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失——葟荞荆
葟荞荆  发于:2011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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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张标准的资深教师的脸。皮笑肉不笑,且笑里藏刀的脸。呼……天怎么有点冷了……— —。

进校门时,吖伯看见老三的手,“似乎”明白了什么那般,就放我们进去了。

OK,镜头切换,办公室里,帮主还没开口,老大先发制人,“那个,卫老师,是这样的,刚才我们接到电话,老三被车

撞了,司机逃跑了,我们一着急,就急忙去找老三了。”

“对啊,我们找到老三时,他流了好多血啊。幸好我们及时赶到,不然后果很严重。”老二适时地补充。

我忽然无比佩服他们两个编故事能力。但立即回想到什么报名表一事,有点哭笑不得。看见帮主一言不语,立即装出一

付无害儿童的可怜巴巴的表情。

在被帮主训了半个小时,以及老大第N次保证我们再也不会这样,以及我们仨第N次附和,“是啊是啊。”帮主才意犹未

尽地把我们放回教室。收拾了一下书桌,晚自修结束了。

“能概括成有惊无险吧。”我无比疲惫地说。

“半条命。”老三无奈地看着自己的左手。白色的绷带。

第四章

自从加入wind后,老大老二便一直要求我带他们去乐室见识见识。

周三下午,我忧心忡忡地看着热情高涨的两个人,无比担忧会不会有人冲进乐室里以为有抢劫或有人喊救命之类的,接

着才发现是老大在激情高歌……问老三去不去,他推辞跟别人有约。

“切,什么约会那么重要。”老大问。

老三只是笑,“你们去啦。”便没说什么了。

OK,现在是2007年6月9日,让我们停在这一刻,然后拿出自己的手表,把时间拨回到2007年6月7号下午。

放学后的老三大意听说林销成为wind的新主唱,突然有种很复杂的感觉。他漫无目的又恍恍惚惚地离开学校不远,他的

大脑艰难地运作着,那种感觉,也许是嫉妒?不,不是。那是什么?当一只跟你一样的毛毛虫忽然会飞了,你会怎么样

他觉得茫然。

然后一辆车开过来。当然,也是他自己没注意。他摔倒在地上。

在医院里,他拿出手机,发现自动关机了。又犹豫了一下,没开机。

他在医院的侯医室安静地坐了一个多小时。最后,他才打通了老大的电话。

而回到正常的时间里。我带着老大和老二去乐室,李天看了看老大,突然惊讶地叫道,“你就是那个救……”

我急忙捂上李天的嘴巴,囧囧……如果他把救命二字脱口而出,不晓得老大此刻是不是还有勇气捧着吉他乱弹一气。

玩了一会儿,老大似乎发觉终是如此乏味的,放下了吉他,老二也不再坚持黑白键上的单调旋律,更加把注意力转到和

李天、莫奕二人谈论wind乐队的光辉历史上来。李天是那种话特多的家伙,莫奕也很健谈,在某种程度上我很佩服这样

的人。只有莫唯一个人在门外站着,是心情黯然。

我走出门外,跟他打了个招呼。看着很远处的天空,蓝色慢慢暗下来,夕阳如同往日转过大片天空,慢慢消失。

“wind在追求什么?”我突兀地问他。

“一个乐队的成功吧。”不确定的语气。

“成功,这个词太模棱两可了。”

也许我们都很清楚,对于一群高中生而言,能取得多大的成功呢?太不现实或是太遥远了!当然,有更多的人不会懂得

,而是漫无目的地寻找,最后的最后呢。

那我又在追求什么?加入wind?

第五章

上午第4节自习课,很意外的很少人说话,事实上,在早上第一节课帮主通知了下周一周二考试之后,整个早上全班都处

于这种好好学习天天向上的状态。

我一边努力把刚讲完的历史塞进脑袋,一边感叹人生无常,老三几乎眼睛一动不动地盯着政治课本。如果眼睛里能够喷

出火来,估计十分钟之后他的政治课本应该被烧成灰了。当然我丝毫不怀疑老三的眼睛可以喷出火来,以至于我十分想

提醒他,政治课本跟你没仇,它是无辜的。又转念一想,这个星期因为太多事情,我的政治笔记都没有做完。突然我便

觉得我的眼睛也可以喷出火来。

怎么说,我看着老三,发现他似乎变积极了,话少了。

一整天,班上都是压抑的如同世界末日的状态。全班同学都紧紧抓着课本不停地背啊背啊,一种恶性循环的压迫感。

最后等我从一堆堆课本中抬起头来时,我觉得我可以立刻写出一本《高中生考前心理学》以及《挑灯夜读----一个中国

高中生现状》上下册。并在里面举起受害者的旗子现身说法,痛诉中国应试教育的可悲可恨。

同样抬起头的老三悲哀地叹息道,“政治上的联系观表明,被周公拉去下棋是一个具体联系,My

God,具体联系即是……”然后可怜地望着我,“忘了。”

