维安(穿越)+番外——空心恒
空心恒  发于:2011年12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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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微微点了点头,吸了口气开始弹奏一首乐曲。

琴弦筝筝声,余音缈缈,可这些全被我忽略了,他的动作,他弹琴时浑身散发的气质,甚至连他周身流转的空气,都让

我想起一个人。

那个人曾经依赖我,曾经要我保护他,我曾经答应他要与他做恋人。

海恩,海恩,海恩……

身体不受控制的向他走去。心脏狠狠撞击胸腔。海恩,海恩,是不是你?

不知何时,琴声戛然而止,他转过头盯着我放在他肩膀上的手。

我看着他被薄纱掩盖的模糊的脸,眼睛酸了起来。有止不住的泪水如千军万马般奔腾出来,我的躯壳已装不下再多的忏

悔,它们气势汹汹地突破我身体的防线,把我的精神击得溃不成军。

“公子,”男子缓缓开口,“我只卖艺,不卖身。”

我骤然惊醒过来,可是手却如同粘了万能胶一样贴在他肩膀上。

“公子?”

“对不起!”我慌忙开口,再也忍不住把他拥入怀中。

他没有动,静静地坐在那里,冷冰冰地说:“公子再这样,我可就要叫人了。”

“对不起。”我将他抱得更紧,我害怕失去这个向他忏悔的机会。

“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

压抑了好久的疲倦与重负化作泪水涌出来,滴在男子的脖颈,染湿他的衣裳。我抓住他的衣袖,将他的身体贴在我的胸

膛上。怨恨我也好,咒骂我也好,只是不要像原来那样一个劲儿地对我笑。那样的温柔,我真的承受不起。

“公子,”他说道,“你有一位深爱着你的人呢。”

我一惊,慌忙松开他,我看着那薄纱后的面容,他定是在笑。

“现在偿还不起,当初为何又要与他许下诺言?”他平静地说,语言没有一丝波澜。那个时刻,我真的以为眼前的人就

是海恩。

“只是,”他说,“你曾经给过他幸福吧?”

我愣了一愣。我曾经有没有给过他幸福,还是我从一开始就是在伤害他。

海恩……

“对不起,”我放开他,有些狼狈地擦着眼泪水,“敢问公子尊姓大名?”

他笑了两声,说道:“我只是个旅人,身上钱花光了,所以来赚点盘缠。至于姓名,不足挂齿。”

我有些尴尬地笑了,自己怎么会和一个妓院的男子较真。

“颇有冒犯,真的很对不起。”我说,“可是,您能否取下纱帽,让我目睹你的真面目?”

他没有说话,隐隐约约可以看到他勾起的,笑得恬静的嘴角。

“失礼了,”我拱手起身,“希望以后能再与君相见。”

他微微欠身,我向房门走去。

一开门,我便再次投入到甜腻的脂粉世界,这样的气味,搞得我一阵一阵地想吐。我还是先找到端木,回去了算了。

“和我的桓左使聊得怎么样?”

我转过身,墙上斜倚着一个殷红的身影。

“还是,你们直接做了?”

李维安挑衅地笑起来,漆黑的瞳仁中仿佛要喷出浓稠的毒液。

第十六章:天享楼2

“你……你怎么会在这里?”我无法抑制自己的颤抖,一半是害怕,一半是激动。

他轻扯嘴角,眉毛挑起,很是轻蔑地说:“怎么,怕我撞见你不干好事?”

愤怒从胸中涌起来,我破口大骂:“关你什么事!你有时间在这里逮我,不如多想想你的鸿鹄之志吧!”

他双眼眯成了一条缝,仿佛是在细细打量我似的,然后他提起手指,指着我的眉心。

我顿时被泼了冷水般,整个人都凉了下来,我想起了海恩汩汩流血的胸膛,我想起林言那个夜晚对我说的一番话。

李维安必须死。

可是如今陷入困境的仿佛是我自己,我知道,他纤长的食指只要一发力,我定是脑浆迸裂。

“你不要自以为是。”

李维安的声音把我唤醒,他依然用食指指着我。他的表情是那么的不屑,那么的鄙夷,仿佛是在看一只被人遗弃在水沟

里的脏狗。

“你以为你是谁?”

我不敢吭声,只能木然地看着他那双黑珍珠似眼睛。

“我不杀你,”他接着说,声音仿佛是从远方飘来的,“因为我要改变一些东西。”

他放下食指,挑起我的下巴,脸渐渐向我靠近。我的腿仿佛失去了知觉,全身僵硬地动也不能动。

温暖湿润的气息覆上我的唇,一秒,两秒,三秒,他离开,扔下一句话头也不回:“你最好臣服于我。”

我瘫坐在地上,浑身再次颤抖起来,我用手指摸了摸嘴唇,眼泪不可抑制地再次涌出眼眶。我看着手中的泪水,不知道

着泪水里面夹杂着什么样的情绪。害怕?单单是很害怕?我很想狠狠扇自己一耳光,因为有那么一丝喜悦是因为他吻了

我。

贱,自己就是贱,不论是对海恩还是对李维安。

我起身,推开刚才那男子的房间,里面空空如也,只剩一架古筝。

桓左使……到底也是李维安的人。李维安为了监视我的行动,连贴身的左使都派出来了,真是用心良苦。刚才对桓左使

的好感顿时烟消云散。大家都是一样的,何尝不是为了自己不择手段。只是桓左使与海恩……太像了。

“小澜!”孔雀石的端木从那边跑过来,鲜艳的颜色显得格外刺眼。

看着他一副兴高采烈的样子,我的心愈发凄凉。我冷冷问他:“完事儿了?”

