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年番外 当你老了 上——道行清浅
道行清浅  发于:2011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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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隐忍很久的呻吟终于冲破鼻腔,他难耐的仰起头,多长时间了?十分钟?半小时?怎么都不行呢!无论怎么

样做都出不来,好辛苦。

他靠着墙壁滑坐下来,冰凉的地砖刺激了受伤的臀部,疼痛和着无法发泄的憋闷酸楚使他头昏脑胀,太难受,很想哭,

或者,叫一声爸爸。

他不知道玻璃门的另一面,梁宰平的手放在门上已经很久很久,却始终没能推开。他不敢推开。他一向浅眠,今天晚上

他的反常更让他惦念。所以他下床的时候,自己虽然醒着,也没有立刻问他要做什么。

等意识到他要什么,他却没有那个胆量去打扰他了。要怎么解释他的行为,他宁可自己来,也不愿意让他触碰。

早上还有过那么亲密的接触,他并不排斥啊,合拍和默契都不是伪装,他觉得快乐,眼角有泪,那是对他最好的表扬。

但他现在宁可自己来。

可怜的梁悦笨蛋,弄得自己筋疲力尽。时间实在是有些长了,无论他怎么努力都没办法吃到糖,无力和挫败便渐渐占了

上风。

身体的燥热退去,他打了个寒战,情绪压抑得像是梗住了心脏,终于停手放弃。因为欲望而兴奋着的神经也都松懈下来

。他感到委屈,不是不想要,而是每一次毫无保留的贴近他,他总能摸到他头上那道长长的疤。前段时间他们告诉他,

一次手术接近尾声时他先下台,却突然在扭头时一个踉跄差点倒地,慌得手术室里十来个人一起去扶持他。

五十五岁了,即使是吃力,他也会勉强配合自己吧,如果很频繁的索求,早上要晚上也要,他会为难的吧,那个傻乎乎

的男人,即使是自己咳嗽一声都会紧张看过来的男人,替自己安排好一生却早生华发的男人,一辈子都爱着自己却从来

不敢说出来的男人,可以为了自己去死的男人。

他哽咽着,很小声,很小声的叫了一声:“爸爸……”

梁宰平没能舍得,听到他压抑的啜泣和呼唤,他几乎是立刻就推开了门。

梁悦有些受惊,止住了哭声抬头看,瞳孔已经完全适应了黑暗,那个轮廓看起来比白天更加高大可靠。

他在外面站了多久?梁悦脑子里嗡的一声,身体都僵住了。

梁宰平伸出去的手在空气中犹豫了一下,还是摸上了他的手臂,很凉。他哄他:“宝宝,去床上好吗?这样坐着,会感

冒。”

梁悦的眼泪汹涌的下来,他想,太丢脸了,幸好他看不见。

不见他的抵抗,梁宰平心疼把他抱了起来放回床上,随即开空调,上床去把他抱在怀里捂着。他抓着他的手放在嘴边亲

吻呵气,心里不断自责,应该早点打断他的,地砖冰凉刺骨,坐久了要伤身,他的身体近几年才刚刚好些。

梁悦卷缩在他怀里,脚丫子被拉了上来贴着他的大腿,身体贴着他的胸口,温暖很快感染了全身。冬天里,每次被他抓

到冰凉的手,他会很自然的放进自己的领口,他不小心在躺椅里睡得双脚冰凉,他会把它们捧起来放在胸前。

什么都可以给他,包括身体的每一滴能量,这就是他爱的方式。

被窝里的温度终于有些恢复了,梁宰才平舒了一口气,松开手想让他睡得舒服些,才发现小孩子一直抱着自己。

“怎么了?”他吻他的头发。

梁悦不知道说什么,胸口痛得像是心脏在绞紧。

梁宰平抱着他,抚着他的背,静了一会儿才试探着问:“是不是,喜欢自己来?”

羞臊终于打乱了梁悦的情绪,他把脸埋进他的胸口模糊嘟囔。

梁宰平去勾他的下巴:“什么?”

