浮生意锁莲(穿越 女变男 生子)下+番外——醉吟浅唱
醉吟浅唱  发于:2011年12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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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鸶笑而不语,湛蓝的眼睛看着沉漪,惆怅的轻笑了几声,无奈的摇摇头:“经常有人即使看见我,也不记得我,我忘了我的名字,他们却这宫主给我的名,看的也是另一个人。”

握住黄金权杖,清鸶撩起一身沉重的华服,光着脚一步一步缓缓走出鱼池的范围,他走过的地方留下一圈圈水渍,若是仔细看去还有一丝丝乌黑的细丝。

沉漪望着清鸶离开的方向,在鱼池边坐了好久。直到觉得天色不早了,才顺着记下来的路走回去,不过这时候在殿内已经不见了那些小童,空荡荡的地方好不骇人,他小心翼翼的轻声走着,终于在他醒来的那个房间听见了清鸶的声音。

他本来想要唤出清鸶的名字,但是珠帘后的两个人硬生生让他住了口,那一个是清鸶,另一个却是飒无夜。两个人都赤果着身体泡在大大的浴桶之内,身上冒出的热气比桶内的水汽还要多,飒无夜的双手紧紧的贴在清鸶的后背上,额上的汗珠一颗颗滚落在水面上。

前方的清鸶满脸的痛苦,原本清俊的面容纠结成一团,紫色的嘴唇上仍然还留着一丝乌黑的血,指甲扣在浴桶的边缘,气若游丝的呻吟一声声发出,却无法让自己的痛苦削减一分。

过了许久之后,清鸶总算痛快的吐出了一口黑血,紫黑的颜色溶解在青色的液体中诡异的交 合成为一体。

仰着头微微的喘息着,清鸶脱力的滑入水中,飒无夜及时把他轻轻托起横抱着踏出浴桶,放在床上擦净了清鸶的身体,才捞起扔在地上的衣物。

房间中除了飒无夜穿衣的簌簌声外死寂一片,清鸶躺在床上一口一口的喘息着,似乎两个人都没有注意到站在门口的沉漪。

“这便又过了半个月……我的清鸶,回答我,你活够了么?”飒无夜将头上火红的玉簪取下,弯腰插在满身虚汗不止的清鸶同样火红的发间。“十五年的折磨,还觉得不够么。”

“……你没死之前,我怎么好意思……一个人先上路。”苍白的笑着抚上面前男子的脸庞,少年蔚蓝的眼底游过一丝丝杀意。“我又怎么好意思,忘记了你从我身上夺走的东西。”

“我就是掠夺,如果说我那无缘的师姐独孤拂衣是杀戮,我就是要夺走我所看得见的,所有觉得美好的东西一上清鸶柔软的双唇,男人得意的笑着。“你看一在最美的十六岁,在我手心逃不走的,就是你,从我二十多年前看见你,就已经注定了你的命运。”

“……你滚。”狠狠的将头撇向一边,清鸶脚上一抬,轻巧的把男人逼下了床榻,掀过丝被遮住自己光裸的身体,“请宫主立刻就滚。”

飒无夜耸耸双肩,笑意盎然的说道:“清鸶还在怪我么,是你德德(爹爹)和哥哥不愿意再要你,执意要把你送来,我看着你可怜收下了你,如今还把你放在大祭司的位置。更何况,若是没有我,这天下谁还能让你熬过这半个月的时限,逼出你体内的毒?”

“请宫主闭嘴!”清鸶的眼圈立刻红了,“事到如今还翻出这些旧账,是在警告我无论本司怎么折腾,都逃不过你的计算么?那么,是宫主多虑了,属下未曾觉得能够压制于你——”

双唇背严实的堵上,飒无夜按住清鸶的双手,深深的吸允着,看着少年严重的愤怒和不甘,他的眼睛在笑着,眉目也在笑着一咬便能感觉到舌尖的血腥味,起身看着少年唇上艳丽的血红和气喘吁一,飒无夜不禁晓得更加开怀。

“在我死之前,你哪里都不可能去得了。”淡淡的留下一句话,飒无夜掀开玉珠的门帘,淡淡的瞥了在房外站立了许久的沉漪一眼。“清鸶大祭司……你知道的。”

