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延烨再次提出一个重要的问题：咱们是在地板上就搞定了呢，还是滚床单去……
苏卿煜幽幽道：等不及了……
第二十一章：自作自受
呼延烨身下惨烈，苏某人：那是你自作自受。
言犹在耳：小苏，别找了，你那位故人已经死翘翘了。语气相当恶质。
恶质？呼延烨轻笑：就这程度……
苏卿煜原本是第一次充当温柔情人，结果，就被这么给化身暴虐模式了。
惨淡的苏某人的第一次温柔，就被呼延烨搅成了一锅浆糊。
“下不来床，那是你自作自受。”苏某人恶狠狠地套衣服。
呼延烨万分艰难地坐起来，轻声道：“结盟文书还在我这儿，要不咱们推迟吧……”
“换人！”
“哈，可汗不在，爷说了算。”
苏卿煜阴冷地点了点头，道：“果然有你的。”
“嗯，那是你自作自受。”原话璧还。
穿好衣服，推开门，一边春光一边明媚。天空蓝蓝的，那叫一个深邃啊。
苏卿煜嘴角吊着，一个淡漠的弧度。很快，又冰山下来。
这人冰山了一辈子了，也迟钝了一辈子了。
首次不冰山，也首次不迟钝。掌声鼓励。
昨天苏某人暴虐模式全开，呼延烨拼命挡住自己的脸，眸子红红的。
哈，不好意思了，快哭了，苏某人心想活该，一面又想要不咱下次温柔点。
苏某人脑子一片空白的时候，感觉自己回到了原始生命的状态。
昨天自己脑子里肖想的对象是哪一位，是他或者是呼延烨，只是那一双风流的眸子三分笑意七分恶意，那么深刻。
“春光正好啊，出去看看么。想来，你还没赏过灵武都的景致吧。”
“……”苏卿煜在考虑自己是要拒绝还是答应，因为他是瞒着东方乐出来的，他记得回纥还在跟大唐打仗……
呼延烨轻挑眉眼，苏卿煜瞧见几分罕世的期待之意。隐隐约约，连呼延烨本人似乎都没有知觉到。
反正东方乐肯定早就知道，况且，知道了又如何。苏卿煜冷冷一笑。仗……输了可以再赢么，现在老天爷不是站在大唐
一边么……
“算爷赏你的。”苏某人突然想起自己昨晚貌似粗鲁地很，于是粉别扭地问：“你，可以？”
他苏大少爷一辈子没有关心过别人，在呼延烨听起来也觉得挺稀奇。
愣了一会，“爷不是你。”
苏卿煜冷冷地说：“既然如此，就走吧。”
苏卿煜这辈子没逛过街，只踏过青游过湖，还是相当心不在焉的那种。现而今，人群熙熙攘攘嘈嘈杂杂，他苏大少爷真
是不耐得很。
其实只是某些人别扭而已。
苏卿煜冷冷扫过周遭的一切，发出意味不明的冷笑。呼延烨用带笑的眸子看他，同冷笑中。
当然，两个人的冷笑不是同一个阶段的，没可比性。
“跟个小孩一样。”
苏某人立刻炸了，还冷笑个屁。直接上升冷笑话阶段了。奇耻大辱，简直是奇耻大辱！
“咱正常点，好歹也在街上走过。不要这么好奇。”
好奇？爷那是冷冷的眼光绝杀！苏卿煜觉得呼延烨很奇怪，为啥要把好奇自动代入其中。而且，谁不正常了！
“……”苏卿煜还没来得及损呼延烨，就发现那损子不见了。
苏卿煜咬牙散发冰冷中：小子，那天我逮住你，把你当成孙子一样……
苏某人说到做到，甩头就走。
结果，走到一条荒无人烟的小路。苏卿煜不承认，他一点也没有路痴。
本来应该出现大汉，恶狠狠地将苏某人逼到墙角，然后欲不轨，然后攻2横空而出，然后救美，然后爬墙……
但是，如此滥白的情节，我舍得用估计也没人舍得看。何况，苏某人本身攻一只。而且到时候，还不知道谁逼谁呢。请
脑补！
或者，出现一只可怜兮兮地小手，抓住苏某人的衣袖。苏某人回首，看见脏脏的少年一只，然后就同情心泛滥，带回家
了……
其实，谁都不会相信苏卿煜有同情心泛滥的那一天。
然而，苏卿煜的袖子确实被拉住了。
“小苏，我在这里。”
苏卿煜转首，对上一双绝世的眸子，心莫名地一跳，怒气莫名地烟消云散。
“你死哪里去了。”语气冰冷。
“倒是你，不在原地等着，跑到烟花之地做什么？莫非昨夜你还没销魂够？”呼延烨挑起眉梢。
冷冷清清的样子，怎么也不像花街柳巷。呼延烨你要是敢骗你苏爷爷……
呼延烨放开袖子，执起苏卿煜的手，随便选了个门就进去了。“既然如此，就在这里聚聚好了。”
亭台楼阁，曲觞笙歌。稍显冷清，大约是白日的关系。
苏卿煜冷哼一声，呼延烨笑道：“那是后门。路痴也能路痴到青楼后门……”
