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凡逐月——凌霄鱼读月
凌霄鱼读月  发于:2011年12月1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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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宁平话还没说完,只见步履蹒跚的梁雨岳突然人就软倒在地上,夏宁平大惊冲了过去。「雨岳——」

3.

因为有心才懂得爱

因为懂得爱 心才会受伤

没有心 就不会爱了

不再爱 就不会知道心碎的痛了吧

梁雨岳早就已经醒过来了,但是却没有马上睁开眼睛,因为他听到夏宁平就在他身边低低的唱着歌。

没有音乐的伴奏,却更显得唱歌的人的声音最自然的感情起伏,温柔的歌声却有种坚定安心的力量,他的头好像不那么

痛了。

可是令他有点介怀的是夏宁平紧握住他手的亲腻举动,二人的手因贴合产生一股黏湿的感觉。

他睡了多久?

昨天听到从夏宁平口中说出蒲亮的名字,还是一时间克制不了情绪的翻涌,之后眼前一黑便什么也不晓得了。

他明明知道人不能一直活在过去阴影的这个道理,可是他就是没办法忘记,从前种种,甚至连那个人身上的气息都彷佛

不曾远离。

他忘不了。忘不了——

唔的一声,让夏宁平知道他已经醒了。

「雨岳,你醒啦,昨晚你突然昏倒,真是把我吓了一跳,以前就只有看到歌迷在我跟她露出迷人笑容时尖叫昏倒,没想

到你也这样,是我太有魅力了吗!」

夏宁平自顾自的说道,完全没想过歌迷看到他昏倒跟梁雨岳昏倒根本是二码子事。

梁雨岳张大了眼,他不清楚夏宁平说这话到底是为了缓解气氛还是在说真的。

「我有叫医生来帮你打过点滴了,他说你只是太累睡眠不足,多休息保持心情愉快就好了。哪,从今天起我会负责照顾

你,你就乖乖的听话。」

那擅自决定的保护者模样,一时倒让梁雨岳好气又好笑的无法回答。

现在也不知什么时候了,晚点再打电话去公司请假好了。

「你的手可以放开了,握那么久不累吗?」

梁雨岳示意夏宁平,后者低头一看赶紧放开。

「嘿嘿,雨岳,你都不知道昨天我抱你回床上休息时,你一直说梦话呢,好像在做恶梦。我唤不醒你,只好学我妈以前

哄我的方式唱歌给你听,没想到这招真的有用耶,你后来情绪就渐渐平稳下来了。」夏宁平赶紧无辜的解释。

「是这样吗?」梁雨岳想不起来昨天的事。「你就这样在我旁边看着我直到现在?」

梁雨岳的脸有点不自然的红了红,难怪夏宁平的嗓子有着微微的干涩沙哑。

「嗯,对啊对啊!」夏宁平很用力的点了一下头。「雨岳,你睡觉的样子好可爱,不过我一直很守规矩没有对你乱来。

「……」

不理会夏宁平后头的无聊话,「我好多了,你还没吃东西吧,我去弄点东西给你吃当做赔礼。」

说完撑起身体就想要下床,却被夏宁平突的推回床铺上,梁雨岳一时头又有点晕昡。

夏宁平伏在他的上方,巨大的阴影笼罩住他,梁雨岳突然觉得夏宁平前后像换了个人似的。

夏宁平原本散发出纯真笑容的脸,此时却很凝重的看着身下的人。

「雨岳,忘了蒲蒲吧,昨夜你昏迷时,你知道你叫了多少遍蒲蒲的名字吗?如果蒲蒲看到你因为他而这样痛苦,他也不

会快乐的。」

夏宁平深不见底的眼眸望着梁雨岳,梁雨岳发现夏宁平的人真的让人搞不懂。

昨天到刚刚都还像个小孩子般的幼稚无厘头,怎么这时突然又变的那么感性而成熟,那眼神有深深的悲痛,他到底还知

道哪些他和蒲亮的事情呢!

