忆情——色如空
色如空  发于:2011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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添加了一点点‘赶尸’而已。”

“赶尸?”闻人曦禁不住低吼。

这“赶尸”药如其名,可控制人的意识与行动,不过时间不长,通常以乐声为媒介,只有一个夜晚的药效。

“你给他下这药控制一个晚上,那又有何用?”

“当然有。”绯姬眼珠一转,笑意更深,“只要好好把握时刻,一个晚上就足够了。”

“你……”

绯姬眼中的算计令闻人曦无言以对,一时间他竟也有些担心起了那慢慢落入圈套中的皇帝与皇后了。

……

当闻人曦回到漩他们面前,他的身边已经不见了绯姬的踪影,问他也只是回答──小师妹还有事,先走一步。

既然是人家的事,漩也没有多问,比比手中的药膏问道:“闻人兄,这东西今晚就能用么?”

方才趁著闻人曦他们离开,漩便派了暗中守著的护卫找来了大夫辨认了这瓶药膏,据大夫从药香中判断这药膏的成分确

实属续骨之用,所以他也不再多疑,打算给梵用上。

看著这瓶药,闻人曦咬咬牙回道:“今晚将夹板拆开,以清水洗净伤口便能用药了。”

如今也真的只有行一步、进一步了。

于是到了傍晚,三人一行回到屋里,漩兴冲冲地便出门打水热水,对他来说目的清楚不过,只要梵能早日痊愈什么他都

肯做。

趁著这个时间,闻人曦便在屋里替梵卸下那些夹板,右腿与左手的骨骼已开始慢慢恢复,不过因为长时间不曾运动,那

部分损伤的肌肉还未有好转迹象。

梵看著伤口微微一叹,被闻人曦听见不免问道:“梵公子,现在伤口还疼么?”

“不,闻人公子没有弄疼我。”梵误解了他的意思,直接回道。

闻人曦笑著摇摇头,“你误会了,我是问以前的伤。”

“以前?”梵忽然愣住,没有想到他会提到以前的事。

“你不用瞒我。”闻人曦指著他的手掌,还有手腕上那几道快要消失的旧伤痕道,“梵公子的手一看便是曾经习武用剑

之人,但似乎因为受了什么重伤而失去了武艺,我想问的是这个‘伤口’。”

梵诧异他的敏锐,抬起右手反复观察著,突然他笑了。

“梵公子?”不想他会有如此神情,闻人曦有些不解。

高手们总是特别执著于自己的超群武学,视此为自己的骄傲,何况是曾被誉为天下第一的叶磐源,闻人曦觉得他应该比

任何人都要重视自己的学艺,却没料想他提及武功被废,居然还能笑出声来。

梵笑了好久,好一会儿才止住了笑意,面对闻人曦疑惑的表情,他轻笑著回答:“不好意思,闻人公子,你不说我倒真

还给忘了……”

“忘了?”忘了什么?

“忘了我曾经习武之事啊。”梵想想还是觉得可笑,“因为日子过得太舒服,所以忘记了武功这回事了。”

深宫里的生活应该是枯燥乏味的,可梵身边就是有著随时都能制造麻烦给他的家夥存在。

每日监管皇帝的生活起居不算,外加讨论朝政,还要总防著那三个小萝卜头惹是生非,有时真的忙累了,爱人还会体贴

地带他出去踏青游玩,这样的日子充实有趣,还处处存在著温馨,甚至都没有让他有时间去悼念那已经失去的武功和过

去,该说是很幸福的吧……

这么想著,梵又是一阵轻笑不止,任何人都能从他的脸上读出幸福的意味。

闻人曦见了,有些羡慕,也有些不安──若小师妹看见了,她会怎么做呢?

“说什么呢?这么开心?”