苏卿煜再次冷哼一声：“谁路痴了。”
呼延烨携着苏卿煜的手，只觉那手冰凉得很，一如其人。暗笑一声，道：“风流风流去。”
这年头，走到哪里银子都是王道。
原本这风流地的小厮们瞧见这两位一个温和一个肃杀，还从后门闯进来，绝对不是善茬。
结果，呼延烨抛了一锭金元宝。准备放狗的龟公立刻眉开眼笑，道：“这里请~这里请~”
呼延烨叫了歌伎，苏卿煜眼光冷冷瞪着那歌伎。
呼延烨饮了酒，靠过去，笑道：“苏大人，您这么煞风景干嘛啊。”
苏卿煜还没有啥表示，倒是歌伎煞风景地说：“小女献丑了。”
一曲《凤求凰》婉转有余，感情欠奉。
“果然是献丑。”苏卿煜毫不留情冷冷道。
女子暗自咬牙切齿：……你们俩，个个长得比本楼里的姑娘还俊，还一起搞暧昧……老娘爽就怪了。清脆道：“污了官
人耳朵，是小女的不是。小女自罚三杯。”
“算了，这里不用你伺候了。”言外之意是你滚吧……
“这怎么能行呢，小女还没给这位官人赔罪呢。”我就破坏你们好事了，咋地……
“叫你滚就滚。”果然还是苏卿煜够直白。
女子脸上阵青阵白，拂袖而去，脾气还挺大。废话，人家是此楼第一歌伎，被人这样抢白……
“小苏，你好狠的心啊。”呼延烨一脸高兴的样子。
“……怜香惜玉了？”苏卿煜再次打开暴虐模式，恶狠狠地扑过去，啃咬某人的脖颈：“刚才你说我昨夜未销魂够来着
吧，今日我就让你连下床的力气也没有……”
“你还回不回去了。”
“下不了床了……”
咬牙：“你自作自受，呆在这里好好反省吧！”甩袖离开。
半响，离开的某人退回来，打横抱起。
第二十二章：情债难偿B
东方乐下巴都掉下来了。
自从苏某人几日前不辞而别，回来之后，整个都护府的冰寒气息都华丽丽地烟消云散了。
于是，好奇宝宝东方乐携好奇宝宝军医共邀伺候苏卿煜的美青年，一起，偷窥。
青年：不敢不敢。
军医：等下，你就不甘不甘了。
军医与东方乐偷窥去。
东方乐记：那日，清晨。苏兄推开房门，脸色依旧冷冰冰的。但是，嘴角有向上吊起的嫌疑。原本方圆三里的寒气退守
二里处。
军医记：那日，午饭时间。苏大人破天荒跟俺一起吃饭，受宠若惊受宠若惊。苏大人温和对俺一笑，鼻血兼受宠若惊。
苏大人请教俺一个问题，俺冷汗连连地回答了，估计俺离被灭口不远了。心惊胆颤地送给苏大人羊脂膏，俺发现苏大人
方圆二里的寒气退至一里。俺想，俺死而无憾。
东方乐问：军医啊，苏兄问你啥问题了。
军医道：佛曰不可说不可说。
青年：东方大人，你个白痴，羊脂膏就是KY啊KY！你tm用用你那猪脑子想想……
军医&东方乐：你咋来了……
青年：我也有记……
青年记：那日，晚间。少爷唤我来问我，“你随我赴京多少年了。”我告诉少爷一十二年零三个月零三天零……少爷打
断我：“想小白么。”我的小白啊，那是我收养的一只猫，赴京时因少爷不喜欢小动物忍痛丢下了……我对不起小白…
…呜呜我哭开了。少爷再次打断我：“既然如此，本少爷决定回京的时候便辞官回乡。”我愕然，少爷在京城呆了十二
年，那是少爷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我以为一辈子也不会离开了。少爷冷冷笑道：“不过，得等少爷将你少奶奶拐回来
时咱们再回京。”虽然冷笑，但是少爷方圆一里的寒气罩了圣光……我下巴掉了，少、少奶奶……
军医&东方乐：少、少奶奶……=苏夫人……
三人相视：莫非，咱们苏大冰山……
三人对笑：哦呵呵，离喝喜酒不远了……
那日，正当午夜。传说，都护府响起厉鬼凄厉的笑声……
翌日，早间。挂着黑眼圈的三人以及神清气爽的一人一起踱步到庭院，忽而，大风骤起，一丛丛黑压压的云带着凄厉的
叫声飞过。
群鸦乱飞，唳声冲天。乌黑的鸦羽扑棱棱打着圈儿飘落，四人眼神相对。
凶兆！大大的凶兆！抽到七七四十九根下下签都比这等兆头美好，莫非，真是天要灭唐？
下过乌鸦毛更加悲惨地刮起了血雾。岂止是天要灭唐啊，世界都要末日了才对。
天降红雨、天降红雨。
“报~~~回纥纠集三十万大军再次攻城！！”三十万？都护府里大军十万……开玩乐……
“三十万？怎么如此之众？”东方乐皱眉。
“突厥背盟！！”东方乐大惊。
“未结盟何来背盟之说。”青年叹息。
