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之殇弱水三千卷 第五卷——九尾仙猫
九尾仙猫  发于:2011年12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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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咒语,燃尽所有不堪,将两颗心化作浴火凤凰,势必要用炽热融尽对方!

漫天飞黄的金色世界,解脱了束缚的两个灵魂真性不朽,缠绵相拥,彼此相知相惜,相亲相爱,紧贴无隙的抚慰,不再

遥遥远望,罪恶的欣赏对方的孤单。这般天意难违的旷世奇缘,并未被欲望践踏,反而灿烂的涅盘升华,一声一叹,一

举一动都是真挚的疼爱,诚实的接纳,真真的享受生命,彻底的放纵人性,即便是一瞬即逝的奇迹,也要拥有耀星撼日

的夺目光华!

几番云雨,欲火销魂,空荡荡的林间弥漫着阳光淡淡的幽香,一切恢复金灿灿的宁静安详。

望着怀里静静安睡的白皙脸孔,耶律元洪开始有些自责,没想到我的所求居然会让你这般疲惫。北院王叔说你在中原帮

了父皇很多忙,为了救展昭是不是累坏了你?遥遥万里我无法帮你更多,所以才想到用和亲来牵制赵祯,给你们好歹留

条退路,多一枚可控的棋子。

偶起的山风带着秋天的凉意,拂过那人赤露的臂膀便起了寒战。耶律元洪赶紧去寻遗落一旁的隽永白袍,可手一触上那

明显与季节不符的单薄顿时暗自心疼起来。

你这大大咧咧的家伙,如此一件丝绢外衣即便在江南怕都不够,难道你就没见识过北国的天寒地冻?为了别人天雷地火

都敢闯,可怎么就学不会好好的照顾自己?

于是他小心翼翼侧身拽出垫在自己身下的缂丝夹袍,轻轻盖在白玉堂身上,而后就像守着一件稀世珍宝,屏气凝神拥着

不放,恨不得替他赶尽世间一切的不堪与伤害。

等到白玉堂再度醒来,已是日落西山。他深吸口气,迷迷糊糊挪动一下身体,感觉周身酸痛的要命。然而真正唤醒他的

是额上一个轻轻的吻,抬眼,就见那人近在寸指的守护。

“睡的好吗?”耶律元洪满脸笑容的深情望着他,“我还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你呢!”

“嗯,爷这几天没有一日睡得这么踏实……”白玉堂诚实的招认,本想翻个身却被对方揽在腰上的手臂挡住,肌肤上的

真实触感让他顿时记起早间前所未有的巫山云雨,脸色竟毫无预兆的又红了起来!

耶律元洪自是看得清楚,不但不松反而又紧几分力道,将脸贴在他的脖颈耳边喃语道:“我是说在犹豫要不要叫醒你,

然后继续。”

那老鼠一听就睁圆了眼,不是生气而是惊讶,盯着那张极为认真的脸半天才说出口:“……你还想要?”

“如果是呢?”听者坏心眼儿的戏谑道,而后又将下巴踮在白玉堂的肩膀,“……你讨厌么?”

如是一问令这风花雪月惯了的白老鼠颇为尴尬,咬了咬嘴唇喃喃一句:“天黑了,爷再不回去真的要出事了!”

虽然原本就是玩笑,可对方听了如此扫兴的回答还是意外的撇撇嘴,犹豫一下坐直身子,长出口气不屑道:“能出何事

?人都让王叔的人马接走了,现在不但早就到了落雁坡,八成已经开宴了呢!”

“嗯?”白玉堂一听愣了一下,很快眉头一挑瞪着那始作俑者,“原来你早就安排好了,成心耍爷是不是?”

“天下奇冤啊,我这怎么看也得算是耍他们吧?”辽国之主笑嘻嘻的答,借着星月细细打量这个梦寐以求的宝物。那份

精致,那份恬雅,那份眉宇间丝丝缕缕透射的飒爽英气,绝对是造物的奇迹。

你我上辈子到底是结了何种前世之盟,今生才能这般邂逅呢?他想着自顾一笑,而后将那胜雪白服披在白玉堂身上说道

:“天不早了,穿好衣服我们回去吧!”

