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爱 就像我们+番外——Iambiguous
Iambiguous  发于:2011年1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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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进门看到你一脸阎王爷手持生死簿的表情,我差点都没敢认你。”

“有那么恐怖吗?我在公司就这样,要不然我这个年纪,再整天嬉皮笑脸的,说话更没人听了。”

“我这样,是不是又欠了你一个人情?”金东万犹豫着问。

“你原来欠过我一次?”

“下雨天你送过我回家啊?”

“那也算?”

“我这人就这样,别人帮我做什么我都能记在心里。”

“这只能算是巧合,你要心里实在过意不去,有空就请我吃顿饭吧。”

“还有,那个,我和贺森的事,”ERIC声音低下来,磕磕巴巴的说,“在公司里,是保密的。”

金东万突然间就明白了,ERIC刚才跑过来和自己闲扯的真正原因,刚才光顾着自己说话,ERIC刚刚有开口的机会。心里

不禁觉得有些尴尬,一阵淡淡的酸楚一涌而入,“你放心,这我心里有数。”

19.

公司部长例会结束后,ERIC整理着桌上零散的文件叫住了业务部的老张。

“你们部新来的金东万怎么样?”

老王出了名的健谈,要是和他谈点什么,拽着跟线能牵出头牛。

“你说金东万,人才啊。平时工作刻苦又谦虚好学,刚来第一个月就拿下了我们部的业绩第一。再加上小伙子长的又帅

气,人缘好客户也喜欢,人精一个。真不像是刚毕业的学生。”老王神采奕奕像得了宝似的,喜悦之情溢与言表。

ERIC有些惊讶的点点头,把金东万的名字排上了最新的轮岗名单。

金东万的形象在ERIC的脑子里开始彻底的混乱了。越来越搞不清楚这小子是哪条道上混的。暗淡灯光下眼神深邃忧郁的

酒吧驻唱?喝着可乐笑容温暖真实的朋友?年轻有为业绩优异的公司员工?甚至还是自己记不起来的高中同学?

“那你怎么不觉得我在台下是装的?”突然又想起东万曾经对自己说过的话,不禁又感觉一阵好奇。一个人不可能只有

简简单单的一面,但是有些人的多面性一目了然经不起研究,有些人的多面性却滴水不漏让人琢磨不透。

下午下班后,申贺森一步三台阶的下楼赶着回家吃饭,正看见金东万一人站在公车站等车。

“一个人?”申贺森跑过去说。“今天晚上公司聚餐,你怎么没去?”

“都是些部长级人物,我就不搀和了。”金东万摆手推辞道。

“谁告诉你都是部长啊?都是些年轻人,大家抽空一块玩玩,吃完饭还去唱歌,你这方面可是职业水准,去镇镇他们。

金东万低头没有说话,似乎在犹豫着。

“你刚到公司,这种活动要多参加,和同事熟悉熟悉接触接触,也方便解决一下个人问题。”申贺森调皮的冲他笑笑,

歪过头去压低了声言说,“再交给你个任务,帮我看着ERIC别让他喝多了,他见着酒就不要命。”

“你不去?”

“我得陪我妈吃饭,晚会儿过去。”

那天去的果然都是些年轻人,不过也是公司里有头有脸的人物,各个年轻有为不可怠慢。金东万做在ERIC的旁边,听

ERIC在耳边跟他小声说着,谁谁谁心眼最小好胜心强千万别得罪,谁谁谁业务熟练性格热情没事要多接触,张三李四王

二小一个个给他条条理理的顺了一遍。起初金东万还怀疑过,一个二十出头的半大小子是怎么号令整个公司的,今天算

是心服口服。表面上大大咧咧粗心大意的ERIC,对工作却又是如此心思缜密颇具城府的人,看人也透彻的可怕。

大家热情高涨,喝醉的装醉的,胡言乱语的不言不语的,全然不是公司里面死气沉沉的气氛。ERIC也在旁边热火朝天的

应酬着,金东万突然想起申贺森的嘱咐,“唉,贺森说让你少喝点。”

