身体里那种想要压倒眼前人的冲动,天晓得他现在有多么的想狠狠
吻住梁雨岳那二片一开一合的唇瓣。
「这四年你一直在找我!」梁雨岳惊讶的问着。
「对,我从来没有忘记过你放弃找你,所以现在我们才能再度相见。」
「为什么要对我如此执着呢——」梁雨岳无力的问着,庄适凡紧紧的将他抱在怀里,那高热的体温让他还没退去的酒意
又开始晕眩了神经。
「雨岳,我一直爱着你,这份心意到现在从没有变过!」
「……」
梁雨岳低下头沉默不语无法回应庄适凡的话。对于庄适凡,他从来一直就只有亏欠,就连自己主动要求他抱他的那次,
也只是因为明白了他的心意却无以回报,所以才——
「雨岳,抬起头看着我!」男子温和的声音从头顶传来。
梁雨岳抬起头看着这个他曾经以为会是一辈子好朋友的男子。
四年的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却也足以让一个人改变许多。适凡还想从这样一个残破不堪的自己身上得到什么,他
的心早已随着蒲亮消失而遗落,没有心的他现在只是一具空壳罢了。
「你回答不了没关系,现在上天已经让我找到了你,给我一个爱你的机会!」
「适凡,我们不可能的!」梁雨岳开始死命的想挣脱钳制。
「雨岳!」大喝了一声,成功让怀里的人停止了挣动,「可以的,我并不要求你一定要忘了那个人,可是请你让我爱你
照顾你!」
梁雨岳定定的看着眼前这个曾经熟悉却又突然变的成熟陌生的英伟男子,那样望着他的眼神所流动出的巨大爱意,是他
曾经在另一个男人身上拥有过但是又失去的。
「让我们回到最初认识的那刻,让我们重新再来过一次,好吗!」
坚定不容置疑的话语一个字一个字铿锵有力的敲进梁雨岳的心底,他可以拒绝的了吗——─
8.
想着自己到底是怎么遇上你的
然后是怎样不小心的就爱上了你
苦苦思索 却始终想不出
曾经我想 这个问题或许永远无解
但是 我知道那个让我不小心失去的你 回来了
所以这次我要找出 那个最初的答案
和你一起
静静的看着车窗外的雨珠沿着平滑的玻璃不停的滑落,阴暗的天空降下滂沱的大雨,就像此时梁雨岳的心情,沉甸甸的
压在心上,前尘往事一幕幕的飞过眼前,抹也抹不去。
车里的空调冷了起来,就在他不自觉的伸出双臂交叠取暖的时候,一件外套已经妥贴的披在他身上。
「冷了怎么不说,我把冷气开弱些。」关心的语气,伸手按了调节钮,气温顿时回暖了不少。
「适凡——」迟疑的出了声。
「嗯。」
「不要再对我那么好了,为了我这个人,不值得的。」
很快的看了在驾驶座上的男人一眼,淡淡的说出刚刚一直在心中想说的话,现在的他没有办法给适凡什么承诺,连那个
重新开始的约定他也没办法答应什么。
蒲亮在他的心中已占去太多太多的地方,多到他已经想不出还能把心腾出什么空位来分给别人。
其实他也曾经挣扎过,告诉自己是不是该要忘了那个笑如太阳的男子,可他还是输了,他无法自欺欺人的骗自己可以忘
记那个在他心中挥之不去的美丽影像。
是谁说时间能治疗一切的,他不相信。
真真正正的去爱过一个人,然后真真正正的被伤过,就算时间冲走了一切曾经发生的痕迹,但是记得这件事的他仍然在
这里,独自的舔拭着那个已经看不见的伤口。
伤就算好了,但谁能帮他消除那个人在他心中脑海中的记忆,他仍然是伤着的。
突然车子的紧急刹车迫得他身子往前倾,唤回了心绪,下一刻脸就被一双温厚的大掌扳过去。
「值得的,就算为了你要我放弃所有的一切,也都是值得的。」
深情的目光说着坚定的话语,「我会等到你肯接纳我的那一天,在那之前,我会一直在这里,等你。」
四年的离别没有冲淡对这个人的感情,反而只有不断的加深再加深,他想念着他的一颦一笑,想念着每日送他去上学途
中的谈天说地,想念着他每次吃到他为他准备的餐点时点头微笑的纯真,想念着他每次遇到事情振定之下的脆弱,想念
他身上的气息,想念他的一切一切……
「我,我没办法。」闭上眼睛死命的摇着头。
「我会让你走出来,只要你肯多看我一眼。」
「适凡,不要这样,我一直把你当朋友。」
「好,那我们就从朋友做起,从现在起,不准你再把我这个朋友丢下。」坚决的回答,车子后方的喇叭声已经响个不停
,庄适凡从容的重新开车。
「适凡——」还欲规劝的话未完已被身旁的人打断。
「雨岳,你记不记得那次我们夜游遇到流浪汉的事。」庄适凡突然开口提起往事。
梁雨岳大二那一年,有一天跟适凡二个人不知怎的就决定跑到山上去看夜景,下着雨的夜晚,湿冷的空气混合着草树的
