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债(十年似锦火流宕)+番外——谁舆论月
谁舆论月  发于:2011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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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案:

情债难偿?

其人不求,其人已死……

小苏,我要虐你虐到无债可偿的地步。

第一章:四藩之乱

宫墙一把火,

皆言四藩做,

秦王政匡国,

手足价几何?

四方天下议。

秦王者,何人?大唐元祖帝第三子李六合是也。

元祖三十六年,元祖帝病危,然太子位空空,众臣趁此机会进言皇帝应当机立断决定太子人选。

原元祖帝属意自己的第七子,李社乾。其母乃元祖之宠妃静,亦是当朝定国公之妹。李社乾其人年幼亦是聪慧过人,五

岁可作诗十岁善骑射。而今不过十四岁,元祖帝觉其年幼还不可担当重任,想历练他几年,结果正当此时旧疾复发,病

疾之顽已成驾鹤之势。

众臣每日朝议立太子实则逼宫,元祖帝一世英雄怎肯甘愿受臣子胁迫?何况元祖帝即使纠缠于病榻也是一代英明君主,

当下局势自也能明察,朝臣皆同心协力于立太子一事已成一党,背后之人呼之欲出,不是别人正是他的第三子李六合。

真可谓是满朝文武皆秦党啊。

按说秦王李六合文治武功无一不精,其生母虽早亡,出身也是声名显赫的王氏一族。若想大唐盛世不衰,此人未必逊于

李社乾,甚至更高一筹。元祖帝待他也是甚好,只是不愿传位于他。

也是,有语云:一入侯门深似海。

侯门已然深似海,况皇家大内乎?有多少隐秘是不为外人所知的,而皇宫大内究竟是怎样一番光景呢?

当此时节,高处的静岚山一身银装,居其上,皇宫便在脚下。

夜已过三更,处静岚山远眺皇宫仍旧灯火通明。可那一片灯火在清冷的夜色中更显孤寂。

皇宫不过一座风雨楼,每逢朝代更迭之时更是山雨欲来风满楼。即便是华美有余也是残忍的繁华,比之断头台,这里冤

死的亡灵不知凭添了多少倍。偏偏皇族内人人都觊觎这片杀人不见血的地方,可悲可叹啊。

人性么,向来都是被权势玩弄的。

病榻之上的元祖帝看着跪在地上的黑衣青年,神色怔忪。天下之大竟只有那人最是可信,茫茫朝野那人却才是最忠心。

原本耳提面命忠心耿耿的臣子已然成秦党,帮着儿子逼老子。只有那人永远在自己这边。

“哈哈哈……咳,咳……”元祖帝仰天长笑,却透着悲凉。

“陛下,小心身体。”那黑衣青年俊朗的面目上不起一丝波澜,不见任何情绪。这关心的话里没有丝毫暖意,不卑不亢

的样子不愧是那人教出来。

“你去吧。”元祖帝怅然一笑,只望殿外雪纷纷。

“是,臣下定然不辱使命。”