两人咬牙，偶尔瞥见苏卿煜脸色青白，周遭寒气一下子暴涨。三人跳开，远离苏卿煜，还未战死先给冻死……开玩乐…
…
“上报朝廷，请援。”苏卿煜眼眸冰冷，吐出的字个个寒，偏偏有些悲戚。
“宁战死，不让城池半分。”苏卿煜冷道：“不许出现第二个司马虢。原话传达。”
“领命。”兵卒退下。
东方乐匆匆而去，青年问：少爷，咱干点啥。
“吃饭。”苏卿煜冷道。
青年及军医觉得这分明是吃人的架势。
白衣公主的神色难掩悲戚，朝堂之上，众目睽睽，这位铁血公主竟然潸然。
“刺杀可汗，你还有何话说。”男子带着面具，衣衫华丽，语调带笑。
“我无话可说、无话可说！引狼入室的是我，我果然是痴愚。大将军一向说的对，我真是太傻了。我家天下，居然让给
别人去做，我真是傻透了……”白止璃鸢闭目哭泣。
“那好，我当场处决你，众爱卿也无异议吧。”男子缓缓抽出身旁的剑，轻声道。
“臣恳请大王放过公主。白止璃鸢好歹是白止一脉的遗孤，况且公主为我国立下汗马功劳，请可汗三思。”一老臣跪下
，众臣皆跪。
“哦？”男子的声音带了森森寒意。
恰逢此时，一个身穿水蓝衫的男子飘然而落，嗤道：“你们这群傻子，到底是害璃鸢还是要保她？当真可恶至极！嵇康
怎么死的，你们不知么？”
众臣一个激灵，蓦然想起他们这般大张旗鼓地为公主求情，不正摆明公主太得人心，况白止璃鸢又是皇族正统……
可汗怒了，仗剑而起，一剑砍向男子。男子揽着白止璃鸢，跳开，勉强用剑与可汗过了一招。当下，虎口震裂。
男子咧嘴笑道：“恩师说的对，果然不能跟你硬碰硬，要忍的。唉，我又忍不住了。”
各位臣子再抬头一看，发现这男子正是回纥国师：羌忍。
可汗根本未将男子放在眼里，道：“莫非你还有脱命的法子。”
男子苦涩一笑，道：“恩师说，办法总是人想出来的。”
男子看见一人一袭白衣，该人脸色也是惨白，眸子一亮，心道：得，办法来了。
白衣人傲立众人间，道：“大王，不若放过这位公子及白止璃鸢。”
白止璃鸢一见这个男子，将牙齿磨得咔咔响：“呼延烨，我绝对不会放过你的！”
白衣人笑道：“公主，等你安全离开，再取我人头不迟。”
“怎么？”可汗声音愈加冰了。
“我方已与回纥结盟了。这位公子正是回纥国师，与臣交涉的正是这位。现而今，两国大军已然汇合直逼大唐城门下。
王上，此时还是不要同回纥翻脸的好。”
此言一出，四座皆惊。
男子添一下油：“两国同盟，铁骑剽悍，定能将唐打个落花流水。我回纥军近得天助，所向披靡，还望大汗三思而后行
。”赤果果的威胁。
这不是原本同唐结盟来着么，怎么一瞬之间又跑到回纥那一边去了。大唐绝对想把突厥生吞活剥了，若再同回纥翻脸，
那两国再凑一起，绝对是把突厥给千刀万剐也不解恨。
现而今，只有与回纥结成同盟，共取大唐。
没想到啊，这位大将军居然想吞掉大唐，雄心壮志雄心壮志。
可汗不是傻子，这是谁也得罪得，就是回纥得罪不得。
“好，本王放过你们。现在给我滚出突厥，白止璃鸢，本王不许你再踏入我土一步！”可汗这话说得咬牙切齿，他转头
向呼延烨：“将军已然准备好要付出代价了吧，违背圣意，大将军越来越有胆子了。”
“臣自知。”
男子抱着白止璃鸢华丽丽地奔走，末了，男子深深看了呼延烨一眼。白止璃鸢却连看也不愿意看了。
翌日，庭议不开。
直至十多天后，可汗才露露脸。大将军也露露脸，不过那脸怎么看怎么白。
“你心里果然还是挂念着唐的，那个天下本来就该是你的，你想要取来也好。是吧，李社乾。”
“他那般我温柔待我，我从未怀疑过，看来是我太过天真。”悲戚的笑。
“就算他曾是大唐的皇子又如何？我没想到是他竟然为了那个天下在别人身下承欢，即便如此，我也不在意。他要杀我
又如何？这条命是他救的，我仍然不在意。但是，我从没想过，这一切都是阴谋，救我，爱我，毁我家国。那个天下，
值得么？”
“我爱他，他却只认是我兄长，父亲一般待我。我真的是爱他……可竟是我自作多情，他恨不得我死……”
男子愣在当场，眼前的女子眼泪流得跟血一般，哗啦啦得。山林听那女子喃喃，破碎的声音原是一只多年前的悲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