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风定何物 上——高阳
高阳  发于:2011年12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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霖悄无声息走上前去,一手扶住曾一杭的腰际,曾一杭本来觉得气氛有异,猛然觉得腰间一阵冰凉,说不出是期待之内

还是意料之外,手一抖,手中桶便掉落水面,“扑通”一声,渐起些水花,打在他脸上,热热的。

这时,季霖的手已贴至他紧实的腹部,并不往上,只拿手指在那玩味或探究地撩拨,曾一杭满眼热雾,目不能视远,只

能勉强看清水面上木桶晃晃悠悠,全身像被火慢慢烘烤一样越来越烫。下体又慢慢肿胀起来,可季霖又停滞不前,曾一

杭耐不住,一把抓住季霖的手,探向了自己下身。

好凉!这个念头只是一闪,季霖出奇地并未抵挡,只是抓住曾一杭那物的同时,整个身子便贴在了曾一杭的背后,曾一

杭像被电击了一样,前所未有的兴奋感流便全身,几欲晕倒,他猛地转身去吻季霖,竟得到了季霖的回应,那两片唇应

付得并不熟练,若入冬第一场雪的雪花般凉薄。可季霖舌头学得飞快,一会便与曾一杭湿吻到一起,手却仍握着曾一杭

的勃起,那勃起越胀越大,得不到释放,很快曾一杭便扛不住了,伸手去拉,也拉不开,痛苦得要跪倒在地上,却被季

霖猛地一转,按在了木桶壁上。

他这才觉出不对,季霖是要从后面上!这哪行!曾一杭心中惊怖,丝毫不逊那日遇到冰尸,当下明知敌他不过,也要拼

死挣扎,可挣得越狠,被按得越紧。季霖似乎并不懂怎么做才好,很是研究了一番,他每拖一分,曾一杭惊惧就增加一

分,到那硬物贯穿曾一杭的后穴时,曾一杭除了剧痛,心力交瘁地释放在季霖手里,虽愤恨有加,却不能移动分毫。

而后面季霖越做越有兴趣,连上了几个来回,回过神来听清楚曾一杭口中谩骂是不痛快的意思,这才把他扔回水里,自

己也跃了进来。曾一杭一入水中,就颓然下沉,哪知这神龙也下了桶来,避之不及,却见那龙一沾水,便衣衫尽褪,纵

他生得肌肤胜雪,青丝如瀑,眉黛唇红,曾一杭心中再也爱不起来。他过去从未在房事中落于下方,如今被强行贯穿,

何况后穴已被扯得流血,一沾热水还作痛发热,简直是奇耻大辱,怎么也无法接受。当下要站起出桶去。季霖哪里肯放

,一把抱住他:“你不愿意?”

“我不愿意!你这个……”曾一杭破口大骂。

季霖也不是吃素的,听他骂得难听,正要发作,却又困惑,忽然想起什么,一手抓向曾一杭后穴,曾一杭被触动伤口,

疼得一下子站起来,又跪到水里去,被季霖哈哈大笑地抱住:“哈哈哈哈,血肉之躯,果然经不住!”

曾一杭气得发狂,朝季霖乱打,季霖却像看小鸡一样看着他,任他拳脚挥舞,只能弄得水花乱溅,却碰不到季霖。

待曾一杭闹得没劲,季霖才说:“闹够了么?”一边强抱过他,把刚才射在他体内的白色液体都慢慢洗出来,手指动作

间,似乎还在玩味:“原来紧得很!”

曾一杭看着水面渐渐变白,又听他这么说,恼得一拳砸过去,季霖扣住怒道:“你够了罢!再闹,我不客气了!”

曾一杭生平第一次被人这样当玩物羞辱,眼泪一下子在眼眶打了好几转,季霖洗完,再帮他在伤处一抚,疼痛立消,可

曾一杭的泪水还是止不住滑了下来。

“你别哭啊!你为什么哭?不是不疼了么?”季霖大惑不解,“我五哥和那小子做的,大概就是这事,你今天在河堤和

那偷儿要做的,不也是这事?为什么和我做倒哭了?”