匆忙后退几步让开飒无夜的路,沉漪只感觉面前刮过一阵风,再睁开眼睛的时候,珠帘之内只剩下披着丝被坐在床边的清鸶,红发凌乱的洒落在身上,那支红玉的簪子也叮当一声顺着长发滑落在地,碎裂两半。

清鸶沉思了许久,才小小的出了一声:“穆堡主都看见了?你不用害怕他,在我这里,他不敢伤你的。”大概是一有动静,少年的声音才微微高了一些,“怎么不进来?我们吓着你了?你莫怕。”

忍不住侧目看着丝被下清鸶身体上的血管不自然的紫黑,沉漪低声问:“你是不是中了毒?为什么不去找东风?若是他肯定有办法的,你为何要这么忍耐着。”

“我为什么要忍着?”清鸶喃喃的重复着,忽而癫狂一般的仰头哈哈笑了起来,“这真是好笑,我若能摆脱这无穷无尽的折磨,为什么还要忍着……要不是练功出了岔子,让剧毒渗入血脉,我不会要他来救我的命,也不用每隔半个月就要受一次酷刑。”

他要依靠着飒无夜或者,只有飒无夜或者来替他逼毒,他才有活路。

整个天乾宫都以为清鸶大祭司的权势说不定早就已经可以压制飒无夜,却不知道他的命握在飒天他永远被掌握在飒无夜的手中,永无翻身之日。

“穆堡主,你不用再刺探我,你问什么,我就如实说什么……于你,我没什么好隐藏。我在这里谎话说的太多,都快要忘记说实话是什么了。”惨淡的冲着沉漪笑了笑,清鸶伸手拿过一件贴身的软袍套在身上,脚步不稳的撞到一只小小的橱柜前,颤抖着从小抽屉中拿一色的药丸,随手抓过一杯茶就着咽了下去。

“不管怎样,你还是先照顾者你自己的身体吧。”沉漪叹了一口气,还是走上去扶住了少年颤颤巍巍的身体。他自己也有自己的计较,他知道清鸶待他十分真诚,但是这种处境下他无法相信任何一个轻易对他好的人,除了璺东风和韩情。

他也不信……清鸶说出来的,全是真话。

清鸶顺从的将大部分的重量都压在沉漪的身上,乖巧的好像一个孩童般,浓密的睫毛安稳的洒在脸上,偎在沉漪的怀中:“人生如梦,亦幻如雾,韶华白首,转瞬即逝,生有何欢,死亦何惧……”

“恋而贪生,故而不死。”沉漪平静的看着清鸶痛苦和狼狈,看着他挂在睫毛上的泪珠,小心的伸出手轻轻的擦去。“活着总有活着的好处,要不这世上那么多不幸的人,为何还要苦苦的活着。”

“我剩下的只有无尽的痛苦和一丝不可能的希望,生无可恋,恨意尤甚……沉漪,你告诉我,为什么会变成这样……”无力的靠在沉漪的怀中,清鸶似乎静静的躺在那里睡了过去,苍白的双唇却还在微微的动着。“我想德德,我想哥哥,但是他们已经不要我了。我想广阔的蓝天的成群的牛羊,还有我们比生命还要珍贵的绿洲……波斯的金杯在阳光下灼灼闪光,中原的丝绸柔软轻薄穿在我的身上……我常常被叔叔们举起来放在肩上,看着漂亮的女子在街道的中央随性舞蹈……听着流浪的诗人唱歌……”

可是……他再也回不去了……

清鸶的声音越来越弱,将毒逼出已经耗费了他太多的体力,往常他总是由侍童伺候着在床榻上沉沉的睡上一天,这还是第一次窝在沉漪的怀中睡着,虽然眼泪止不住的一一滑下,他的唇角却微微有了一丝淡淡的安心。

正要进来的小童默默的看了一阵,无声的向两个人鞠了鞠躬便消失在一

沉漪温柔的擦去清鸶脸上的泪,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退下外衣推着清鸶躺进了被子里,抱着清鸶比自己还要干瘦的身子,不由得心酸起来。虽然清鸶和自己应该没有半丝关系,沉漪还是觉得这个少年同自己有些似曾相识的感觉。

难道……他们真的曾经见过么?