回去?回哪儿去?白玉堂听了眼中晃过的都是疑问,耳朵一竖等着下文。

“我把捺钵设在南京郊外百里,离这里大约只有三十里路程。”

“捺钵?”一对大眼睛黑亮亮的闪烁。那是啥鬼东西?

耶律元洪一愣,才想起这老鼠不是那只猫,契丹文是一个字都听不懂。他呵呵一笑:“就是我们辽国皇帝的行营牙帐!

“什么——?!”白玉堂一听差点儿没晕倒,你还真的大张旗鼓班师到这儿来了?是怕世人不知道还是怎么的?!

“你紧张什么?我们契丹人呈祖训本来就有居无常所,四时转徙的习惯,皇帝也一样。春夏秋冬四季设捺钵于野,闲时

渔猎避寒暑,战时便是军前帅帐。如今朕只不过是‘恰巧’移驾南京猎獐鹿而已。”

对方一边穿戴整齐一边笑着解释,然后看看白玉堂那件实在单薄的可怜的长衫,眉头皱皱,随即便将自己的外袍褪下来

递到他手里。白玉堂的确感到里外透风,但回看一眼摇摇头笑着拒绝道:“你也是一件里衫,怎么就会不冷?爷冻着只

不过感个风寒,你要是生病可就是军国大事了!”

耶律元洪听了眼一垂,也未再坚持,而是起身牵了马跨上去,而后伸手过来将白玉堂也拉上马背,但那老鼠屁股刚一沾

马鞍,就被身后那人用自己的袍子裹了个严实。

“你可乖乖别乱动,否则咱俩就得一块栽下马去!”耶律元洪温柔的拥着他的腰,附在白玉堂耳边喃语警告,满盈盈带

着‘这可是天意’的得手之喜。此番善意虽弄得那老鼠身暖心热,却还是侧眼一瞟,心下暗道,怎么又被你这小子算了

一把……

但才走了没几步,这老鼠突然别过脸来说道:“耶律,使团的人还在落雁坡等爷的消息,爷是护卫他们的,可不能回你

的什么什么钵去啊!”

辽国天子嘴角一翘:“都到了圣驾跟前宋使还能不来见个礼?你别瞎担心了,有我大辽禁军在侧还能让他们少了胳膊缺

了腿?过几日我就宣其行营谒君,而你嘛……”

白玉堂听出他的口气怪异,不禁更是阴眼一瞟问道:“爷怎么啦——?”

“我在想与其让你我一趟趟的跑,是不是该干脆给你扣个罪名永远留在我大辽算了!”贝齿一露,一国之君居然像个顽

劣的孩子!

白玉堂一听顿时脑子发木!

“你——!!”

“唉,谁让你恶名在外?擅闯宫闱,以下犯上,要不就是又偷了皇家至宝之类的,反正只要我开口,难道还怕你家皇帝

不信?”

“耶律小子,你、你敢!?!”心火旺盛才是重生丹药,结果这还魂回来的锦毛鼠怒呵一声,猛地扭身要找那人拼命!

“哎哎哎,玉堂,你别动啊~~~”

寂静的山野林间马儿一声嘶鸣,随即就是两声重物坠地的闷响,惊鸿飞燕,好不张扬!

一百七十六、花落水流红

‘悟道休言天命;修行勿取真经。一悲一喜一枯荣,哪个前生注定。

袈裟本无清静,红尘不染性空,幽幽古刹千年钟,都是痴人说梦。’

原本展昭只是来寻人的,可进了药王洞才发现耶律彦和似乎还未回来。

晚秋的山里气候说变就变,此时已经阴霾湿重,随时能酝酿一场雨雪来。他站在洞口朝外巴望几眼,担心那人会不会来

不及赶回来躲雨,一抬头却看见入口处的石壁上题着这样一首诗。

他曾说过,这里是前唐药王孙思邈采药炼丹之所,不知是不是古人留下的空叹。但不管如何,那句‘一悲一喜一枯荣’

当真是不染红尘的顿悟,透着无尽禅意。

只不过自己比那些痴怨的人幸运的多,展昭心想,今生能遇见他绝对是上天垂怜前世注定的缘分。否则这番惊世骇俗的

奇遇,若非亲历,即便讲与世人知道也绝无人会相信半句!