“因为我们身处中国,不然拉你去下棋的也许是圣母玛利亚,如果她会下中国象棋的话。”

“那我应该去学学国际象棋……”老三干脆趴在桌子上继续睡。

我把他拉起来,同时提醒他,“你再睡多一会,食堂就该关门了。”

在食堂里,老大老二先是奇怪地问。“怎么现在才来。”等看见我们俩双眼放空地坐在他们面前,才恍然大悟地说了一

句,“睡迟钝了。”

像老大这种成绩永远只过温饱线的人当然不明白临时抱佛脚的意义。

至于打饭时,食堂阿姨3分同情地看着我们,说,“学习很辛苦吧。”接着便如同我的预感那样,我和老三都只打到一份

青菜。

就在人影零稀的食堂里,干嚼白饭,而前面坐着两个刚幸灾乐祸完的毫无同情心的家伙。

“我有种无比凄凉的感觉。”我说。

“我同意。”老三毫无表情地回应。

终于过完这世界末日般的三天之后,周一周二的考试自我感觉良好。至于大多数人则提前预支太多阳光,以至于从考场

出来一付表情如同世界末日来临那般。

忽然想起一首歌,叫《It's my life》。呼~高中生。

第六章

周三早上第一节听到一个勉强OK的考试结果之后,大多数人依然一副痛心疾首的悔恨摸样,正常啊。

也有另一首歌,歌名叫《18 and life》。

中午李天带来一个比较意外的消息。事实上,在中午放学之后,我在空无一人的教室里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李天,以及他

手里的那张“校园歌手大赛”宣传海报。

根据李天的概括,这是一个由A中承办的,大型的,校园歌手大赛,同时区分个人与乐队。

“就是说,我们乐队的对手是其他乐队。”

“sure,所以下午来乐室商量一下。”李天又补充道,“商量唱什么歌。”

“废话啊,不然还商量参不参加么。”我鄙视地说。

“张小北也参加。”

“谁是张小北?”我几乎忘记第一天去乐室里见到的wind前主唱。

然后李天也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我。

“不用这样看着我吧。”我无辜地表示。

“拜托,你刚才不也用这种眼神看着我。”李天退后几步,做了一个非常夸张的囧囧的表情。

“去去去。”

和李天说话永远这样老不正经的。“吃饭去啦。”

食堂里人山人海,李天去会乐队,我找到老大他们时,老二正在眉飞色舞地讲述他们班早上发生的某某男向某某女在光

天化日(教室里哪来的光天化日啊— —)之下表明心迹的轰动事件。

这群孩子们都这样勇气可嘉,至于在老大老三一顿大呼小叫之后,我如同拿出一颗手榴弹般拿出李天拿给我的“校园歌

手大赛”宣传海报,事实上这张海报无异于一颗炸弹。

当我看见老大老二双眼放光之后,我忧心忡忡地觉得我不应该把这张拿出来。不然让老大老二去参加的话恐怕会引起混

乱,

大大大混乱吖,可是在看见老大摩拳擦掌以及老二跃跃欲试的摸样之后,我只能为那群即将当评委的老师以及即将当观

众的同学默哀上几分钟,阿门。

越挫越勇,屡败屡战。真是这两只家伙的最贴切形容。末了,老三说:“我有阴影,我不去,你们好好努力。”

“啧啧,这不是你啊,老三。”老大说。结果老三给了他一记白眼。

“如果我不先通知那些评委买一份保险,我会良心不安。”我说。

“就算那些评委买双份保险也无法赔偿精神损失啊。”老三迅速补充道。

“所以你确定要去祸害百姓?”我把海报卷成筒状递到老大面前。

“咳,咱叫再接再励。”老大一本正经地说。

“OK,stop,我拒绝回答。”老二特鄙视地瞄了我一眼。

“OK,那林新和先生,请问是什么让你大彻大悟的。”

“stop,我拒绝回答。”老三没好气的说,又问,“wind会参加吧?”