ERIC表情骤然一变,眼神里已经有几分醉意,“你也是X-MAN?那小子怎么在公司也有特务机构。”

金东万正因ERIC的话在那儿乐着,接着听到有人在旁边说,“这是新来的小金吧,早就听说业务部来了个能人,来,跟

哥喝一杯。”

说话的这位是理赔部的“四只眼”,ERIC刚才说过的“不能得罪”人物之一。酒杯已经硬生生的塞到自己手里,“对不

起,我~~我真的~~”心想骂着自己明明不喝酒还来这种场合,真是够贱的。

话还没说完,就看到“四只眼”的脸色开始变暗,晃晃悠悠的眼神似乎带着杀气扑面迩来。

“你怎么又来吓唬新人,东万我知道他不会喝酒,我替他喝了。”ERIC笑着喊人给他满上酒杯,社长亲自出面自然没人

反对。

“谁说我不会喝酒。”金东万小声嘟囔了一句,突然一把抢过ERIC手中的酒杯,抬手一饮而尽。

“四只眼”满意的笑开了,搂着东万的肩膀絮絮叨叨的夸个不停,跟碰着亲弟弟似的又和金东万喝了几杯。

“你小子能喝酒啊?”ERIC问。

金东万只觉得喉咙里烧的厉害,舌头木的说不出话来。鼻尖额头上吱吱的往外冒着汗珠。

“那你原来跟我说你不能喝,成心玩我吧你。”ERIC依旧在一边不依不饶的小声委屈声讨。

“要不然,欠你人情,又得。”话都开始说不利索。

吵闹的KTV包房里,大家玩的格外疯,起着哄让文社长唱首歌。

以前每次一到公司员工一起聚会,总有人起哄让ERIC唱歌。ERIC唱起歌来,兼忘词兼跑调,不顾听众如置水火,不过人

倒也谦虚,轻易不祸害大众。申贺森在公司为人严肃,工作上也要求严格,倒是没有几个人敢去惹他。每次唱完歌回去

,申贺森都要对ERIC损上几句说,“你那些员工心里肯定煎熬着想:赚两个钱容易嘛我,耳朵都有后遗症了。”

ERIC表情尴尬的推也不是唱也不是,最后说:“我能不能找别人替我唱。”然后转头看了一眼在一边默不吭声的金东万

。专业的水平果真不一般,一开口就笼络了一大批的FANS,下面吼着再来一首的时候,金东万却皱着眉头说什么也不唱

了,匆匆跑去了卫生间。

申贺森到的时候,一堆人正闹公司里的一对情侣来个情歌对唱。他知道ERIC肯定又喝不少,自己开车回家太危险,就过

来看看走的时候随便把他送回家。

“要不然,咱也来个情歌对唱?”ERIC凑到坐过来的申贺森耳边喷着酒气说。

申贺森一脸厌恶的把他推开,“金东万呢?不是一块过来了吗?”

“卫生间,去老半天了。也没喝多少啊他。装!又他妈装醉。”ERIC叼着大舌头胡言乱语。

将近十一点种,终于散场了。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飘起了雪,入冬以来的第一场雪,夹着冷风下的纷纷扬扬。

看着满面通红,嘴唇发紫的金东万,申贺森说要送他回家。

“反正送一个也是送,送两个也是送,下着雪,你这样怎么回家?”

金东万连续摇着头,哈出了白气在冰冷的空气里结成乳白色的雾,匆忙中叫了辆出租车,消失在了飞舞的雪花中。

20.