香味,寂静的山道,他们就这样有一搭没一搭的坐在大马路边闲聊了一整晚直至天明。
呵,二个大男人这样肩并肩的靠坐在路边,他们还打趣说经过的路人大概会想说这二个年轻人是不是疯了,下着雨的夜
晚不去床上睡着跑到这来‘谈情说爱’,后来他们二个还被一个全身穿得破破烂烂的拾荒者给吓到了,哪有人半夜三点
就出来拾荒的,而且还猛盯着他们看。
那时适凡还非常害怕的抱住自己,可是嘴里又嚷嚷着要保护他,令他感到好气又好笑,这个曾经直朴得近乎可爱的男子
,跟现在眼前之人实在是判若二人。
「我记得,怎么了。」
「那时我是故意装害怕抱住你的。」好看的侧脸,嘴角扬起一抹促挟。
「什么——」非常的惊讶。
「还有每次我说看了鬼片后,就会怕的睡不着的要跟你硬挤一张床的举动也是骗你的。」其实那些鬼片根本无聊的要命
,不过雨岳都会好心的让他抱着他睡,真的相信他会做恶梦睡不安稳。
「啊!!」已经惊讶到说不出话来。
「然后你每次在客厅打瞌睡被我抱回房里时,我都会偷偷的吻你,只是你从来都没发现。」
说这话的男人一副很平常的样子,好像并没有什么不对。
「你——」渐渐回神,梁雨岳想着跟适凡同住的那几年,自己到底被偷吃了多少豆腐。
不理会的继续说下去,「我最喜欢在准备好早餐后,到你房间叫你时,看你那种早上睡醒的可爱样子,还有有时你会没
什么反抗的任我脱下睡衣帮你换衣服,整理头发,那时的你真的可口的让人好想吃下去——」
梁雨岳因为血压低,刚起床时确实脑子都会短暂失去运作,每每都要坐了好一会儿才会真的清醒过来而下床。
他以为适凡只是当保姆当上了瘾,虽然他帮自己换衣服,但是他想二个大男人的也没什么好害臊的,更何况也不是每次
都这样,他有时也会有自主的抗议着自己并不是三岁娃儿。
「庄适凡,你这个大色狼!」
原来自已早就被这个人给吃的死死的了,这个人到底在多久之前就对他产生除了朋友以外的感情,而且是用什么样的心
情待在他身边的。
气呼呼的鼓起双颊怒瞪着身旁的人,刚刚的沉闷心情一扫而空,现在的梁雨岳只是想着自己到底被这个人占了多少便宜
去。
「哈哈哈!」
男人开怀大笑了起来,笑得眼角都眯了起来,似乎听到了什么有趣的笑话。
「你告诉我这些就是想告诉我是被人蒙在鼓里的大笨蛋吗!」
男人轻摇了头,趁着红灯空档,转过头用着那双漆黑的眼睛望着梁雨岳,「不是,我只是在想当年的自己到底是怎么爱
上你的,然后是怎样傻傻的只敢偷偷爱你却不敢告诉你。」
「真正的大笨蛋是我才对,雨岳,原来我曾经错过了那么多次机会。」
梁雨岳静静的看着男人稳重成熟的笑容。
「刚刚你有短暂的忘了一下那个人对不对。这样会生气会惊讶的你,才是真正活着的你,我要把你带回来,不管那个人
要不要放你自由。」
「适凡——」梁雨岳突然发现自己面对这个人时话辞穷的可以。
按下想吻住眼前人那张诱人小嘴的冲动,就先从朋友开始吧,如你的请求,雨岳,只是,这次不要让我等太久好吗。
伸出手轻轻用手指弹了一下发愣的人的额头。
「你忘了我说过的吗,我这个大笨蛋爱上了你这个小笨蛋,我们是真正的物以类聚啊,呵呵。」
瞧着人儿别过头去不理会他,庄适凡也不在意的继续开着车,直到终于看到了梁雨岳的住处。
适凡没有问过自己就知道如何开过来,想必也有请人调查过了吧。那昨晚的相见也是他预料之中了,唉,何苦为了他这
样一个人执着呢,为什么爱情会使人变的如此的傻。
「我先上去了。」昨晚没打电话回去,手机又放在车里,夏宁平一定很担心。
「我跟你上去!」庄适凡锁好车门,也欲跟着上楼。
「这——」楼上还有夏宁平在,不过给适凡知道应该没关系,反正适凡也听过宁平的事。
没有再多说什么,转身上楼,庄适凡知道梁雨岳不反对便跟在他身后,等到二人走到住处门口,梁雨岳掏出身上钥匙打
开铁门时,内门已被里面的人大力的一把拉开。
「笨蛋,你跑去哪里了,连一通电话也不打回来,害我等了你好久,整整担心了你一整晚,你知不知道啊!」
激烈的语气大声了起来,一把就将梁雨岳搂进怀里,不分轻重的收紧着。
「宁平——」讶于夏宁平的反应,梁雨岳愣愣的任人抱着。
「放开雨岳,你是谁,为什么住在这里?」
冰冷的声音响起,庄适凡竖起了眉,非常不满的盯着眼前这个二眼充满血丝略显疲惫的俊秀男子。
听着庄适凡愤恨以主人自居的语气,夏宁平也不客气的挑眉看了回去。
二个深具个性的人,视线就这样在空中互不相让的交会着,似要碰撞出花火一般,这是夏宁平和庄适凡的第一次见面—
—
9.
