磊落,他也不想胡乱猜疑枉做小人,一切顺其自然就好。每个人都不会一直守望别人的幸福,东万会等到最适合自己的
人出现,而那个人不会是他ERIC。
“大老爷们”的聚会总是能乱的无法无天,大家热情高涨,兴奋地喊话。酒没喝多,却都一个个跟喝醉了一样,跟着节
奏胡乱地唱,毫无顾忌的大声跑调。ERIC像是喝了不少,有点晕晕忽忽有点絮絮叨叨。申贺森也很在状态,不顾形象的
跟着那帮人胡闹了半天。从洗手间出来,碰上了趴在走廊窗口抽烟的李珉宇。大家还都记得申贺森虽然身为烟鬼,却不
愿在房间里闻烟味的毛病。李珉宇给他示意要不要也来一根,申贺森摆摆手说戒了,李珉宇笑说,这是什么世道,你都
能把烟给戒了。
“人一旦没了心事,自然也就好戒了。”申贺森说。
“你倒是没了心事,烂摊子扔的多干脆。”
申贺森没说话,对当时自己一走了之也是心存愧疚。
“其实ERIC这两年也没闲着。一开始,他家里人以为你们俩玩完了,就让他去相亲,他也没拒绝,可没一次能成功的。
这是他的缓兵之计,谁都看的出。我算是服了,他倔起来还真是软硬不吃,没人能耗的过他,不去当特务真是可惜了。
”
申贺森想起下午在车上,他问ERIC怎么把他家老爷子摆平的,ERIC只冲他乐说,“我既没威逼也没利诱,他们叫我干什
么我就干,除了放弃你以外。”
几个人疯到大半夜才散。申贺森拖着醉成烂泥的ERIC回家,他们两个人家。
申贺森刚拿出钥匙打开门,就被ERIC一把推在了门后。后背撞的有点疼,脸被ERIC紧紧的固定在双手中,那是一个绵长
而又不乏激情的吻。申贺森的手臂也不自觉的攀上ERIC的脖子,感受着互相间交融的身体温度,聆听着“砰砰”心跳声
撞击着的胸膛,一时间,两个人沉浸在彼此疯狂想念的气味中不能自拔。
“你就知道装醉。”申贺森呼吸急促的在ERIC耳边说。
“那几个混蛋小子,今天不把我灌醉他们不会罢休。我怎么能真醉,怎么舍得喝醉啊我。”ERIC环绕双臂,使劲搂住身
边的人。
“这两年,你不好过吧?”
“心疼我了?那当初还那么狠心。”
“谁心疼你了?我故意的!我就是要你受罪!你活该自找的!你……”
说了一半的话,被ERIC炽热的嘴唇硬生生给吞了进去,一只手开始摸索着贺森的腰带扣,断断续续的说“想死我了你,
还说这种话。自打认识你,就没有和你分开那么长时间过。”
顷刻间,申贺森的心,被一股酸楚的柔情充盈了。思念化做狂风暴雨般的激情,从客厅到卧室,四处漆黑一片,纠结在
一起的黑影,喘息,呻吟……
晨光透过窗帘,打在一片凌乱的卧室。ERIC从洗手间出来时,看见申贺森依旧趴在床上,脸深深的埋在枕头里。ERIC猜
他八成是醒了,只是还不好意思起床。ERIC又钻进了被窝,伸过手臂从身后拥住他。申贺森动了两下身子,又安静了下
来。
ERIC靠近他的耳朵,腻歪歪地说了一句,“累了吧?”
申贺森背对着他没有回应。
“说真的,你体力比以前强多了。兵役没白服。”
接着,ERIC啊的惨叫一声,揉了揉被贺森那坚硬的胳膊肘击中的小腹。
真是,夸也夸不得。
“我刚才做梦了。”申贺森说。
“梦到我了?”
“恩。”
“那不错。”
“我梦见,我一个人趴在大学的图书馆里睡着了,醒来后看见你趴旁边看着我笑。还在我脸上亲了一下,嘴唇凉凉的。
”
“我说吧,”
“你别打岔,听我说完。我问你外面很冷吗?你不说话,抿嘴冲我笑,我说你怎么不说话,你还只是笑,我说你说话啊
,你不说,我说你滚,你就真的不见了,留我自己在空荡荡的图书馆里。”
说完这些,申贺森依然是一动不动的背对着他躺着。
ERIC扶住他的肩膀,轻轻的转过他的身子,却看见他满脸的落寞神情。
吻上那惺忪的双眼,说“相信梦还是相信我?”
申贺森扑哧笑了一声说,“都不怎么可信。”
“你怎么还嘴硬?”
“谁让你说话那么肉麻了?”
“肉麻怎么了?我愿意,肉麻还犯法啊?你敢说你不喜欢我肉麻的话?”
“鬼才喜欢。”
“喜不喜欢?”
“……”
“喜不喜欢?”