申贺森停好了车,把打盹儿的ERIC拍醒拉了出来,ERIC顺势一抬胳膊搭在贺森的肩膀上,死气白赖的就往贺森身上靠。

申贺森看得出ERIC的醉相八成是装出来的,恨不得把他甩在雪地里踢上几脚。

两个人像捆在一起的螃蟹,你推我挤的晃进了电梯。电梯里格外的安静,贺森扭头看了眼靠在自己肩膀上的脑袋,嘴角

上挂着笑,长睫毛上还沾着水气,微微眯着的眼正盯着他看。

“看个屁。”申贺森没好气的赠给他个白眼,心想这家伙就知道得了便宜卖乖。

“行,你说看的是屁,那就是屁。”ERIC依旧是不怀好意的在那笑着看。即使是个白眼都想多看上几眼。

申贺森刚扭过头去,突然间脖子一阵冰凉,激的整个人打了个寒战。急忙一把抓住领口,死死的挡住ERIC突袭的手。

“你个猪,干什么呢?”即使是在夜深人静的电梯里,也挡不住脸红。

“手冷,你给暖暖。”ERIC在旁边腻腻歪歪。

“怕手冷把手剁了,反正留着也是不干好事。”

“我的手没干过好事?不能吧~”越是看他羞恼发怒,心里越是想痒痒的想逗弄他。

申贺森懒得和这个幼稚大王计较,身旁的人终究还是半个身子挂在他身上,紧帖着传递过来的温度,带着熟悉的气味让

人周身暖烘烘的。恍惚中,想不起自己是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依赖这种感觉,两个人相互依靠的感觉。外边再怎么冷,两

个人的心都是暖的。

申贺森使足了劲儿,把这个酒不醉人人自醉的醉鬼甩在了床上,走到客厅想去倒杯水,却发现水桶里空的一滴不剩,又

跑厨房里煮上了开水。

打量着这个离开了一个多月的房间,竟然和自己走的时候一模一样。凌乱不堪的厨房,随手甩在沙发上的汽车杂志,临

走前挂在门后的那件自己不喜欢的外套,冰箱里居然还放着两个月前他吃剩下的面包。使劲的嗅嗅,连空气中的味道都

没有变。一时间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离开过这个地方?

想必这段时间ERIC也把这儿当旅馆了,只是个晚上回来睡个觉而已。

“贺森啊——贺森——。”卧室里ERIC扯着嗓子喊。

“干嘛?”申贺森过去坐在了床边,看着躺在床上耍赖的冤家。

“以为你走了呢。”ERIC伸手抓住了贺森的手,手指穿过指缝紧紧的扣住。

“你装的吧?”

“真的喝多了,头晕。”ERIC闭上眼睛做痛苦状。

“头晕?我看你是欠打。”

俩人又是一阵无话。被ERIC强行十指紧扣的手,隐隐被那枚亮闪闪的指环搁的疼。

“刚才,你的枕头给我说了句话。”ERIC装模做样的说。

“说你该洗头了吧。”总觉得ERIC没事老爱枕他的枕头。

“它说它想你了。”

“行,那我也想它了,今晚我就把它拿走。”

“那你也得问问我的枕头愿不愿意。”

“关你那破枕头什么事?”

“好歹人家也是一家子。”

“你那个枕头可配不上我这个。”申贺森索性把ERIC脑袋下面的枕头给抽了出来。心想我这高贵的枕头,给你枕半天已

经是赏脸给你了。

窗外依旧白茫茫的一片,风停后,安静的不得了,只有雪白沉沉下坠,

俩人似乎是愣神塄够了,ERIC伸手把申贺森拉倒在床上,其实也没使多大劲,倒是贺森出奇的听话,没挣扎也没张口骂

他。这星期都过去一半了,承诺的那两天还没时间兑现呢。

轻轻的翻过身把贺森压在身下,开始专注于持久耐心的吻,从柔软的耳垂,到颤抖的睫毛,到直挺的鼻尖,带着淡淡的

酒气吻上了嘴唇,慢慢的上了瘾,忍不住朝口腔深处蔓延,越吻越深……手也忍不住去扯扎在腰带里的衬衣,直到微凉

的手指触到了贺森光洁的后背。

突然间贺森整开了眼睛,胳膊开始不老实的推搡着ERIC的身子。ERIC自然不能就这么轻易放过他,拨开贺森瞎折腾的胳

膊,去解胸前衬衣的扣子。最终还是被申贺森红着脸使劲推开,“先别~~水,我刚烧的水开了~”

21.