想到这儿,他一时兴起,取了石案上的笔墨,在那诗旁悬腕竖提:‘悟道方知天命,修行务取真经,一生一灭一枯荣,

皆有因缘注定’。

“好一个‘一生一灭一枯荣’,没想到你居然比我当年还要豪气敖杰!”

墨迹未干就听见如是一赞,展昭转头望着来人,原来这诗是你提的?

“我离开中原前喜欢这里的奇秀瑰丽,清净殊胜,所以才把‘苍廷’建在此山中。而能到这药王洞的人少之又少,年少

醉舞半卷书,偶尔发发牢骚!”

耶律彦和边说边掸去沾上身的雨滴,然后才将怀里几棵不起眼的腊黄参草置于案上。见他袍上靴上都是泥水,头发也湿

漉漉的贴着脸颊,展昭无语的近前,干脆帮他将已经打湿的袍子脱了下来,而后置笔道:‘明知天不好还进山,这是什

么要紧的宝贝么?’

那人会心一笑:“差了这几棵,药便齐全。若是错过了秋分,即便找到也不能用,便要再等一年,那就前功尽弃了。”

是吗?你又要调制何种灵丹妙药?那猫的眼睛里神采熠熠,似乎想知道眼前这男人究竟还握着何等玄机星月。

外面的秋雨很快变成了冰星,迅速汲取着山间的温度,岩洞内即便生了火也颇为寒凉。展昭心急那件袍子怎么还不快烤

干,守在旁边隔三差五就上手摸摸,看的耶律彦和含笑戏曰:“木叶山的雪都没把我冻死,眼下一场秋雨又哪会有这般

不济?”

那次是老天开眼,如今不管何时想来我都后怕不已!展昭知道这个生养于冰天雪地的男人的确是比自己受冻的多,然而

时隔近一年,每每想起契丹北国那场惊心动魄的人间惨烈依旧让他心底落满冰霜。

好在他似乎已经不再耿耿于怀那份歉疚……展昭如是想,心才略微好过一些。

自打与玉堂杭州一别,只有两人同行,是离了辽国御宫以后再度有机会与这男人的独处。而这一路,自己与他好像也都

处出了默契,即便说不出口,他大多都能从自己的神情上猜出心中所念所想,微妙至极。而从与之的言谈展昭也发现,

其实这个异族男人对中原文化了解颇深,除了自己早就听闻的妙手琴瑟,尤其对禅悟的见解甚是精妙,不知是不是因为

与‘医者志医天下’有异曲同工之妙。

天下只要你想做,怕是没有做不来的事吧?展昭想到这儿自顾一笑,哎呀,差点儿忘了,除了那怎么也教导不来的手谈

之法……

“困在荒山野岭你倒是欣喜么?”那份笑意果然夹带不属于那猫的嚣张诡桀,引得耶律彦和好奇侧脸过来,眼睛一眯,

“是在笑我什么吧?”

谁知展昭听了更是忍俊不禁,心下叫苦,这可怎么得了,莫不是连心里骂人都会被听到?但他还是星目弯弯,玉瞻一笑

,执笔道:‘若是有酒就好了,荒山野岭喝醉也没人笑话!’

“可你那副酒量实在是欠妥,我还以为你成天跟个酒鬼泡在一起,至少能熏出个酒妖酒怪什么的呢!”

我有那般差劲么?展昭颌首黔吟须臾,再抬眼才发觉对方是诚心讽刺耍他,不禁嘴角轻笑书道:‘纯酿于他讲究的是个

天地唯我的尽兴,可像我这种庸人,拿不起放不下的,品品淡酒也就混过去。再说‘水云阁’里有个酒仙女,那老鼠拼

酒自有他的红颜知己,岂用我操心?’