两人正说著,漩的声音忽然插入,向那边望去,他已经端著那盆热水走了过来。

“没什么,在说武功的事。”梵见他来了,向床后挪了挪身子,空出了一块地方让他坐下。

漩将热水放在床边,然后绞干了布巾,亲力亲为替梵擦拭那伤口,一边擦还一边问:“武功有什么好说的?有为夫养著

你,有没有都一样……痛不痛?”

“不痛。”梵看著他细心地为自己擦拭的模样,满足的同时也起了小小的虚荣心,“漩。”

“什么?”漩没有抬头,依旧很认真地轻触著伤口。

“今晚似乎会很热。”他意有所指地瞥了眼窗外,“连晚风都是暖的。”

“嗯,没事,你屋里有冰块,我还会给你扇风,直到你睡著。”漩回答得自然,擦完了手腕随后开始擦右腿。

“好。”得到想要的答案,梵立刻应下。

享受堂堂皇帝陛下的周到服侍,世上还有什么比这个感觉更好?男人的自尊得到充分满足。

望著他们俩,闻人曦又瞥了一眼手中的药瓶,心中不免一叹:好事多磨,小师妹和这皇帝究竟谁是好事,谁是磨呢?

07

将药膏均匀地涂抹在伤口之上,闻人曦没有一丝怠慢,他看著那些药敷在皮肤上,想象著药膏慢慢渗透入身体,不经意

间他打了一个冷颤。

说不上是同情怜悯,而是身为医者的一种慈悲天性,明知药膏有问题可依然施药,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小师妹,闻人曦心

中某处还是对自己发出了质疑──他是不是做错了?

而全然不觉他的反常,漩仍旧沈浸在梵即将痊愈的喜悦中,两人有说有笑。

看著他们这样,闻人曦只觉得罪恶感更重了,不忍再待下去,他随意找了个借口便匆匆离开了屋子。

漩没有阻止,倒是觉得奇怪,打趣地问梵:“梵,你说闻人兄走得那么急是为什么呀?莫非和他小师妹……嘿嘿。”

“漩,做皇帝的思想不要龌龊。”

“梵,这话可就不对了,做皇帝的哪有思想不龌龊的?不然皇嗣从哪里来啊?”他说著,双手仿佛是为了证明所说非假

似的开始不规矩起来。

摸摸爱人的背脊,捏捏腰侧细嫩的肌肤,还时不时地揉按未伤处,梵脸皮子薄,哪会任他这么“轻薄”?于是反射性地

就要拒绝,但是才刚回头,见到漩眼中尽是柔色,一时又心软了下来。

想来自从他受伤后,漩总是尽心尽力地照顾著他,丝毫不提及情事,他伤了这么久,漩不找别人也跟著禁欲了这么久,

这对于他来说还真是有些不公平,如今身体既然有些好转,那还不如顺著他一些吧。

有了这个想法,梵渐渐放松了身体,任由漩的手在身上游走,但他却忘了一件事,同样是男人,同样禁欲了这么久,他

身体的敏感度也丝毫不差,双手的动作很快就带动起了感官的共鸣,使梵不禁欲抑还扬地蹙起眉低吟出声。

“唔……”

见到梵这样的表情,漩禁不住笑出了声,“呵……小呆瓜,为夫我是那么不体贴的人吗?”

边说著漩已经停止了动作,温柔地服侍梵躺下,自己则躺在他的身边,手臂给他当枕头。

“开玩笑的,你伤还未痊愈,我不会做龌龊事的。”漩说著还从一边拿来了蒲扇,一阵一阵地扇起了风来,“睡吧,我

会扇到你睡著为止。”

原以为这样能令梵安心下来,可谁想这次居然出了岔子,枕边人非但没有老实闭眼睡觉,反而是用一种十分陌生的眼光

看著他。

有些埋怨,有些不满,有些急躁,有些妩媚,其中还隐隐潜藏著……渴望。

应该不是吧?

漩扯了扯嘴角,心想该不会是自己弄巧成拙了吧?