“你这禽兽!你怎么不问我愿不愿意!”曾一杭终于大吼出声。

“原来你不愿意?”季霖脸色一变,“你若不愿意,之前同我做的那些是什么?”他突然“啊”了一声,好像这才明白

过来,目光移开,不说话了。

曾一杭恨得咬牙切齿,唰地一声站起来,踏出桶去穿衣服,季霖见他起身,也变回原来打扮坐在旁边看他擦着湿漉漉的

头发:“呐,你真有什么不满,对我说就好。不要去和五哥告状!”

曾一杭对他怒目而视,季霖看他是凡人,懒得同他认真,只交代说:“总之你不去说就好!我给你……”

“不同我说什么?”

屋内两人同时一震,只见季常已在屋内,好好地站在紧闭的房门前。

“五哥!”季霖看了曾一杭一眼,面容浅笑,“我等你好久!与那凡人小子玩够了么?我有事和五哥你商量。”

季常一下看到曾一杭眼上的怒意和泪痕,又瞧见那一桶白浊的水,不快地看着他:“你对曾公子做了什么?”

“没什么。”季霖轻描淡写地说,“都收拾好了。五哥,我来找你,是想和你商量我是留在昆山好,还是再往西去,还

是……”

“你这是做孽!”季常劈头骂道,“以前的事还不够,你要无法无天到什么时候!一出山就做这种遭人恨的事,以后怎

么办?赵大人那日的叮嘱,你都当作了耳旁风!”

季霖虽今日法力比季常高不知多少倍,对季常仍是敬重爱护并存,被他一骂,也不言语了,眼睁睁地看季常向阴着脸的

曾一杭赔不是。

“霖儿!曾公子走南闯北,你从今天起,就陪在他身边为他效力,直到曾公子原谅你为止!”季常宣布。

“我不要!”季霖和曾一杭同时喊道。

第四章

季常和季霖争执了一阵,季霖怒气冲冲手一招,把不知藏在哪的冰尸唤了进来,当即解了他法锁,冰尸一脱禁锢,立刻

眼放血光,就要吃人,季霖一把抓住他的头发,向地下掼去,把他掼了个狗啃泥。

曾一杭一旁见那冰尸面虽好看,可一张嘴,里面牙肉皆已萎缩,却血红血红,衬得白牙欲加白森森的,不禁瞪目结舌,

心想有恶仆必有恶主,怎么能留这么个可怕的人在身边!

“五哥,”季霖踏着那冰尸道,“我重生可不是为了赎罪,也不是为了救世,你别当我只和这死人为伍,那昆山群魔知

道我得了龙骨,纷纷提礼来贺,你却让我服侍这凡人小子,岂不是白白浪费光阴?”

季常面色平静:“你用不着向我示威,若不愿意听我,走不走还不是全凭你一句话!”

“好!这可是你说的!”季霖眉毛一扬,抓起冰尸一起消失了。

曾一杭见季常并不说话,只得上前道:“季先生,今天的事就算了,一杭不敢再为难令弟。”

季常忙道:“十分对不住曾公子,你别怕,我弟弟过去杀人,只是被人利用,本性并不坏的。他若同你一起,不会随便

伤人。只是他现在戾气未消,若还和那些西域魔怪混在一起,容易再起是非,若待在曾公子身边,锁他几年,便能收敛

些。何况他现在神力了得,一定有帮到公子的时候。”

曾一杭头疼欲裂,听得是季常一片苦心,十分恳切,纵不大愿意,也不好意思明着拒绝,心想季霖刚才怒而离去,最好

不会再回来,便道:“既然如此,就依先生好了。”

季常谢了又谢,帮曾一杭清理了房间,又问曾一杭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曾一杭见季霖走了,如释重负,一时也没什

么不舒服的。两人又聊了几句,季常便回去了。

曾一杭送走季常,正想他一个神仙,愿意低声下气到和凡人平起平坐,胡沐也算找了个好人。只是季霖实在太可怕了,

一辈子也不要再见到他。正想着,突然觉得头晕乎乎的,这时,门一下子开了,不是别人,正是季霖!曾一杭见他面无

表情地看着自己,更觉得头疼,转身想去床上躺下,刚迈了一步,便眼前一黑,倒了下去。

待他醒来,房间里已是一片漆黑。他想起身,却没有什么力气,努力挣扎了两下,才坐了起来,刚要下床,对面传来冷

冰冰地一句:“你醒了?”