“……不行,做不到。”声如蚊纳,天呐,大笑话,一个男人不会自渎。

梁宰平忐忑问:“要爸爸帮你吗?爸爸……保证什么都不做。”

这种保证完全不可靠。梁悦打了个哈欠说:“好。”其实身体已经没有感觉了,这样靠着他很舒服,有些瞌睡。

一瞬间的欣喜终于让这老男人长长叹了一口气,他亲吻他,缠着他的舌头,手往下去。

梁悦扭头避开他的舌头,说:“你的手里有茧。”他在总结失败的原因。

梁宰平的手在他身上游走,划过腰线,抚摸他光滑的大腿内侧:“这不是关键。”

教授这些事,本来应该在他刚成年时就做,但他的身体实在太差,简直到了虚不胜补的地步,动不动就感冒发烧,瘦骨

如柴。胃口也差,一顿半碗饭还非得保姆阿姨顿顿换花样。他上学前那几年医院刚起步,家里经济条件也紧张,保姆费

尽心机把鸡蛋桂圆核桃什么的掺在阿华田里给他喝,还得盯着他跟喝毒药似的一口一口抿完,否则一转身他就给你倒下

水道里去了,还端个空碗装模作样吧唧嘴说,我喝完啦。

也就是有一年医院里不太平,安全起见让他跟保姆回了乡下过年,那一两个月倒是长了些肉回来了,可一等回了家,他

又故态萌生。等长到十六七岁,更会折腾,踢球跳舞打架玩游戏机,一天下来一顿不吃他都不觉得哪儿有问题。饭都想

不起来吃了,情

欲这种事,如果不是有人刻意去诱导,等他自己想起来要也得是二十好几了,那时候,自己也已经在他身边任取所需了

家长用唇舌温柔舔弄小孩的耳朵,热气呵得怀里的人微微轻颤,不自觉的躲避。他的大手包裹着他受伤的屁股不让后退

,揉搓的力道有些酸麻又恰好不会弄疼,他正在慢慢唤醒他的贪念。可怜的小东西,明明可以吃到糖的。

梁悦的全部注意力都被家长的手吸引了,当他的指尖滑过股沟到达大腿内侧,又像拨弄古琴一样反手用指腹使了些力道

抚摸他的两侧腹股沟,刚才被自己消磨殆尽的燥热又重新升温,他把脸贴近梁宰平的颈窝难耐的磨蹭,这是也是习惯,

在他还是抱手那么大的时候,就会用脸一遍遍磨蹭家长的颈窝撒娇。

那时的天伦安乐,现在的耳鬓厮磨。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多年。

黑暗里梁宰平不自觉的微笑,享受他用肢体语言表达的求欢意图,也越发不明白他刚才的固执与冷漠。

他捉着他的手一道下滑,让他自己来,然后再覆住他的手带动他。

“即然是做让自己快乐的事,就不能东想西想,放松,想像你自己最喜欢的方式,最舒服的一次是在哪里,是怎么样做

的,以及是……跟谁做的。”

梁悦不住喘息,皱眉说:“那,那不是意淫吗?”

梁宰平哼的一声闷笑,亲吻他的眼睑,无声在他耳边宣教:“一样是淫,做的不是比想的更过份吗?”傻小孩,那你以

为你在做什么呢?

梁悦热得像掉进沸水里的虾子,听到家长促狭的笑声他下意识要踢开他,少爷脾气就这样受不得别人的调笑,尤其对方

还是最亲密的人。

梁宰平早有防备,连忙摁住他拱起的膝盖,忍着笑哄骗道:“是爸爸不好是爸爸说错了。”一手去带他的腰身,抱在怀

里继续教他怎么“自娱自乐”。

梁悦暂不计较了,他弄得他很舒服,将功抵过。

“想那些就够了吗?”好学宝宝问。

梁宰平嘘了一声,说:“试试看。”

