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郎(FZ)——聊城
聊城  发于:2011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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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哭得太厉害,整张脸上都是眼泪和鼻涕。不过那孩子不是闭着眼一味大哭,而是睁着一双大大的眼睛,见江沅凑上前

来,突然止住了哭,只盯着江沅看,身体还在抽搭着。

江沅的心里某一处地方突然柔软起来,顺势抱过那孩子,拿出一张丝帕,轻轻的替那孩子擦脸。那孩子的眼睛并不曾从

江沅的脸上挪开过,现在替他擦了脸上的泪痕和鼻涕,高兴的手舞足蹈,扬起小手就要来捏江沅的脸。江沅轻轻的笑了

起来,紧紧将拿孩子抱在怀中。

当天晚上,江沅叫管家将自己的床榻搬到未央楼,奶娘挪到院外,听候吩咐,从今天起,他药亲自带这个孩子。

豹叔对他的决定感到措手不及,不知道王爷心中的打算,料想他总不至于会害自己的孩子,只得遵照吩咐办事。

然而第二天青州城内便谣言满天飞,不知从哪里传出府里的王妃给逼死了的话。话说青州城内一年前因来了一位皇子就

轰动了一阵,这一年见这位王爷不过大兴土木,盖什么天一阁,又听说结交的无非是些文人骚客,也渐渐放下心来。岂

料短短一年时间,府里又传出死了一位王妃。因王府下人口风甚紧,之前众人并未听说府里还住着一位王妃,青州城内

的姑娘听说府里的王爷不过二十来岁,长的十分俊朗,还暗暗害了相思,现今传出这样的话来,便觉得这王爷十分可恨

,那青州之地远离京城,民风淳朴,听说了这等事,都聚集在王府门前要替死去的王妃讨个说法。

豹叔焦急万分,背着江沅把王府上下一干人等召集到大厅里,想要逼问出是谁走漏了风声到外边胡说,众人皆摇头否认

,也替彼此澄清。豹叔是个办事很谨慎的人,之前选入王府的下人都经过严格的甄别,家世底细人品性格无一不清,剩

下那些先帝安置下的人更是沉稳可靠之辈。这件事断不是这些人传出去的。

正在百般不解之时,忽然门前侍卫来报,皇上来了。豹叔忙问:“到了哪里?”

侍卫回答:“刚才已经到了门口,现在想必已经进来了。”

豹叔急得跺脚,冲他吼道:“怎么不早说!”转身对众人说,“还不快去通知王爷接驾,大家都不要命了吗?”众人这

才反应过来,一些人去通报,另一些人慌忙去取那名贵之木制成的卧榻,平时收起来的玉杯,锁着的银筷子,并取出一

些古董名画来摆上,因平时江沅不喜欢这些,叫人都收起来了。

这时门外想起一个稚气未脱的声音,说道:“我二哥呢?怎么还不出来见我?”不正是那登基不久的七皇子江淮。豹叔

慌忙带众人跪下,一拜至地,伏在地上不敢起来。

只听皇上又说:“豹叔,我认得你,那时我去找二哥玩你总是说他不在家。“

老管家叩头不卑不亢的说道:“老奴知罪。“

江淮咯咯一笑,露出十分天真的笑容说:“我怎么会怪你呢?二哥的下人对二哥忠诚,我该高兴替他才对,今天朕是来

看看二哥和朕的侄儿,顺便吊唁一下朕的姑姑贾王妃的。“说道后面已是似笑非笑。

老管家心中一惊,立刻明白了七八分,怪不得消息传的如此之快!只说死后三日才报于京城,如何皇上得知,且赶到了

这里。只怕这青州城内早已被皇上安插下了探子,所以这谣言才会传出来。

这时江沅已经赶到了,见到江淮不过微微一偮,问道:“皇上怎么来了?想是连夜舟车劳顿,辛苦了,还是请到上房休

息吧。“

江淮毕竟年幼,脸上不由得红一阵白一阵,一时说不出话来。

江沅这才摒退下人。江淮亦让侍卫门外等候。

见左右无人,江淮抢前一步抱住江沅,脸埋到他的脖颈里说道:“二哥,你一个人在青州快活,就不想我吗?”江沅觉

得好笑,他什么时候和江淮有了交情,一把推开他闲闲的说道:“还请皇上自重!”