“红颜知己自古有之,可也得看男人是不是杯好酒,庚古千年鲜见能有几个把自己酿得淡又淡的名贵,可见不易。”耶

律彦和随口答他,语气透着一种宛如山间轻雾般的幽雅禅意,超脱静谧。

展昭听后先是一怔,转而侧目那劈啪作响的温暖火焰,心湖波动。是啊,纵横几千年,又能有几人像你这般大气豪情活

的其所?你本来可以随心所欲得到世上一切你想要得到的东西,如今却只能守着这山野嶙石坐说天阔。你为我放弃了那

么多,可我明明知道你希望我也能想得开放得下,却就是无法说服自己妥协了去,于是变成彼此的枷锁,将本该翱翔的

雄鹰禁锢在地上……

结果冻雨淅淅沥沥下了一宿,等到展昭被林鸟吵醒已是次日清晨。

岩洞里空空如野,那人早已不知去向,八成又去采珍奇灵药了。而低头一看,目光触及那件等到半夜都没烤干的外袍,

如今盖在自己身上,心里立刻就是一阵温热的感动。

真是不懂得爱惜自己,就算是白日难道不是已入晚秋的天气,哪能穿一件单衣在山里跑来跑去?他责备对方,却很快变

成更深刻的自责,身子一蜷偎进这件素色长袍里,格外的温暖,久久舍不得离开。

然而本想等他回来一起下山,可直至晌午也未见人影,展昭就独自一人先返回‘苍廷’,一问才知道耶律彦和其实并未

回来过。他凝眉,是他说采药须在清晨日昀之时,过了晌午就不再是良时,早该回还才对啊。

“可曾有过口信?”他心中不安。

“回公子,并无口信传回。”一名家丁恭敬回话。这座山庄是十几年前营造,多年来都是玄影在中原的秘密总坛。庄内

从主管到家丁五六十人多是世袭家奴,虽从没见过庄主却是被玄影调教的礼数周至,恪尽职守。而今主人回还常住,更

是小心伺候,不敢有半点疏忽怠慢。

等人的时间过得慢,展昭漫无目的在花园里转了两圈,心下不宁就跑去书房翻了几本书,于门口古榕下打发时间。可四

周寂静,即便书中词藻精妙,林间山水清音,照样止不住脑子里翻来覆去挂念那个晚归的人影。这般分神不禁让他意识

到,自从一个多月前住进这座庄院,似乎就鲜有这般没着没落的独处,而自己早已习惯的,是有他在身旁抚琴读书观山

望水,甚至只是静静的坐着看着都能令自己胸膛里的一颗心感到安稳慰藉。

这时身边响起了脚步声,展昭立刻转过头去,但来人却不是耶律彦和,而是这座庄院中唯一的契丹侍女,那个在他还是

帝王时就服侍他起居的年轻女子。

她的来意,展昭十分清楚。又是日落飞霞,而每日到了此时他都有一件事要作。

“公子,水都备好了。”水心俯身行礼,即便展昭已经与她说过多次不必如此,这个心眼儿实在的契丹女子似乎还是极

为固执的我行我素。听者温和的应,望望门外依旧空空的山路轻叹一声,随着她进了园子。

‘苍廷’依山势而建,楼宇精巧,布局严谨工致,听说出自名家之手。而园中囊括一处天然仙洞,深邃幽静,钟乳奇兀

,洞中有潭三处,其中两处终年寒凉,另一处却是长时温纯,连周遭石埠都是微微泛着热量,故只要注入沸水,三个时

辰内都是一池上好的汤泉。而如今潭中日日泡满药草,是耶律彦和为了替他调养行走江湖多年积攒下的累累陈伤特意吩

咐备下的。

展昭褪下衣袍缓缓步入水中,空气里弥漫着草木清香,混着腾腾水汽,没有半刻就让他紧张的身子和神经松弛下来,而

温润的水附着在每一寸皮肤上,让人有种可以暂时逃离这个世界的错觉。

他医术果然精湛,泡了一个多月的草药,如今深秋阴雨天居然也不再有困扰多年的腰背酸痛。但自己其实是有些害怕这

么久久的泡在水中,他想,因为错觉到底只是错觉,只要一触身上无所不在的伤痕就能将自己的意识拉回现实,更难不

碰及记忆深处惨烈的伤痛。想到这儿他枕着胳膊伏在池岸边,瞄着手臂上至今还一道道泛红的印记良久出神,然而却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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