一零六 掩藏

清鸶再醒来的时候,沉漪已经不在屋里了。想起昨日在那个青年面前的失态,清鸶后悔的叹了一口气,第一反应仍然是去拿放在身边的黄金权杖,唤来一个侍童询问沉漪的去向。

掀开厚厚的床垫,颇为规律的敲弄几下,清鸶打开床中的暗格,里面放着一只只剩下一只花纹繁杂的铁盒,铁盒之下压着一张泛黄的书信,上面的墨已经有些模糊,字迹清秀挺拔,只是稍显稚嫩了一些。

少年拿出铁盒收在袖中,关上隐密的暗格,循着侍童所说的方向走去,远远地在鱼池边看见沉漪的背影,清鸶微微笑了笑,如平常一样脱去鞋袜,将双脚泡在了池中,而金鱼不仅没有被他的唐突吓得四处逃窜,反而亲昵的游过过来啄啄他。

“穆堡主,你也很喜欢这个地方吧。平日我没了事,喜欢坐在这里,这样没有人打扰的清幽地方。这里虽然看不见天空,但却能看得见鱼水和那个世间唯一的血莲。”指着鱼池中心鲜红的莲花,清鸶淡淡一笑。“我便是吃了这个的花瓣,才会变成现在这样。功夫炼岔了,不仅从此后不能动武,还要每半个月忍耐一次折磨……昨日谢谢你,我第一次没有昏睡那么久,醒来也没有那么痛苦。”

“我只是顺手,你不用谢我。”沉漪依旧蜷着身子躲着鱼池的水,却没有昨日那么紧张。“谁看了都会帮你的,我真的……只是顺手。”

摩挲着手中的铁盒,清鸶一时不知还能在跟这个青年说什么。只是同他并肩坐着,时不时让手上的铁盒发出哒哒的声音,低喃着不是这样,或是那样试试看。

两个都无事,虽然各自的心中都怀着这样那样的心事,却不妨他们度过一个宁和的上午。即使彼此一句话都没有说,一个费尽心思的拆解那个花纹繁复的铁盒,一个呆呆的看着鱼池子里的涟漪,对昨日的事情绝口不提。

铁盒精巧机关的哒哒声忽然停了下来,清鸶后知后觉的扭头看看无事可做的沉漪:“穆堡主,我是否该给你准备些打发时间的东西?我平日里只是拨弄这个盒子,都忘记重光殿里没有能让穆堡主消遣的东西。”

铁盒随手一扔,少年风风火火的忽然站起来,摔着脚丫上的水珠就要向屋子里跑,半晌才想起来不知青年需要些什么,才微笑着转回头来问:“穆堡主需要些什么,我让他们去弄把琴来给你吧。”

“如果可以的话,随意给我些书就好。”沉漪淡淡颔首,明亮的黑眼睛有些发笑的看着清鸶。“西域,大概很不容易弄到我弹的琴,你们的弦乐器大概都是箜篌一类,我喜欢倒是喜欢……只是你不怕我弹出来的东西不能听么。”

清鸶无谓一笑,蔚蓝的眼睛浅浅的看着他:“没关系,现在弄到七弦平琴很是简单,不过我这里倒是有一把上好的竖箜篌,你若是不嫌弃,我教你弹好不?虽然我已经很久没碰过,但是西域的男儿从小就能弹得一手好琴,即便我是学的最慢的,但是指导你应该绰绰有一我向穆堡主一定可以自己参透罢。”

听到清鸶要教自己弹奏箜篌,沉漪的眼睛微微亮了亮,静默了一阵子,沉漪还是果一几本汉字的书籍足矣,不必麻了既然都说你平日都在拆解这个盒子,那这个显然能重要得多,我不好打扰你的正事。”

藏在袖子下的双手紧紧一握,幸好右手还尚能感觉到刀鞘的冰凉,才让沉漪静下心来。

少年听完了沉漪的解释,脸色不悦的沉了下来,蓝眸紧紧盯着沉漪收敛着的眉眼,幽幽的叹息了一声:“穆堡主是不愿意跟我多接触,所以才说打扰的话吧。你若是早说我绝了在你的眼前,你莫要再忍耐了。于你眼中,我始终还是跟宫主一样的货色,恨不得除之而后快吧?”