江淮委屈的说:“几个月前你我二人还同榻而卧,同被而眠,怎么现在就生分了?”

江沅冷哼一声,说:“我以为你明白原因呢?”江淮说:“我明白什么?”

对方又冷哼一声:“贾后对以前的事仍然耿耿于怀,不是打算趁我进京奔丧的机会杀了我么?你以为我不知道,恐怕你

也是知道的吧,不然你怎么不上她的调虎离山计呢?皇上!”最后两个字已是说的咬牙切齿。

江淮脸上一疆,随即不在意的说:“我确实知道了,所以等你走了之后,我就下毒谋害了她。”

江沅听得一惊,不敢置信的看着他,一直以为贾后不过是作恶多端、暴毙而亡,没想到其中还有这么曲折离奇的事。这

江淮不过年方一十三岁,就如此阴狠毒辣,连至亲也不放过,真是皇室的栋梁之才,国君之位正该他来坐,只是贾后千

算万算没算到自己会死在儿子手里……

江淮又说:“你大可不必替我母后悲哀,我还知道一些事,恐怕也是你感兴趣的。”

江沅看他一眼,并不询问。

江淮说:“你不问就算了,总有一天你会后悔没有问我。”说毕离开。

江沅并未将此事放在心上,随即吩咐下去,好生伺候,另嘱咐豹叔让城外埋伏的一干精兵准备着,万一府内发生不测,

随时接应。

第四章

当晚皇帝并一干侍卫住在王府不提。晚饭时江沅并未出现,那皇帝也不介意,还装出十分乖巧天真的模样,使王府上上

下下除了豹叔都把他当着成个孩子。背地里还说,可怜见的,小小年纪就要承担国家重任,贾太后虽与咱们王爷有隙,

他丝毫没有为难的话,真是个深明大义的好皇帝。

这边江沅始终对江淮避而不见,在未央楼里尽心照顾着十郎。加之那孩子才跟了江沅两日就时时黏着他,非要他抱着哄

着才肯睡觉,及至一觉醒来不见了人也要啼哭不止至江沅抱着才干休。奶娘刘婶是个直爽的人,见孩子虽哭闹,王爷脸

上没有意思不耐烦的样子,也少不得笑着劝道:“王爷虽然疼爱小王爷,也不能太惯,过于娇纵了孩子也担不起。”

江沅也笑起来,说:“我看他这么黏着我也不忍心不惯着他,他这么小分人倒分得很清楚呢。”

奶娘说:“可不是,比我以前带过的小孩子强了不知多少倍,不是我夸口。”

江沅听了笑吟吟的说:“你说的也对,我以后少疼他一些就好了。”

之后那奶娘逢人便说:“王爷哪里像你们说的那样无情?”因王妃灵柩停于内堂,一干人等皆在此守灵,奶娘便又提起

这件事,众人问起缘由,都不停咂舌,不知道什么原因令王爷突然转了心意,莫非真是王妃娘娘在天有灵?

几天后江淮在府里转悠的时候就无意中听到王府的下人们在议论这件事。这几天江沅一直躲着他,使得他无聊的很,另

外他也是想使大家都放下心来。听到下人们的议论,他心里当下决定,今天非要堵到了江沅。

于是江沅一出房门就看见小皇上已经站在他的门口,见他出来不待他说什么就大声说:“二哥,今天我们出去可好?”