“文大妈,贵庚了你,絮叨什么呢?”
“喜不喜欢?”
“你……你手往哪搁?”
“喜不喜欢?”
“喜欢,喜欢行了吧~~~又来这套,真不是东西。”
——正文完——
番外:习惯
周末,申贺森和文政赫在家里无所事事了一整天,JUNJIN突然到访时,俩人正商量着晚饭去哪大吃一顿。
JUNJIN苦着一张脸进门,放下肩膀上的那箱啤酒,“砰”的一声险些砸在申贺森的脚背上。接着径直走进客厅,直接把
自己扔在那张三人沙发上面,仰面朝天,抬起手拍了拍身下的意大利上等小牛皮,终于开口说话:“还挺舒服的,今晚
我就睡这儿了,你们俩没意见吧!”
文政赫和申贺森对视一眼,一脸的莫名其妙。
“有意见保留。”JUNJIN抓起挤在身边的靠垫,盖在脑袋上,说话声音嗡声嗡气,“我被人从家里赶出来了,是哥们儿
就接济我两天。”
上个月,JUNJIN和李珉宇看好了一套房子,户型位置都很满意,俩人便欢欢喜喜火速搬了进去,正式拉开了同居生活的
帷幕。这才不到一个月,床头的油漆还没干透呢,又要闹分居?
“你们俩能有什么事?你打电话过去道个歉得了,李珉宇也不是什么爱记仇的小心眼。”文政赫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
眼角扫了一下站在身边的这位“爱记仇的小心眼”。
申贺森不屑理他,走过去把JUNJIN脸上的沙发靠垫拿开,看见他嘴角处挂着的一块酒瓶盖大小的淤青。
“啧……动手啦?这是他打的?”申贺森撇了撇嘴角说。
JUNJIN也不回话,一脸的烦躁加委屈,摸回靠垫重新把脸盖好。
申贺森又给他拿开。
JUNJIN索性伸手把脸整个罩住。
“依你这伤势来判断,李珉宇也就只用了八分的力气,说明他在打你的时候还是有恻隐之心的。这就好说了。”申贺森
似笑非笑的诊断道。
“狗屁恻隐之心,他那一拳大概把吃奶的劲儿都给用上了,我当时头晕眼花。”
文政赫走过去,从JUNJIN屁股底下使劲抽出本杂志,“我看,把李珉宇叫过来,一块和和气气吃顿晚饭,就解决了。”
“他不会来的。”JUNJIN失落的声音飘飘忽忽,“他现在大概恨不得掐死我……”
这样看来,晚饭就在家里将就了,JUNJIN提来啤酒估计是想来借酒消愁一醉方休的。申贺森差文政赫去楼下超市买些吃
的,现成的做起来不费事的。文政赫抱着杂志懒得动弹,拍拍沙发上的JUNJIN让他去买,JUNJIN是个勤快的老好人,此
时却抱着脑袋装重兵伤员,文政赫只好起身下楼。
申贺森打电话给李珉宇,响了好久那边才接起。
“你没事吧。”申贺森问。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说“他去你那儿了?”
“晚上过来一块吃顿饭吧,我们在家等着你。”
“不去。”
“你们俩是怎么回事?”
“你去问他。”
“嘿……他光顾着委屈了,再说他的话也不怎么可靠。”
“你转告他别回来了,我们还是分开住好一些。”
“怎么了?那么严重?”申贺森压低声音,觉得事情似乎不那么简单。
“其实也没什么大事,说出来你可能觉得挺可笑的。他跟他们公司几个小女孩发暧昧短信被我看见了,我说了他两句,
他非但不听,还处处顶撞我。”
“就这?我当是为什么……”
“当然不单是一件事。我每次去找他他哪天不是在和女职员打情骂俏,我是说过我对这方面不是特别在乎,可他也不能
得寸进尺啊。这也就算了,他还三天两头带一帮狐朋狗友到家里来喝酒打牌,搞得家里乌烟瘴气臭气熏天,而且从来不
收拾残局。好,这些我也不跟他计较。我每天在外面忙得跟个王八蛋一样,回家后他连个饭也不给做,你们还说他做事
勤快,哼,得了吧,你闻闻他现在身上这件衣服,都快馊了他也懒得去换。他还爱在床上抽烟,并且大清早起来跑步,
我每天半夜回家没睡多久,就听见他在家里拆房子一样得进进出出。唉呀,这家伙满身得臭毛病,我以前怎么就没发现
。”李珉宇噼里啪啦得抱怨半天,过足了瘾后又渐渐减弱语气,“没在一起时还挺期待的,现在才知道,根本不是那么
回事。”
申贺森从这些毫无章法的话中了解了大概,俩人不过是在同居磨合期为了些鸡毛蒜皮的冲突小打小闹,不禁笑说“这些
事简直太正常了,过日子嘛,本来就不是想象中那么简单的事。但也不至于打起来吧”
“还说呢,是他先动的手。”
“行了,这个就别争了,晚上过来吃个饭,你把他带回去。”
“不去!”电话那头一个遥远的声音在喊李珉宇的名字,“我忙呢,先挂了。”
接着是忙音。
臭小子!挂我电话!申贺森心里暗骂,和事佬从来都里外不是人。
JUNJIN不知道什么时候跑到了厨房,从冰箱后门探出脑袋,嘴里塞了些面包,吐字不清,“他说什么?”