曾一杭吓得“哇”地叫起来,却觉得喉咙嘶哑,疼得很,说不出话来,好容易才嘶嘶地问:“你……你用什么妖术害我

?”

“是你自己一见我就晕倒了,我才把你扔到床上去的。”

曾一杭想想也是,大概是昨天在河水里一泡,又被季霖在房里……他越想越气,差点又晕过去,只听季霖悠闲道:“虽

然我手到病除,可我五哥叫我留在你身边,一是不想让我乱跑,二是叫我危急关头救你性命,这种无关紧要的小病,你

自己慢慢熬好了。”

曾一杭不愿理他,何况只知道季霖坐在桌边,敛了身上白光,也看不见他在哪里,可却感到哪里不对,猛地一抬头:今

天商队要离开阗城了!胡沐他们呢?

这样一激灵,曾一杭不知哪来的力气,跳下床,冲出门去,廊上灯火依旧,隔壁却已空无一人。

“我和我五哥说会照顾你,他们就先走了。”他回房间后,借着廊上的灯光,依稀看见季霖在桌边的轮廓。

“你哪会照顾我!”曾一杭又怒又怕又伤心,却欲哭无泪。心想季常也对付不了季霖,自己真是落入魔爪了。

“我说十天之内,把你好好交还与他。你在这干躺十天什么也不干,也该好了罢?”季霖说着,自己都觉得好笑,声音

里都带了不怀好意的戏谑。

曾一杭惊怒交加,扶着墙说不话来,咬着牙不让自己晕倒,意识还是越来越模糊,才发觉没有力气走回去,便破罐破甩

地往下坐,却被一人把拖起,他知道是季霖,心里抗拒,却还是往他身上靠去,就什么也听不见,什么也看不见了。

再次醒来,大概已是夜半,屋内却亮起了灯火,曾一杭发觉自己正躺在床的里侧,全身裹着棉被,却是被冻醒的。季霖

竟也在自己身边,只是他背自己侧卧,一手支头部,另一手随便搭在身上,正想着什么。

曾一杭见他白色的背影颀长优美,在悠悠灯火下,别有一番寂寥安静的意味,加上有病在身,嫌恶惧怕的感觉也没那么

强烈了。

这时,他已大半天没进食饮水,干渴难忍,微咳起来。

季霖被他惊动,微微侧头看了看,道:“又醒了?”

曾一杭朝床内转身,闷在被子里继续咳,季霖也不理他,继续想自己的事。直到曾一杭受不了了,露出憋得通红的脸,

用几乎听不见的声音说:“我想喝水。”

季霖头也不回,起身在桌上倒了一杯水给他,曾一杭颤巍巍地坐起,伸手去接,却拿不住杯子。季霖皱了皱眉头,拿手

在他额上碰了碰,道:“热了些。”

曾一杭看他没有恶意,又小声说:“我冷。”

“哦。”季霖大概觉得他死不了,面无表情地说,“先喝水罢。”

曾一杭喝了一口,觉得冰凉彻骨,怕季霖生气,只好强忍着喝下去,身子却开始发抖。

季霖才不管这些,扫视了一下桌面,道:“刚才店里来人,说五哥临走时交代他们煮了粥来,你吃么?”他说着,又自

言自语:“五哥怎么懂得这些凡人的法子?”