再观察一阵,对方似乎也发现了他真是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悻然垂下头,低声嘀咕了几句,模样很不愉快。

这么多年相处下来,漩也知道梵自律甚严,在这种事情上更是不可能开口要求,每次他都要十分细心地观察才能明白他

要什么,就像现在这般。

放下蒲扇,漩轻轻搂过梵,没有动到他的伤口,将他贴住自己,两人面面相对,下身一贴合漩就明白了一切,他略挑双

眉,笑意中带著促狭与满足,而面对他的人则已经涨红了脸,低头不语。

漩也没有调侃他,一手缓缓伸了下去在那略微抬头的敏感上轻拂,另一手抱住他的身子固定在自己怀里,好不触碰到伤

口。

“──!”梵被他的动作惊到,瞬间睁大了眼睛倒吸口气。

“别怕,我不会过分的。”漩柔声安抚著怀里的人,碎吻轻轻落在他的脸上,“要我用嘴还是用手?嗯?”说著, 他的

手倏地一紧,又引来了梵的一阵呻吟。

以能动的一只手攀住漩的肩膀,梵不顾这天气热燥,全身几乎都贴到了漩的身上,他脸色潮红,呼吸也有些急促,嘴唇

贴住漩的肩膀,尽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嗯……手……就好……”

梵有些胆战,这里不比皇宫深院,一处民居的隔音效果能强到哪里去?况且还有屋主闻人曦,若真的被听到,那他还真

是会羞愧到死。

漩当然知道他所想,笑了笑更加搂紧他,“好,你抱住我,想喊就贴著我喊,我保证外面不会有人听到的。”

“嗯。”梵点了点头,乖巧可爱的模样令漩凡心大动。

感觉老实地在肉体上表现,害得他不得不动手“一举两得”,当两股炙热靠在一起,引发出前所未有的感受时,两人也

不知是谁先忍不住吻上了对方,封住了呻吟与低吼。

在唇与唇的摩挲间寻觅著快感,直到双方快失去了呼吸,在身体的极限中,两人找回了理智,这才依依不舍地分开,面

对著眸中掩藏情欲的梵,漩向来不能自已,手上的动作也不断加快,惹得梵紧靠在他怀里不停地低吟媚泣。

声音很轻,但是漩能感受到他炽热的气息,这气息扑在身上,是最好的催情剂,他拥住怀中的至宝,在达到高潮的前一

刻,道出了那句永恒的爱恋──梵,我爱你。

08

一夜春情如梦,梦醒宛若隔世。

当屋外的阳光透过纱帐隐隐照射在脸上,那份温暖光亮惊动了沈睡中的人。

缓缓睁开双眼,当黑亮的双眸接触到眼前既熟悉又陌生的环境时,梵愣了愣。

宽大柔软的床铺,布置高雅的寝殿,微微拂来的檀香味……皇宫?可他不是……

轻揉了一下鼻梁,想了想后他才记起,那段平民般的生活已经是过去夏日里的事了,如今临近中秋,他的伤早就痊愈,

跟著漩还有孩子们一起回宫了。

“原来是梦……”

撇去伤痛,那段日子还是十分甜蜜,他会梦见也不算稀奇。

不过因为做梦而睡到这种时候,对于梵来说倒是不多见,于是他立即起身,房内的动静惊动了殿外守著的宫人们。

见到皇后娘娘醒来,宫人们立刻忙开,端水取衣、梳洗上膳,一系列的动作井然有序,不敢有丝毫怠慢。

虽然有宫人的服侍,但是在穿衣方面,除了漩外,梵还是不喜让别人近身,所以通常这时候,宫人们只是站在一边拿著

衣裳,也不敢贸然上前。

梵一边打理著身上的衣物一边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一旁的小宫娥低著头回道:“回公子,快近午时了。”

梵一向不喜欢偏向女性的称谓,漩了解这点,所以在封他做皇后的同时,也下令后宫之中尊称梵为“公子”,至于“娘

娘”二字不到正式场合也没人敢叫出口。

“这么晚了?”梵有些不悦地皱起眉头。

小宫娥见了连忙又跟著说道:“这是陛下的意思,不要打搅公子,要公子好好休息。”

“嗯。”她不说梵也知道是这个罪魁祸首,“陛下呢?”

