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郎(FZ)——聊城
聊城  发于:2011年1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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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不可再劳累了。”

周霖听了也着急,那边事情正在紧要关头上,江沅又病成这样,正无计可施,见豹叔来了,对他道:“外面的事情万万

不可丢开不管,现他又病了,我一定得出去主持大局,你来照顾王爷。此事万万不可外泄,就是府里的人只说他有些累

在家休息,不可言病。切记。”叮嘱完又看了江沅一眼,见他仍然紧闭着双眼,却也无法,心下一狠,匆匆离去。

大夫开了药,豹叔怕事情传开,命人将药在屋子里就煎了,一时屋子里弥漫着药味。豹叔灌下药后见他仍昏迷不醒,放

心不下,又命人将十郎悄悄接过来。

此时已近中午,十郎正跟着高夫子上课,见碧春匆匆赶来,忙问何事。碧春对夫子说王爷找小公子有事,拉了他便走。

在路上十郎按捺不住又问起她来。碧春低声道:“豹叔派人来唤你过去,只说是王爷找你,又嘱咐不可张扬,想是有些

急事。”

十郎忙低声问道:“真是我爹爹唤我么?”

碧春道:“怎么不是,叫我直接带你到他屋子里去呢!”一面说着话已经到了。屋子外面并无其他人,十郎便推门走了

进去,见豹叔和大夫都在里面,还在诧异,又见他爹爹躺在床上,眼睛也没有睁开,心里只突突的跳着,声音也嘶哑起

来,轻轻问豹叔道:“他怎么了?”

豹叔勉强笑道:“不碍事的,王爷只是病了,已经吃了大夫开的药,一会就会醒的。”其实心里没底,又不敢说别的话

来吓他,因心里隐隐有些担心,才叫人唤来十郎。此时见他来了,便叫他来守着他爹爹,又道:“王爷最疼的是你,一

会醒了见到你也会高兴些的。”十郎答应着坐到床边。豹叔见碧春也在,又带她出去嘱咐一番。大夫也先出去了。

十郎见再无旁人,才拉起他爹爹的手,紧紧攥着不肯放开,江沅只是不醒。他哪里见过这些,心里又怕又难过,忍不住

趴在他身上嘤嘤的哭起来。也不知道过了多久,突然感觉到身下的身体动了一动,忙抬起头来,果然是他爹爹醒了,见

是他趴在身上,对他虚弱的笑了笑。十郎难过的说不出话来,又凑过去,紧紧的抱着他的脖子,眼泪又流了下来。

江沅艰难的抬起手,抚了抚他的背,轻轻在他耳边道:“你快下来,我有些闷。”

十郎听了忙放开他跳了下来,只把头凑上去小声问道:“爹爹你好些了吗?”

江沅经这一番动作已是一身虚汗,然而见他在身边,终是欢喜得多,心里提起气来道:“好多了。也睡到里面来吧,这

样有点远,我看不见你。”

十郎忙小心翼翼的爬上床,爬到里面,坐在他父亲身边。

江沅又道:“躺下来吧。”

十郎轻轻的躺在他旁边,将脸靠着他的肩膀。江沅又抬起手拉着他的小手才又昏睡过去。又过了半个时辰,江沅才又醒

转过来,想是药效发作比刚才感觉好了些,转过头见十郎靠着他的肩膀也睡着了,微微的笑了,只拿手摩挲着他的手。

十郎哪里睡得安心,隐约觉得有动静,立刻就醒了,见他父亲也醒了,抬起头想要撑起来。江沅拉住了他,道:“就在

这陪着我吧。”他才说道:“我哪也不去,一直守到你病好。”说着心里一酸又要流泪。江沅拿手替他擦了,笑道:“

别担心,我没事的。”又拉着他的手道,“倒是你,吃了不少苦吧,手上连茧也长出来了。”

十郎有些害羞,想要抽回手,被他紧紧抓住,两人一番挣扎之下,十郎的脸也红了,江沅看了越发心动不已,才忙放开

他。他抽回手去倒不知道说什么。江沅看着他心里慌得厉害,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好。

这时,豹叔走了进来,见他醒了,忙问道:“王爷可感觉好了些?”