梁悦试着专心想他觉得最好的一次。似乎每一次都很好,无论是在书房还是在浴室,或者是床上,他喜欢在他身上磨蹭

,让他从下面进入,然后不紧不慢的晃动身体到体力不支不肯再动,只惹得家长不能自控,捧着他的屁股狠狠的揉捏,

大力的顶弄,抽退,再猛的整根没入……

怀里的人喘气声渐渐急促,不用再带着他。梁宰平放开手,忍不住猜测他在想哪一次,自己的表现足以让他回味不止。

他深深嫉妒此刻他脑海里的自己。分分秒秒都太折磨了,这个没心没肺的小混蛋,摆出最妖艳的姿态引诱他,却让他什

么都不能做。

梁少爷完全溺在自己的情绪里了,手上的动作越来越快,嘴里甚至开始无意识的呢喃:“不要……爸爸……嗯……嗯!

”咬紧了的牙关没能止住拔高的一记呻吟,伴随着身体短暂的抽搐,他终于攀到了云端。

射出来之后的畅快只持续了很短的时间,他还没有平顺呼吸,就觉得身体很空,从高空跌入谷底的脱空感。这跟平时的

欢爱完全不一样,那之后,梁宰平的怀抱和亲吻永远不会让他觉得空虚。

床单被精液溅湿,梁悦觉得不舒服,梁宰平抽了纸巾擦拭,并且给了一句夸赞:“做得很好。”

这话听起来亲切和蔼,像是小时候在表扬他终于吃光了一整碗饭。梁悦没办法解释心里的落空感,投到他怀里,一翻身

,狡猾的睡到干燥的另一边去了。

尽管一晚上没睡踏实,周日当天佟西言仍然六点起了床,冬天日头短,这个时间天外还是黑的。洗漱完之后觉得仍不是

十分清醒,他决定出门小跑一段路。晨跑对于他来说很难得。现在是忙,早些年还在病房时是无法规律作息,很多时候

手术到凌晨三四点,七点又要开始做事,根本没有时间。恩慈的管理一向严谨苛刻,低年资医生必须24小时留院,什么

活都得干,半夜下手术还得写完记录才能睡觉,把人折磨的不行。也是幸好那时他跟在刑墨雷身边,人前他对自己虽然

严格,人后倒很是照顾,那年头老院舍还没有中央空调,每个病区就主任办公室装了一个立式,他给了他钥匙,准许他

去他办公室写病历,或者夜里裹床被单打个盹。

不知道胡炜跟他的时候,他是不是也一样的关照。还以为自己是唯一呢。

想到这里忍不住要苦笑,佟西言甩了甩头抛开这些,加快了速度。

龙泽山说是山,其实就是个大土丘,海拔不过四百米,却是市区内唯一一个可供市民们锻炼的高地了,一路上早起锻炼

的人不少,大多数都是退休老人,有些在他前后,有一些已经开始返程。跑到坡度较斜的位置有台阶,他开始慢慢往上

爬,正巧前面一位是卫生局退休了好几年的副局长,两人一照面,佟西言赶紧问好:“孔局,您早啊!”这位副局长是

统管全市卫生质控的,在位时对他多有关照。

老人家笑呵呵说:“哟,佟院长,平时没见你来锻炼,怎么今天这么有空啊?”

佟西言说:“忙倒是不忙,就是懒了。”

两人并排走,老人家手伸进衣兜关掉收音机里的早新闻,问:“工作好吗?”

“挺好的。”

“恩慈现在是越做越大了,市里头也就是一院还能比一比,一家民办医院能做到现在这样,你们不简单呐。”

佟西言笑说:“多亏局里领导照顾。”

“这就是客套话了,医疗体制不变,就是局里再照顾也是有限,还是你们梁院长有能耐,医保啊税收啊广告宣传啊,都

不晓得是怎么让他通过的一道道审批,拿了尚方宝剑似的。”

“您说的是我们老梁院长?”

“是啊,可惜他英年早逝。哦对了,你师父身体还好吗?”