“陛下在陪小皇子们用膳……呃,公子您这是……?”

梵穿好衣裳,瞥了一眼膳食没有动作,反而是朝门外走去。

“把这些一起拿去小皇子那儿,我去那边用膳。”

于是乎,那些膳食又再次被端了出去,送到了三位小皇子的餐桌上,不过这样显然是过多了。

当梵来到皇子殿时,见到的就是这么一副苦笑不得的情景。

身为皇帝的漩完全没有了帝王威严,自己面前的午膳丝毫没动,手捧著饭碗架著调羹正在喂双胞胎吃饭,一边喂还一边

念念有词,似乎是在说给双子听。

可两个儿子也真是够不给面子的,小辰嘴里被米饭塞得鼓鼓的,任凭漩怎么哄就是不肯咽下去,而小风则是专拣喜欢的

,偏食得厉害。

餐桌上有正常在吃饭的只有大儿子,可是这小鬼总是吃两口笑两声,有时也真怕他会一口饭喷出来。

梵无奈地摇摇头,笑著走了过去,“漩,孩子们大了,你该让他们学著自己吃饭。”

漩闻声回头,他还来不及说什么,另一边的小辰倒是先行一步,立刻咽下了米饭冲著梵伸开双手跑了过去。

“爹爹,抱抱。”

接过向自己跑来的儿子,梵把他抱回了餐桌上。

双子中的另一个见了也不甘寂寞地嘟起小嘴,漩知道这小鬼醋劲大得很,铁定是在不满抱了哥哥不抱他,于是他也顺水

推舟把小风抱到了自己的腿上。

“小棉花糖乖啊,爸爸抱。”这么一哄,小家夥才慢慢重新笑了起来。

梵见了,不得不佩服漩在养孩子这方面的天赋,这种耐心和细心可不是人人都能有的。

“梵,睡得好吗?”安抚了孩子后,漩将注意力转移到爱人身上。

“很好,不过以后还是早点叫醒我吧。”说著,他拿起了面前的瓷碗,“辰儿我来喂,不过以后还真是要他们学著自己

吃了。”

漩耸耸肩,笑嘻嘻地回答:“小年糕四岁那会儿还是我在喂,没关系。”

此一时,彼一时,这分明是两种情况好不好?

梵翻翻白眼,不过那时让他照顾凛儿还真是做对了,这么会养孩子的人才不用真是太浪费了。

小年糕听著两位父亲的对话,也试著去回想,可事实证明四岁以前的事他完全记不得,所以──算了。

反正也不会差到哪里去,毕竟爸爸是这样的一个人……

经历几番“波折”,三个孩子的午膳算是告一段落,小年糕自告奋勇领著两个弟弟出去“消化”以面对之后的午睡时间

,漩嘱咐他们不许剧烈运动后也就放任他们去玩。

饭桌上就剩下他们两人,漩虽然很饿,却也不忘“老婆优先”原则,乐呵呵地给梵布完了菜,这才轮到自己。

梵看著面前满满的瓷碗,笑了一声说道:“漩,有时我真在想,你对我这么好是喜欢我,还是出于本能。”

“有区别么?”漩为他的话一愣,他倒是从没有注意过这个问题,“我喜欢你,所以本能的对你好啊。”

“不是,本能是本能,喜欢与本能不一样。”梵比了比自己,“就比如我,我因为喜欢你所以才让你靠近,而我的本能

是对人的排斥。”

漩叼著筷子,撇撇嘴想了想问:“那我的本能是……?”

“你的本能就是对人好啊。”这是梵根据他对孩子对周围人的行为作出的结论,“只要不犯到你,你本能地就会对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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