连续下了一晚的雪,第二天就开始天寒地冻,冷风吹来刮骨的凉气。傍晚下班后,申贺森囔囔着晚上要是吃中餐,ERIC

看贺森身上的衣服不多,就让他回家添件大衣,自己先去订餐。

申贺森开车到公寓前时,看到自己的车位被人占了,这样的事已经发生了不是一次两次,心里抱怨着每个月大把大把的

交着物业费,怎么就不能喂出几个大脑清醒的管理员。正要掉头另找个地儿,看到停在自己车位上的黑色保时捷里,下

来一位妇人。上身穿着一件银狐皮的披肩,尊贵的气息让人到抽一口凉气。向后束起的头发显得威严的五官格外清晰。

申贺森一眼就认出了她是谁,他们文家人基因优良血统纯正,都是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当整天在担心的事情突然间发生的那一刻,竟然会有如释重负的感觉。

打开家门时,申贺森大舒了口气,地板上没有乱丢的袜子,卧室门关着,她总不至于冲进去检查我的被子叠的好不好看

两个人在沙发上坐下后,贺森才发现桌上放了一碗昨天吃剩下的方便面。尴尬的收拾掉,从厨房探出来问:“您喝茶吗

?”

“不用了,你能坐下来和我谈谈就好。”有些人的话听起来,总让人感觉有另一曾含义,这句话听起来就像是,我很忙

,咱们能不能抓紧时间。

申贺森感觉得到旁边的人在看他,脸上不禁一阵阵的发热。这个人要比自己的妈妈年轻的多,保养的也好,雍容华贵的

气质也是不能比的。可是作为一个妈妈来说,这个人少的是一份亲切感。

“我这次回来没有告诉ERIC,下了飞机就过来找你了,因为我对你真的是很好奇。”她说完顿了一会儿,轻叹了声说,

“我早该看出来的,在他高中毕业大学毕业两次拒绝回美国的时候。ERIC这人你也了解,他哪管别人说什么?可是我觉

得年轻人总有走错路的时候,等长大了自然会回头的。可是他没有我想象中的那么聪明。”

这个人说话似乎比长相温和一些。申贺森依然不言不语的低着头,想着自己大概也聪明不到哪儿去。

“我想知道,你是怎么想的。”她转过脸来问。

“我们在一块八年,对这件事的想法也一样,您不如直接去问他。”申贺森大概习惯了在这件事情上推卸责任,享受着

这种被动的优越感。

“那我也不跟你拐弯抹角了。这次来找你的目的,我不说你也应该知道,我不希望你们继续下去,也不希望你再呆在他

身边,这件事不能再拖下去了。”语气温和到坚决,让申贺森皱了皱眉,意料当中的事,亲耳听到时心里依然不会好受

“您放心,我不会纠缠他,但是那您儿子是什么想法,您最好也去了解一下。他如果放弃,我们也没有在一起的必要了

。”

“你就那么信任他?”她翘起嘴角笑了笑。有人的笑可以温暖他人,有人的笑却可以让人不寒而栗。

看着ERIC的母亲离开的背影,申贺森脑子里乱的厉害,问自己,你相信他吗?思想像是僵住了,又好象是空荡荡的一无

所有。相信他吗?一个和你形影不离了八年的人,一个看着彼此时比照镜子还要熟悉的人,为什么至今还不敢说你完全

相信他。

口袋里的手机零声打断了他毫无章法的思考。ERIC打来的,大概是等急了来催人的。

“你怎么还没过来?”

“临时有点事,马上过去。”

“我在那家咱们经常去的中餐馆,你吃什么?炒菜还是火锅?”

“听你的。”

“那吃火锅吧,你要白汤还是红汤。”

申贺森笑了笑说,“都说了听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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