黑衣青年大步走出大殿,徒留那个神色孤独老人在空空的殿堂之中惆怅。

远处灯火阑珊,今夜注定是不平凡的一夜。

繁华似花过眼调,大唐元祖英明又如何?不过历史之一页,翻过去又是辉煌。

元祖三十六年腊月初七夜,昭乾宫失火,七皇子李社乾葬身火海,禁军统领司马奕空也丧生于此火。

当夜自称失手打翻宫灯的宫人禁不住酷刑招认,是齐,晋,梁,魏四王指使自己,已被赐死。此时四王因事败逼宫,秦

王率军前去劝解,梁王畏罪自杀,齐王竟随之刺杀秦王。不得已秦王挥泪斩杀四王。

至此,秦王以匡国为由平息了四藩之乱,查抄了各王府。

也是此夜,元祖帝病逝。

而元祖帝已薨,太子未定。

左右丞相率众臣力主秦王登顶皇位主持朝政,于是秦王应朝野上下议荣登大宝,年号靖合。

定元祖帝谥号为唐武宗。

第二章:惊为天人

这天一文会真是无聊的紧。

李社乾头脑微有些昏胀,只选个临窗有风的地方倚。梁王看自己这七弟也无奈何。

梁王平素与人无争,喜好清净,与各兄弟关系颇好,其中又与这心思单纯却又聪慧过人的七弟为最佳。而这天一文会便

是文人墨客聚首于天一阁泼墨斗文的才子佳人宴,梁王也是同士族之流走得近些,每月都会掩了身份来这天一文会风流

一把。

谁知李社乾皇宫呆烦了,便要到这天一阁来凑热闹,这儿那是凑热闹的地方?再三劝其未果之下,梁王只得带喜滋滋的

李社乾来了,却有这般不耐了。唉……想到这儿,梁王便苦涩一笑,立时听得一年轻爽朗的声音,“李公子神情微苦,

莫不是有何事烦心?”

梁王闻之颇为心惊,自己面上的愁苦不过一瞬,此人竟能捕捉到,如此犀利之人怕是不凡,自己虽无心争那皇位宝座,

结识些轻年才俊便也是好的。望向那声源,样貌也是俊朗,更是凭添了好感,当下便避开话题问他姓名,报是雪康,两

厢畅谈,也十分合拍。刚想起忽略许久的李社乾,便要同他引见自己的七弟,哪曾想李社乾竟不见了踪迹,便要着急,

忽想起有数十大内高手暗中保护李社乾,若他有危险应会立即通知自己,复轻松起来。

思虑再见他时当如何罚他今日不告而走的行径,展颜一笑,雅致十分。却不知已成了别人眼中的风景。

李社乾在这天一阁呆的不耐,他五哥已同文友相谈甚欢,不好打扰,于是赏起以前打死他也不会看的月色。实则李社乾

不喜那些自命不凡的风流才子,不想认识而已。不然凭他放旷不羁的个性哪里来的不好打扰这一说?其实,看月亮这种

行为艺术就是风流才子发明出来的……可是,看不起那些风流才俊的李社乾看了半天也看不出这月亮有何精彩,竟引得

前人后者竞相赋月。

据传五岁可作诗十岁善骑射的李社乾,便是如此凋零。还记得他五岁那年赋诗赢过当朝状元郎更是赢得满堂喝彩之声,

更是十岁时袭一白羽骑装身下骑黑青色的骏马一匹英姿飒爽驰骋猎场得虎兽三首的骄人战绩,如今似是物是人也非。当

年的才情现下的纨绔,宁肯同阉物斗蛐蛐整日游手好闲,也不愿同大学士论国事如何天下之趋,众人当他年少心性,玩

玩也就算了,却愈演愈烈,引得上下非议。

不过元祖帝可就不这么认为了。李社干的母亲静妃死得早,大概在李社乾三四岁的光景就薨了。在她未殒前,后宫佳丽

三千,凭地竟让一个静妃引得六宫粉黛无颜色,元祖对静妃怕是倾尽了所有的爱,以是静妃死后,再看不出他对那个妃

子特别上心,后宫也是能不入便不入,对这李社乾更是异常的宠爱。朝中的议论硬是让这手腕向来强硬的皇帝压了下来

大唐的天下迟早是李社干的。再看那日后的天下之主,面上一副痴狂的表情。

“佳人,佳人啊。”月下垂柳岸,扬扬洒洒的月光照在那欣长身影上,描画出那人绝世之姿。自幼看惯了美人的李社乾

也不得不叹道:“此人只应天上有,人间哪得几回见。”或许,面对着美人的时候,李社乾才会有拽文的激情。且不管

那境况如何,李社乾深信行动是一切的起点。他径直走出天一阁,不管他的天一文会。

长安的护城河畔,李社乾同那绝世之人首次对望。此人身着象牙白色长袍,清冷娟丽的容颜天下间再找不出第二张,身

边却流泻出一地寂寥。好似月凄清,人更寂的墨画。

“佳人,小生这厢有礼了。是该这么说吧?”李社乾突兀的声音打破冷清的气氛,佳人却目不斜视,冷道:“佳人?阁

下不分男女么?”