江沅道:“好多了。周霖呢?”

豹叔道:“已经走了,他说他自会去安排叫王爷不必担心。”

江沅道:“这样也好,我现在想起也起不来,只是别对人说我病了,你去忙吧,这里有十郎陪我就行了。”豹叔答应着

去了。他转过头见十郎脸红扑扑的还在那里坐着,大着胆子用手一把拉他过来,欲将他搂着怀里。十郎还要挣扎,见他

气喘吁吁的,只好顺着他的意,倒在他怀中。

十郎用手轻轻搂住他的脖子,早将脸埋在他脖子里,又蹭来蹭去的换着自己舒服的姿势。江沅仍然十分虚弱,刚才稍微

用点劲已是满头大汗,此时又跟十郎拉扯一番更是累得不行,又休息了会,才勉强拿手抚着他的背,不禁想起从前来。

其实两人好久都不曾这样亲密过了,以前觉得极平常的事,此时做来倒有些羞赧,索性仗着自己病了,任着性儿明知故

犯。

豹叔又端来了饭菜,见他二人如此亲密,把个老脸也红了。本来在平常人眼里看来极普通的事,因他明白其中端倪,方

才如此。十郎又要亲自喂他爹爹吃饭,江沅又让他也吃,一碗清粥两人吃的甜蜜起来。豹叔在一侧倒不好意思再呆下去

,找了个借口出去了。

江沅勉强吃了一些就吃不下了,不一会儿又沉沉睡去,十郎乖乖的在他旁边守着他,以前的感觉又回来了,他觉得他还

是那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孩子,也不需要管别人怎么看、怎么说。至少此时,他的爹爹是属于他的。

第三十七章

江沅躺在床上偶尔醒过来片刻也昏睡过去,十郎无时无刻不在他身旁伴着他,因他身体还虚弱,有时没说上两句又睡了

,一时想起不如趁机就说了,也有点不清醒,竟没能如愿。十郎整个心都放在他心上,自从懂事以来从来不曾怎么亲密

过,一时也心慌意乱,不知道说什么好。两人虽心意相同然而并未相通。只是他在昏睡中仍不忘紧紧攥着十郎的手,眉

头也舒展开来,虽然身体一阵阵的发虚,也不愿告诉十郎,怕他担心。

豹叔仍然不时来看看,见江沅无事,也不便多扰,只命随身的人不得外泄,将此事封的严严实实的。

到了晚上,周霖回来了,今天倒比平时还回来的早许多,也是担心江沅之故。一回来也顾不上许多,先就要去看他。不

想到了那边在门口就遇见了豹叔,忙问:“今天可好些了?”

豹叔道:“虽然甚险,还算无事,只是大夫嘱咐要多静养,他这是累得旧病复发了,来势既猛,去得又慢,一时半刻是

下不了床的。”

周霖听他如此说才稍微放下心来,就要推门进去看看他。豹叔在旁也不好阻止,只得由他就去。

他进去一看,便见到江沅躺在床上已经睡着了,旁边却睡着一个十郎,他的手抓着的正是十郎的手,两人紧紧靠着,分

外亲密,一时心里也不是滋味。然而他毕竟年长,又经历了一番事故,比起以前心境又稍有不同,此情此景也也不如当

日那样触目惊心了。他默默走过去,静静的看了江沅一眼,见他脸色确实比早上好了许多,可见大夫的话是不错了,停

留片刻终是走了出来,轻轻掩上门。

豹叔见他脸色如常,心里暗暗纳罕,问道:“周公子可还有事吩咐?”

周霖道:“王爷醒了如问起我来,只说一切还好,叫他不必挂心。”又问道,“京城来了消息没有?”