“他说他不想见你。”申贺森扔下手机,说得很干脆。
JUNJIN脸色似乎是瞬间黯淡下来,那口面包咽的异常艰难,“我就知道。”
“是你先打的他?”申贺森问。
“他是这么说的?”JUNJIN一脸的懊恼,辩解说“我不过就推了他一下,根本没使劲,是他自己没站稳。”
“你推他干嘛?”
“他把手边的东西都砸光了,我能干看着嘛?”
“还有那短信怎么回事?”
“我人这么帅,打小这些事就没断过,你以为我愿意啊?”
申贺森没忍住,噗哧笑出来,心想这家伙说自己帅的时候从来不打亘。
JUNJIN接着说“捧场做戏罢了,他难道看不出来?一天到晚查我手机,到处找茬,看贼似的,我如今从头到脚那儿都不
入他眼,这次他就是借题发挥。”
“我帮不了你,你自己想办法。”申贺森摊摊手。
JUNJIN砰的关上冰箱门,拿着瓶水咕嘟咕嘟喝半天说“你们只要管吃管住,其他一律甭管。”
文政赫买了些熟食和卤味,三三两两摆上桌来,再打开啤酒就是一顿丰盛的晚餐了。
前段时间,JUNJIN在唱片公司做制作,娱乐圈里的人他混得熟,做起来也比较顺手。席间,谈到工作上的事他还算是能
勉强打起精神,一提到李珉宇就一张苦瓜脸。
“因为他,我和以前好多朋友都不来往了……”
“他让我好好工作,我也很努力,有时间还去店里帮忙……”
“那么多年还不都过来了,怎么就偏偏这时候横竖看我不顺眼……”
JUNJIN有点泄气的喝着啤酒,打着落寞的酒嗝。
在一起也不是,分开又做不到,似乎每个人都遇到过这种窘境。
“你大概不知道,”文政赫在一边说,“我和申贺森在一起生活半年后,我才看到他打嗝擦鼻涕的样子。”看JUNJIN一
脸茫然,文政赫进一步补充说“我的意思是,喜欢一个人很简单,但是习惯一个人却不是那么容易。”警惕的看了看身
边的申贺森,“这一点我深有体会。”
“你还说我?你起初还不是老爱把野猫野狗往家带,把家里搞得天昏地暗。”申贺森也抱怨。
“我原来养了三年的两只哈士奇,就是因为你不喜欢我才忍痛送人。”
“我那是怕你虐待动物……”申贺森强词夺理,“你睡觉打呼我不也忍了很久。”
“你还爱说梦话呢。”
“你酒品差到令人发指!”歇斯底里。
“行啦,你也好不到哪去……”
“你不爱洗澡!”气疯了。
“总好过你每天在浴缸里泡一个钟头。”
JUNJIN看着对面你一言我一语争的面红耳赤的俩个人,若不是亲眼所见,打死也不会相信这么两个人,能在一起度过十
年并且彼此相安无事。
两个小时后,JUNJIN终于众望所归的喝高了。申贺森例行公事的拨通了“家长”电话。
“喂,你家JIN喝多了,麻烦你弄他回去。”
“不去。”
“那我们把他扔大街上了。”
“随便。”
“你还在气什么?差不多得了。”
“……”
“慢慢来,总会习惯的。现在这些事儿,等经历过后回头看你会觉得一切都不值得一提。我是过来人,你相信我。”
“我知道……可我就是气啊。”
“气多了就不气了。”
“……是他自己要走的,还把钥匙摔在地上……”
“他后悔了。”
“……”
“难过的不得了。”
“切……”
“过来接他。”
“让他自己爬回来。”声音中的怒气含量明显降低,小声嘀咕“臭小子!又喝那么多,老子都快成他老娘了。”
李珉宇最终还是把那堆烂泥清理掉了,带回家。申贺森开始收拾桌上着下七零八落的啤酒瓶和油腻的碟碟筷筷,文政赫
说不要收了,明天请钟点工来打扫。他想想也是,便放下手上的东西去洗澡。他觉得自己变懒了,大概也是拜彼此“习
惯”所赐。
从浴室走出来,看到文政赫靠在床边翻看杂志,申贺森犹豫片刻,还是坐了过去。
“唉,你真的喜欢养宠物啊?”
“嗯?”文政赫抬头,像是没听清楚。
“就是养狗啊什么的……”申贺森心想你休想让我说第三遍。
“嗯。”文政赫点头。