佟西言赶紧说:“他还好。”

“他有快六十了吧。”

“过了年五十八。”

“这个刑墨雷,从前跟他打麻将可输了他不少钱喽,他那臭脾气,我的桌子他都敢拍。有一回我骂他,我说,你也收敛

点儿,别不到五十岁就高血压脑溢血了!你猜他怎么说。”

佟西言摇头表示猜不着。

老人家一撇嘴说:“他说,我老你更老,都有那一天!气得我差点拿烟灰缸砸他。”

佟西言尴尬笑,看着他完全是笑谈的口气不像是生气,才说:“他就是脾气不好,心是很好的。”

“他这人耿直,重义气。拍我桌子那回就是为了胡炜,胡炜你知道吧?”

佟西言脚下打绊差点摔倒,连忙稳住了说:“我知道,就是一院的副院长,从前是我们医院的,算是我师兄了吧。”这

个称谓他说了出来都觉得舌头泛苦。

老人家不苟同的看了他一眼:“胡说八道!就胡炜那点儿底子轮得着啊。你师父收徒弟排场大着呢,就你这一个,当初

都快敲锣打鼓了,到处放话说你是他的人了过路的神仙都得给几分面子他。生怕别人不知道。”

佟西言啊了一声,说:“您夸张了吧?”

“我一点儿不夸张,不信你回去问问梁宰平,哦哟,看我这记性,梁宰平死了哦……”

佟西言无语看着这老头一边半真半假的说话一边健步如飞的下山,稍一停顿就被他甩远了。

疾步下山,进了自家院子一看时间,快七点了,进门就听厨房响动,女儿已经开始弄早点了。

佟西言擦了把汗走近了看她,果然水泡眼,他咳嗽了一声。

佟早早回头,笑着说:“就快好了,爸爸可以叫大爸爸起床了。”

笑得那么难看,连说话都哑着嗓子,一定哭了一晚上。佟西言心疼了,说:“如果很勉强的话,不用硬撑着,爸爸知道

你乖。”

佟早早闷闷说:“我跟小哥谈过了,他也赞成我去。奶奶那边要您跟大爸爸去说了。”

佟西言惊讶:“你小哥赞成?”

佟早早点点头:“您知道,从小到大我说的话,他还没有不赞成的呢。”说着眼泪就下来了。

佟西言连忙摁在怀里轻拍她的背连声哄乖。自私的说他其实不赞成他们在一起,白头偕老才是真正幸福的婚姻,他不想

他们像梁家父子那样,倘若刑少驹像梁宰平,那么女儿不自由,倘若他不像梁宰平,那么谁能保证他能对女儿挖小酢跷

好一辈子,再者,婚姻也不是像那样的。能结婚的两个人最好还是年龄相近些,地位平等些。

所以暂时的分离是最好的安排,时间和距离都是考验,他庆幸女儿很理智。

去客房叫刑墨雷起床,敲门立刻有了回应,推门进去,被烟雾呛得咳嗽不止。

刑墨雷半坐在床上抽烟,房间里唯一的光线是正对着床的电视机,正转播一场足球赛。

佟西言适应了一会儿,坐在床沿说:“该起了,早早等你吃早点。”

刑墨雷问:“不生气了?”

佟西言说:“我刚才去晨跑,碰到退休的孔局了,谈到了胡炜,他说你为了胡炜拍过他的桌子还咒他死得比你早。”

刑墨雷皱眉头说:“我还真就纳了闷了,一个个的讨债呢怎么都叫你遇上了。”看不得他过太平日子是怎么着啊。

佟西言说:“你有没有听过一句老话——不是不报,时候未到。”

刑墨雷狠命吸了口烟,心里想,真是造反了,造反了……

佟西言一点儿不理会他的郁闷,没空跟他磨叽,走到窗边给放射科主任打电话,让他召集科里人员下午培训。

接下来这一早上好像也没什么事儿了,总算得半天空闲。

陈若一晚上想来想去也没想明白到底哪里拆了刑墨雷的台了,自己肯定没问题,就那三个人有问题,刑墨雷跟胡炜没问

题,刑墨雷跟佟西言也没问题,但是佟西言跟胡炜……陈老板想起来了,这是他们第一次打牌。可这两个人能有什么问

题?

心里想着刑墨雷昨晚上走时那副表情,活像自己成心不让他好过似的,陈若熬不住了,一早就爬了起来给人打电话,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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