李社干笑笑,道:“李某看来,倾国倾城者都可称作佳人,无论男女。”如此伶牙俐齿怕是想博得美人一回首吧,如斯

用在政事上便也没有朝野上下的纷纷议论了。唉,聪明用得不是地方,终是害己。不知李社乾何时知?

“李公子,佳人一词只怕我担待不起,还请阁下收回,对男子来说被人称呼为此并不令人引以为傲。”

“哦?在下李社乾,不知佳……咳……该如何称呼呢?”李社干笑嘻嘻地走到离他更近的地方。

“苏卿煜。”他轻启薄唇,冷漠地看向李社乾。李社乾还是不断靠近,他似乎感觉不到苏卿煜身边危险的气息,依旧不

羁地笑着。苏卿煜见李社乾不断靠近自己,微皱眉,神色依旧清冷。

“李公子,这名字你该是能记一辈子吧。”苏卿煜只手反剪起李社干的双手,另一只手压向脖颈迫他弯腰面对波光粼粼

的河面。李社乾根本未看清苏卿煜的动作,河面的光好似刺得他睁不开眼,他只能感到脖子上冰冷的触感,原来佳人体

寒。李社乾动作不得,也不挣扎,闭眼等待美人发落。

寂静了很久,听得“扑通”一声,护城河上激起了水花层层。李社乾只觉冷冷轻微触感过后,是更冷的世界。模糊之间

,佳人翩然离去。

唉,不知是何人叹息,引来更声阵阵。一个苍老的声音穿透浓夜:“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寂静的护城河岸有了悉悉索索的声响。

“殿下,您不要命,我还要命呐!你这一身湿漉漉的让我怎么跟司马大人交代。”这说话的人一张娃娃脸,表情生动极

了,区区几句话就变了好几个表情,最后便是气恼又焦躁的,长得也算清秀,一副稚气未脱的样子。这人身上也湿乎乎

的,但他似不是为此气恼。“回头,大人又得罚我了。还有,那个人如斯大胆,应该当场拿下才对,殿下怎么不打暗号

呢?”

“啊嚏……襺章,替我瞒瞒啦。”说完又是一个喷嚏,李社干的鼻子变得通红。

“殿下,瞒不住啦,碧见已经飞报给司马大人了。”襺章一副我认了的表情,惩罚在所难免,而他襺章怎么就这么倒霉

跟了这么个主子?李社乾任性妄为之事总是他们这些贴身侍卫跟着倒霉,而罪魁祸首却惹得众人嘘寒问暖,这便是居上

位者同自己的差距么?

“碧见?”李社乾把全身挂在襺章身上,满目不羁,道:“如此,又要被司马念了。”