梁雨岳为夏宁平的话和眼神呆了片刻,才平静的开了口。

「你不是我,你不会懂的。在昨天遇到你以前,我已经这样安安静静过了四年,我觉得我的生活很好,可以一直记着那

个人,明白自己曾经多爱他,对我来讲这是一件很幸福的事情。」

梁雨岳脸上的笑容却叫夏宁平整个人毛骨悚然,在他眼里,他感觉梁雨岳口里的幸福是真的幸福,可是为什么他又会觉

得笑着的人却像是在哭泣?

蒲亮带给眼前的人的伤害真的太大了,那种心里的伤口他该怎么做才能让它不见呢——

不自觉的再度伸出手握住那微微发凉的手掌,「雨岳,我曾答应蒲蒲要照顾你,四年前的约定直到现在我才有能力来实

现。这段日子看着你行尸走肉的生活着,我说服不了我自己这就是最好的结果。」

「是蒲亮要你——」梁雨岳没想到夏宁平是因为蒲亮的关系才来找他的,一时讶然了。

「还记得你们最后一次在电话里的争执吗,在那之后,蒲蒲打了通电话给我,跟我说如果你们真的无法再见面,那就请

我在回来台湾时可以代他看看你过的幸不幸福。」

夏宁平低眼看到了梁雨岳瘦弱的手臂皱起了眉又继续解释:「之后我听说蒲蒲失踪赶回国内,没想到听冬宁他们说连你

也一起不见了,那时我们还彼此安慰说也许你们是相约一起私奔了。只是,没想到——」

说到这,夏宁平的话突然打住,他看到了梁雨岳的眼眶开始泛红了。

「我放下一切的去找蒲亮,可是我找了二年却一直没找到他,他一定是放弃我了——」

梁雨岳说到这有点哽咽,深呼吸了口气又继续说:「但是我会一直等他出现的,直到我再也想不起他为止。」

「他没有放弃你,你是他这辈子里最爱的人!」

夏宁平收紧了手中的力量,「我也不会违背和蒲蒲的约定,我要一直守在你身边,直到你真的幸福了我才走。」

「我真的不用你的照顾。」梁雨岳偏过头刻意用冷淡的音调拒绝。

夏宁平轻轻的叹息着,「雨岳,蒲蒲是一个一直在追求自由的人。虽然我们都不懂得他要的那种自由到底存在何方,但

是我想他最后会选择那样做,一定有他的想法,你不要把这些变成是你的错。」

梁雨岳终于转过头和夏宁平的目光对上,然后他却只选择了沉默。

「好,你要赶我走可以,等你把身体养好之后,我就自动离开!」夏宁平说完这些,不给梁雨岳拒绝的时间,便走出了

房门。

梁雨岳故作的镇定坚强在夏宁平离开后,终于再也压抑不住的又溃堤了。

他将头埋进被子里,压抑的啜泣着,身体不停的颤抖着,完全没注意到又再度进门的夏宁平。

夏宁平的手上端了一碗前一晚先熬好的粥,在他看到被子里缩成一团的人形后,便又悄声的退了出去。

他没注意到自己因为心疼房里哭泣的那个人,而被紧攥的指尖刺到发痛的左手。

4.