曾一杭想若不吃,大概永远好不了,只得点了点头。待季霖端来,他吃了一口,早凉透了,觉不出什么味来,倒有些反

胃,可为了病好,还是一股脑全吃了下去。

吃过东西,曾一杭没处可去,不敢多做要求,只好又躺下睡了。季霖躺在他身边,手一弹,灯便熄了。黑暗袭来,曾一

杭更是如至冰窖,牙齿直打战,忍了不知多久,他实在受不了了,伸手抱住了身边一动不动的季霖。奇怪的是,季霖并

没有想像的通体冰凉,却带了一丝暖意。

“你做什么?”季霖并没有动作,声音也没有起伏。

曾一杭不答,只觉得有一点暖意也是好的。

“你很热啊。”季霖微微动了一下。

曾一杭此时已陷入了昏迷,温暖从季霖身体中源源不断传来,让他沉沉睡去。

第五章

天刚蒙蒙亮,曾一杭就醒了,第一眼就看见满眼白花花的衣料,他迷糊了一下,随即反应过来是季霖,又反应过来自己

是紧紧抱着背对自己的季霖睡了一晚。这么想来,不禁心惊,却见季霖无甚反应,呼吸均匀,像是在熟睡。

他放开手,活动活动四肢,觉得烧退了,病好一大半,回忆起来,昨夜昏睡之前,季霖似乎度了法力给自己取暖……他

不敢轻易跨过季霖,却不知道怎么下床,犹豫了好一会儿,手撑在床上,探身看看季霖,只见季霖双目微闭,睡得正香

。曾一杭看他面容秀丽,神情安详,不禁有片刻出神,随后手脚并用地从季霖身上爬了过去。

下了床,穿好鞋,正到镜前准备穿衣梳头,却从镜中瞅见季霖一动不动,曾一杭忍不住回头一望,正对上季霖直直看过

来的双眼,惊得他倒抽一口冷气。

“你好了么?”

“好了。”曾一杭觉得他一开口,便无半点可爱,脸也沉了下来。

季霖坐起来,不再说话,直直走了出去。曾一杭甚是无趣,洗漱过后,又在楼下吃了早点,便吩咐伙计备了骆驼和干粮

,打算回家。

伙计见他出来,想起那天晚上的事,眼光有些异样。曾一杭有所察觉,瞪了他一眼,伙计才忙陪笑:“公子一个人回去

么?经过大漠,未免危险了些。”

“笑话!这条道我来来回回不知走过多少回,有什么好怕的?”曾一杭没好气地说。

两人说话间,街上传来吹吹打打的声音,曾一杭问:“今天是日子?”

“公子,本来山上有座龙女庙,后来庙倒了,龙女也走了。今天似乎是她们回来祭祖的日子哩。”

“奇怪,她们回来祭祖,你们怎么知道?”

“龙女托梦给祭司的。过去城中有灾有病,她们都出手相助,我们百姓,对她们都十分敬重 ,听说她们明天会到,就提

前备着些。”

曾一杭随便应了几句,只想快点离开此地,被一个人抛在这,狐狸也不知去向,回去一定要把他们狠狠骂一顿。

出了城门不久,但行到了沙漠。曾一杭身上没什么行李,经过沙漠也是家常便饭,走得十分轻松。何况这片沙漠原来闹

鬼,可昆山震动后,再没有出过事。听狐狸说,似乎过去徘徊于此的银龙怨魂,都在昆山之巅那场恶斗中消散了。

晚上,曾一杭在帐篷里,正要入睡,隐隐听到有女子的哭声,十分哀怨。他想又是何方女鬼作祟,不要去管,待她哭一

哭就过去了。

哪知过了一阵,嘤嘤哭声竟变成号啕大哭,而且不只一人,成了众女齐哭!曾一杭被吵得睡不着,用被子盖住头,可那

声音绵绵不绝,伤心欲绝,让闻者也莫名心酸。

曾一杭不胜其烦,却隐隐见有什么东西在拱帐篷要来,原来是自己的那匹骆驼!他费尽力气才把骆驼推了出去,自己披

了件衣服,探头出来看,却见黑色的天幕下,沙海茫茫,哪有鬼影?可风声中仍夹杂凄绝的哭声。

他出来重新拴好骆驼,又走向帐篷,准备再忍忍,或许能睡着。还没走到帐篷口,就狂风大作,沙海活动起来,看着十

分可怕。骆驼焦躁不安,仰天叫了几声,竟挣断绳子跑了,曾一杭正要去追,就见那骆驼没跑了几步,便陷到流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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