他用胳膊顶了顶我的肩膀,上面是一大股脂粉味,说:“你还不是?”

我哼了一声,说:“你别骗我了,你来是有目的的。”

端木依然笑,只是我看得出来他那层笑着的皮肤下是多么僵硬的肌肉。

“真不愧是小澜,”端木双手一摊作无奈状,“我还特意在身上摸了脂粉。”

“嗯,我猜的。”我回答,转身向外走。

他便默默跟在我后面,想必脸上还挂着那副虚伪的笑。

一直到走出天享楼,他才走道我身旁,与我并肩前行。直到走出好长一段距离,他才缓缓开口:“我今天来见一个人。

我看着他,他依然是一副玩世不恭的表情。

“她来告诉我火耀山最近的情况。”

“是李维安的动向吧。”我打断他。

他怔了一怔,然后说道:“小澜,不管你怎么想,”他顿了顿,“李维安必须死。”

我看着他,他已经收敛起了笑容,对他说:“我知道。”

他笑了笑,笑得很牵强,说:“我今天看到了,他对你说了什么?”

我内心又一阵失落,不再看他,对他说:“他说,他要杀了我。”

远方的云朵吹来一朵,又吹来一朵。刚吹来一朵新的,旧的已经走了。

我与端木并肩齐行,都不再说一句话。我突然想起曾经似乎与海恩也这样肩并肩地走着,只是当时的心情,我忽然不记

得了,突然好想再看一看海恩的笑脸,想看一看他笑时眯着的眼睛,想看一看他拉大提琴的样子,想再听一次他为我而

奏的《给我一双翅膀》。

只是,每一次他的面容浮现在我的脑海,就会毫不留情地李维安的红衣掩盖。

心情越沉重,又想起了那个与海恩相似的男人。

“端木,”我问道,“李维安的左护法是谁?”

端木道:“很厉害啊,只是刚才我才从她那里听说,他叛逃了。”

“叛逃了?”我问。

“是啊。”端木到,“听说是被李维安逼的,意见不合,李维安便要杀他,他也只有逃了。”

“他叫什么名字?”

“姓桓,名暮水,桓暮水。”

我的心脏似乎停了几秒钟,暮水,暮水……与那片林子有着相同的名字。

我并没有想过,自己能与他再有交集,更不知道,我与他的将来又会有怎样的羁绊。

碧安的人们也是每日生活于繁华之中,完全不知道他们其实有一个王,叫做樊宇澜,更不知道他们平日嫌恶的端木响,

动一动指头就可以搞死他们全部。那也就不必说还有一个李维安对这个小小碧安虎视眈眈。

哪个时代不是这样,繁华的背后存在着萧寂,平静的背后透露着锋芒。这样的时代过了一轮又一轮,小小的樊宇澜和不

自量力的李维安终究会销声匿迹。

在这里的夜色里是看得见星空的,它们一颗颗像是要垂下在地面上。这些是经历了多少年岁的我不知道,它们又看见了

怎样的故事我也不知道,但我知道作为一个旁观者会比作为一个局内人要幸福得多。

那天晚上,林言来找我,说要带我认识一个人。

“是谁?”我问道。

“这个人也许可以杀死李维安。”林言道。

我挑了挑眉毛说:“他这么厉害?”

林言点点头,说:“他的能力是最接近主上的。”

我哈哈大笑两声:“林左使,你难道忘了我跟你们比还差的远呢!”

林言不慌不忙地说:“主上,我从对这种能力一无所知,到您现在的这种程度,花了十年。而主上您只用了两个月。”

我稍微有些惊讶,问道:“那你说的那个人……”

林言再次点点头,说道:“我与端木右使加起来未必敌得过他。他的能力也在李维安的左护法桓暮水,右护法银让之上

。”

端木说过桓暮水很厉害,暂且不说银让这个瞎子怎样,那个人的能力一定很高。

“那么他与李维安比呢?”我问道。

林言一怔,说道:“大概是李维安的十分之一。”

“十分之一?”我疑惑地问,“李维安那么厉害?我练到极点也只有他的十分之一?”

林言道,“这不一定,因为我们并不知道主上您练至极点会是什么样子。”

我沉默了,如果我能够学会李维安的那种让人体从内部崩溃的方法,也需要还可以与他同台相较。若是我不会,那定是

我还没出手就被他点死了。

我问道:“你们准备让那个人怎么对付李维安?”