“我——”

冷冷一笑,少年忽然一脚将铁盒踢进了鱼池,溅起的水花湿了两个袍子,还未等沉漪开口解释便愤然甩袖离去,半途又转回跳下鱼池把那只铁盒捞出来,淋漓下来的水珠嘀嗒在他的身后,飞快的瞥了一眼沉漪后,迅速的消失在鱼池附近。

微闭着眼睛静静的站立在鱼池旁,目光复杂的看着池中畅快得游来游去的金鱼,沉一非鱼,安知鱼之乐么……我是不想跟你更多的接触,因为我太容易感情用事,如果有一天必须和你站在对立的一方,我说不定会对熟悉的人下不了手……你也会,清鸶。”

疏影琴、长生门锁和醉吟浅唱,这三样任何一个都会被争得头破血流,若是以后再有什么东西放在了自己的身上,只怕牵扯上各自利益的时候,便是刀剑相向的时候了。

“你把他惹得心烦意乱,自己却像个没事儿的人,是不是对那个孩子有些不公平?”依旧温和的低沉声线滑入沉漪的耳朵,岁月染过的脸庞不免浮起些许淡淡的皱纹,璺东风习惯性将自己身上的披风脱下来盖在沉漪的身上。“那孩子我清楚,他是真心对你好,你又何必把他了

“沉漪还在想东风何时才来。”笑着解下披风,沉漪回头看着多年未见的中年男子,不禁感叹:“东风……你苍老了不少。”

璺东风淡然一笑,却隐隐的有些苍白:“……怎能不变的苍老些?我和你师父的人生已经走过过了快要一半,凡世摸爬滚打六十多年,也就只有天行靠着内劲才没有像我这么快的衰老,我的药罐子可没有你用,我们能够到一百二十岁已是寿终正寝,若是不到……那也是各自的劫数。”

温厚的手掌微压在沉漪的肩膀上,璺东风知道沉漪的眼圈已经红了起来,也知道沉漪担心些什么:“我帮不了你,也帮不了天行。我曾经以为可以在你们身边多帮一些,结果现在……反而成了你们的累赘。朝廷要对天乾宫动手,天行却顾忌着我一直压着兵部不许他们出兵,许多官员对他已经颇多微词,他……现在的处境很难。”

“我知道……”

“沉漪,如果以后你还能再见到天行,要对他好一些。”璺东风迟疑了一下,还是说出声来。“我知道你和沉莲的事情,可沉莲对天行有些成见,起码在两人都在的时候,你不要偏袒其中一个,可以么?”

“师父永远是沉漪的师父,东风不用再提醒我一次。我也正想等江南平下来,就去京畿看看能不能暗地里帮上师父什么。倒是东风可有什么打算?飒无夜硬是将你留下来,就是为了用你压住朝廷不让师父派女

璺东风摇摇头,笑着看着红发少年离开的方向:“不止,他要我回来的确是为了那个孩子治疗,许多年的病根不是那么容易清除,飒无夜也找了我许久。我回来的时候那孩子已经奄奄一息,即使我勉强拉住了清鸶的性命,却让他不得不每本个月就要飒无夜逼毒一次。”顿了顿,东风若有所思说道,“沉漪,他昏迷的时候……喊的是你的名字。”

“诶?”沉漪怔怔的迎上璺东风探究的眼神,眉宇深深的蹙了起来。“我和清鸶是第一次碰面,十年前他怎么会喊我的名字?是不是东风听错了。”

“沉漪,你没自己想过幼时曾经相识过一个西域的,和你年纪差不多的孩子么?虽然已经块二十年了,你没有印象么?天乾宫内除了宫主可以保有本名,其他的人都是宫主赐名,清鸶原本也不叫清鸶。”点到即止,璺东风拍拍沉漪的肩膀。“有些事情,你要自己去发现,不要他不说,你就下意识的不去找。”

“东风,你要我找什么?”

璺东风笑而不语,突然蹲下身子拨弄起鱼池的水,温和的笑着逗弄被他的手指引来的金鱼,引着它们在水中翻腾,个头稍大的一些的再次翻起一圈圈水珠,而中年的男子也没有避开,就让那些水珠淋在了自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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