我从很久以前 就一直这么爱着你了
现在 仍然如此
未来 也将不变
捧着心站在这里 等你来看着它是如何的只为你跳动着
所以 任何的考验也不足以抑制我对你的爱
所以 我不怕任何阻挡在你我之间的障碍
因为 我要你 我的月
「我似乎没有义务一定要告诉你我是谁吧。」夏宁平口气不怎么好,挑衅般的说着。
看着眼前这人在看到自己抱着雨岳时所露出的那种巨大醋意后,就知道这小子对雨岳有意思。不管这人是不是和雨岳有
所关系,先气气他也好。
「雨岳,他是谁。」庄适凡没有预想中的生气,他只是询问着还愣在夏宁平怀中的梁雨岳。
「宁平,先放开我。」梁雨岳现在才晓得要推开夏宁平,刚才那人脸上的担心烦累他全都看在眼里,这次明显是他不对
了。
「适凡,你还记不记得,他就是在大学时我们听冬宁和牧耘学长提过的好友夏宁平。」转过身对庄适凡解释着。
「夏宁平?!」庄适凡在脑海搜索着这个名字。
他想起来了,没错,他记得蒲亮他们确实有说他们有一个死档朋友叫夏宁平的,只不过那时他人在外国,所以根本未曾
谋面。
可是又觉得有点面熟,原来他就是那个当红歌手,自己或许曾经在电视或报章杂志偶然瞥见过吧。
「原来是学长,您好,我叫庄适凡,是雨岳的大学同学!」态度稍为好了一些,看雨岳和这个人应该没什么才对。
「喔,原来你就是那个愣小子庄适凡,我有听蒲蒲提过。」
之前虽然他人在国外,但蒲亮都会定时和他通信聊聊最近的生活琐事,他就是在那时知道了梁雨岳的事。
对于蒲亮完全毫不遮掩的告诉他所有感情和生活上的事,他就更加庆幸自己能够提早醒悟对这个人的感情。
蒲亮对他从来就没有生出朋友以外的心思,他又何苦执着于一份这样的感情,只要能这样常常听到这个人的声音就够了
。
「蒲亮是这么跟你说我的?!」看着夏宁平笑得张狂的脸,庄适凡不自觉的开口问着。
可恶的蒲亮,当年的我确实太傻,可是现在我不会再把雨岳让给别人了。
看着脸色明显阴晴不定的庄适凡,夏宁平心中很是痛快,他只是无谓的耸耸代替了回答。
庄适凡紧握双拳,恨得牙痒痒的又不好发作,只得转头问梁雨岳:「可是为什么学长现在会和你住一起?」
「这——」梁雨岳为难的看了夏宁平一眼,才慢慢的开了口解释:「宁平已经是个歌手,因为他前阵子和他的唱片公司
有点纠纷,所以才先请我收留他一段时间。」
「喂喂,你问那么详细做什么,我和雨岳的事不用向你交待吧。」夏宁平听了梁雨岳的回答立刻对着庄适凡不满的说道
。
「我们先进去再说!」梁雨岳见到对面有人要开门出来,万一夏宁平被人发现就糟了,慌忙拉着二个人进了屋内。
庄适凡打量屋子的陈设,完全是绿色为基调的装潢风格,这是那个人喜欢的颜色。难怪雨岳的身子瘦削的厉害,住在这
样会不停想起那个人存在的屋子,不精神错乱也难。
他很想叫梁雨岳搬到他家住,这样他就可以专心好好的照顾他,至少第一步要先把他的身子养的结实点,否则现在这样
弱不禁风的,真的让他很心疼。
「呃——」进了屋子的夏宁平突然身子晃了晃,一手抚着前额,神色有点痛苦。
走在旁边的梁雨岳赶紧上前扶住,带着夏宁平到沙发坐下着急的问着,「宁平,你怎么了?」
夏宁平坐下后,神色稍为恢复了点,他埋怨的说,「还不都是你,昨天我等了你一整晚,没吃东西又睡眠不足,现在血
糖低所以恶心头晕啦!」
「宁平,上次在街上的事还有这次,我一并跟你道歉,你不要生气好吗?」梁雨岳坐在夏宁平的身旁懊恼的开了口。
看着梁雨岳那对清亮的眼瞳里泛着深深的歉意,头微低着不复平日的冷淡,夏宁平伸出手直觉的想抚平那个人聚拢的眉
头,却在快要碰到的时候缩了回来。
「笨蛋,上次的事我早就忘了,现在你赶快去厨房弄点东西给我吃就算弥补啦!」
「恩,那我先去煮个粥,你和适凡聊一下。」纤长的身影消失在客厅中,看的出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夏宁平沉思着自己刚刚的举动,他想着蒲亮曾经跟他说过,他的雨岳有一种会吸引人家想靠近的特质,所以自己也是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