林言回答:“这要依主上您的意见。”

我想了想,说:“能不能把他放到火耀山上去?”

林言看了我一眼,说:“您的意思,是要让他做间谍?”

间谍?原来他们又这个词,我还怕自己不够文绉绉呢。

“正是这个意思。”

林言答道:“一切依主上的意思。”

我望向窗外,那棵梨树还立在那里,大概是死了,上面还留着林言用藤蔓穿破时留下的窟窿。

“他叫什么名字?”我问道。

林言答道:“庆山杉。”

第十七章:庆山杉1

第二日早晨,林言带我来到了碧安城的镇灵池——遥旭。

遥旭的水看不清有多深,池面弥漫着浓浓的雾气,恍若仙境一般。

“主上,”林言道,“庆山杉就在下面。”

“水下?”我惊讶地问。

林言点点头,右臂一挥,从土地里窜出两根古木。古木中空,刚好可以容纳一个人。林言之前跟我讲过,内心默念想要

去的地方,施术所生的树木便可以把人带到那里去。

我走进了古木中,他的表皮慢慢合拢,我渐渐什么都看不见了。林言说过,古木会把人带到地下,从地面下到达目的地

。应用这种能力的人必须有很高的造诣,若是人自己的能力不够,很可能便被困在地面下再也出不来了。

林言没问题吧?我还不想被埋在下面……

很快,耳边的轰隆声停息了,震动也终止了。树皮又渐渐展开,一丝光亮透了进来。突然,强大的压力向我挤压过来,

将我肺里的空气排挤出来,替换的是涌入我口鼻中的水。

我们在池下?

还来不及多想,强烈的窒息感便将我包围,眼前开始发黑,好难受!

忽然,我的手被什么缠住,我吃力地低头看,看见是林言正抓着我的手。他将一条手指粗的东西缠上了我的手腕。

痛!是什么?

慢慢的,大脑有开始清晰,虽然仍不能呼吸,身体却理所当然似的变得舒服起来。我仔细一看自己的手腕,原来是一根

植物的茎,原来林言是让我的血液与植物相通,以此运输氧气。暂且不论这样的事情在我的世界里科学否,但这还真是

印证了一句话:神奇的地球!

林言用眼神告诉我不要紧张,随即又唤出两根较粗的藤蔓,将我们的腰围住然后向前推。手腕隐隐作痛,不知道那根茎

连到哪里。

林言的身影在我前方,藤条带着我们游向另外一个地方。

渐渐的,眼前变得越来越亮,到后来竟与在地面上一般光明,林言指了指前方,我细细一看才发现,那些光亮都是从一

颗悬浮在水中的足球一样大的夜明珠发出来的。

再仔细看,在夜明珠的背后还有一个人。他盘腿而坐,仍悬于水中,神态怡然,双眼微阖。

我惊讶地看向林言,林言点点头。原来那个人便是庆山杉。

林言向他游去,在离他还有三尺的地方停下。庆山杉缓缓睁开眼睛,点了点头,便再次闭上眼睛。

林言游回来,召出两根古木,再次把我俩带走。

回到岸上,浑身的池水使衣服显得很重,我狼狈地站在那里。

“人呢?”我问林言。

林言道:“已经在大堂等我们了。”

大堂?靠!原来还有一大堂,我来这几个月了都还不知道!

回到自己的房间,换了套干净的衣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又飞也似的出去了。刚出来便看见林言和端木站在外面,咦

?为什么林言头发是干的?

林言似乎看出了我的疑惑,他笑笑说:“端木右使会用火行术,帮我烤干了。”

“你会用火行术?”我问端木,“不是只会木行术吗?”

“哎呀,小澜,”端木说,“我会火、木、金,林言会水、木、土。”

怪不得刚才在水下面没有看见林言身上也插一根奇怪的管子。

“好狡猾你们俩,”我说,“我身为你们主上,你们应该吧五行之术都教给我。”

林言微微一笑,颔首道:“主上,五行相生相克,会阻碍自我的提升,还是专攻木行比较好。”

我撇撇嘴,跟着他们去了大堂。亲眼见了才知道,大堂不过是一间专门用来开会的木屋,不算宽敞,却很精致。木桌的

纹理如飞腾的巨龙,如轻升的白鹤,如骄傲的凤凰。

庆山杉坐在木桌的尽头,一动不动,眼睛正看着我们。

“山杉!”端木惊喜地叫了一声,花蝴蝶似的扑过去,“我想死你了!”

他冲过去揽着庆山杉的肩膀一个劲猛摇,庆山杉笑弯了眼睛。

妈的,又一个长得好看的!我转头看林言,以为他会吃醋,没想到他却笑得很开心。一群奇怪的人……是不是我想多了

林言看着我说:“我们三个本来很小就认识,一直都是很好的朋友,后来令尊大人将山杉带去修炼,端木便再没有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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