梁雨岳没有再向夏宁平提过要他搬出去的事,也许他还有些事想问问夏宁平。

夏宁平虽然受限于他的明星身份而无法随意外出,不过倒也不是个娇生惯养的公子哥,他把家里整理的一尘不染,梁雨

岳回家时也总有热腾腾的饭菜等着他。

虽然二个人在一起时,总是夏宁平说的多他回的少,不过倒也相安无事。

这天,又被恶梦惊醒的梁雨岳起身在窗边兀自站了良久,才想起该去客厅看看夏宁平。

由于他住的地方也没有多馀的地方可以再摆张床,只得委屈夏宁平窝在沙发上将就着。

客厅的茶几上散了几张报纸,其中影剧版的头版上下着一个大大的标题——

偶像实力歌手夏宁平闹失踪,疑不堪成名压力……

后面记者的揣测报导不看也罢,倒是附在旁边的照片引人想多看一眼。

那是夏宁平某次在户外办签唱会时,弯下身对着一个手抱小狗的小女孩台上台下对看握手的画面。

男子如雕刻的侧脸配上动人的笑容,非常的有颠倒众人的本钱,事实上男子确也已横扫了业界,不管是以相貌或者是他

所创作的音乐。

「唉,又踼被子了!」梁雨岳叹了一口气,拾起地上的薄被盖住睡在沙发上的男子。

睡着的人长长的睫毛安静的垂放着,侧身绻缩在沙发里睡觉,看起来就像个无助的小孩一般,这跟照片上的那个意气风

发的男子实在成了强烈对比。

夏宁平不愧和蒲亮是好朋友,二人的外型气质在某些程度上是有些相似的,只是夏宁平比起不覊的蒲亮更多了点温和的

感觉。

一回神被子又从那人身上滑落,梁雨岳苦笑了下,蹲在夏宁平前面再度将被子盖上。

刚想把夏宁平伸出沙发的悬空左手放进被子时,他却怔忡住了,因为他看到夏宁平左手腕上一条笔直的疤痕突兀的留在

那光洁细致的皮肤上,虽然颜色已淡了些,但还是可以看的出当初制造出这伤口的人的决心。

手指小心的轻轻的抚过那条疤痕,这就是爱过蒲亮的证据吗?

大学时跟蒲亮告白却又被拒绝的夏宁平,一时情绪下便做出自残之事,好险被人发现的早,后来在父母安排之下,这件

风波才平息下来。

知道内情的人甚少,最后更在夏宁平远渡重洋之后结束,直到现在他回国成为舞台上知名人物……

反手被一个有力的手反握住,明显那种刚睡醒时才有的沙哑声音响起,「看够了吗?」

梁雨岳一时无语,好像不小心窥视了一个人的秘密后,才突的被当事人撞见般的无地自容。

「对不起,我吵醒你了吗?」

看着夏宁平直起身往蹲在地上的他靠过来,几乎要成为拥抱的姿势,后来才发现对方只是要拿他身后茶几上的表戴上。

坐在沙发上的俊秀男子居高临下的看着梁雨岳,对视了良久,才伸手用手指拨开梁雨岳几绺黏在额角的头发,「你又做

梦了吗,流那么多汗!」

没有提到他又梦见了蒲亮,夏宁平是刻意避开那个名字的。

关心的语调和明显有点亲密的逾越动作,梁雨岳不自然的往旁挪了挪,微摇了摇头,「没事,倒是你那么爱踼被子,要

是着凉不好吗,你们当歌手的,声音应该是最重要的吧。」

夏宁平不置可否的又躺了下来,左手支着额头,「反正现在我当休假,就先别想工作的事了。」

「你真的不打算回公司吗,这几天的新闻闹的很大呢!」

报章杂志各大媒体无一不以他的突然失踪大做报导,各界fans更是发起了协寻活动。

梁雨岳拧起了眉,想起昨天好像在电视上看到一个穿着标准套装的OL接受记者采访时,双眼通红的对着镜头深情呼唤:

宁平快回来,我们需要你——

但这个罪魁祸首现下却像一点事也没有的说要在他家暂住,完全不知道他到底让多少人担心。

「时间到了我自然会回去,倒是雨岳,你明天陪我出去走走吧,我待在家里看电视好闷,写歌也都提不起劲了。」男子

有点撒娇的声音响起。

又来了!

这个人的神情总是无时无刻的在变换,梁雨岳不明白到底哪个才是夏宁平的真面目。

「你这张脸走出去,大概没三秒就被人认出来了,况且我并不想出去逛街!」

原本下班后总是一个人静静对着家里一大片绿色装潢发呆的他,在这个不速之客进驻后,话终于也多了点,公司同事是

老早已习惯他的沉默寡言了。

「早知道就不做歌手了,被那么多人看真像动物园里失去自由的猩猩!」

男子不合形象的大叹着气,突的又像想到什么似的,眼睛闪亮的眨了眨,「易容,对了,我可以易容啊,电视上不都是

那么演的吗?」

梁雨岳好笑的看着眼前兴奋计划着的男子,他好像还没答应他要陪他出去不是吗?