豹叔答道:“还没有。想必明日就能接到了。”周霖点点头自去歇息不提。

屋里的十郎这时才睁开眼来。其实刚才周霖在门外时他已经醒了,只是心里对他又敬又怕,况且自己也知道他和爹爹的

事,因此听见他进来了闭着眼装作不知。感觉他只站了一会便出去了,又听他和豹叔说话,才敢睁开眼来。在他心里,

自己远远不如周霖,因此处处觉得自惭形秽,不愿和他接触。况且周霖也不怎么搭理他,偶尔发现他看他的眼神也很奇

怪,所以他自小和周霖就很疏远。这次虽说是周霖送回了他,其实两人的关系并未长进。更何况又知道他亦喜欢爹爹后

,更觉得不安,因此也无法面对他。他睁开眼后,又长长的舒了口气。

不想江沅突然开口道:“十郎,你怕周叔叔吗?”

反吓了十郎一跳,忙抬起头来问道:“爹爹,你什么时候醒的?”

江沅笑道:“就是刚才啊。你周叔叔进来的时候,你把我的手都捏疼了。你怎么怕起他来?”

十郎不好意思道:“原来你也醒了啊。”又把头靠上去,拿脸蹭着他,喃喃的说道,“他很优秀。”

江沅没听清,又让他说了一遍,听他说了又笑了:“他优秀又如何?怎么突然想起这个来?”

十郎闷闷的道:“我就很笨。爹爹你是不是不喜欢太笨了?”

江沅把他的手又握紧了些,亲呢的说道:“我就是喜欢你笨笨的,怎么办啊?”见十郎还不明所以的样子,瞪着水汪汪

的大眼睛看着他,他又道:“十郎,也许现在你不懂,但是我想告诉你,我喜欢你,你喜欢我吗?”十郎忙不迭的点头

,说道:“我也喜欢爹爹。”江沅笑了,以为他还没有明白,又说道:“爹爹喜欢十郎不是父亲喜欢儿子的喜欢,是恋

人之间的那种喜欢,是男欢女爱的喜欢,这样你还喜欢我吗?”十郎的小脸已经红了,片刻像下了决心似的,低下头在

江沅脸上轻轻的啄了一下,然后将脸紧紧的贴在他的脸上,闷声说道:“我也是的,爹爹,我也是的。”江沅没想到他

毫不犹豫就承认了,心里欢喜异常,简直不能相信,精神振奋,身体也轻快了些,他翻身将十郎抱在怀里,将下巴抵在

他的肩头上,一面又吻着他的耳朵,一面喃喃的说道:“宝贝,谢谢你!”两人这才将新意挑明。

至此江沅才身心舒畅,满腔里都是要洋溢出来的兴奋。十郎也转变过来,本来这一年离家在外,环境又不同,对他要求

也甚高,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来,又一心以为他爹爹抛弃了,心思沉重些也是难免的。自从江沅说了那番话,又时时疼惜

他,两人在枕边温言软语的说着,把他小时候的性情也引出来了,也时时撒起娇来,只叫江沅喜爱不尽,无奈还在病中

,想抱他也难,少不得忍耐些。

豹叔早上又送了药来,见他二人比昨日更亲密了些,江沅更是露出了许久不见得笑容,心里也明白了几分,事已至此,

反倒觉得这样最好,也替他们高兴,自己更是避之不及,留他二人单独相处。放下药,交代了十郎几句,走出来又忍不

住暗暗的笑了。他一心维护着江沅,因此也希望他什么都好,这些年来,见他热心青州地方事务,又有周霖在旁替他分

担,还觉得安慰。不想他心意并不在周霖,还暗自惋惜。等到他突然要娶兰亭,劝说也无效,更不知道原委,只依命行

事罢了。不想后来时时愁眉不展,及至丢了十郎,窥见他心事,才猛然发现,可不就是他,因他们关系特殊,自己竟毫

无察觉,又想十郎平时虽然很依赖他,实际和其他孩子没有什么不同,倒不好促成。现在这个结果是再好也没有的了。

况且战事日近,将来结局还不可知呢,又管得了许多。

第三十八章

一天豹叔接到京城来的密旨,正是白天,周霖也不在,忙拿来给江沅看。江沅已好了许多,此时靠在床上,拿枕头垫着

背,靠在上面看完了信。豹叔见他看完也不发一言,问道:“皇上的意思是怎样?”