江沅往前迈步,边走边说:“臣痛失爱妃,有孝在身,不宜出门。”

江淮又说道:“那我自己去看看侄儿,听说十郎长的很乖啊……”话未尽,只待江沅转过身来。

果然,他转身冷冷的说:“你最好不要打他的主意,不然臣很难保证皇上的安危。”

江淮哈哈大笑起来,说道:“你的样子真吓人!你觉得我会害他吗?不过按照皇家惯例,他活着对我是很大的威胁,”

见江沅瞪他,话锋一转,“不过我觉得他生出来刚刚好。我可不能忍受把我辛苦争得的皇位让给我不喜欢的孩子,如果

是你的血脉还比较能够接受。大概也是我唯一能接受的。”

看着这个十三岁的弟弟一脸成熟的和他说这些莫名其妙的话,江沅只看着他,突然说道:“你掩饰的很好,我曾经以为

你很单纯。”

江淮似笑非笑的看着他,半响说道:“我曾经是很单纯。只是每次看着我尊敬的父皇疼极了你,却对其他的儿子看也不

看一眼,就很羡慕你。我问我母亲父皇为什么独独疼你,她告诉我,父皇对你的爱不是父子之情,这样的父亲不值得我

去尊敬。”

江沅心猛地一沉,他以为这件事已经没有人知道。

从小时候开始,印象中的父皇总是对他很好,不管他提什么要求,都会满足他。因为从小到大什么都不缺,反倒对什么

都没有太大的渴望,包括众人虎视眈眈的太子之位,父皇曾不止一次问他愿意当太子将来继承国统吗,他都说不愿意,

太傅传授他的那些书上当太子都又危险又累,当太子有什么好。先帝以为他年少上不懂事,此事一推再推,只想待他年

事稍长,或可为之,不料后来横生枝节,事态的发展他竟无法控制。因此听江淮这也说,遂装出毫不在意的样子说道:

“你又是哪里听来的谣言?不然皇上你打算以乱伦之罪降罪于臣吗?”

江沅见他毫不差异,料定他必早已知晓,倒觉得很意外,苦笑着说:“你早知道了吗?二哥。没有发生什么你不愿意发

生的事吧,我倒替你终日担着心,连你不肯做的太子也替你做了,倒不知道你又知不知道我的心?”

江沅转身边走边大声说:“来人,伺候皇上用早膳。”说毕匆匆离开。

江淮望着他的背影却也无可奈何。

离开院子江沅无法静下来,江淮的一番话无疑是揭开了他心里再也不愿对人提的那个秘密。他的梦中常常都会出现那个

炽热深情的目光,目光的背后是那个痛爱他的父皇,直至有一次半夜的时候,他被父皇喃喃的话语惊醒,才发现他的父

皇正趴在他的床前流着泪吻着他的脸,嘴里叫着的却是“漓儿。”那一刹那,他什么都明白了,吓得话也不敢说直至他

父皇离开才喘过气来。之后他装作什么事也没有发生过的样子,却留心着他父皇的举动,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他以为

一切都是偶然的时候,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而这次距上一次已经一年了,他一思量竟然四同一个日子。后来才知道那

天正是他哥哥江漓的忌日。他怕他父皇那个样子的时候心里又可怜他,终于有一次,他告诉了从小到大带他的那个极疼

爱他的奶娘,岂料奶娘只叮嘱他快别说出去,说出去只怕命也没有了,见他被吓住了,才安抚着缓缓告诉他事情的来龙

去脉。

第五章

江漓本是明帝的大皇子,明帝对他的第一个孩子自然是非常喜爱,政务不忙的时候总喜欢抱着那孩子在皇宫里转悠。江

沅的外貌本就似他哥哥,可见江漓相貌自然不差。从小那孩子就出落的明眸皓齿、聪明伶俐,和明帝有说不完的话,旁

人虽然不懂他说的什么,见明帝总是很赞许很高兴的样子,自然是喜欢的。到十来岁时,两人几乎整天呆在一起,连睡

觉也不曾分开,反倒冷落了皇后,妃嫔宫女更是一个也不宠幸,孩子也无从谈起。别人不清楚,皇后岂有不知道之理,

渐渐觉得两人不对劲,哪里还来得及。况且皇上的事岂是别人能够管的。年轻的皇上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也曾率军亲

征过,文治武功都胜别人几分,皇后见两人已难解难分,况且大皇子自小习惯了先帝,并无逼迫之事发生,也很难插嘴

,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罢了。唯有将皇宫内廷管制的更加严密,但凡有爱嚼舌头,搬弄是非的宫女一律撵出宫去,明