更何况什么电视上都这样演的,这个人忘了他也是电视上的人吗。

况且他不像被关在笼子的猩猩的,倒像是能抚慰人心的徐人春风,只是谁也抓不住——

身旁男子笔挺的身材穿了一身深黑色的休闲服,原本好看的脸却被一张大口罩取代,然后极具魅力的双眼也被一副粗框

老土的眼镜给遮住了。

现下的夏宁平看起来就像个感冒的年轻学生,好险这个季节感冒的人也挺多的,脸上戴着口罩出门也不至于引人注目。

夏宁平原本是要戴顶鸭舌帽就出门的,这个人持的理由就是报纸上的明星都是用这种方式遮住面容的,但却被梁雨岳一

句:「如果是这样那为什么都还是会被记者拍到,那根本是欲盖弥彰嘛!」的话给驳回了。

「呵呵,雨岳,你看我到现在都还没被发现耶!」

夏宁平兴奋的对着走着一旁的梁雨岳说道,开心的呼吸着大街上的空气。

梁雨岳最后还是拗不过夏宁平的好说歹说,只好陪他出来散散步解解闷。

「是啊,让那些人知道刚刚曾与顶顶大名的明星夏宁平擦身而过,他们应该会后悔没跟你要签名吧!」在公司甚少开口

的他,却把话都对夏宁平说尽了,也许是这段时间相处下来被影响的后遗症。

「雨岳,我不喜欢你把我当成那个歌手夏宁平,我只想你把我当成你的朋友夏宁平!」认真的语气就算隔着一个口罩和

眼镜遮掩也能感受的到。

「有什么差别吗?」梁雨岳淡淡的说道,眼神追随着一个眼睛很像蒲亮的男子直至他消失人潮中。

他不喜欢出门的原因是,在街上他会不由自主的看到像那个人的人,不管是神情五官或笑容,这样每每的短暂相遇,都

会提醒他那个人早已不在的事实。

一颗早已付出的心如何能完整的收回,总会碰碎点边什么的吧!

「当然有,既然我答应蒲蒲要好好照顾你,当然就要用朋友的身份罗!」男子伸手抓住了身旁之人的手臂,非常认真的

说道。

「我不需要任何人的照顾,我自己可以过的很好,这几年就是证明。」

轻轻的挣开了夏宁平的手,低着头往前走,过一会儿才发现男子没有跟上来仍杵在原地。

回过头疑问的望着静止的人,下一刻夏宁平已走近身旁。

「你这样每天行尸走肉的活着叫过的很好,谁会相信!」口气不复平时的温和。

「我说很好就很好,我的事不用你管!」

梁雨岳一时之间也被挑起了火气,难得的现象。

为什么不让他平平静静的过自己想过的呢,现下他只想守护着妹妹雨馨和妈妈而以。

再度背过身往前走去,这次梁雨岳没回头,没有看到夏宁平忧伤复杂的眼神。

他们二个都曾经爱过同一个人,而他已经从当初的伤痛走出来了,可是这个人没有,他不知道他的背影看起来有多么的

落寞。

如果可以,他会尽一切力量完成蒲蒲当初对他的托付:照顾这个人,让他得到快乐——

5.

我曾经设想过无数次再次和你相遇的情景

想着要用什么样的表情什么样的言语来 让你知道我有多么在乎你

千万次的在心中呼喊着排练着 只为了那么一天

因为曾经失去 知道思念的痛

所以这次 我不会再傻傻的放开你 我的月

Penny走进了挂着副总经理牌子的办公室,就看到庄适凡正专心的在批阅着文件,已经批示完成的文件厚厚一叠的放在桌

子右方。

「副总,李加先生在外头等您,要请他进来吗?」

Penny是庄适凡的专任秘书,她平时外表大方得体,但在公事上也极为细心,所以才能在庄适凡一直高挂的秘书位置上长

做下来。

庄适凡有交待过她,只要李加先生来访都要第一时间通知他,所以Penny才敢打断庄适凡的工作。

庄适凡好看的眉微拢了拢,迅速的将手中的文件签了个名,「那就请李先生进来吧!」

李加还没等Penny通报已经自顾自的走进来,他微微的向这个美丽的秘书小姐欠了欠身,便朝着庄适凡的办公桌走过去。

在沙发上落坐,李加手一抬便扔了一个牛皮纸袋过去,「这次这个应该就是你要找的人了!」

没错,李加的职业是一名私家侦探,他开了一间生意还算不错的徵信侦探社,从帮人寻回爱犬、寻人、搜证、商业调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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