“嗯。”

“你确定你要去祸害百姓?”老二一把抢过我的“麦克风”,递到我面前。

我也翻了个白眼:“stop,我拒绝回答。”

“切~”三个人齐声说。

在这样简单的生活里,一切故事,悄悄发生,慢慢消失。

第七章

下午放学,匆匆赶到乐室,发现他仨个家伙已经到了,这什么速度啊。

拉过一把椅子坐下,“OK,分析下形势吧,我亲爱的莫队长。”

“咳,严肃。”莫奕故作正经,又看着李天,“李天,由你来说吧。”

“OK,我亲爱的队友啊,这个比赛分三个阶段,初赛,复赛,决赛,没有待定。”

“三首歌。”我举起三个手指头。

“也可能是一首歌。”李天继续说下去:“那据我了解,附近的中学总共参赛的乐队大约是二十个左右。”

“这么多。”莫唯插了一句。

“OK,大体形势——这些乐队60%是摇滚的,再加上一些流行乐队,对了,小北也是摇滚风格,像我们这种不好定位的乐

队,好像没有。报告完毕。队长请讲。”李天又做了一个囧囧的鬼脸。

“我和莫唯没问题,李天你的新吉他要调好音准。然后比赛之前,我们下午放学后都要来排练,我们的对手不仅是一个

。然后,过题,选歌问题。”

“张小北很厉害是吗?”

“大概是。”莫唯应了一句。

“说了等于没说。”

“这是国际冷笑话。”李天说完,意识到三个人都在离题,于是又拉回来,“切题,选歌。”

“有点难……”自言自语。

囧囧,“先确定一首,TF的《over due》。”

“同意。”三个人参差不齐地答道。

“Hold on my heart?”

“同意。”莫唯先举手。于是李天也表示同意,莫奕无意见。

“这么简单?”冷汗……

“没听过这首歌。”李天恶作剧地说。

“晕……”

“这首更没听过。”莫唯抢了一句。

“啧啧,莫唯你也不正经了。”莫奕坏坏地说。

“前提是你承认你不正经了。”我打击了一句,又说,“那第三首歌?”

“……我建议以后再考虑。”李天说完溜去弹吉他。

“我同意。”莫奕受李天启发,也跑去弹电子琴了。莫唯双手一摊,“无意见。”

便听见李天大声说,“兄弟,《over due》。”于是莫唯也坐在爵士鼓前。我郁闷地抓起麦。

激烈的鼓点,华丽的吉他solo,低沉地呢喃着,“Nobody tell me what is happiness,from
No won time lapse,at last I had not found you……”

高调的悲伤“I cared sometimes when I miss you,I consder you will come back once more,come to the place

where see you for the first time……

回忆里有一片显眼的灰白,曾经,最初,where see you for the first time?

从乐室回到宿舍,没有人在。

据说据说老大看上了一个女生,莫非现在正在和那女生?培养感情?那么老二八成是在当电灯泡来着。衷心希望老大不

会对那女生说:“我唱首歌给你听……”

老三呢?才想起来,很多次回来,老三都不在宿舍里了,莫非也……啧啧。

拿出手机,似乎很久没有上网了。打开QQ,在线的人很多,习惯隐了身,无人打扰。

那个位置依然一片灰色。一种情绪无从明状,渐渐蔓延开来。

我听见自己心里的声音,他说:再见。

再见,曾经亦是如此,念念不忘,终究抵不过时间。

第八章

我做了一个梦。我必须强调这是一个梦,否则我应该先去精神科逛逛,还可能回不来了的说。是这样的。

梦里我走进一家音像店,看见新碟专区上摆满了一张叫《你将离去》的最新专辑。

老三打来电话,兴奋地问我,有听老大老二的新专辑么?名叫《你将离去》,主打歌很好听。今年乐坛上的最受欢迎组

合非他们莫属了。

我毫不犹豫地买了一张,带回家。走出音像店时,无意看见七十二层商业楼上巨大的广告牌。老三冷漠地看着所有注视

他的行人,下面印着特大号广告字体,PLAY BOY……

然后易铭从马路对面走过来,我欣喜地抱住他,掐媚地说:“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呢?”

易铭微笑着,看见我手里的专辑,说,“我也买了这张专辑呢,主打歌很好听。”

“走,去我那。”他说。于是我坐上他的车,顺便拿出手机发信息给老大恭喜他专辑大卖。

事实上在我醒来之后,我觉得真够恶心的。抓过手机,大清早,4点多。天刚微亮,宿舍内仍一片漆黑。

开了QQ,几乎没有人在。更新了签名,很煽情的一句,我梦见你了。

我梦见你了。啧啧,跟某T的小说一样煽情。

推开窗,外面的一切皆笼在雾里,看不清楚。风微凉,内心一片平静。

沉默到5点多,包括中途去卫生间洗了把脸,接着独自走出宿舍。

操场上仍是冷的,雾气模糊了大部分视野,有晨跑的学生,但很少。

食堂外面的通风口冒出温暖的热气,哪怕里面依然冷清。

重重地吐了口气,回忆里也有类似的情节,皆成了回忆。两个人的回忆,一个人铭记。

上早自习时,班上的女生聚一起谈论八卦,老三居然不是在看小说而是在看课本。我心不在焉地看着英语单词。莫唯发

短信过来:

“上早自习,无聊。”

我顺手回复;“上早自习,真无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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