帝本就对皇后有愧,况且他心思并不在此,也不加干涉。经过几场整顿下来,宫里终于清静了,许多宫女们也素服皇后

,竟没有走漏一丝风声。

奶娘本是皇后娘家带过来陪进宫里的,后来才开恩放出去婚配,几年后皇后生下大皇子江漓,才又入宫做了奶娘,对这

些渊源更是一清二楚加上她本人是皇后娘家的旧人,人又本分,嘴又紧,少不得对她说了许多贴心的话。皇后也曾私下

在她面前忧虑不已,她本是信佛之人,虽然皇上的意思不可违逆,仍很自责,曾对奶娘说过:“我若经心一二分也不至

于到如此地步。”又常常到庙内祈福许愿,望神明开恩。

岂料天不遂人愿,大皇子长到15岁时,降下一场没来头的病,太医也束手无策,几日之后江漓暴病身亡,明帝哭得死去

活来,差点也寻了短见。幸而皇后以国家社稷不可一日无君之由,晓以情、明以理,足足说了一天,才使明帝暂且转过

心来,之后仍哀恸不已,数日不曾上朝,差点惹恼了朝臣。又过了一年,渐渐的放下了心思,才和皇后说开了话。皇后

自是百般体贴,并不计前嫌。几个月后竟又怀上二皇子,明帝仍旧欢喜,待生下江沅,明帝又把疼江漓的心拿来疼江沅

,外人看来一样的是父亲疼儿子的心。惟皇后见到如此情形,心里忧喜参半,喜的是明帝从失去江漓的痛苦中走了出来

,心里也松了一口气,江山社稷也能够稳当了;忧的是先前江漓的事已经得罪神明,从而招致不幸,如果这第二个儿子

也保不住,难免会使国家动荡、生灵涂炭。

然而皇后冷眼看去,明帝虽疼江沅,却与疼江漓时的情形大为不同,宠爱有余、亲近不足,明帝情绪也较为低落,话也

说的极少。有一年中秋之日,皇后趁赏月喝酒的时候,拿此事问起明帝,明帝才幽幽的说道:“我虽不是个好丈夫,却

是个痴心的人。漓儿我一刻也不曾忘记,只是沅儿的神情相貌都和漓儿十分相像,我不过是睹‘物’思人罢了,哪里就

能忘了漓儿呢。”皇后听了暗地里惊叹不已,没想到帝王有如此深情。及至后来突然性情大变一连数晚临幸数十个妃嫔

宫女,陆续生了几个皇子公主,后来又娶了贾南风也不过是安抚朝臣罢了,对这些孩子明帝非常冷淡,尽责而已,从不

单独召见。

半年后李后因忧虑太甚,加之心痛之症复发,驾鹤西去。

江沅知道这事情的因果缘由之后,也并不介怀,只是暗暗的和明帝保持距离,对他拿他作江漓的替身的事不太高兴。幸

而后来搬了出去,才过了些舒心的日子,如果可以选择的话,他完全没有作太子的打算,自然也没有把明帝的栽培放在

心上。

现在这个皇上又提起这件他不舒服的事,使他很不高兴,这江淮把他当作什么人了。况且江淮刚才的言语了,隐隐透出

了轻薄之意,教他如何能咽下这口气。他略一思索,暗暗的有了主意。

江沅找来豹叔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豹叔会意,带了几个小厮出了门。

傍晚时分,江淮见王府内热闹了些许,众丫鬟小子并一些老头老婆子一个劲的往西院跑。

第六章

江淮虽然年幼,但行事娴熟,颇有成人之风,登基之后,又决断了几件大事,惩责了几个骄横的大臣,众人皆不把他当

个孩子看待。然而这天见王府里下人们都奔逐一处,孩子性起,也想过去凑热闹。刚待过去看看,见众人拥簇着几名身

着艳服的人又跌转过来往他住的屋子走来。走在前面的却是江沅,到得身前,江沅摒退了众人,向江淮微微躬身一拜,

说道:“臣闻皇上极爱男风,特亲自将青州城翻了一遍,选了几名绝色的男子,献给皇上。”说毕让那几名精心打扮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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