江沅笑了一笑,道:“当然是同意我们的对策,现在驻扎在各地的军队都已经在悄悄汇集了,过两天他也要过来助助阵

。”

豹叔道:“这样不是很好吗?”

江沅道:“我这个弟弟想必你也知道,多计谋、又狡诈,他现在同以前大不相同,且兵权在握。我到现在也不明白他的

意思,”看了看在一旁的十郎,“恐怕到时候有些不必要的冲突。”

豹叔知其意,笑道:“王爷怎么又糊涂起来,依我看来,您不必担心十郎,倒是应该担心自己才是,皇上的意思莫非你

也不明白吗?”

江沅笑道:“我岂有不知之理,只是他生性古怪刁钻,见异思迁也不无可能,上一次还趁我不在接近十郎呢。”

豹叔道:“那不过是做给王爷看得,其意仍在王爷,只是不知道王爷的意思?”

江沅正色道:“难道你还不明白么?自然是毫无疑问的!”见十郎还不明白他们在说什么,正傻傻的望着他,一把拉过

他的手来握住。

豹叔见状更是放下心来,亦笑道:“只要王爷心意不变,其余的自不必担心。他虽然有那个心思,也未必敢拿你怎样。

王爷过于担心了。”

江沅微微点头,又说道:“等子云回来,你立刻让他到我这来,我有事和他商议。”

豹叔道:“外面的事情自有周公子为之谋划,你又何必操劳。这两天眼看着好些了,又劳心费神的,只怕病势又会加重

。”

江沅笑道:“不碍事的。子云在外一个人替我撑着,我又岂能坐视不理,能分担一些就分担些吧。况且我的身体还不至

于差到那个地步。以后还要照顾我的十郎呢。我自然会量力而行的,你放心就是。”

豹叔见劝他无用,也无法,只得答应下来,也知道现在情势紧急,一步也不敢有差池,他虽有十郎陪着,其实心里怎能

不担心。一面想着一面已走了出去。晚上周霖回来时,豹叔便将此事告知,又道:“王爷请周公子前去商议些事情。”

周霖道:“知道了,我自己过去,你也去歇着吧。”已走了出去,走到门前,想起十郎恐怕也在里面,心里有点不舒服

,仍然走了进去,居然只有江沅一人,正靠在床上等着他,便走上前去。原来江沅知道他要来,早叫碧春来接走了十郎

,既有要事商议,也是怕他不自在。

也不知道他两个商议了多久,豹叔放心不下,起来看时,见那屋灯仍然亮着,又不便贸然进去。第二天早上端药到江沅

床前时,果然见他脸色又苍白了些,实是昨晚劳累之故,不免又劝说了一番,江沅也不在意。豹叔喂他喝了药,又扶他

躺下。他自己也又有些觉得不好,躺下都觉得有些费劲,仍勉强笑道:“把十郎带过来吧,有他陪着我也心安些。”豹

叔答应着去了。一会儿便带了十郎来,自己仍掩上门走了。

江沅躺在床上,对十郎笑笑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过来。”十郎依言走了过去,趴在他床边上,问道:“爹爹今天

觉得好些没有?”这些话他本来是每天都要问的,江沅也每每答道:“好得多了。”今天却有些违心,强撑着道:“好

些了,你别担心。”十郎才放下心来。又问道:“什么时候能完全好呢?看见爹爹躺着我很难受。”江沅听他说难受,

心里更不好过,忙说道:“我没事的,再休息几天就好了。再说也可以好好陪陪我的十郎啊,我们都这么久没见了,你

就不想多陪陪我吗?”十郎忙道:“我当然想……”把小脸只靠在他脸上说不出来。

江沅又拿过他的手来,轻轻的捏了捏,又细细的看了一番,拿在脸上蹭着,方道:“手还疼不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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