“唉,殿下,您平素放旷,身份尊贵。您这么做不会有人说您,倒会有小人给我按一个不分尊卑的名分了。”襺章低下

头,面上一片义愤。不过他低头的角度刚刚好,李社乾正看不见他的表情。

“安心啦,你不是我的人么?没人敢动你的。”李社乾倒是满不在乎,笑笑了事。也是,这复杂的人世间又怎是一个锦

衣玉食不知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权贵能知的。

“是,殿下英明。”襺章一张稚气未脱的脸不见了刚刚的义愤,只有灵动的表情变得僵硬。

李社乾安心地让襺章架着他到梁王府邸。这件事本就不应该节外生枝,襺章想,要是让那些不怀好意者知道他们护卫不

力,大概又是他的侍卫兄弟们一起倒霉吧。李社乾明显没有想那么多,他只是想起自称苏卿煜者娟丽的容颜。

第三章:司马奕空

梁王天一文会归来便在自家庭院遇见恭候多时的司马奕空,见他面色不善,身旁的碧见也是不动声色。想必是李社乾在

外闯了祸,无奈一叹息,拂拂袖,走到司马奕空面前。

“梁王安好。”司马奕空一欠身,神情微苦。

“司马弟,都是自家兄弟,你还跟我客气什么。无需跟我拐弯,深夜来此,必为社乾。他又捅什么娄子了?”令梁王头

疼的弟弟也令司马大人费尽心力。

司马奕空向来稳重,年纪虽轻,处事却冷静沉着,才十六七的年纪就成了禁军副统领,那禁军统领也就是一两年的事。

乃父虽是当朝定国公,权倾朝野,司马奕空走到今天却全是凭自己。其实说没沾司马公的光也不完全,朝廷上下谁人不

卖司马公一个面子?即是如此,司马奕空若是不争气,也不会当此禁军之职。反观他的表弟,当朝七皇子李社乾却是不

如他凌厉了。虽是他这表弟这么不争气,司马奕空却疼惜得紧,把跟了自己多年的碧见派给李社乾当侍卫,每每李社乾

闯了祸,也是司马奕空使力压下。此等情义,也令身为亲兄长的梁王自愧弗如。

听得碧见讲了前因后果,梁王也是咋舌。自己这七弟竟是调戏民男被反掌推入水中?这可不算什么风流韵事,只待朝野

上下沸沸扬扬,可就把李社乾置于风口浪尖上了。但是,把社乾带出去的是自己,让他有机会跑掉捅娄子的还是自己,

看来司马奕空是来兴师问罪的咯。不过梁王所思同司马奕空所想,那是隔了十万八千里——几人忽听得一声急切的呼喊

,“主子,七殿下回来了。”

罢了,社乾安好便是,何苦计较那些个劳什子。梁王当下潇洒地又一拂袖,朝喊声循去。倒是司马奕空,沉静得像一潭

湖水,无波无澜。

“四哥。”李社乾冲梁王一咧嘴,冒着傻气。梁王见他落了水还这么活蹦乱跳,也稍稍安心。不想刚一接触李社乾,就

觉得他浑身发冰,轻微颤抖。当下传太医坐诊,不待李社乾闹什么别扭就直接让下人送回房里加盖几层被子。司马奕空

听得梁王吩咐便也着急起来,急急忙忙同梁王到寝室里去。

留下襺章不知所措地站在那里,碧见见他沉默,也不去管,回首就要跟在众人后面走掉。但还是犹豫了一下,道:“你

从水里把七殿下捞上来,又架了他一路,必也冻得厉害,回去换身衣裳吧。”说完转身走掉了。

空荡荡的梁府庭院内,徒留襺章笔直地站在那里。

“四哥,我没事。就是小秋游了一下。”李社乾依旧嬉笑,两位兄长却十分忧心。

平素稳重的司马奕空抓住太医就是一通询问。好在那花白胡子的姜太医也是老一辈的人了,他捻着长胡子,沉沉道:“

时下正值深秋,河水冰得很,好在七殿下身体强健,并无大碍,只是有些许寒气入体,养养就好,老臣自会开些修养身

心的方子。”

司马奕空才松了姜太医的胳膊,许他走了,而后整个人又是一阵沉默。

“七弟,便也是再好的身体也经不起你这样的折腾。”梁王也是疼惜这么弟。李社干的行径在梁王看来是荒唐了些,但

毕竟是一脉相承的同父异母的兄弟。“你也别做那些荒唐事了,到了该修养身心治国平天下的时候了。今夜带你出宫闱

却生生让你跑了去闯祸,我该负些责的。但是,社乾,你已经14了,年少轻狂过了,也收敛收敛心性,别给司马兄找麻

烦了。”说罢,轻轻抚了抚李社干的脸,叹息着走了出去。

整间房子就是一阵诡异的沉默。

“唉。”李社乾徒自叹息,“那人真真漂亮,长到这么大,我还没见过那么俊俏的人儿呢。”司马奕空终于抬起头来看

着李社干了,他漆黑的眸子里没有神采,只有浓重的墨色直入人心底。

“依我看,十四岁还是孩子脾气。李社乾,你什么时候长大啊。”司马奕空表情突兀的于之前不相称,一扫平板的神情

。变得像个十六岁的少年起来。

“你不也是吗?还说我。”李社乾调笑的意味变得明显。“说真的,你指定没见过那么好看的人。”

司马奕空见李社乾一片陶醉,就差没留下哈喇子来了。心底奇道,怎么世间真有如斯美人?引得李社乾这般模样,还句

句拽文欲竞美人一回首。据碧见禀报,李社乾一见那美人就命所有侍卫原地待命,无论明桩暗桩不得妄动,以响指为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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